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汝为正在吃惊,只见姜典雅一把从许文君的手里抢过那本书,瞟了她一眼,然后说:“知道么?你一个小孩子研究男女之间的事很不正常,很奇怪,像是个怪胎。”
姜典雅的话十分刺耳,但许文君却好像并不生气,语气很温和地回应道:“只是求你教我唱首歌而已啦。”
姜典雅随后把书翻到某一页,马汝为正纳闷她看的是什么书,她突然开口唱了起来。
原来是音乐书,姜典雅居然能看懂谱子。马汝为这才隐约想起来姜典雅曾和自己提起过,她是学音乐出身的。
姜典雅唱着唱着,神情出现了微妙的变化,马汝为注意到她的身体有些僵硬,表情也不对劲,但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许文君在这个时候突然把卧室的灯关了,卧室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与此同时,许文君开口说话,把聚精会神盯着姜典雅看的马汝为吓了一跳。
“这歌很好听,很柔和,有种微风拂面的感觉,你可以慢慢停止唱歌,用心感受一下这首迷人的歌。”
姜典雅仍在开口唱,但声音明显小了,直到彻底消失。许文君这个时候突然从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来,将火打着。
“看着这火焰。”许文君把打火机举到姜典雅面前,“黑暗中有一道光,只有这一道,你就像是滑到了,一直在往下落,落进了黑暗的深渊里,越来越深。”
许文君拿着打火机边晃边说:“你现在不能停下来,你被拉近自己心灵的深处。”
许文君将火机在姜典雅的眼前晃了几圈后,终于停了下来,许文君扣上打火机的一瞬间,姜典雅像是接受到某种指令,在原地晃了晃,突然一屁股坐在身后的一把椅子上。
许文君用手在姜典雅的额头上摸了一把,说了句:“现在你缓缓睁开眼睛。”
由于光线很暗,马汝为不知姜典雅照做了没有。许文君随后又说:“现在的你,将看到自己从未触及的意识。”
如果说刚刚的场景让马汝为感受到的是震惊,接下来发生的事,则足以叫他刻骨铭心,终生难忘。
许文君先是打开卧室的灯。马汝为注意到姜典雅睁着眼睛,但眼神萎靡,脸颊发僵。
“今晚八点,钟声会准时敲响,那是一个能将你的灵魂从深渊里拉回来的声音。而你则用我手中的这把刀......”
听到许文君的话,马汝为才注意这个小毛孩的手里居然多了一把刀,更让他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把刀正是他之前在厨房见到的,姜典雅用来自刎的刀。
“杀掉一个恶人,一个十恶不赦,恶贯满盈的人。”许文君继续说,“杀他的时候,绝对不能手软,要将这把刀插进他的心脏。
“你要杀掉的人,就是和你住在一起的马汝为。”
听到这句话的马汝为后背瞬间渗出一层冷汗,差一点从床上跌落下去。
“杀完他之后,你的意识处在模糊的边界里,会有一阵清脆的电话铃声将你从混沌的状态下叫醒,那个铃声是这样的......”
许文君随后拿出手机,用手在屏幕上操作了一番,随后一阵辨识度很高的电话铃声响起,姜典雅身体猛地抖动一下,眼睛陡然睁大,马汝为能看得出,她彻底醒了。
许文君连忙说:“姜阿姨,感谢教我唱歌,这首歌我学的差不多了。”
姜典雅一头雾水地眨了眨眼睛:“我刚刚是睡着了么?”
许文君表情自然地撒谎道:“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愣了一下神,但总算把整首歌都唱完了,总之我学会了,谢谢姜阿姨。”
姜典雅表情冷淡地应了一声,许文君不知从哪里又拿出一本书来:“这本书送您,是专门将男女双方如何使用各种技巧来增加生活方面的情趣的。我之前和你说的办法就是从这里学到的。”
马汝为感觉姜典雅眼睛霎时间亮了一下,从许文君手里接过书,随后冷下脸来,生硬地问道:“这本书你从哪里弄到的?”
马汝为描述说,姜典雅当时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头怪物。
许文君则笑嘻嘻地说:“书店啊!图书馆也有,怎么,姜阿姨平时都不去这些地方么?”
马汝为说,姜典雅听到这句话后,神情有些狼狈地走开了。也难怪,居然被一个孩子挖苦了,而且也确实被他说中了,别说去书店或者图书馆,姜典雅现在连书都很少看。
马汝为称,再次看到姜典雅进来,他心情复杂的很,这个女人的睡衣里藏着一把刀,整八点后,钟声响起,她将用那把刀刺进自己的心脏。
虽说那把刀是假的,可万一是真的呢?那自己就真的一命呜呼了。
马汝为对催眠有些了解,知道刚刚许文君是给姜典雅催眠了。不用说,前两次的怪事,也都是因为许文君给姜典雅催眠的结果。这个小孩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难道仅仅是为了好玩?
姜典雅没有带那个本进来,马汝为猜她应该是把书藏到某个地方,过后肯定会偷偷研究吧,然后她会像之前一样,在自己身上使用书中的技巧,来博得自己欢心,以此来赢得更多的东西。
但马汝为不会再给她这个机会了,不会再让她拿自己做小白鼠的机会。他已经对这个女人彻底失去兴趣,今晚不管以何种局面收场,他第二天都会叫她离开。
时间一点一点地逼近八点,卓然也越来越紧张。
姜典雅先是猛地抽自己耳光,随后又用刀来扎自己的肚子。应该说,许文君前两次的催眠都是成功的吧,所以这一次他也仍然会成功。
马汝为继而又想,如果许文君这次仍然成功,是不是意味着,他可以随意将人催眠,让他去杀人?只要把假的刀换成真的就行了?这个小孩太恐怖了。他如果用这种方式去杀人,没人会查的到。
马汝为正在想这些问题的时候,姜典雅已经将自己褪个精光,笑眯眯地凑过来:“想什么呢?表情这么严肃?”
马汝为说当时的他很努力,才挤出笑容,姜典雅想和他亲热,他完全没有兴致,扫了一眼手机,发现还有几秒钟到整八点。他随后把手机放在床旁边的床头柜上,与此同时,钟声响了。
这个平日里再熟悉不过的钟声,此刻听起来却尤为刺耳,马汝为称听到钟声的一瞬间,他胆都要吓破了。
然而钟声结束后的一幕,才真的差一点将他吓死。
马汝为声音有些颤抖地说:“当我回过神去看姜典雅时,发现她手里握着刀,眼睛里冒着寒光,脸上挂着会让人做噩梦的微笑,老铁,我感觉自己已经被她吓出精神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