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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太后去王府堵画楼的事情,始作俑者其实是沈青蔷,但是画楼这一次一点儿都没有和她计较,也不提这件事情。
只是沈青蔷还当着东赫的面说画楼居心不良,画楼直言承认,是啊,我就是不希望你好,你又能怎么样?
沈青蔷满脸委屈的望着东赫,而东赫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就朝外面走了出去,看着他走出去的背影,沈青蔷心都是凉的,她唯一的赌注就是肚子里的这个孩子,可是如今东赫的视而不见,让她倍感无力和失望,甚至是满心的绝望。
要说从始至终,最开始的时候东赫还是爱她的,是什么时候开始,他们的距离变得这么远?又是什么时候开始,东赫开始对她不闻不问,大事小事都不要了。
是从这个女人出现在这儿吗?
可是她就算是再怎么样也只是一个替身啊,东赫为什么放走了沈画楼而留下了这个替身,她怎么都想不明白!
也想不清楚。
如今脸上的伤痕好了很多,但是永远都看得出来那两道伤疤,沈画楼不是原来的沈画楼了,所以他就放走了,而如今这个,更加的像曾经的沈画楼吗?
沈青蔷曾在心中这样问,是不是因为千姬更加的像曾经的沈画楼,所以就留下了她?对她百般的宠溺,甚至是她和东华牵扯不清,他都依旧容忍?
这样的东赫,是不是病了?沈青蔷看着东赫的背影,又看看面前站着的女人。
古人曾说,狐狸精魅君惑主,她细细的端详着这张脸,丝毫都没有魅惑的痕迹,相反,还带着一丝的慵懒,这样的姿色,这宫内的女人也能够抵得上。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像沈画楼吗?还是说她真的就是一只狐狸精?
东赫就这样的离开,沈青蔷看着东赫的背影眼神中都是失望。
“你在想什么?”画楼看着沈青蔷冷声问道。
沈青蔷缓缓的抬眸望着画楼,眸光中都是怨毒的恨意,看着她这个样子,画楼却缓缓的笑出了声音。
她的手掌微微的伸起,随后就覆在了沈青蔷的小腹之上,紧紧隔着一点点的衣襟,那微微隆起的肚子,画楼摸着摸着眸光就渐渐的变得幽深。
沈青蔷已经是无路可退,后面就是顶在软榻之上,而画楼的手不放,沈青蔷看着画楼冷声说道:“你干什么?”
“我摸摸孩子有没有感觉了,沈画楼怀孕的那个时候,你不是天天这样说着,然后伸手摸么?只是你拿笑里藏刀的笑容,她一直都没有发现,我有些时候在想,在塞外你追了过去,她的孩子没有了,你是不是很开心?”画楼看着沈青蔷,轻轻的抚摸着,嘴角的笑容渐渐的散开了来,越发的灿烂明媚。
沈青蔷看着画楼:“为什么,你和我过不去,就是因为沈画楼吗?若是因为沈画楼,你为什么不帮她留在这个宫内?你为什么不和她并肩一起对付我?”
“你猜?”画楼微浅笑着,抬眸望向沈青蔷。
沈青蔷张了张嘴,沉默了很久才开口说话。
“到底是为什么,慧妃,这宫内东赫都只见你一个人了,你为什么还要如此和本宫作对?”沈青蔷的话语中还带着凄厉的气息,画楼沉沉的输了一口气,微微的摇了摇头。
“真可惜,他竟然还不会动,其实吧,告诉你也无妨,你问我为什么和你最对,原因却是是因为沈画楼,你问我为什么不留下她一起联手,是因为她根本就不是沈画楼,只是一个冒充沈画楼的傻子,所以皇后娘娘呀,你这脸,可真冤!”
看着这脸,看着这笑容,沈青蔷当真有一种一下子弄死画楼的冲动,但是冲动归冲动,她现在怀着孩子,一切都要以这个孩子为重,其他的都不重要。
“你说什么?什么叫不是沈画楼?”沈青蔷厉声问道。
“不过吧,她确实也是要来找你报仇的,因为你割了她的舌头,你可想的起来,她是谁?”画楼看着沈青蔷一字一句的说着。
沈青蔷听着画楼的话语,她是真的不敢相信:“明明就是沈画楼的脸,为什么说不是?她怎么可能不是?”
