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翔,你要找的人是我!”
高举双手,许欢颜以一种主动投诚的姿势出现在陈翔面前。
陈翔狐疑的望着岸上突然现身的许欢颜,毫不吝啬他的赞赏,“许小姐还是一如既往的敏锐,看来我的这些小伎俩早就被你看破了。”
外面守着的废物们没有一个反应过来,他们的猎物已经悄悄潜入到这么深的地方了。
“别谦虚。”
厌恶的瞟了一眼倒在地上无法动弹的栾艺艺,许欢颜讽刺意味十足,“就算我再精明,也受不了猪一样的队友。所以说,这一局,是你技高一筹。”
栾艺艺有贼心却没贼的作为,想要弄死她大可以与陈翔联合,但是这货出门能不能带上脑子?
什么叫做过河拆桥,她非要用自己的血才能认识到这个成语的真谛吗?
栾艺艺早就被流出去的鲜血吓的怔住,许欢颜的嘲讽的声音才稍微唤醒了她的意识。
“许……许欢颜!{顶}点{小}说”
看到让她落得这个下场的“罪魁祸首”,栾艺艺眼底不是生的希望,而是深深的怨恨。
如果不是许欢颜,她就不会轻信这个男人的话。
如果不是许欢颜,她怎么会拿自己跟肚子里的孩子涉险?
“许小姐,我的肉票似乎不领你的情啊。”
陈翔冷酷地扫了眼栾艺艺,随后立刻将注意力全部放在许欢颜身上。
这个大肚子女人是不可能起来帮许欢颜的,她自身都难保了。
不过他不能肯定的是,许欢颜是否真如他要求的那般一人前来。天狼岛上他吃一堑长一智,不会再小看这个看起来普普通通的女高中生。
“没办法,来也来了,你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
戏虐的看着警惕心十足的陈翔,许欢颜一步一步向停靠在旁边的游艇靠近。
他肯定以为她还有帮手隐藏在暗处,所以现在才不敢妄动。
“许小姐,你这么积极的羊入虎口,在下倍感荣幸。”
陈翔掏出配枪,冰冷空洞的枪口指着的不是许欢颜,而是成为靶子的栾艺艺。
栾艺艺挣扎着,满心的惊恐将她的理智彻底吞噬。
“许欢颜,救我,救我!你不救我的话你会后悔的!”
帝少若是知道许欢颜对他的儿子见死不救,她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一抹蔑视从眼底一闪而逝,许欢颜突然觉得栾艺艺就是个有胸无脑的二货,“哼,栾艺艺,现在是我救你,不是你救我。你再这么不知好歹我就不管了。”
她豁出性命去救她,得到的只有自恃甚高的威胁。
她还真不怕栾艺艺的威胁会成真,她和二叔六年的感情还不是一个不明身份的小屁孩儿能够动摇的。
慢慢走上游艇,许欢颜眸光凝重。
“支票在这里,放了她。”
轻飘飘的支票摇晃着落到陈翔脚下,她当然不会愚蠢的以为陈翔要的是钱而已。
支票落地,冰冷的枪声猝然响起,“砰”……
许欢颜如折线的风筝,捂着左肩从扶梯处跌了下去,滚了几下后彻底没了动静。
“死了?哈哈哈哈,她真的死了!许欢颜死了!”
栾艺艺怔怔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没有错过许欢颜中枪倒地后的每一个瞬间。
殷红的血液浸湿了她附近的米色地毯,仿佛一朵在暗夜静静绽放的血蔷薇。
陈翔谨慎,但是饶是他机关算尽,此刻竟然也不敢妄下结论。
许欢颜真的死了?
他觉得刚才那一枪似乎并没有打到要害。
可是看着许欢颜的出血量,他又有些动摇。
光线过于昏暗,开枪的一瞬间他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以至于许欢颜中弹滚了下去,他却没来得及察看她的伤口。
“你走。”
陈翔沉吟半晌,将栾艺艺的手机扔到她脚边。
“栾艺艺,我们的合作就此结束。”
栾艺艺用手帕止住流血,一抹阴毒终于流露出来,全然不见了之前的无助与彷徨。
“陈先生,你这出苦肉计做的真不错。疼的是我,最后得利的人却是你!”
她可是孕妇,一个不小心就会一尸两命。
陈翔不屑的瞪了栾艺艺一眼,“栾小姐,你别忘了现在谁才是主导。”
他明白为什么许欢颜如此不屑栾艺艺这样的女人了,因为这种贪婪的女人不会有人喜欢。
厉少璟那般高高在上的男人竟然会跟栾艺艺搞到一起,呵呵,他是该说栾艺艺走了运,还是厉少璟睁眼瞎呢?
栾艺艺见目的达到,陈翔又不是那种肯分她一杯羹的男人,拿了手机就踉跄着下了游艇。
栾艺艺刚下游艇,陈翔就开着游艇离开俱乐部。
罗喻到底还是来迟一步,当他看到安然无恙的栾艺艺鬼鬼祟祟的出了俱乐部,又被守在门口的两个男人恭恭敬敬的送上车,心里有了计较。
果然是一出内贼自导自演的苦肉计,也只有这丫头才会心软的去救自己的情敌。
罗喻的手下清理了俱乐部四周所有的杂碎,厉少璟也堪堪赶到。
“人呢。”
“游艇已经开走了,你的宝贝侄女当然也在上面。”
他来的时候一切都晚了,只能看到夜幕中隐约离去的白色影子。
寒光凛凛的眸子微微紧缩,“立刻出海!”
罗喻摊了摊双手,“你要放那个女人离开?”
栾艺艺已经被他的人半路劫下,至于她今天晚上有没有命回厉家,全看老二一句话。
厉少璟的凤眸闪过一抹杀气,“关起来。等阿颜回来我再去处理她。”
罗喻紧抿的唇角终于有了一丝笑意,“早该如此了。老二,你这次太优柔寡断、所以才直接导致了这次的失误。”
许欢颜之所以被抓走,与栾艺艺的里应外合脱不了关系。
厉少璟深深望了罗喻一眼,“哥,她,不会有事。”
“当然不会。”
沉稳有力的大手落到离少璟的肩膀上,安抚着他低沉的情绪。
人只有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
老二他,更是如此。
失去过一次,他绝不会允许自己的生命再残缺一次。
罗喻也坚信,那丫头不会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