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想不通。
可等了半天,许大茂却迟迟无法动笔。
李副厂长的眼神隐晦的扫了媳妇一眼,等她进屋之后,才低声对他说了起来。
次日下班,许大茂下班回来后懵了,这什么情况啊?谁在自己家门口贴这东西?这不是往死里收拾自己吗?
这个年头人民群众的情感是非常朴素的。
许大茂的脸上写满了冤枉,带着哭腔喊道。
在那一刻,许大茂心中莫名的涌出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这时候李副厂长正坐在桌旁喝着小酒,一见到许大茂提着东西,脸上也露出了几分笑容,心想这许大茂还是蛮懂事的,再过几个月风头过了,可以考虑给他换个岗位。
他知道,光是凭着广播站那一件事,保卫处的人就绕不了他。
“你说这事咋弄的,昨天才把这许大茂提拔上来,今天他就闹出这么大的幺蛾子。”三大爷垂头丧气道。
在度过了几天惶惶不可终日的日子后,这天许大茂如常的上班,在公共厕所前正站着两个保卫处的人。
他更怕的是万一自己没把李副厂长拉下来,迎接自己的将会是反弹性的报复,到时候自己的下场只会更加凄惨。
他知道,只要自己写了,这些东西就会成为以后刺向自己的武器。
他转身望向李副厂长家,眼神中带着怨毒。
什么从长计议,说得好听,这王八蛋就是在安抚自己,怕自己把他的那些腌臜事都抖落出来。
许大茂眼中闪过一丝羞怒和怨毒,可他终究没有发作,恨恨的瞪着三大爷的背影,回了自己屋子。
他在屋里冥思苦想半天,毫无办法。
直到许大茂说完,李副厂长才说道:“大茂啊,这事你先别着急,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见许大茂提着东西来,以为是来给送礼的,立刻笑盈盈的把许大茂迎进了门。
一路脑中纷乱的回到四合院,路过前院的时候他看到三大爷,刚想张嘴跟三大爷说几句话。
许大茂提着东西敲响了李副厂长的家门,开门的是李副厂长的媳妇,她不知内情,只知道以前许大茂跟李副厂长关系好。
可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惶急的从家里的柜子中找出烟酒,提着东西就出了四合院。
两人聊了几句,许大茂期期艾艾的开了口,将保卫处今天干的事说给了李副厂长。
许大茂心中猛然升起一个念头,那就把自己知道的这王八蛋的那些事都给他说出来。
庄自强心中冷笑,不是喜欢玩阴的吗?喜欢搞事情吗?
“呦,大茂来了。”
许大茂失魂落魄的从李副厂长家出来,走到很远的地方,他被一群追跑着的小孩子撞到,才回过神来。
上面例数他在厂里做过的事,并且还让他主动交代自己没被发现的其他问题。
三大爷在屋里等了很长时间,直到确定许大茂进了自己屋子再也没有出来之后,他才从屋里走出来,找到了二大爷。
二大爷道:“别管他了。这小子本来就是混在咱们老百姓当中的坏蛋,咱们俩也是一时糊涂,被他给蒙骗了,赶明儿你想着一定要去跟保卫处解释一下,咱们可不能让这小子给拖累的。”
今天我就让你好好尝尝这滋味儿!
这事可不能发酵起来,要不然自己指不定得被收拾成什么样。
最后拿出纸笔,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要不然自己还是主动交代一些问题吧。
甚至不需要庄自强怎么煽动,本身就带着原罪的许大茂立刻成了大家的眼中钉、肉中刺。
“诶诶,厂长。”
他现在主持厂里的工作不假,但厂里的人也不可能大事小情都给他汇报。
明明昨天自己刚被院里两個大爷提拔成年轻干部,开始在院里掌握话语权,怎么一天的功夫自己就成了被教育的对象呢?
“啊,啊对,对。可得跟厂里说清楚,我们跟这个许大茂可不是一类人,我们都是受他蒙蔽的。”
二大爷非常识时务的选择和许大茂划清界限,三大爷差点没反应过来。
可三大爷却装作没看到一样,转过头进了屋。
他许大茂不是想挑事吗?
李副厂长想不到反对的理由,他也不可能反对。
“何师傅说的不错!许大茂这狗东西,之前得亏是没让他碰见女同志,要不然他指不定干出什么事来?对于这种坏蛋,我们必须要让他付出代价,让他知道害怕。”
现在有些人正愁没地方发泄呢,庄自强一提许大茂,立刻就有人响应了起来。
有邻居来说是轧钢厂保卫处过来贴的,许大茂顿时面如死灰。
他姿态恭敬的坐到了李副厂长身边。
那咱就来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就许大茂那一身屎,还想往别人身上扣屎盆子?
自己知道的李副厂长的那些事,自己也参与了不少,就算真的把李副厂长拉下来水,自己也不会好过。
“厂长,您可得给我做主啊,保卫处这帮人他们真是无法无天,平白无故的冤枉好人!”
现在形势严峻,而且许大茂原来确实是有黑点,保卫处的人要为民除害也是件顺理成章的事。
许大茂顺势将带来的东西递到李副厂长媳妇手中,李副厂长媳妇非常自然的接过东西,送到了家里的储藏间里。
庄自强现在要做的,就是用魔法打败魔法。
内心剧烈的矛盾让许大茂左右为难,进退无门。
惩罚固然可怕,但等待惩罚来临的短暂时间更加可怕。
许大茂跟自己有点情分,但也仅限于此,他可不想为了许大茂损害自己在厂里的权威,就像上次许大茂出事一样,李副厂长还是选择袖手旁观。
可这股狠劲在刚萌生出来的时候,他立刻就怂了。
“来来来,坐坐。”
两个大爷统一了意见。
从长计议,许大茂没理解这句话的意思,他面色迷惑得到看向李副厂长。
许大茂浑身感到一阵发冷,他真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捱过去这一次。
李副厂长在刚听许大茂说出今天的事的时候,脸色微微一变,但随后他的面色如常,许大茂并没有看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