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山,自古是修仙者向往的修仙圣地。蜀山常年云雾飘渺,流泉飞瀑隐现,乃是世人心目中,最神圣的地方。
站在蜀山仙门任意一座山头,落入眼前的,便是那奇山兀立,群山连亘,苍翠峭拔,云遮雾绕,实乃是修仙的绝佳之地。
蜀山仙门的药门,正是蜀山仙门千万座山头其中的一座。漫山古松奇花,高高低低的殿宇,错落有致,隐于苍茫云海之间,大片大片的药田之上。
药门所在的山头,风景尤其优美迷人。春日杜鹃花满山,秋日红叶挂枝头,四季云雾缭绕,仿佛仙境一般,这便是药门山头的真实景色。
然而,昔日门庭若市、世人敬仰的药门,此时在蒙蒙亮的晨雾中,显得格外安静。
慕容逸文长老住的大殿,早已被炸塌,因此仅仅留下了旁边的一座侧殿,纳兰眉黛并未搬走,仍然在住在里面。
这里地势较高,位置偏僻,环境优美宜人,乃山头风景最佳的位置。
原长老大人的正殿,并未重新盖新殿,只是将原来那些残垣断壁拆了搬走,露出铺了地砖的光滑的地面。
侧殿的廊下,挂着几根麻绳。麻绳上,挂着几件女子的裙衫。
看那缤纷的颜色,淡绿、粉红、鹅黄,还有几件绣花肚兜和亵衣,正在麻绳上,随风轻轻地飘拂荡漾,撩起一阵旖旎的风情,仿佛绝色美人艳舞,惹人浮想联翩。
一个高大的青年男子,从一条石阶小道上,鬼鬼祟祟地走出来,闪身躲在一棵大树后,伸出头左右瞄了瞄,发现没人,脸色一喜,然后身影一闪,便闪到了晾晒衣裙的麻绳下方。
青年男子抬头望了望紧闭的殿门,眼睛里无限痴迷,里面的美人一定还在睡觉未醒。
他想象着美人慵懒梳妆、酥胸半裸、美艳无双的模样,顿时心头一热,一双眼睛顿时迸射出炙热的光芒,仿佛麻绳上挂着的衣裙不是衣裙,而是他朝思暮想、日夜思念的绝色美人。
青年男子伸出手,迅速取下挂在麻绳上的,桃红色绣花肚兜。
肚兜由上等绸缎制成,用同色布料细致地包了边,侧面伸出两根细长的带子,精致小巧,华美贵气,一如其主人纳兰眉黛那美艳无双的气质。
肚兜上用丝线绣着朵朵牡丹,花开艳丽,繁花似锦,绿叶舒展,枝蔓隐现。
花朵之上,一只用金线秀出来的小鸟,宛如活的一般,这肚兜一看就不是凡品。
这等布料和绣工,也只有皇亲贵族才用得起。
青年男子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上面绣着的,精致美丽的花纹,仿佛在抚摸着肚兜主人,那细腻无瑕的肌肤。
青年男子将肚兜放在鼻子底下闻了一闻,仿佛闻到了肚兜主人身上迷人的体香,脸上露出深深的痴迷陶醉,甚至还带着点猥琐,让人不忍直视。
青年男子贼头鼠脑、慌慌张张地左右看了看,匆忙将绣花肚兜塞进怀中,闪身跑到一旁的路上,转身就要离开。
“古风师兄早!”路口有个小人儿,拱手恭敬地说道。
青年男子顿时吓得一个激灵,魂飞魄散,身子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仿佛做贼心虚的盗贼,一有风吹草动便被吓得半死。
青年男子定睛一瞧,晨辉中,一大
一小两个人,站在不远的路口,正一脸疑惑地盯着他。
那两人正是逢不识和逢韶华,药门新任长老墨瑶的相公,和三岁多的儿子。
逢不识身材高大魁梧伟、气宇不凡、风度翩翩,站在那里仿佛一棵挺拔的松树,让人如沐春风。
此时,他俊朗的脸上含着意味深长的笑意,一双神采奕奕的眼睛,正了然地看着古风,仿佛在说:”兄弟,别害羞,我懂的,我都懂的。”
天色蒙蒙亮,大家都还在睡觉,古风鬼鬼祟祟地出现在女子闺房外,除非夜里就住在这里,趁天亮赶着离开……
古风看见逢不识的眼光,顿时觉得一阵气短,心知他误会了,可是又有口难辩。
逢不识身边的小奶娃逢韶华,五官同样俊朗,浓眉大眼,神采飞扬,圆嘟嘟的小脸,粉雕玉琢般可爱至极,仿佛就是缩小版的逢不识。
小韶华一身劲装打扮,背着一把小号的宝剑,正要随父亲逢不识去练剑。
一大一小两人站在晨辉中的路口,晨风习习、古木参天、山下云蒸霞蔚,古风竟有一种四周景物黯然失色的错觉。
古风刹时觉得自己都变得矮小了,心中顿时一阵失落,酸溜溜地想:”据说逢不识比我还要小一岁,人家的娘子貌美如花、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这小奶娃还是个修仙奇才,又拜了明月大神为师。而我,还在这里偷窥姑娘洗澡、偷拿人家的肚兜,仙力也比人家弱了不止半点,真是人比人气死个人……”
古风心中一时万分羞愧,对着二人客气地拱了拱手,有气无力地说道:”逢师兄早上好,韶华早上好。”
此时,韶华圆溜溜的眼睛,奇怪地瞪着古风,仰起小脑袋,对父亲逢不识问道:”爹爹,古风师兄这么早,跑到纳兰师姐的住处干嘛来了?难道也是来修炼的么?”