一字一句的,声音都在微微的颤抖着。
画楼眸光清浅的望着她,过了很久才缓缓的开口说道:“她只是占用了沈画楼的身子而已,不是沈画楼,不过真的沈画楼也还活着的,沈青蔷,你这个孩子,你得算着日子,我要让你的孩子和她的孩子在同一天死去!”
画楼看了沈青蔷一眼,那眼中的蔑视,让沈青蔷难以忍受,但是她也只能忍!
她正想要开口说话,就听见画楼缓声说道:“沈青蔷,我说到做到,今日你让司太后去堵我,我就暂且不计较了,因为后面等着你的,我觉得就已经足够了,对了,剪秋我也给你带回来了,以后还是由她来伺候你吧。”
画楼说完,就见到剪秋缓缓的走了进来,跪在沈青蔷的面前行礼请安,而沈青蔷望着画楼的背影,她再低头看着眼前的女人,已经瘦得不成人形了,到底遭遇了什么,她不不知道。
直直沈画楼走远,沈青蔷才缓缓的蹲下身子,看着剪秋说道:“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剪秋看着沈青蔷的眼睛,沉声说道:“娘娘,请不要再问。”
到底遭遇了什么,其实画楼应该是猜到了,但是她也没有想到半岑他们会这样,沈涟漪和剪秋一起被送去的,只是沈涟漪把剪秋推了出去,所以最后被蹂躏的只是剪秋!
剪秋看着沈青蔷的这张脸,她恨啊,恨沈涟漪,恨沈青蔷,更恨画楼!
沈青蔷看着她的样子,心思一直下沉,沉到了深渊。
剪秋不一样了,她还能不能信?
“回来了就好,本宫对不起你!”沈青蔷看着她沉声说完,只听剪秋回道:“能够伺候娘娘,是奴婢的福分。”
说是福分,恐怕是再也没有如此糟糕的福分了。
画楼出了景阳宫之后,她以为东赫已经走了,没有想到东赫还在景阳宫的大门之外,微微的驻足,随即提步走了过去,画楼的脸色不是很好看,东赫看着她沉声说道:“你要不要先去用早膳,都这个时辰了。”
“我不饿,你去吧。”画楼说完就从东赫的面前走了过去,这是东赫知道她是画楼之后她好言好语回答他的第一句话。
只是那语气生硬而淡漠。
她走在前面,而东赫提步尾随,缓缓的跟随在了她的身后,画楼的眉头紧蹙,她说不出来如今是什么样的感觉,这个宫廷,他们一起携手走过无数次,唯独这一次,并肩而行画楼都觉得难受。
东赫看着她的神情,没有一丁点儿的缓和,他其实知道她的心中怎么想的,知道她是沈画楼之后,他发现跟她走在一起,就连说一句话都艰难,吵架极更加不可能了。
如今从景阳宫一起走,画楼想起来觉得膝盖都是疼的,景阳宫只历代皇后的住所,而司太后曾经就是住在这景阳宫内,那个时候的画楼还是太子妃,所以每一次来请安,她都免不了下跪,当然,那是腿还没有断的时候,还能够下跪的时候,每一次都跪得双腿生疼,起来的时候东赫总是在这儿等着她,就在这个大门口。
那个时候,出门能够看到他的身影就觉得是幸福的,至少还有他。
而如今,只是想想都觉得膝盖疼,全身都是牵扯着疼一样。
就这样静静的走着,东赫没有说话,而画楼也没有说话。
躲在远处的画师在静静的画着眼前的场景,是东赫让李钦喊来画的,东赫当时和李钦说,不想要以后一点儿痕迹都没有,心想着让画楼和他坐在一起给画楼画像,肯定是不可能的,所以就想了这样的一个办法。
那画师从东赫的神情中看出了爱意,只是从画楼的神情中看出了哀伤,这一起并肩而行,两人却是各怀心思,画师微微蹙眉,心想着这样的估计也不是东赫想要的,就改了画楼的眼神。
他们就算是一人回养心殿,一人回熏风殿,也是要走同一条路的,画楼顿了顿脚步,东赫也顿了顿。
画楼的眸光微微的闪着,随后冷声问道:“你什么意思?”
东赫听到了画楼的话语,回道:“你说什么?”
