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是金次视线……
隔天,我回到了学校,同时,我向教务科报告了我们做的事;当天下午,我收到了武侦局、警视厅,和有的没的机关送来的大量资料。简单来说,就是要我在上面签字寄回,那麽,上方就不会追究我们在这段时间内的非法行为。
看来上层真的很害怕伊·幽,改天去找『他』问一下吧。
接着又过了一天,中午下课後,我从高天原老师那里拿回了我的成绩单……
「喂,阿金,你考得怎麽样?」就在我坐上座位时,美铃就闯进了我们教室,冲着我问。
「还不坏。」我打开我的成绩单说:「现代国语、古文、日本史和世界史都超过平均分数不少,英文也飞过及格分数。」
「喔,那就是考得很好嘛。」美铃拿走我的成绩单,看着说:「果然,数学、物理、生物都接近满分。以前你为了创造战技而研究的自然科学杂志,果然不是看假的。」
「对了,亚莉亚和理子呢?」我问道:「昨天你们都没回到学校,是跑到哪去啦?」
「那个啊……」美铃尴尬的抓抓头,苦笑道:「北海道。」
「北海道喔。」我平静的说。反正以美铃的路痴程度,就算开到里约热内卢都不奇怪。
(豆知识:里约热内卢在地球仪上,正好位在日本东京的另一端。)
「对了,亚莉亚和理子呢?」
「她们还在我车上没下来,说是很累。」美铃指指门口说。
「迟到了。」「理子回来了。」就在这时,满脸疲惫的亚莉亚和理子走了进来,有气无力的打招呼後,坐在自己的位子上趴着……
「喂,没事吧?」我关心的问着亚莉亚。
「……金次,」亚莉亚眼神茫然的说:「人类啊,能活着真是太好了。」
「喔!」
「我从来都不知道生命是这麽宝贵的……」亚莉亚看着天花板,好像上头有什麽美好的东西一样。「我明白了,为什麽美铃考了七次才拿到驾照,为什麽三年前神奈川武侦高中会有五个老师离职……为什麽这麽简单的因果关系我会想不到呢……」
对。
那五个老师,都是在美铃考驾照之後离职的……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每次美铃考驾照时,都会碰到突发事件。大闹的暴走族、抢了钱的银行抢匪、需要武侦救援的火灾现场等等……
於是,秉持着武侦行动要迅速这点,美铃立刻将考试用的车子飙到案发现场,油门开到最大档、走一般人不可能开的路、彻底无视交通号志与交通安全管制法,没有一次不把考试的老师给吓得半死。
咦?你问我既然美铃考了七次,为什麽只有五个老师离职?因为第六个离职的老师是在我们三年级离职的。
於是,美铃造就了一个,在一年里赶走武侦高中五位老师的传说。直到现在都被神奈川武侦高中的人传颂……
「理子,你又怎麽样?」见亚莉亚还在缅怀生命的美妙,我转向理子询问。
「理子……见识到传说罗。」理子也是一脸茫然的说:「时速一百八十公里的水沟盖跑法、用一边的车轮走在排水管上,将时速冲到两百五十公里飞过高架桥……」
这家伙的技术又进步啦,下次有机会坐坐看……
坦白说,到现在为止,除了我以外,还没有人经历了美铃的飙车技术後不怕的人。包含我哥……
我老哥……对了,跟理子问一下吧。
「喂,理子……」
「远山,我有点事想问你……」就在我开口向理子搭话时,贞德走进了我们教室。
「「贞德──!」」亚莉亚和理子一看到贞德立刻扑了上去。
「哇!理子、亚莉亚,你们在干什麽啊?」看到她们来势汹汹的贞德,立刻吓得後退两步。
「你是故意的吧!知道美铃的车子很可怕,才推我们上美铃的车,自己跑去坐金次的车!」
「理子还以为伊·幽里你对理子最好了!没有想到……理子要把理子的痛苦让你亲自嚐嚐!」
「你、你们两个都冷静一点啊!」
「少罗嗦!」
