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块状似极品美玉制作而成的牌子,之所以说状似美玉,那是因为这个牌子的材质绝非美玉这么简单,通体碧绿,呈不规则的三角形,入手沉重,远胜铁石。
牌子里面似有烟雾升腾,奇丽变幻,不可方物,即便这个牌子不是什么开启宝藏的关键钥匙,单单就这个牌子本身,便价值不菲。
杨易将玉牌端详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名堂来,既然看不出有什么奥妙,那就不管它。这金玄感虽然厉害,在千年前号称武圣,但也只是不过如此,撑死也就是武学大宗师的境界,无论他这个宝藏是真是假,杨易都不稀罕。
家里有一个震烁古今的无上大宗师,这金玄感再厉害,难道还能比得上家里那个怪物老爹?
杨慎行可是古往今来几千年都少见的一个无上武学大宗师,如今已经进军天人之道,堪破造化玄奇,这金玄感再怎么了得,相比杨慎行那还是不够看。
杨易自信早晚能达到金玄感这种大宗师的高度,但日后能不能达到杨慎行的高度,杨易却是有点不自信。
他一开始以为杨慎行传他的儒家浩然正气诀,乃是儒门自古流传下来的镇教功法,到得后来才知晓原来是杨慎行自行所创。能自己创出如此不可思议的功法,杨慎行如今的境界,杨易已经难以猜测。
怪不得这个老爹能掌握乾坤,手领阴阳,坐镇中州,俯瞰天下。
是以这金玄感的宝藏再诱人,对杨易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东西,他不稀罕!
到了第二天,杨易出店之后,继续南行。
走了一段路程,便发现这大道之上往来的江湖人士明显增多,口中句句不离玲珑玉牌与金玄感,人人脸现贪色,目露凶光,这千年武圣的藏宝之地,竟然只是在一夜之间,便吸引了如此多的江湖人物,倒是有点出乎杨易的预料。
其实杨易是典型的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他身在太师府,所见所闻都是大汉顶层的人和事,便是经常来太师府拜见杨慎行的几个大汉朝臣,也都是各门各派的精英人物,这些人随便拎出来一个,放在江湖上都是一号响当当的人物。
天下英才汇中州!
这句话可不是空穴来风。
能够在中州冒人一头的人物,就没有一个简单的,更不用说是在中州的中心地区,大汉都城中的人物。能成为朝廷重臣之人,鲜少不会武功之人,绝大多数都是武学好手,便是杨易的损友白岩白山石,也有一身不俗的功夫。
他白家师承琴、棋、书、画四家中的画家,丹青妙趣÷阁画得好,一身功夫也不差。
连白岩这么一个最不成器的家伙,放到江湖上也是了不起的一个人物。
就拿杨易来说,整个大汉都风传杨易乃是整个太师府里面的废物,米虫一般的家伙,其实之所以这么说,那是天下人拿他与他的大哥二哥做比较,甚至拿他与太师杨慎行做比较,可若是与寻常百姓相比较,其实杨易已经算是不错了,就凭他展现在外人眼中的医术与功夫,就已经力压大多数同龄人,在整个大汉来说,都算得上是青年俊杰。
所以说,一个人厉害不厉害,天才不天才,那得看跟谁比,就像杨易前世北大清华的大学生,纵然在学校里处于中等水平,但放到地方上那就是精英人士。
现在大汉这些朝廷重臣便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自重身份,一般不会参与什么江湖仇恩仇,夺宝杀人的戏码,因为人家也都各有先贤师承,从来不缺什么灵丹妙药,功法秘籍。
但在这些大人物眼中可争不可争的东西,在下层人士当中,却是值得拼命争抢的天大的财富。
这金玄感在千年前一把长刀大杀四方,铲奸除恶,震慑宵小,名声极大。此人为人最讲义气,性情豪爽,最爱打抱不平,做了不少脍炙人心的大事,是以纵然千年之后,这武圣的名号依旧流传。
只是民间有点把他过于神话,此时听到有关他的宝藏消息,江湖人物自然闻风而动,再也坐不住。
这些事情杨易都不太清楚,他现在正骑在马上很好奇的看向前方。
前方站在两个人,一个是女扮男装的顾采玉,另一个则是白须白眉一脸慈祥的小老头。
两人驾着一辆马车,一路狂追猛赶,把两匹马都累的直喷白沫,眼看就要倒毙在地了,这才堪堪追到纵马轻跑的杨易。
因为跑到太快,两匹拉车的大马跑了几十米之后,方才收住脚步,慢慢的将马车横挡在杨易马前。
顾采玉一脸沮丧之色,精神萎靡不振,跳下马车之后,对杨易拱手道:“兄台,咱们又见面了?”
