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多年洛翰熙都未曾收到一封密信,今日收到密信后他的神情却异常紧张,定然是朝中发生了大事才会如此的。
洛翰熙烧毁手中的密信:“东狄入侵边境。”
他的话还没说完云寒便紧张的问道:“所以你要回京都带兵前往吗?”
洛翰熙宠溺的捏了捏云寒的小脸:“不回,答应你要游走八方,看尽大美河山的,怎么能轻易反悔呢。”
云寒看着洛翰熙手中的信纸渐渐化为灰烬,洛翰熙轻笑:“你那么紧张干什么,兵符在我手里,所以才会有这封书信的。”
“这样啊。”云寒瞬间放心了,只要不回去怎么样都行。
洛翰熙用哨音唤来信鸽,将兵符绑在信鸽的腿上看着信鸽渐渐飞远。
他低声说道:“寒寒不好奇是谁前往吗?”
“不好奇,只要不是你前往我就不用担心。”云寒如猫儿般的蹭了蹭洛翰熙的后背。
洛翰熙垂眸,唇角噙起浅浅笑意,他低声:“是秦知越。”
云寒闻言,她的笑意僵在脸上,“知……知越……”
“那添添岂不是一个人在京都城了?”
羡羡离开京都城去无人岛的事情洛翰熙一早便知晓的,只是他对儿女的是并不伤心,也就随着他们去了。
“想回京都城了?”
“不想。”云寒说着话低下头去。
她嘴上说着不想,心里却很担心添添,“要不然把添添接过来吧。”
“都那么大的人了,她能照顾好自己的。”
洛翰熙都这样说了,云寒自然不能再多说什么,儿女的事情他们本就不该插手,随他们去吧。
三日后。
细雪如盐。
知越如期出发。
添添跟在知越的身后死活不愿他离开,知越将添添拥入怀中,他附在她的耳畔低声:“等我回来,娶你过门。”
添添哽咽道:“那你一定要早日回来呀。”
“好。”
知越不舍的捏了捏添添的脸颊转身离去。
添添看着知越的身影渐行渐远,她的眼泪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她哭着哭着便蹲了下去。
雪幕中,水蓝色烫金斗篷葳蕤在地,小女孩委屈巴巴的蜷缩在斗篷中,四周的宫女无人敢上前规劝,恋恋看着雪幕中的添添:“添添,外面冷,咱们回去吧。”
“小表姐,我舍不得越哥哥。”
“他会平安回来的。”
恋恋哄着添添回到云府,添添在云府大哭了一场,后来便时常留宿在云府,那座皇宫没有值得她留恋的地方。
月余,边塞传来消息。
因为暴雪阻碍,外加东狄有备而来,莫晚青的军队接连败北,带去的粮草也不充裕,此事对整个东阳国无疑是最坏的消息。
原本这件事情是要瞒着添添的,可是不知添添从哪里听来的消息,足足在云府哭了一天,恋恋怎么敲门她都不开,后来她总算愿意开门了,可添添却说:“我要去边塞找越哥哥。”
“不行,你一个女孩子怎么能只身前往呢,有莫将军在肯定没问题的。”
添添此时哪里愿意听旁人规劝的话,她正准备离去时云羽不紧不慢的走来:“你要去做什么?”
“二舅舅,我想去找越哥哥。”
“你哪里也不准去。”云羽风轻云淡的说道。
“二舅舅。”添添红肿着双眼看向云羽。
云羽看了眼恋恋:“把她看好。”
然而败北的消息接连而至,莫晚青和秦知越纷纷身受重伤,洛少泽在承乾殿着急的来回踱步,凉思落也不知该如何安慰,这样的事情放在谁的身上能不心急。
良久。
洛少泽提笔写下一封密信命暗卫送往江南,这样的时候或许只有洛翰熙才能稳得住战事。
当洛翰熙接到密信的时候,他便猜到了肯定是战事出了问题,他草草看完书信,眉头微微蹙起。
莫晚青再怎么说也是身经百战的大将了,怎么可能接连败北呢,东狄何时变得这么强大了?
云寒见洛翰熙迟迟不语,她看了眼洛翰熙手中的信纸:“熙熙……”
洛翰熙什么也没说,牵着云寒朝着紫檀木雕花拔步床走去。
这天夜里,云寒辗转难眠,洛翰熙将云寒搂在怀中柔声:“怎么了?”
“熙熙,你就一点都不着急吗?若是知越有个万一,添添不得哭死。”
洛翰熙只说了两个字:“睡吧。”
天色微明。
洛翰熙微微起身,他看着身旁熟睡的云寒不经意勾起唇角,他朝着云寒的额间轻轻落下一吻:“你担心的我都明白。”
他穿好衣衫轻轻的关好屋门,他站在屋檐下冷声:“影卫听令!”
微明的天色中瞬间出现了一支黑衣暗卫,一眼望去足足有万人。
其中一名男子走上前拱手道:“影卫所有人已到,但凭主子吩咐。”
“速去边塞协助一二,万不可泄露身份。”
“影领命!”
影带着这些暗卫朝着边塞走去。
在洛翰熙亲她的时候她便醒了,因为心里有事一晚上都睡得不好,轻微的动静她都会醒,洛翰熙的吩咐她听的清清楚楚。
洛翰熙看着影带人离去,他转身回到屋子,只见床榻上他的小娇妻早已醒来,“醒了?”
“熙熙,你让影去了?”
洛翰熙不置可否。
“你都听见了?”
“你到现在都没告诉我影究竟是怎样的暗卫。”云寒眨着星星眼看向洛翰熙。
洛翰熙坐在床榻边宠溺的捏了捏云寒的鼻子。
“现在告诉你。”
洛翰熙的手下不止有影,还有彧和彪。
这是他的手中最强大的三支暗卫,每个人的手中带领着上万人。
一般情况下都不会轻易动用的。
当初在雪域洛翰熙中计被俘时,冰奕便带着影、彧、彪前来营救他,可以说这是他的暗卫,却是东阳国的备用军队。
“原来你十八年在外就已经有自己的势力了呀。”
洛翰熙垂眸浅笑:“在外面比在京都城方便些,至少能很好的避开宫中人的耳目,势力很容易培养。”
云寒跪坐在床榻上,三千青丝顺着丝绸寝衣垂落在腰际,她仰起小脸看向洛翰熙:“所以你是低调回京咯?”
洛翰熙轻笑:“起床。”
“你怎么总是回避我的问题?”
洛翰熙但笑不语。
无论他年少时如何,那都成为了过往,他现在的所想所念只有云寒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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