“我说什么,我能说什么呢?当然是什么也没有说。”画楼沉声说完,而东赫正想着开口说话,就被画楼抢了先。
“永寿宫内的那位,你可留?”画楼的话语阴冷而无情,留就是生不如死,不留就是死得顺利一些,仅此而已。
东赫微微的蹙眉,沉声说道:“随你。”
“好,我知道了。”画楼说完就朝永寿宫那边走去,司太后被带回了永寿宫,东赫没有去追究她的任何不对,一切都快了,现在追不追究都无所谓了。
东赫看着她朝永寿宫那边走去,扬声说道:“你还是回殿用膳吧,永寿宫内有人看守,暂时她都不会出来了。”
画楼回头看着东赫,微微的嘲讽一笑。
仇人,此时此刻他们是仇人。
不知道真相的时候,他们还可以争吵,还可以肆无忌惮,现在知道一切了,却是什么也做不了,只能如此。
东赫心想,要是还是什么都不知道的时候,该有多好。
他也不会再午夜梦回的时候经常在这两个面孔中矛盾和挣扎。
他知道她是画楼,却是再也看不清那张脸,越看越恍惚,似乎那年轻而艰苦的岁月,都因为这张脸的变化而消失了。
无数个日日夜夜,就这样无声无息的消失。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着,时间一久,恍惚那些疼痛而不忍也就这样的就过去了,六月下旬,东赫让大家准备一起去甘泉宫那边避暑,要去长达一个多月。
画楼坐在那殿前的秋千上,轻轻的晃着,她闭着眼睛,微风轻轻的吹拂着。
东赫来的时候,茹央抬眸见到他恰好想要说话,就被东赫制止了,只见他慢步走了过去,站在画楼的身后缓缓的推着秋千,秋千被荡起,画楼的头轻轻的靠在那绳子上,并不曾回头看是谁,只是沉声说道:“你就算荡得再高,也还是出不去,荡了又有什么用?”
听着画楼的话语,他缓声说道:“就算出去又能如何?依旧做不到是自由身。”
画楼微微的苦笑着,是啊,就算是出去又如何,她还是忘记不了那些过往,这或许就是所谓的此生难忘了吧,只要忘不了,只要还有牵绊,就永远都做不到是自由身。
茹央看着秋千上的画楼,眉头微微一蹙,她和阿九在一旁学刺绣,看着阿九平静的面容,她柔声说道:“不知道怎么了,皇上和慧妃娘娘之间好像是吵架了,而且慧妃娘娘似乎永远都不打算原谅皇上了一般。”
阿九看了茹央一眼:“你说对了,慧妃娘娘永远也不会原谅皇上的。”
“其实我一直有很多的事情都想不明白,也不清楚。”茹央淡淡的说着,似乎也只是自言自语,并不是为了问阿九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阿九才说道:“陛下做了对不起慧妃的事情,在很久之前,茹央,断腿之恨,失子之痛,是不可能原谅的,永远都不可能!”
阿九的话语,就像是一颗炸弹一样,轰炸着茹央,断腿之恨,失子之痛,这句话他怎么听着会那么的熟悉,这不是东赫对沈画楼做的吗?和慧妃又有什么样的关系?
茹央还在迷惑当中,而阿九看着她浅浅的笑着:“有些时候,你看到的未必就是真的,你想到的,也未必就是假的,真真假假,虚虚实实,或许就是如此吧。”
看着沉思中的茹央,阿九只是笑着,随后说道:“这儿绣错了。”
茹央猛然回神,急忙退了回去继续绣,她或许是明白了的,只是还不愿意相信这样的事实罢了。
东赫没有停手,而画楼也没有喊东赫停,其实就这样也好,这一辈子,其实什么都注定了,就连现在,所谓的报仇,她已经做了,就是等着结果了,东赫,他到底是怎么想的,画楼都不想问,也不想知道,她害怕自己会心软,就在这些闲散的日子里,明明是风平浪静的,她总是会觉得心里慌慌的,也会经常在半夜忽然做梦,掉进了无底的深渊中,没有任何人救得了她。
总是这样,她就会一整夜的翻来覆去睡不着。
画楼静静的坐在秋千上,柔声说道:“荡高一点。”
东赫微微浅笑着,随后她的力度也大了一些,秋千轻轻的高荡起。
“在高一点。”就在秋千荡得都快飞了出去的时候,画楼问道:“东赫,你现在还贪恋这个皇位吗?”
