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时节,杨城也落了一场雪,雪像羊毛垫子一般,将整个杨城罩得结结实实。
杨城最富有的一户人家也姓杨,据闻祖先是前朝的状元,文采飞扬,奈何仕途不得志,被皇帝贬来杨城做了知县。
杨氏便至此在杨城定了居,三代过去,杨氏一门,已不再沾染政治,反是做起了胭脂生意。
十一月十日,杨氏有喜,杨氏的小姐,将要嫁与城南的肖氏。
杨小姐闺名婉卿,长得貌美,行二,上头有一个兄长,下头有一个妹妹。
十一月一日,夜,杨婉卿在赶制锦衾。
锦衾绣的是并蒂的莲花和一双交颈鸳鸯。
并蒂的莲花已经绣好了,鸳鸯却还有一只刚绣了一片翅膀。
杨婉卿绣得有些累了,便放下绣花针,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待她睁开眼睛,不知为何,面前竟出现了一只黑猫。
黑猫毛色发亮,黑而圆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突地一下子跳到了梨花木桌上。
桌上放了几个核桃酥,那黑猫就低头吃了起来。
黑猫在杨城极为不祥,杨婉卿又是待嫁新娘,乍见黑猫吃了一惊,锦衾都落在了地上。
杨婉卿拿起边上的团扇,去驱赶黑猫。
黑猫被团扇拍着倒也不觉得疼,依旧吃着核桃酥。
杨婉卿心一狠,重重地拍了下去,团扇都折了,团扇面上绣得是一从萱草,扇柄是紫檀木所制,紫檀木的硬度是极高的。
这一扇子下去,黑猫竟倒在了桌面上,脸埋在核桃酥里,血将核桃酥给染红了。
见状,杨婉卿尖叫了一声,睡在她隔壁小间的羽盈被这声尖叫给惊醒了,穿了衣衫,赶忙来敲小姐的门,一面敲,一面喊道:“小姐,二小姐,你怎么啦?可是出什么事了?”
杨婉卿像是得了救星,飞快地去开了门。
羽盈见杨婉卿面色刷白,额角还粘着几根发丝,关切地问道:“小姐,可是梦魇了?”
“不是······”杨婉卿摇摇头,眼睛看着羽盈,指了指桌面,道,“是黑猫,我想将它赶走,却不小心将它打死了,它的血把核桃酥都染红了。”
羽盈顺着杨婉卿的手指看了过去,哪有什么死去的黑猫,分明是一盘核桃酥。
核桃酥是羽盈白日去买的,一块未少。
羽盈拍了拍杨婉卿的肩膀,以为她是即将出嫁了有些紧张,安慰道:“小姐,哪有什么黑猫,你是看错了罢。”
杨婉卿本不敢再看,闻言,才颤抖着侧过头去,确实没有黑猫,核桃酥更是干净地和新买来的一般。
杨婉卿觉得奇怪,走过去细细查看,不论是桌面上,还是桌子底下,确实没有什么黑猫。
“小姐,你早些歇息罢,莫要胡思乱想了。”
羽盈伺候着杨婉卿睡了,小心地替她将被角都折了进去,才转身离开。
她刚走到门前,杨婉卿却忽地从床上挣了起来,叫(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