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福?”高笑有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还去安国寺?你之前不是不信这一套嘛,而且安国寺在宫外,香客那么多,你在宫里都不安全,还要跑到大庭广众之下,这不是给裕王机会嘛?多危险啊!”
“的确危险。”
“那你还去?”
“谁说我要去了?”
“你不去?”高笑脑中灵光一闪,“你不会?”
“是了,”靳煜抬手点了点高笑的脑门,“裕王代君祈福,多长脸面。”
“你疯了,”高笑摇摇头,拍掉靳煜的手,“你不会不知道,祈福就是一个对外的发声渠道,你让裕王去替你祈福,就是把这个发声渠道交到了他的手上,这不等于让他为所欲为嘛!一旦那天他在安国寺动了什么手脚,就不是现在的流言这么简单了!”
高笑有些急,靳煜确实一派不疾不徐的模样,待高笑说完,他才又缓缓开口:“你知道心诚则灵吗?”
“……”
“他代天子祈福,如果没有灵验,那一定是他心不诚。”
“???”
“然后就治他的罪。”
“!!!”
原来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还能这么用?
高笑懵了,“你准备什么时候祈福?”
靳煜想了想,“过两天吧,我得先让他知道什么叫心诚则灵,心不诚则有罪。”
高笑:“……”
“为什么这和我看得穿越不一样,说好的阴谋诡计呢,明争暗夺呢?为什么到你这就跟小孩过家家一样?”
靳煜想起高笑看过的小说里面的词,摸摸高笑的脑袋,“可能裕王是降智反派吧。”
高笑一激灵,“后面不会还有什么暗黑大boss吧,就是卧底在我们身边一副人畜无害,然后大结局的时候反扑我们一口。”
高笑才是降智的存在吧!
靳煜的手不停,哄着道:“乖,少看点话本,多读书多看报。”
高笑抬眼,“报纸是我的。”
靳煜一滞,想起高笑的八卦小报上的那些花边新闻,齐妃积极响应高笑的策略,把京城戏子之间的那些明捧暗踩的小心思都写在报纸上,一时颇有几分洛阳纸贵的意思。
“报纸也少看,多看看奏折吧!”
这日,靳煜把裕王宣进宫,让裕王去替自己顶锅,还说了一番掏心掏肺的话,裕王临走的时候,胡子都要气掉了,靳煜看着裕王的背影,啧啧了两声,“皇叔就是太激动了,一心为朕啊!”
万师成眼明镜似的,能信就怪了,裕王还未走远,听见这句话,险些左脚右脚绊一块,看着裕王生气,靳煜的心里才算舒坦,“高妃呢?”
“后殿等着呢。”
高笑这几日心神不宁似的,时常看着看着奏折就出了神。靳煜进来的时候就看见高笑倚在窗边发呆,窗子支起一半,高笑的手搭在窗边,听见靳煜的脚步,高笑抽回手,“春雨贵如油,几场雨下来,算是好兆头了吧。”
高笑的衣裳宽大,刚才探手在窗外,露了半截小臂,这会被风吹得冰凉,靳煜过去帮她取暖,“贵不贵我不知道,反正裕王这会应该挨浇了。”
高笑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你和裕王说了?”
“说了,心诚则灵强调了好几遍,还说让拟了告示明天开始就贴在城中,让百姓也相信裕王的心诚则灵吧。”靳煜说着一脸得意,“舆论造势嘛,他还是嫩了点。”
高笑提醒他,“你这是官方媒体,他顶多算一野鸡公众号,怎么能跟你比?”
“他野鸡还不好好待着,非得蹦跶着恶心我。”
“你的意思他应该明白了,就看他懂不懂事了。”
“他不懂事,他府上那几个幕僚又不是吃干饭的,放心吧。”
高笑又想到一个问题,“那遗诏怎么办?”
“那遗诏谁写的?”
“圣太祖啊。”
“死多少年了?”
“七十多年。”
“死无对证知道吗,谁知道他手里那的那张还没烂的纸是真的假的,”靳煜不屑道:“他敢拿出来,那就是假传圣旨。《九品芝麻官》看过没?”
高笑点头,靳煜接着说:“拿着前朝的剑斩本朝的官,做梦吧他!”
高笑弱弱的举手,“他拿的是本朝的剑。”
靳煜眼睛一瞪,“可他想斩的是皇帝,那就是做梦。”
好吧,高笑放弃了,你是老大你说了算,谁让你任性呢!
二人正说着,万师成突然跪在门前,双手捧着一个托盘,喜道:“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虔州现祥瑞啦!”
靳煜一愣,起身走出去,拿起托盘上的奏折,一捏这个厚度,靳煜就开始头痛,京中的大员现在被自己训练的已经很少说废话了,现在的奏折基本上都是言简意赅,但是很明显,虔州知州还没有这个意识,除去封面还是很厚。
靳煜展开通读一遍,好家伙,通篇文辞藻丽用典丰富,前序大燕灵气丰饶物产丰富,后缀圣上英明治世,海晏河清,只有中间那么几句是重点,靳煜摘出来念给高笑听,“枢沿河行,地涌甘泉,沿泉望之,乃见白狐。白狐者,世所罕见,以为祥瑞。”
靳煜把奏折拍在掌心,“原来你这几天心神不宁就是因为这个。”
“你咋知道是我?”
“可能,是因为我有脑子吧。”
高笑作势要掐他,靳煜笑着躲开,“不过,白狐哪来的?”
高笑有点不好意思,把靳煜拉近,悄悄道:“我让他找了只白狗。”
靳煜无语,“那地涌甘泉呢?”
高笑耸肩,“那估计就是他自由发挥了。”
靳煜很是震惊,“一只白狗你送进京不就露馅了?”
高笑一副“你怎么这么没见识”的眼神,“那是祥瑞,你以为是动物园里的猴吗,买票就能看,祥瑞是得小心罩着送进皇宫里仔细养着的,怎么可能在大街上招摇过市的,再说,你说那是白狐谁敢说那是狗。舆论造势嘛,我也不差吧!”
“指狗为狐,也就你能想出这种昏招。”
高笑有点委屈,“那你那会一天都满不在乎的样子,我以为你不打算理,那我担心啊,所以就自作主张了呗。”
高笑都这么说了,靳煜对她是一个不好的字都说不出来了,于是把矛头调转给裴枢,“一个状元,竟然陪你胡闹干这种事!”
远在虔州的裴枢远不知道自己已经被靳煜这个妻管炎拽来挡锅:啊嚏,谁骂我?
“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他拿了我的钱,怎么好意思不帮我办事。”
“那你以前也是因为那我的钱,所以才帮我办事了?”
高笑感觉后脖颈一凉,当即狗腿子雷达上线,“怎么可能只是因为钱,当然还有你的美色。”
靳煜稍稍满意,高笑又说:“我也很好奇,你怎么装修房子的要求会那么奇怪,你居然想在厕所里装一个鱼缸,虐待动物吗?”
靳煜语结,半晌才有几分不好意思,“你那会见着我像耗子见了猫,下了班人影都不见,不给你找点事,就只能天天听你做报告了。”
高笑嘴角略微抽搐,竟然是这么回事,“朋友,你见过追女孩是让人家加班的吗?”
“反正我追到了。”
妈的,突然想反悔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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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事完的早,多更一章。
下本书一定存够存稿再开!!!
一定,不管能不能做到,flag先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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