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陆尘来了,几位知道其底细的同学迅速起身并迎上前去打招呼,陆尘或握手、或拍肩膀、或点头回应他们,这一情形让其他同学惊讶,惊讶于陆尘的人缘竟然如此的好,难怪程起江他们刚才说一定得等到陆尘到来才能开席。
虽说大家都是同学,同学之间可以“无邪”交往,但已经步入社会也有好几年的同学们都清楚小团体的重要性和能够发挥的巨大作用,从现在的情况看来,陆尘、程起江他们几个就是一个小团体。
这一情况顿时让那几个“饿得慌”的同学忐忑不已,忐忑刚才他们很不礼貌的行为让程起江他们不满,进而带动其他同学孤立他们,那就相当尴尬了,故而很是不好意思的离开桌位,站在一旁显得很不安。
陆尘当然看见了这一幕,嘴角微微翘了翘,然后问程起江道:“起江,人都到齐了吗?”
程起江环视了一下后说:“陆哥,只有在市区工作的石林和邓芳芝还没有来,年前我通知他们的时候,他俩说一定会来的。”
石林虽然受伤了,但在陆尘看来伤的倒不是很重,经过这两天的治疗应该恢复的差不多了,最多也就体表还会留有一些伤痕而已,若是他有心前来参加同学聚会的话应该会赶过来,于是让程起江给他打电话问问。
就在这时,“饿得慌”的同学中有一位说道:“起江,不用打电话了,石林在除夕夜被人打伤了,还在住院呢。”
同学们一阵哗然,纷纷问他是怎么回事,那位同学只说了个大概,具体情况他也说不清楚,作为同学会会长,程起江立刻就说:“那我们得去医院看望他。”
“起江,你先打个电话问问情况呀。”说话的是左晓佳。
程起江“嗯”了一声后取出手机拨打,接通之后与石林说了一分来钟,挂上电话后对同学们说:“大家不用担心,石林他伤的不重,今天上午就出院了,现在正和邓芳芝在赶来的路上,再有二十来分钟就能到了。”
“那就等到他们来了再开席。”陆尘说,程起江称是,于是同学们继续闲坐聊天。
程起江对陆尘恭谨的表现让不知就里的同学们很惊讶、很好奇,有人悄悄问程起江几人陆尘现在在干什么,获悉他现在仅仅是县刑侦大队的一名副股级的副中队长后,这些同学有的发懵,有的忽然陡升一股优越感。
发懵,是因为他们不解陆尘这么一个小小公务员,怎么就能让程起江这个大老板以及另外几个同样是公务员的同学如此尊敬?
优越感,是因为他们也在政府部门工作且行政级别比陆尘高,都已经是正股级干部了,这类同学在那“饿得慌”的同学中便有两个,也正因为有了优越感,所以他俩不再忐忑不安了,大大咧咧的走到其他同学中间坐下并开始高谈阔论。
只听他俩你一言我一句的说自己在单位里如何了得、和区县里哪些官员关系很铁、什么时候与哪位领导一起吃过饭出过差、某去县领导什么时候表扬过他们等等,而且貌似两人还在较劲呢,看的听的程起江他们暗自好笑,却也没有打扰他俩的“雅兴”。
几分钟后包厢门再次被推开,不过出现在门口的不是石林和邓芳芝两人,而是一个不是同学的三十余岁青年,同学们中有不少人认得他,是华山县新任副县长兼公安局局长李向仁的秘书,姓包,这些同学立刻起身向其问好,其中就包括两个高谈阔论的同学之一谢长晨。
李向仁的提拔也是陆尘让柳清扬运作的,他虽非县委常委,但因为兼任着公安局这个暴力机关的局长而在县里的威望、分量比一些县委常委还高还重,可谓是实权派人物,华山县的领导干部无不敬畏之、结巴之。
包秘书想同学们点了点头后快步走到程起江面前问道:“程老板,今天是不是你们同学聚会?”
“是的,包秘书。”程起江应道,因为陆尘的关系,程起江与李向仁也多有联系,李向仁也经常关照程起江,也包括来他的酒店吃饭,故而与包秘书相熟,包秘书既然出现在这里,说明今天李向仁也在。
“程老板,李县差我来问问陆尘陆队长来了没有?”包秘书说。
“来了呀。”接着,程起江向包秘书引见陆尘。
包秘书连忙上前向陆尘鞠躬说:“陆队,您好,我叫包墨,是李县的秘书,李县差我来请您过去坐坐,说是好久没见到您了,怪想念的。”
陆尘与之握手道:“包秘书好,李局也在这里吃饭吗?”
“是的。”包秘书应道。
“嗯,我也怪想念他的,包秘书,那就烦劳你带路了。”陆尘点头道。
“陆队,不烦劳不烦劳,应该的,请。”说完,包秘书做了个请的手势,陆尘迈步前行,包秘书在身后跟着。
陆尘两人一走,不知就里的同学们面面相觑,感觉脑子有点发懵,特别是在华山县工作的,尤以谢长晨心中更为震撼,紧接着又是忐忑,盖因之前他自以为是的高谈阔论,说自己在县里混的如何好,可与陆尘比起来连屁都不是,而且他所说的也不一定是真的,或者夸大其词了。
好一会儿后同学们总算清醒了些,然后忍不住问程起江他们陆尘究竟有什么背景,为何与李县的关系那么好,左晓佳几个不好说、不便说,齐齐望向程起江。
程起江心中苦笑了一声后说:“各位同学,刚才不是说了陆哥在县公安局工作吗,李县一直就是陆哥的领导,只不过后来陆哥被省厅借调去了。”
谢长晨咽了咽口水说:“起江,可看刚才的情况,陆尘,哦不,陆哥与李县的关系根本不像上下级关系,倒是很像好友啊。”
“嗯,确实,这主要是陆哥既有能力又很会做人,在县局上班的时候就与李县的关系处理的很好。”程起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