「开洞!我要给你开洞!」
於是,这三个人在走廊上打成了一团。
伤脑筋,这样我没办法问我哥的事情……
「哟!金次!」武藤突然过来勾着我的脖子,说:「你拿到你的成绩单了吧,考得怎麽样?」
「还不错啦,没有不及格的。」
「什、什麽!」武藤像是突然被雷打到一样,震惊的说:「区、区区金次竟然能考得这麽好……」
「喂,不知火,」我转向一旁苦笑的不知火,问说:「武藤他考得不好吗?」
「这个嘛,保健体育、现代国文、社会……」
「三个不及格?」
「不,是除了这三科以外全都不及格。」不知火一脸不忍的说出武藤悲惨的考试结果。
「呜哇啊啊啊──!」武藤大吼大叫得站起来,说:「考试算什麽!成绩算什麽!对武侦来说,智慧与体能的数字资料是最不可靠的!」
「嗯?」武藤的大吼引起教室所有人的注意,包含在走廊上扭打的亚莉亚、理子、贞德三人。
「所以,现在不是在沉浸於过去的悲伤的时候了,我们一起出去玩吧!」武藤情绪激昂的说出这些话。
原来如此,想逃避现实啊……
「这样的话就出去玩吧,阿金。」美铃笑着对我说:「去横滨港口钓鱼吧,这几天天气应该不错。」
「嗯,好啊。」我拿出手机传简讯给白雪,说:「找白雪也一起去吧,人多一点比较好玩。」
「好!那由我开车!」武藤站起来说。
「我也要去!」亚莉亚举起手说。
「那麽理子也要去。」理子站起来说,接着她坏笑的说:「贞德也一起去,坐美铃的车……」
「呜!」贞德的脸在一瞬间白了。虽然她本来就是白色人种,脸皮白皙,但现在真的是面无血色。
「安心啦,这次我不会飙车了。」美铃挥着手要贞德安心,说道:「我正常来说只有在执行任务或是赶时间时才会飙车,平常会好好遵守交通规则的。」
「对、对喔,」理子抽搐的嘴角说:「之前去红鸣馆时,美铃也是开车开的好好的。」
「那就这麽决定吧。」我拿出另一只手机写简讯。「对了,如果到时候人多的话,就坐船到海上钓鱼吧。」
「船?」听到这个名词,武藤这个交通工具宅立刻露出好奇的表情看着我:「你要借什麽样的船啊?」
「这个嘛,一艘快艇吧,上面可以烹调的那种。」
「喂,那种船可不便宜哎。」武藤认真的跟我说:「学校也不会将船借给用这理由借船的人吧。」
「放心吧,我有门路。」我说着将简讯寄给一个我认识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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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啾──!」我揉了揉鼻子,说:「怎麽回事?有人说我坏话吗?不管了。嗯……我、美铃、白雪、亚莉亚、理子……」
下午,回到家的我在书桌旁算着要去的人数,确定需要准备的东西。
现在家里只有我一个人,美铃去替车子加油,明天油价好像要上涨;亚莉亚和理子、贞德去找律师谈有关出庭的事,如果顺利的话,香苗女士的刑期不仅会大大缩减,而且有可能反驳其他冤案,直接无罪释放呢。
「我回来了。」美铃的声音传进了我的房间,接着她的人也走了进来。
「欢迎回来啊。」我转向美铃说:「车子加满油了吗?」
「当然罗。」美铃大摇大摆的坐在我的床上,说:「好了,现在家里没有别的人在了,你要跟我说了吗?」
「……也对,因为昨天你没回来,害我差点忘了。」我放下手边的纸笔,将椅子转向美铃,坐在椅子上低头对着美铃,说:「对不起。」
「咦?」美铃一脸不解的看着我,说:「为什麽要跟我道歉,阿金?」
「罗马的事,我想起来了。」我愧疚的说:「那时候竟然出手攻击你,真的很对不起……」
