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郊小跑马场聚会那日,司徒娇先去的是东郊的皇家别院。
如今太上皇的身体已经越发硬朗,除了唇色与正常人有些差异,其他的几乎与常人无异。
听说今日小跑马场有今年新进武进士的骑射比试,不由就起了意,决定与玉瑶公主一起去凑个热闹。
这让司徒娇觉得很有一种无力感,太上皇和公主同时驾到,她还如何考查赵奔母子?
这对父女还真是歪楼专家!
可是太上皇和公主都已经起了意,又岂是司徒娇这个小小臣女能够阻挡的?
最后不得不给杨凌霄送信,说明太上皇的意思。
好在太皇太后和惠太妃没有凑热闹的打算,好在今日的聚会本就是小范围的聚会,好在今日的聚会有杨凌霄和韩鹏程在,因此就算太上皇是临时起意,跑马场的安保问题也不算是什么难事。
不过就算如此在得知太上皇会跟着玉瑶公主一起出现,还是让杨凌霄和韩鹏程忙了好一阵子。
大约看到司徒娇脸上有些郁色,太上皇故作生气地瞪了司徒娇一眼道:“只许你和玉瑶去凑热闹,简直是典型的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娇娇若你再不开颜对他笑个,只怕我父皇还会说出更让人哭笑不得的话来。我父皇如今啊,却是越发孩子气了!”在司徒娇面前,如今玉瑶公主打趣起人来,那可是不会顾及太上皇的。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你自个就够孩子气的,还好意思说你父皇!”惠太妃正逗着已经八个多月的福王玩呢,听到玉瑶公主的话,不由瞪了玉瑶公主一眼嗔道。
自从太上皇带着惠太妃及其一儿一女,外带太皇太后在东郊的皇家别院关起门来过日子,这五人过的日子倒是越发像是平常的人家,气氛温馨和谐,也难怪太上皇也好,太皇太后也好,就对东郊别院情有独钟乐不思蜀了呢。
当司徒娇跟着太上皇和玉瑶公主一行来到小跑马场,跑马场上虽然人并不算多,气氛却已然十分热烈。
司徒娇他们这行人进来没引起太大的动静,倒正合了太上皇的意,同样也如了司徒娇的愿。
等到看着司徒娇将太下皇安置妥当,陈氏悄悄地招手,将司徒娇招到她们一堆妇人身边,对着太上皇抬了抬下巴问道:“怎地想起来的?”
“还不是玉瑶,兴奋的露了马脚,太上皇听说今日来的除了杨大哥和大表哥身边的几个人,都是今年的武进士,就想来看看这些进士们的身手。”司徒娇嗔了眼到处张望寻找韩鹏飞身影的玉瑶公主小声说道。
司徒娇与陈氏小声说着话,又与方氏、韩敏芳用眼神打了个招呼,同时不露痕迹地扫了眼四周的妇人,其中也只一个是生面孔,神情看着有些拘束,年龄与陈氏、方氏相仿,猜想那应该就是赵奔的母亲吴氏。
“小浩和暄暄呢,没来吗?”司徒娇四处打量,既没看到杨凌浩,也没看到魏暄,不由有些惊讶。
那日杨凌霄却是明确地告诉她陈氏会带上杨凌浩,王氏会带上魏暄。
陈氏一指场中,没好气地说道:“那不是嘛,非要跟着他大哥带着他骑马跑上一圈,引得小魏暄也闹着让他爹带着他跑一圈呢。”
司徒娇定睛往跑场上一看,那个在马上兴奋得抬起屁股又蹦又跳又喊又叫的,可不是正是杨凌浩嘛。
至于魏暄到底年纪小了些,就算魏慎只是骑着马慢跑,也吓得他窝在魏慎的怀里不敢动弹。
陈氏几个知道司徒娇今日来跑马场为了什么,只不动声色地将司徒娇介绍给赵母吴氏。
因韩敏芳的关系,吴氏自然听说过司徒娇,也知道安宁侯府如今正在热孝中,有些惊讶司徒娇会出现在今日这种场合。
“你应该也听说过,娇娇有一手好的针灸技艺,她每五日都会来东郊替太上皇施针,今日正好是五日一期的施针日子。
惠太妃是娇娇的小姑母,玉瑶公主是惠太妃所生,与娇娇可不正是表姐妹。玉瑶公主要过来凑热闹,这不就将娇娇也给拉了过来。”韩敏芳见吴氏面有讶色,生怕给吴氏留下不好的印象,连忙按预先套好的说辞对吴氏解释道。
吴氏往韩敏芳所指的方向看去,那边玉瑶公主还在翘首寻找她的心上人,虽然这是吴氏第一次见玉瑶公主,但玉瑶公主身上天然自成的贵气看着就与众不同。
吴氏没想到第一次跟着儿子出来聚会,就能遇到公主,心情既紧张又兴奋,不由有些惶然地低低问道:“要不要上去行礼问安?”
“不用不用,公主他们来的时候就是悄悄的,必定不想扰了大家的兴致。”陈氏连忙摆手。
若要与玉瑶公主见礼,那么太上皇那里又要如何?
索性玉瑶公主也怕大家不自在,自在那边对着这边笑着远远地摇了摇手,让大家各自安心观看闲聊。
司徒娇怀着目的而来,不动声色地坐在这一堆妇人中间,也不主动引出话题,只偶尔插上一句半句。
韩敏芳几个问起安宁侯府这些日子的情况,司徒娇一一做了问答,期间自然少不得要提到司徒锦的情况。
“你那二妹的伤势如今可好些了?”问过韩氏的情况,又问过周雅琪的情况,最后韩敏芳的话题很自然地扯到司徒锦身上。
“本就不是多大的伤,只是怕她年龄小不注意,这才将伤势说重了些,拘着她在床上养着,总不能让她小小年纪就落下病根。”司徒娇笑着答道,面上有着淡淡的宠溺。
“只是庶妹罢了,值得你费那么大的心思!”方氏嗔了司徒娇一眼,有些不以为然地说道。
“她到底也喊我娘一声母亲,那日又是护我娘才被伤着。我这做姐姐无论如何也得让她后半辈子无忧才好。”司徒娇微微敛了敛目,面上神色淡淡。
方氏只是笑笑,没再说什么。
不过大家的话题却由此偏到了嫡庶之上。
这些妇人个个都是正妻,且还都是后院干净的正妻,自家男人没有妾室庶子庶女给她们添堵,说起妾室通房庶子庶女来没有那种切身的痛。
只不过言辞之间对那些个自甘为妾室为通房的女子自然是没有什么好声色,反倒在说起庶子庶女的时候,态度相对要宽容许多。
毕竟孩子没有自个选择出身的权利。未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