杨易勒马道:“是啊,又见面了!不知姑娘有何指教?”
顾采玉灰心丧气,粗着嗓门道:“你包裹里的那块玉牌呢?拿出来吧,这位密州药王殿的大长老已经知道玉牌在你手里了,你赶快拿出来交给他,或许还能保住小命。”
杨易还未说话,白须老者笑呵呵的开口道:“年轻人,你这匹马不错啊!怎么,看到自己包裹搭袋里忽然多了一块玲珑玉牌,是不是觉得很兴奋,今天早上这才打马飞奔,远离是非之地?嘿嘿,可惜还是没有逃出老夫的手掌心!”
天地良心,杨易早上出门之后,根本就没有怎么催马快走,只是这黄马自来这主世界之后,就日益健壮,虽然是小跑,但也远胜普通马匹,估计这老头是认定自己心虚,将黄马催的这么快。
便听这个药王殿的大长老笑眯眯的继续说道:“昨天差点被这个小丫头骗了,我抓到阴绝情之后,再三审问,才确定他拿到的那块玉牌是假的,这才想起昨天这个丫头无缘无故与你喝酒的事情,越想越觉得可疑,今天抓住这个小丫头仔细一问,果然放在你身上了。”
他看向杨易,“这位公子,我看你贵气逼人,不似江湖中人,又何必趟这摊浑水?你将玉牌交给老夫,老夫定然不会与你为难。”
杨易笑道:“昨天酒楼一楼大厅,东南角第二桌背着一个黄铜葫芦的人,便是你罢?”
大长老一愣,面上笑容慢慢敛起,“你昨天看见我了?”
杨易笑道:“昨天顾采玉找我喝酒之时,酒楼里共有一百零三人,十二名女人,九十一个男人,一楼六十五个,二楼三十八个,后来阴绝情与野姥姥走了之后,酒楼里还剩三十一个,阁下也是在那个时候离开酒楼的,是也不是?”
大长老闻言,眼中精光爆闪,点头道:“不错,我就是那个时候离开的。没想到老夫竟然看走眼了,阁下原来还是一位青年高手!”
杨易道:“你的黄铜葫芦呢?哦,想来那葫芦是你的独门武器,昨天你去捉阴绝情,定然与野姥姥他们硬干了一场,黄铜葫芦看来不是遗失便是损毁了!连兵器都丢了,你肯定也受了伤,而你受伤之后又连夜赶回客栈,捉拿这位采玉姑娘,这顾姑娘功夫虽然稀松平常,但阁下也高不到那里去,想来打败顾姑娘时,应该花费了不小的力气。”
杨易每说一句话,面前这位药王殿的大长老脸色便阴沉了一分,身子微微颤抖,心中惊骇难言。杨易对他昨天的举动,竟然如同亲眼所见一般。
此时顾采玉也听的目瞪口呆,她看向身边的大长老,想及江湖上传说药王殿的大长老武功极高,乃武林中顶尖好手,寻常武者能在他手中支撑十招不败,便可以引为自傲了,而今天凌晨抓自己时,却花费了不少时间,与传说中的武功有点不太相符,心想:“难道他真是受伤了不成?”
便听杨易继续道:“你连夜赶回客栈,又加审问顾姑娘,然后便是雇马车追赶在下,到如今一天一夜没有合眼,打坐调息的时间都没有,你受伤本就不轻,此时应该更加严重,但被你强行压下,这样一来你的伤势更重。”
大长老脸色阴沉至极,呼吸粗重,嘿嘿笑道:“一派胡言!”
杨易笑道:“你如今胸口发闷,两肋发凉,檀中穴里犹如蚁行,你既然是药王殿的长老,自然知道需用内劲轻点檀中穴便能缓解异状,但你怕被顾姑娘发现自己受伤,所以不敢自医,因此内伤只会越来越难医治。”
大长老被杨易说的心烦意乱,但也暗自惊心,仔细体察了一下,果然发现两肋发凉,胸口檀中穴里有蚁行之感,他额头出汗,嘴里却骂道:“无知小辈,信口雌黄!”
骂了一句,右手上举作势捋一下自己长长的胡须,在手掌划过胸口之际,小拇指已经不露痕迹的点到了自己的檀中穴上,正是刚才杨易所说的缓解异状的法子。
当檀中穴上猛然一麻之后,大长老猛然清醒过来,“不好!上当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