罗马那次……我和美铃原本是利用国三的春假到罗马武侦高中,去探望在留学的哥哥;在观光时,却因为一些原因,误打误撞的闯进一座以废弃军用基地伪装的恐怖份子基地。
那时候,我跟美铃对自己力量的控制还不成熟,加上当时心慌,才打倒一百五十个人我们就精疲力尽了;接着,美铃被一颗炸弹爆炸的冲击撞到墙上,因而引起轻微的脑震荡昏了过去。
当时的我,抱着昏过去的美铃,被数目超过上百、而且逐渐增加的敌人包围……
接近精疲力尽、开始焦躁的我,运用爆发模式提升的思考能力思考对策,想要想出一个办法能让我和美铃安全的回去……最後,得出一个结论……
要让我和美铃安全离开,只有将这里所有『威胁到我和美铃安全的东西』全部『破坏』了……
对,破坏……
在闪过这一结论後,我进入了一种特别的状态,一种与爆发模式不同的状态……
进入爆发模式後,大脑皮层会像双重人格一样启用不同的部分。好像我哥,会完全的把自己当成是一个叫做加奈的女生;而我也一样,变成了『另一个自己』……
『这个我』,在爆发模式提升的思考能力与洞察力下,能轻易的看出如何最有效率的将目标破坏,不管那是武器、陷阱、防弹材质做的墙,甚至是人类,只要用手就能够破坏……
对,破坏就是『这个我』的一切,或着说,这个我的存在就是破坏本身、是破坏的体现;只要是被我视为敌人、阻碍的,全都会被我用双手破坏……
我在那基地中,靠着双手不断屠杀基地中的恐怖份子成员,或是扯掉手脚、或是扭断脖子、或是一记突贯手贯穿心脏脊椎,甚至是无情的将一个向我求饶的敌人给撕成两半;就连……就连恢复意识、看到我过於残忍的举动而来劝阻我的美铃,也被我一刀砍退……
只因为『她妨碍我破坏』,这种理由……要不是美铃反应得够快,说不定我……
「那种事情我根本不在意。」美铃用苦涩的笑容说:「说起来,不应该的是我。我为了让你能够再一次进入当时的状态,并且去控制,做了好多实验……甚至跟你为敌……才造成阿尔巴尼亚的那件事……」
「啊,是啊。」我低着头说:「就是因为我逃避了,所以才会导致了那件事。」
「比起普通的爆发模式,我更不想变成『那个我』!」我抱着头说:「即使一开始是为了求生,但是随着我撕碎、打死、击毙、砍死每一个敌人,我心中想保护你的心情好像也被一点一点的夺走!变成只会破坏、以破坏为乐的破坏者……!」
「这件事的真相,并不是我忘了,而是我不想去回想!我不希望自己变成那个能够将好几百人残忍的杀死、甚至会将夥伴视为阻碍、去伤害我的夥伴的我……!」
「没有喔,阿金没有逃避。」美铃站起来,来到我的面前,说:「我明白的。在阿尔巴尼亚和你战斗时,我也发现了,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我想保护你;光是看到你身上我造成的伤口,就让我觉得受伤的是我一样,感觉好痛苦。」
「本来就是嘛,夥伴、羁绊是要守护的,不是破坏的。」美铃的手轻轻抓着我的头两侧,将我的脸贴上她的腹部。「在遇见阿金以前,我一直以为武术是我的存在意义,只有战斗才是我存在於世的证明。是阿金你让我知道,人生和武术有别的意义。是你让我想去保护,因为你会拼命去保护……」
「……美铃……」听了美铃的话,我的手伸向美铃的背,环抱着美铃的腰。
这种感觉令我安心……
「已经不用再害怕了。」美铃温柔的声音说:「人本来就是这样自私的生物,会为了自己的想法和慾望去伤害别人。」
「但是我知道的,就像阿金你在那座基地想保护我一样,就像阿金你想保护理子的心、不要让她再畏惧弗拉德一样;你的『破坏』是源自於你想『保护』的想法。」
「所以,你不需要害怕那个自己,更不需要对自己的那个状态感到羞愧。现在的你,已经能为了夥伴去运用、控制自己破坏的慾望了……,你是从保护的想法中诞生,为了守护夥伴而粉碎敌人的破坏神……」