她以为东赫不会听到,但是秋千荡下来的时候,东赫回道:“贪恋,但是是贪恋的东西,最后都会成为你的软肋,都会成为你致命的重点,都会成为别人威胁你的工具,所以,我如今什么也不贪恋,没有贪恋的东西。”
画楼微微的抿了抿唇,目光望着远方,有着淡淡的雾气,沉默了很久才说道:“也挺好的,谁说不是,所谓孤家寡人就是一个人,身边的人谁也不能信,谁也不可以相信,你顶天立地的就是要一个人扛起这江山。”
东赫沉默着,他不明白画楼如今和他说这样的话语是什么意思,他没有问,只是听着她轻声的说着,微风轻轻的吹佛这,秋千在那微风中荡着。
“画楼,我从不后悔,但是我对不起你。”东赫如今平静的说出了这一句话,画楼没有回头,但是眼泪就那么的掉下来了,一瞬间,滚落的泪珠毫无痕迹。
“把秋千荡高一些,我很多年没有荡过秋千了!”画楼说完,东赫就在那儿给她当着秋千,从始至终她都没有接东赫的那一句话,而阿九坐在回廊里看着那坐在秋千上哭着的画楼,微微的蹙眉,觉得眼眶酸涩。
画楼坐在那阳光下荡着秋千,大概是荡了快半个多时辰,日光很暖,心却是很凉。
画师在给他们画像,那画中的画楼在风中飞扬,格外的漂亮,嘴角的笑容灿烂的看着都是幸福的模样,而东赫,确是眼中含泪,就这样的站在那儿给她推着秋千,然后目光随着她的身影一上一下,紧紧的跟随。
过了很久,画楼才缓声说道:“避暑山庄我就不去了。”
东赫微微的蹙眉,沉声说道:“东华也去。”
其实东赫的这句话,言外之意就是说,东华去,你应该也就会去了。
画楼回头望着东赫回道:“他去我也不去了,我想出去走走。”
东赫听着她的话语,沉默了很久很久,沉声说道:“好,出去注意安全。”
“我知道。”画楼说完,从秋千上走了下来,缓缓的就走进了屋内,东赫站在屋外,目光深不见底,大概站了好一会儿,东赫才转身离去,画楼站在窗柩前面,看着东赫走了,声音淡漠的说道:“把秋千拆了吧!”
茹央应着,就让宫婢把秋千拆了,而东赫是因为想要回来问画楼她要出去多久,结果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了熏风殿的奴才都在拆秋千,他站在那拐角处,双腿就像是定住了一般,怎么都踏不出那一步来。
画楼静静的站在那儿,想着东赫说的那一句话,我从不后悔,但是我对不起你,这一句话,像是他的风格。
什么情和爱,都早已经无关紧要了,在这滚滚红尘中,负心汉那么多,不多他一个,受伤的女人那么多,也不多沈画楼一个。
六月下旬,西凉的天气进入了最热的时候,所有皇家人员,全部去甘泉宫,以及甘泉宫外的避暑山庄。
画楼看着茹央和阿九,说道:“咱们也走吧,我也带你们去找一个好的避暑的地方去。”
茹雪从隔壁跑了出来,一把抱住画楼的胳膊仰着头问道:“有好吃的不?”
画楼微微的挑眉,随即笑道:“当然有好吃的。”
“那我去。”
“姐姐得跟我去,你不去也得去。”画楼笑着,看着她一副孩童的样子,终究是无忧无虑,茹央看着画楼对待茹雪的样子,心中都是开心的,有这样的一个妹妹,注定了她一生都是操劳的,跟随了一个好一点儿的主子,别人才不会嫌弃。
就如画楼,她不但不会嫌弃茹雪,而且茹雪也爱吃小酥饼,画楼每一次吃小酥饼的时候,看到茹雪不在都会问她在哪儿,看她在身边总是扬了扬手中的小酥饼喊一声茹雪,然后茹雪一个孩子的脑子,终究是不会知道那是高不可攀的娘娘,她乐呵呵的就跑过去和画楼坐在一起吃,你一块我一块的,她还和画楼讲那些小时候的趣事,每一次都把画楼逗得笑呵呵的。
茹央看着茹雪说道:“还不快来拿着你的包裹,你不要了么?”
