波澜般的混沌之力让人无法靠近。
巨大的肉体在迅速做出改变,黑色的气息如同图腾纹饰一般将全身上下更迭,黑色的纹理出现在隆起的肌肉之上,浑身上下透出着一股特殊的暴戾。
魔化的力量众所皆知,魔族以这强悍的力量甚至可以跨过某曾界限,从而达到在生命临近前的光辉,混沌魔化也不例外,与此同时混沌之力也在反哺着躯壳。
巨大的弯角在混沌的力量下化作脱落的两只弯刃,巨大的肉体暴戾无比,疯蹄缓缓拾起脱落的弯角,显然如今的瞳孔之中被混沌的光泽占据,此时他已入魔,而不再是血蹄部落的部落长。
咚!
迅捷的身影在顷刻间出现在克拉尔的战阵之前,加厚的塔盾士兵正以全力顶扛着塔盾,下一秒剧烈的声音将他化作一捧血雾,连同那只巨大的塔盾化作齑粉!
身体的改变让他迅捷无比,同时也成为了一个杀人机器。
左突右撞不过是转瞬之间,而十余条性命便如此被收割了下去,在这么眼睁睁的看下去,恐怕所剩不多的队伍也只会更加恐惧,三方阵营再也不能坐以待毙。
海尔斯的身边两名怪异的血族战士将身上衣服脱去,赤红色的瞳孔代表着二人血裔的身份,在一声怒吼之中,两只肉翅蛮横的从背胛骨中突出,野性的变化让二人恢复全额血裔状态。
肉翅象征着血族的蝙蝠信仰,而犬牙从口中突起,随之改变的还有双手的尖爪,如同刀刃般锐利的手指仿佛切割一切的破风镰刀般的犀利。
两只血裔都是实打实的强悍,此时在血裔改变下隐约突破了中位领主的层次,二人左右夹击向混沌魔化的疯蹄,在迅捷的战斗下不分胜负,战斗不止。
而克拉尔阵营之中也未曾停歇,斗篷中藏匿着一只还未曾展现过手段的精锐,当漆黑的斗篷脱去,他露出了原本的蜥蜴长相,似蛇般的长相并不讨喜,但冷血动物一贯的杀伤力用目共睹,更别说这稀有的异族蜥蜴人,几乎每一只蜥蜴人都是格斗大师!
双臂上附着着拳套钩爪,自圆鼓鼓的拳套上突兀的多出两只浑圆的爪子,不知是何异兽身上的锐利之物,但能作为他的武器,那绝对也不会简单。
身影狼抗,蜥蜴人走的实打实的稳重,但出现后的力量与那两名血裔相仿,牛头人疯蹄此时已经不顾东南西北,肉体似乎已经与他无关,身体内暴戾的气息随着一举一动全部施展而出,透支着巨额生命力的战斗让他的时间越来越短。
轮到贾尔斯了,他的手段也隐匿在其中,这些东西被他精明的藏在深处,这个不显山露水的新代子嗣有着自己的小九九,即便是同盟的雷尘亦是无法窥视。
就在第一排的士兵之中,一名稳重的隐匿人物缓缓脱去衣服,露出身上覆盖的轻型麟甲,或许他的隐匿连一旁的同伴都骗过了去,昨夜睡前在营帐内,旁边的兄弟还嘲讽了作为领主的贾尔斯,却没想到一名隐匿的亲信正在一旁详细的听着。
这名麟甲战士仿佛是一名角斗士,他以死士的样貌缓缓走向中间战场,与那名蜥蜴人与两名血裔一同对抗着疯魔般的牛头人疯蹄,三方角力达到了极致,实力也尽可能的开启。
但雷尘心中知晓,三方实力并不可能全盘脱出,每一次的任务只会更加艰难,贾尔斯手中依旧持有东方大陆的法宝作为护身的器具,而丹宁也暗地里招募了更多的死士与佣兵,眼前的二百人不过是沧海一粟。
远处的克拉尔与海尔斯也一样,自阵营之中眼花缭乱,但为了族长大位,他们准备的绝对充足无比,眼前的疯蹄或许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强悍。
