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才三天时间,炎炎的夏日便仿佛进入了扑街阶段一样,除了中午的时候还能死撑着释放全屏灼热射线来恶心一下人以外,其余的时间都是有气无力的挂在空中,任凭秋风习习而过,将楚剑晨面前的雪白桌布吹得一阵乱舞,然后被一只小手迅疾的镇压下去,继续端着做工考究的烤瓷茶杯,喝着香醇可口的咖啡。
“伊莉雅,你不去和忏悔她们一起钓鱼吗?”
楚剑晨望着神态端庄的坐在他面前,用一种极其优雅的姿势喝着咖啡的伊莉雅,心中不禁有种莫名的压抑感。
自从他放了胡德她们一马后,险死还生的她们不仅没有对自己表现出半分惧怕,反而趾高气扬的向他要了一星期份的黄金资源,美其名曰是补偿她们的精神损失,外加宾客的特殊待遇,但不要以为楚剑晨不知道,她们私下里将自己称为“前所未见的超级冤大头”,而且这份以未来口粮的名义要过来的资源,被她们小心的存入了舰装空间里,然后每天和没事人一样继续跟着北上她们就餐,连一点不好意思的感觉都没有——脸皮简直比她们的舰装还要厚实。
没错,脸皮厚实到前所未见的胡德她们,让楚剑晨对于所谓英国绅士的良好印象通通喂了pio,往常优雅至极,仿佛教科书般标准的用餐礼仪,在他的眼里也失去了所有的光芒,转变为两个大大的“厚黑”字样,就好像正在用极其优美的姿态,将好几根黄金钢条放进面前餐盘的纤手一般,优雅中带着赤裸裸的剥削和压迫,一如对楚剑晨钱包的残酷压榨。
舒爽的秋风吹过船头上的欧式餐桌,将桌布吹得一阵乱飞,把桌上的碟子弄得叮当乱响,伊莉雅优雅的抬起头来,朝楚剑晨露出甜美的笑容:“伊莉雅不喜欢钓鱼,要好长时间才能钓出一条来,太浪费时间了。”
“伊莉雅,这你就不懂了,所谓的钓鱼,就是要享受这种慢慢沉静下来的乐趣,如果一下子就弄上来一大批鱼,那不叫钓鱼,叫C4炸鱼。”楚剑晨笑着摸了摸伊莉雅的脑袋,好不容易才将她钓鱼的兴致燃起,蹦蹦跳跳的跑到北上那边去要鱼竿。
“楚剑晨阁下,你辛辛苦苦的将伊莉雅支开,是有什么话想要对我们说吗?”胡德笑吟吟的看着楚剑晨,眼神中充满了温和的笑意。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楚剑晨转头看向胡德,还有坐在她身边仿佛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专心致志的吃着资源的埃克塞特,没好气的说道:“胡德小姐,还有那个已经快将餐桌横扫一空的埃克塞特小姐,现在已经过了四天时间了,不知你们到底考虑得怎么样,是否同意和我签订契约,以保证我们之间的和平能够永恒的持续下去?”
“说句实话,光凭着能毫无节制的品尝AAA级黄金资源这条福利,我还真想加入你的舰队。每天睁开眼睛就能吃到即使在法国,也很少能尝到的黄金资源,对于每个舰娘来说,简直是难以拒绝的诱惑。”
胡德喝了口智乃留给楚剑晨的咖啡,心有所感的点了点头,这几天的生活对她来说,简直比当初打完北方领海战役后,所得到的公费休假还要让人感到舒心,虽然没有了舰装武器后,她们的攻击力在封锁下已经不足原来的四成,感觉上有点压抑,但仿佛取之不尽的黄金资源却彻底的消除了这种压抑,虽然只有短短的几天时间,可是胡德已经无法想象,往后没有这种无限制供给黄金资源的日子,她和妹妹该怎样熬下去。
“那么,你是同意和我签订契约了?”
楚剑晨刚才还准备和胡德她们好好讨论下厚脸皮的问题,听到胡德的话后,心中顿时一喜,这么多的黄金资源总算没有白费,为他牢牢钓住了两个强力舰娘的胃口,心念急转下立刻抛开原本兴师问罪的计划,满怀期待的看向胡德。
胡德放下咖啡杯,朝楚剑晨点了点头:“从我个人角度来说的话,我的确很愿意和你签下契约,毕竟现在像你这种提督已经很少了,要是让那些流浪舰娘知道你的大手趣÷阁,根本不用你去招募,她们就会撒着欢的跑到你面前求你契约,毕竟,黄金资源对于我们舰娘来说,远不止是补充用的资源那样简单。但是~~”
“啧,我就知道她不可能有这么痛快。”楚剑晨一听到胡德口中的但是,心头就猛地一跳,生出一股不好的感觉来。
“但是,我和埃克塞特是不可能和你签订奴隶契约的。”
胡德隐藏在眼镜下的蓝色眸子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辉:“舰娘和提督签订的契约,并不具有任何的强制力,说白了就是一张双方认可的合同,提督对舰娘的制约力,更多的是靠舰娘本身对契约的认可而产生的约束力,你和我们签订契约的目的,是为了保证你的秘密不被泄露,那么,就必须保证契约强制力的完整,除了臭名昭著的奴隶契约,我压根就想不到还有什么契约方式,能让你放心的让我们自行离开。”
“我们宁愿用死来为你保守秘密,也不愿意和你签订将灵魂都献出去的奴隶契约,而且我要警告你,楚剑晨阁下,使用奴隶契约来束缚舰娘,会让你的舰娘也对你产生不满,即使自己的契约并非奴隶契约,但每个舰娘都天然的对这种邪恶契约相当抗拒,对于它的使用者,自然也不存在任何好感。”
“绕来绕去,还是绕不过这个契约的陷阱吗?”
楚剑晨看着胡德眼里露出的坚定目光,心里相当的不是滋味,长长的叹了口气,连杯中的咖啡也没喝完,朝胡德她们点点头后,起身走到照顾着一票从没钓过鱼的舰娘的北上身边,问她要了一根鱼竿,坐到见他跑来钓鱼,顿时大喜过望的粘了过来的伊莉雅和忏悔身边,沉默不语的将鱼饵抛进了黑色的大海中。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