「如果……」我忍不住增加手上的力道,从环抱变成紧紧抱着美铃。「如果有那麽一天,我像在罗马与中东那样暴走,将你们也当作敌人……我好害怕回过神来的自己看到的,是被我亲手撕碎的你、白雪、亚莉亚,或着是学校的大家……」
「不会有那一天的,」美铃轻抚着我的头,说:「我就是为此才到各地去修行、锻链的。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你无法控制自己破坏的慾望,我会站在你面前,成为你的枷锁、你的牢笼,我会压制你,保护你『想保护夥伴』的愿望……」
「……谢谢。」我安心的闭上眼睛,说道:「拜托你了,美铃。」
「嗯,交给我吧,阿金。」
……好香喔。
美铃的身上,有股杜鹃花的香味……
「美铃,」保持着这个状态,我问着美铃:「你是用什麽牌子的沐浴乳啊?」
「普通的牌子啊,是用阿金你平常用的……呜喔!」美铃好像是脚一滑还是不知道什麽原因,向後倒了下去。被她抱着的我也从椅子上被拉下去。
砰!
「呜!」我用手撑起身体,从手掌上传来的触感……这是我的床铺。而美铃,正被我压在床上,双手环绕着我的脖子……
「哎……阿金。」美铃的嘴用平静的笑容说道:「要不要试试看……做舒服的事?」
「你……在说什麽?」我看着美铃的眼睛。那对明亮的黑色瞳孔,上头有着一点一点反射的亮光,好像是夜空的星星一样。
「这种事情……不该让女生亲口说吧。」美铃说着,用右手解开制服上衣的领巾。「你也知道的吧,那类的书籍也看过不少了。」
「……我……」我看着美铃的双眼,一点一点将身体压下去……
砰!咚咚咚咚咚──!
房间外传来门被粗鲁打开的声音,接着是好像猛牛奔跑一般的脚步声……白雪!
围绕在房间里暧昧的气氛一瞬间消散,我和美铃同时瞪大的眼睛,立刻站起来;美铃还将领巾绑回自己身上。
「小金!」在我们准备完的瞬间,穿着巫女服的白雪闯进了我的房间。
「哟!小雪,你回来啦。」我一副什麽都没发生的样子,和白雪打招呼。
「小、小金,我回来了。」满脸通红的白雪说,她大概是用跑的回来吧。
「咦?白雪,你的刀呢?」美铃指着白雪问。经她这麽一说,我才发现白雪一直带在身边的绯金杀女不在了。
「那个……,因为魔剑事件里违反了禁止事项,被星伽给没收了。」白雪低着头,有些沮丧的说。失去了自己心爱的武器,一定很难过吧。
「……进来吧,」我拉开我摆放收藏品的暗门,说:「我将我的收藏品借你一把,选个比较中意的吧。」
「啊,是的!」白雪走进我的房间,在我的床上规矩的坐下。
「嗯……适合小雪的刀啊……」我拿出几把刀放到白雪面前,说:「小雪毕竟是除魔者,童子切安纲会不会比较好?还是你想用三日月宗近?正宗?」
「那个……」白雪拿起其中一把,将刀从鞘中抽出一小段看着,说:「就用这把好了,这把是安纲吧。」
「嗯,没错。」我点头肯定。「对了,小雪,发生什麽事啦?竟然这麽匆忙的跑回来。」
「没、没什麽!」白雪慌张的挥着手,说:「只是前天晚上,我在梦中梦到小金被一只霸王龙附身,将一只蝙蝠咬得血肉模糊的,然後对我……嘿、嘿嘿嘿……」
白雪不知道为什麽开始傻笑起来。
不过她的预知梦也真厉害……不能说是预知啦,但是当天晚上我的确变成那个模式,将弗拉德给打个半死;不过最後是理子她们三个补刀就是了……
这个模式……姑且也该命名吧,之後再和美铃讨论……
「所、所以,我照小金大人的吩咐,在昨天就将星伽剩下的事处理完,然後赶回来了。」白雪睁得大大的眼睛看着我,旁边还闪着些许星光。「请、请实现在急救室的约定……」
喀啦……
「我回来了!」亚莉亚的声音从门口那边传过来。
「呿!」白雪的表情有一瞬间变得非常凶狠,是我看错了吗?
