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了,惜暮也别绕这些弯子了。这替人求情的事儿,做一次也就罢了,三番两次地做下去,小心你连要守护的人,也无法守护了。”
阮惜暮知道他说的是哪一遭,第一次是夏侯绛未曾进宫。
他以绝美的异域公主那米拉为贡品,作为交换,抵住了白玉城陡起的流言,让云皇终于点头同意夏侯绛进宫。
第二次就是现下,杜子腾一语双关,谈笑间点破天机,狠狠将了阮惜暮一军。
茶香袅袅,薄薄的水雾后,他美丽的狭眸闪烁着精光。
从秋红闯进书房的一瞬,他就清楚地知道阮惜暮这些日子以来的反常所为何人。
开口一试,阮惜暮果然失了原有的镇定,云皇当下了然于胸。
那少女的确生得秀美清雅,然而,后宫的美人他见多了,早就厌了、倦了。若是惜暮喜欢,他倒也乐观其见,但前提是不可触碰到他的软肋。
不管是这陌生丫鬟也好,镇北将军也好,他杜子腾决定的事,任何人都不可改变。
他身上气势突增,周围空气陡然一紧。
阮惜暮只一眼,就明白了。
“微臣逾越了,还望王上息怒。绛二小姐的事儿,微臣定不多管。”
“本王最器重的,一直是你,不要让本王失望。”
“微臣明白。”
“今儿个的事,本王只当没发生。”
云皇的目光掠过阮惜暮的脸,又滑向窗外。月色如洗,皎白中散落着清冷冷的光华,窗外黑土白石上,流动着一层水银般的光芒。
他放下茶盏,唇角勾出一分笑意:“今晚的月色不错,本王也该回去了。”
“恭送王上。”阮惜暮拱手拜送。
那一袭白衣渐行渐远,挺秀的背影孤拔而清冷,一如此时孤月。阮惜暮一时哑然,心里涌上了浅浅悲伤。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幽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唔,好酒……”
是夜,某枚踉跄的小球儿,抱着个偌大的酒缸,披头散发,跌跌撞撞地踏在皇宫纵横交错的青石地板上,左右摇摆,一边口里还念念有词。
“这……这不是绛阁的主子么,怎的大晚上不睡觉,四处晃悠着?”
起夜的太监揉着惺忪的睡眼,满脸疑惑。
“管那么多呢,这后宫的事儿,可不是我们管的起的。主子愿意怎的,就怎的。我们伺候好自家的主子才是个理儿!”
“也是!”
两人声音越来越远。白衣一掠,从树后站出个长身玉立的年轻男子,正是刚刚回宫的云皇杜子腾。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不过是糖罐蜜池里泡大的小丫头,连忧愁二字怎么写还不会,就学会了喝酒赋诗,强作忧愁。”
他鼻腔中透出分冷哼,转身欲走。
“砰——”
一声重响,夹杂着酒罐碎裂的声音清晰入耳。
杜子腾回头,就见费妍整个人几(本章未完,请翻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