她才放开画楼的胳膊去拿自己的东西,茹央走过来的时候看着画楼说道:“娘娘不要把她宠坏了,以后不在你身边了,她会很任性。”
画楼微微的蹙眉,然后说道:“她不在我身边,你要带着她去哪儿?难道你想要把她嫁了,你一身轻松,安排得倒是好!”
茹央听着画楼的话语,哭笑不得,世事难料,祸福难定。
还没有等她回话,就听到画楼说道:“只要是我活着,我就会带着你们,去哪儿都一样,当然,你要是嫁人了,我也会带着她的。”
茹央被画楼说得一脸的窘迫,而阿九站在身后笑着,过了好一会儿,茹央才回道:“听娘娘这个意思,左一声嫁人又一声嫁人,好像也是准备不要我们了似的。”
茹雪提着包裹走了过来,看着画楼说道:“娘娘,我们走,姐姐又啰嗦了。”
阿九更是笑得前俯后仰,画楼拉着茹雪就朝前面走了去,阿九等着茹央跟随在身后,看着画楼和茹雪的背影,茹央看着阿九说道:“娘娘真是太宠她了,把她养得和一个小小姐似的。”
望着茹央一脸的愁绪,阿九说道:“你就别担心了,阿姐喜欢她的单纯。”
画楼带着阿九她们出宫之后,宫外有一辆马车候着,直接上了马车就出了帝都,出了帝都之后还走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都还没有到,路上的风景倒是格外的漂亮,一路上,画楼都看着外面的风景,嘴角扬着笑意,茹央忍不住说道:“娘娘,你可以不笑吗?”
画楼微微回头看着她问道:“为什么?我开心啊。”
“因为你一笑,特别是这样合不拢嘴的笑容,加上这奔跑中的马车,我总有一种你带着我们私逃的感觉。”茹央说完,阿九也哈哈大笑,画楼也笑。
“你说对了,我这就是带着私逃,以后咱们都要亡命天涯咯!”画楼说完,外面的风声很大,只听外面赶车的人喊着一声驾,马儿奔跑不停,而茹央愣愣的看着这车内的人,眉头紧蹙。
阿九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你不要杞人忧天了,外面的风景这么好,你看阿姐这么开心,怎么可能是私逃!”
一路长奔,过了俩个多时辰才去到目的地,掀开帘子走了下来,在这荒郊野外的坐落着一个山庄,只见东华站在那山庄的门口,见到画楼下来,缓缓的迎着走了过来,大家都看着大人,却没有看到那在墙角出站着,看到画楼就直奔而来的阿筀。
“娘亲!”一声呼喊,直直的就抱住了画楼的腿,把画楼弄得措不及防,朝后面都退了一大步。
画楼看着小阿筀,倒是弯腰就把她抱了起来:“亲一个。”
听着画楼的话语,阿筀在画楼的脸颊上亲亲,看着这融合的样子,茹央看着那曾经在宫内呆了一小段时间的小女孩,如今都是这么大了,还长得这么圆润。
只是幸好的茹央没有把这句话说出来,上一次因为肉多和胖有什么区别,就怕把阿筀说生气了怎么办。
东华走了过来了,画楼看着他说道:“诺,帮我提着东西。”画楼说着就把手中的东西递给了东华,东华看着她包裹内的东西,沉声说道:“不是让你不要带衣裳了吗,怎么还带着过来。”
画楼看着东华吐了吐舌头,抱着阿筀就朝前面走了进去,茹央他们看着画楼对东华做的那个鬼脸,让她们微微的打了一个冷颤。
三个人,阿九和茹央他们就那么静静的站在那儿,而画楼已经走到前面去了,东华回头看着她们,都站着不动,冷不丁的说道:“你们是还准备回去吗?”
阿九和东华呆习惯了,直接摆着手摇头说道:“不不不。”
说完左手拉着茹央右手拉着茹雪,急忙跟上了画楼的脚步。
茹央和茹雪,两人都还是呆呆的样子,等着半晌都还没有进去,只听到屋内传出来了一道喊声:“这么久还不进来,你们是不是不准备进来了?”