「欢迎回来。」我走出去应门。「嗯!理子、贞德,你们也来罗。」
「哈罗,钦钦。」「不好意思,打扰了。」
「咦?」跟着我走出来的美铃好奇的看着她们三个,说:「你们三个这样不挤吗?」
亚莉亚、理子和贞德三个,现在都是保持站在玄关准备脱鞋的动作。说真的,以最多让两个人同时行走的玄关走廊来说,这样看起来真的有些壅挤。
「哎!这……」
「哈哈哈,还好啦……」
「没有什麽,就请不要在意了。」
嗯……怎麽她们的态度好像怪怪的?算了,不管了。
「你们到客厅坐一下,我去泡茶。」
===视点转换分割线,亚莉亚视线===
十分钟之前……
「我说,你们干嘛要跟上来?」我不高兴的看着後面的理子和贞德,她们跟着我走向男生宿舍第三寮。
「没关系啦,理子也对钦钦的事很感兴趣啊。」
「我和理子一样要去找远山。」贞德一脸自然的说:「不过,我是要问他用来对付弗拉德的招数的事。」
「哼!随便你们吧。」我转过头,继续往前走。
我好想知道……
好想知道前天晚上的金次是怎麽回事……
在对付弗拉德的那天晚上,金次好像切换成爆发模式一样变身了,可是……那个状态与爆发模式又有点不同,变成这状态的契机、对身体的影响是什麽,我完全不知道。
唯一能确定的是,这个状态的金次很强,强到能徒手打倒弗拉德……不,只要金次想,他可以当场将弗拉德活活打死。
这个金次……令我感到害怕,而且感觉很陌生,好像金次处在一个我无法到达的地方……
但是,我想知道。不用任何理由,我就是想知道金次为什麽会变成这样。
所以,在跟理子和贞德讨论完出庭的事後,我有问她们知不知道金次那个状态是怎麽回事。
不过,理子说她只知道金次普通的爆发模式。而贞德虽然不清楚,但是她说她有看过金次在这个状态的影片,但是那是非常机密的资料,要S级武侦才能看;而且贞德说内容是超乎想像的残忍,几乎满地都是人的残骸……光是听就让我反胃了。
没办法,只好去问金次了……不过他会不会回答呢……
「喂,理子、贞德,」我转过身说:「既然你们也有事要问金次,那待会如果金次拒绝回答,你们可以协助我压制他吗?」
「这个……可要考虑考虑了……」贞德低着头,一脸思考的说:「毕竟,远山的实力,并不是我惹得起的……」
「这有什麽难的?」理子挥挥手,很有自信的说:「让钦钦进入爆发模式就好啦,这样他就不会拒绝了。」
「绝、绝对不行啦!」我对着理子大喊。开什麽玩笑,让金次进入爆发模式就等於是要让他性亢奋,我不可能做出那种下流的事,但是也不可能让理子对金次……
「我倒觉得,如果理子你真的想这麽做,远山应该会先发飙吧。」贞德冷淡的说。
这麽说也对,金次说过他最讨厌透过女生进入爆发模式,他应该会提防着理子……不过,之前这家伙在地下仓库用白雪进入爆发模式了……
「怎麽啦,亚莉亚?」理子用好奇的口吻说:「表情一下子变得这麽可怕。」
「不关你的事!可恶,金次那家伙,等等我一定要好好调教他……哎?」正在低着头说话的我,突然额头前方被一道墙挡着,而且脑袋上方还有软软的触感……
「亚莉亚,」一个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说:「你刚刚说要调教谁啊?」