疯魔般的疯蹄用个混沌之力作为叫阵的手段,两只弯角化作的弯刃宛如索命神器,长时间的角斗让他拥有了更加出色的爆发,右侧的两名血裔在一处漏洞之中险些被索取性命,一名血裔急忙退去,双手上的锐爪已经彻底断裂,血液止不住的流出。另一只已然只剩下最后一口气,双翅甚至也被牛头人自混乱之中撕扯去。
而蜥蜴人趁机将那拳套狠狠的刺入牛头人疯蹄的后背,强悍的实力让疯蹄那坚硬的躯壳也不在那么强悍,浑圆的利刃或许是某种异兽的尖牙,此时在刺入后蜥蜴人连忙抽手,将那只尖牙留在了疯蹄的背后。
而蜥蜴人也付出了相应的代价,抡圆了的右臂狠狠的轰砸在躯壳之中,带着血雾的蜥蜴人向后倒飞出去了数十米远,轰砸在一颗巨树之上,随着大树的断裂,口齿之中涌出绽放的黑血。
场面上只剩下那名角斗士了,贾尔斯眼眸之中似乎也闪过一阵兴奋,那名死士角斗士也知道自己的使命,战矛从手中射出,直扑疯蹄的头颅。
“噗嗤!”
四下的摧残让身体已经破败不堪,那只战矛瞬间穿过左侧眼眸,痛苦声音随之而起,鲜血淋漓让他早已疲惫不已,混沌魔化在此刻似乎也到达了极限。
最后的一击是将弯角抛出,死士角斗士以迎去的身影躲过致命一击,却也被横飞的弯角的轰砸在地,肺腑之内一口黑色浓雾暴起,命数已经去了大半。
“哞!!!”
那颗遗留在背后的锐齿,此时竟然化作了黑色的汁液,剧毒的牙齿不知何时转变,黑色的脓液毒汁‘嗤嗤嗤’的作响,而肉体也随着剧烈的毒气开始腐烂,背部的肉体正在成为一地液体。
踉跄的疯蹄终于到了尽头,生命力开始枯竭,缓缓的半跪在大地上,失去两只弯角的头颅紧紧的靠在血树上,看来作为部落长他似乎信守了自己的承诺。
已然死去,疯蹄最后的癫狂已经结束,可带来的威势依旧让人不敢靠近,强悍的异族竟然能有如此的威慑,远处的雷尘不由得赞叹作为一部落之长的伟大,可惜,只能默默的祝福它。
约有五分钟后,三方阵营才缓缓逼近,直至确认死去,精锐们用乱刀劈砍在尸体之上,坚硬的肉体依旧崩坏了数十柄长刀,可惜那颗硕大的头颅还是被砍下了来。
横在眼前的是一场争夺,三方势力都在为归属争夺,正在此时,似乎残留了力量崩裂开来,那一轮你争我抢的士兵随着一声炸裂全都化作了肉末,硕大的头颅在爆裂的核心之中亦是化作齑粉。
三位领主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肉屑,似乎老天开了一个完美的玩笑,或许,亦是混沌圆月收去牛头人疯蹄后,予以他最后一次的恩惠了吧。
血树旧址的远处,一队老弱病残组成的牛头人们自森林的远处寻找到了一片新的绿洲,这里的水源充沛,一条溪流横贯眼前,而牧草生长的也无比肥美。
上百只牛头人只剩下一些雌性与孩子,不多的老弱在迁徙之中死去,唯一维护部落的是五只刚刚摆脱幼年却还未曾成年的青壮,为首的一只体格不凡,胸前佩戴着一颗木雕的弯角,那是父亲自血树下扣去一小块为他雕刻的。
想起硕大手掌愚笨的雕刻着精细的物件,青壮牛头人似乎追忆的一笑,可惜父亲不可能回来了。
他禁锢眼眶内的泪水,指挥着剩下的族人们安营扎寨,自此地再次生息,而剩余的牛头人们,也尊称他为新的部落之长,血蹄部落还未灭亡,某天,他们还会卷土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