画楼刚刚走到门口,听到这道声音,朗声回道:“我还以为你要说你出来接我们呢。”
进屋之后,看到了坐在轮椅上泡好了茶的苏祉,永远都是一身的白衣,温文儒雅,当真是不虚他神医的称号。
从东赫他们说着要去甘泉宫的时候,苏祉恰好的来王府说让他们过些日子一起来这边山庄避暑。
画楼没有问过东华和苏祉是怎么认识的,也不曾问过他们之间的关系,只要是东华能够应下的,画楼也可以放心的跟着出来。
再说,苏祉因为那天画楼给东华配药他喝了酒变成媚药的事情对画楼大有改观,所以关系也就近了不少。
画楼也不是一般的人,只要是那曾纸还没有捅破,她和苏祉之间,就不存在什么其他的东西,依旧是那个可以喊着配药的事情的人。
这个山庄是苏祉的,进来之后,画楼只是觉得心惊,心惊的不是因为这儿有多漂亮,有多凉快,而是因为这儿的所有植物,包括那些妖艳的花朵,都是几乎快绝世的药!
看着画楼一脸惊愕的样子,茹央问道:“娘娘,怎么了?”
画楼急忙摇摇头,说道:“没事。”
也听到远处亭台下面的苏祉望着他们喊道:“茶都凉了。”
听着苏祉的喊声,看着这些绝世的草药,画楼总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兴奋,画楼抱着阿筀快速的走了过去,只听阿筀在画楼的耳边说道:“娘亲,那个神仙哥哥说了,这些花儿越漂亮的越有毒,不能碰。”
画楼听着阿筀的话语,微微的蹙眉:“神仙哥哥,不是只有神姐姐吗?谁教你喊的?”
说完,只见阿筀在她的耳边轻声呢喃道:“他说让我不要告诉别人。”
“那你还告诉我。”
“你是娘亲,我连爹爹都没有说。”画楼看着她肉嘟嘟的样子,越看越是欢喜。
只是偶尔的时候画楼会想起曾经失去的那个孩子,心中有些难受,有些事情或许是天注定了吧,要是她真的生下了那个孩子,后来又死了,那个孩子得由多可怜,或许是因为上天知道她的命运如此,可怜那个孩子,所以就收回去了,投到了另一个人家,或许现在过得很是幸福。
画楼去到亭台下面,坐在了石椅之上,苏祉缓缓的个她递过来一盏茶,画楼闻着飘着的茶香,看着眉眼间都带着笑意的苏祉,画楼也微微的勾唇笑着:“我真想就在你这个山庄住下了,不走了。”
她的话语刚刚落下,就听见苏祉说道:“这还是青天白日的,你别说话。”
东华缓缓的走上了台阶,带着阿九她们一起过来坐下。
“苏神医,我怎么觉得我想要找的东西我已经找到了。”画楼说完就看着那远处的那朵火红的花儿,看着看着她的眼睛都亮了起来了,而苏祉却看了一眼东华一眼,随即说道:“安王爷,不要让你家的人惦记着我的东西,让我没有安全感。”
东华不动声色的给画楼吹着茶盏里面的茶,过了片刻才说道:“就你的这些破花破草,我们不不稀罕。”
避暑的时光就是这样一天一天的过,经常坐到半夜的时候东华起来给他们做宵夜。
茹央吃着东华做的馄饨,过了好一会儿的她吃完之后才和画楼说道:“娘娘,王爷做的还是挺好吃的。”
画楼微微的浅笑,没有说话,而阿筀就抬起了头看着茹央说道:“因为娘亲爱吃,所以爹爹专门去找了做馄饨的老师傅学的,爹爹煮了好多遍了,味道才是这样的,老师傅都说很好吃。”
茹央看着画楼说道:“要是也有一个人给我这么做的话,我就嫁给他了。”
阿九和画楼都急忙说道:“不不不,别着急,你这一辈子可不紧紧是为了吃呢,要是你哪一天吃腻了呢?”
画楼是讲笑,而阿九却是想起了玄若,玄若也给她做过许多很好吃的东西,甚至是他去了哪儿吃到好吃的,又带不回来,他就学会做,然后回来的时候做给她尝,虽然他每一次做了之后都说怎么感觉味道不一样,没有人家的好吃,但是阿九每一次吃了都觉得很好吃。
有些时候不是说东西好不好吃,是因为那个人对你有心,有心的话比什么都好。
不过世事难料,谁又知道未来是什么样子的呢,就算是曾经,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