古风心中咯噔了一声,冷汗涔涔冒了出来,一时又是羞愧又是尴尬,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才好,心里暗道:”你个小不点懂个屁,我过来干嘛,和你有关系么?你问个什么劲?”
逢不识看了看,古风衣襟口露出来的一抹桃红,咳嗽了一声,暧昧至极地一笑,严肃地对韶华道:”古风师兄一定是拉下东西,一早过来寻找。我们不要打扰他,赶紧随爹爹去练剑吧。”
古风顿时感激涕零,对逢不识佩服得五体投地,心里发虚地道:”是、是的,我昨天路过这里,丢了东西,今天一早过来找找,来找找。”
逢不识牵着韶华的手,正要牵着他离开,哪知,小奶娃突然转过身,热情地问古风道:”古风师兄,你丢了什么呀?看你急的得额头冒汗,要不要我们帮你一起找找?”
古风心中暗恨,嘴里客气地道:”啊,不用了,谢谢韶华,我刚才已经找到了,找到了。”
此时,侧殿的门”吱呀”一声大开,一个美艳绝伦的女子,仿佛浑身发着艳光地走了出来。
虽然她走起路来轻微地一瘸一拐,但是丝毫也掩饰不住她夺人心魄的艳光,反而给她平添了一丝残缺美的风情。
但见她身材高挑火辣,肌肤雪白、没有一丝瑕疵,五官艳丽无双,前凸后翘,随着她步步生莲、香风扑面地走来,但见波涛汹涌、山峰震荡,这位走到哪里都会让男人暗暗流口水的天
生尤物,正是天下第一美人,纳兰眉黛。
古风见纳兰眉黛活色生香、风情万种地走出来,眼睛都直了,嘴巴张得老大,眼睛瞪得溜圆,拼命地咽着口水,那看见美女就浑身酥软、魂不守舍的样子,让逢不识深深叹了口气。
古风这个人,人倒是不坏,但其所作所为,实在是,令人一言难尽。
纳兰眉黛走到他们面前,看了一眼韶华,明媚的眼中闪过一丝嫉恨,韶华虽然可爱,但是他是墨瑶的儿子,明月的弟子,她怎能喜欢得起来?
纳兰眉黛又冷冷地看了一眼逢不识,俏脸含霜,很是不悦地道:”你们一大早在这里吵吵闹闹的,还让不让人好好睡觉了?”
逢不识看了看天色大亮的天空,又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眼神漠然,仿佛她只是路边的一棵树,一根草,没有任何特别之处。
逢不识客气地拱了拱手,说道:”我们只是路过,告辞。”
门前的这条路,是新长老大殿的必经之路,逢不识的意思很明白,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难道就因为你住在路边,还不让人走了不成?
纳兰眉黛一向自侍美貌,被逢不识如此忽视,心中顿时闪过一丝恼怒,大喊道:”逢不识,你给本公主站住!”
逢不识慢慢停下脚步,转过身,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漠然问道:”纳兰姑娘有何指教么?”
纳兰眉黛更加生气,阴沉着脸,讥讽道:”素闻逢不识惧内,不但甘愿沦为家庭煮夫,且在外面不敢多看别的女子一眼,今日看来,果然是真的。”
逢不识冷笑一声,抬头望了望风轻云淡的天空,笑着摇了摇头,问道:”纳兰姑娘可明白一个道理?”
纳兰眉黛不以为然地问道:”什么道理?”
逢不识淡笑道:”姑娘可知,这世上,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然则,有趣的灵魂却是万里挑一。子非鱼,焉知鱼之乐?”
逢不识说完,再也不愿多看她半眼,牵着韶华的手,慢慢地走远。
古风在一旁腹诽道:“什么鱼什么乐的,我只知道,我没有娘子,我就喜欢看美女。哼,装什么装,实在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纳兰眉黛被逢不识不着痕迹地讥讽了一顿,直气得七窍生烟、心中的恨意,如那汹涌澎湃的洪水,无可遏止。
古风心惊胆战地望着,纳兰眉黛那张气得扭曲变形的脸,心中顿时一阵发慌、发虚,这样恐怖的美人,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纳兰眉黛,让他害怕,古风再也不敢待下去,抬起脚就想开溜。
古风刚刚迈出一只脚,就听纳兰眉黛冷冷地喝道:”站住!”
古风吓得一哆嗦,恨不得多长几只脚跑掉才好,他怀里揣着纳兰眉黛的肚兜,万一被她发现……
古风战战兢兢地问道:”纳、纳兰师姐,何、何事?”
纳兰眉黛轻轻走到他的身边,高耸的山峰紧紧地挨着他的胳膊,那绵软的触觉,让他的鼻血忍不住哗啦哗啦地流淌下来。
纳兰眉黛娇笑一声,清脆的声音宛如银铃般悦耳,古风听在耳中宛如仙乐,然而,她说出来的话,却宛如一盆凉水,将他从头浇到脚,让他彻骨寒冷,打了个冷战:”古风,你帮我杀了韶华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