「白、白雪!?」感觉到杀气,我立刻向後退了一步。在一辆高级轿车旁边,身穿巫女服的白雪站在路上,用没有光泽的双眼看着我。
「喂,白雪姐,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吧。」一个和白雪长得很像,不过头发用蓝色发带绑起来的女孩子将头从车窗探出来,说:「刚刚那个蓝色头发的女生,应该已经进去男生宿舍里、要去找金次大哥罗。」
蓝色头发,是说美铃吧,她也回来啦……
「啊!对喔!谢谢你的提醒,吹雪。」白雪对着那女孩子说:「你就回去吧,谢谢你送我来这里。」
「没事。记得帮我跟金次大哥说,我有事找他,要他来总社一趟。」那女孩子说完就坐回车上,拉起车窗,将车子开向彩虹大桥的方向。
「刚刚那是……」
「是我妹妹。」白雪用锐利的眼神扫着我们,说:「虽然不太清楚是怎麽回事,不过,似乎你们三个想对小金大人不利……既然如此……」
砰!
一个东西从巫女服的绯袴掉出来……M60机枪!!!
「喔喔!小雪好像蓝波喔!」
「理子,现在不该发表这种感想吧!还有星伽,你从哪里拿来这种东西的!?即使是武侦,持有这种武器也是犯法的吧!」
「是啊,而且这里是大马路上唉!白雪!」
「那种事我才不管呢!」当着我们的面,白雪将一整排子弹塞入了填装口……怎麽办?火力根本比不上……
「哎哎,小雪,知道吗?」理子说:「钦钦和美美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
理子突然说这些干嘛?
「当、当然知道!」白雪说:「美铃都跟我说了,像是小金喜欢恐龙尤其是霸王龙、小金背部肩胛骨的部位特别敏感,还有小金喜欢C罩杯以上……」(此时在房间的金次打了个喷嚏)
你们都谈了些什麽啊!?不过金次背後肩胛骨的地方特别敏感吗?改天试试看好了。
「那麽你也知道罗。」理子狡狯的说:「钦钦以前做过……限制级的事!」
「限、限制级──!」白雪突然满脸通红的高声尖叫,手上的M60机枪也放开掉到地上。
好机会,趁现在把它拿走。
「怎、怎怎怎麽会有这种事……美美美美铃都没跟我说过……」白雪按着额头,整个人摇摇晃晃,一副随时都会倒下来的样子。
「而且啊,钦钦很厉害喔,对手还不只一个人呢。」理子故作思考的样子说:「嗯……是几个人来着呢?好像超过一百人吧……」
「一、一一一一百──!」在一个分贝数更高的尖叫後,白雪倒了下来,从她口中吐出了一个白色的东西。
这景象……好像在武侦医院里也见过。
「喂喂,不行喔,小雪,不可以这样就昏过去喔。」理子抓着白雪的肩膀,摇着白雪说:「其实啊,这些是我们听到的传闻;刚刚我们就是在讨论,要不要去找金次对质这个传闻,必要的话,我们会动用武力……要不要来帮忙?」
「我、我知道了!」站起来,身上散发着浓浓黑气与杀气的白雪说:「对呢…现在不是昏倒的时候呢,要好好确认小金大人的人际关系……竟然跟一百个人做,多麽的坚挺…不对,太淫秽了…要好好教育一番……呵呵呵呵……」
不知为何,听着白雪的自言自语,我有种金次死定了的感觉。
不过算了,至少这次总算能到金次的房间了。理子也挺厉害的,这麽简单就把白雪从敌人变成友军;虽然总觉得她们刚刚谈的话题好像有点牛头不对马嘴……
「喂,理子,」贞德叫了声理子,有点不安的说:「你这样做好吗?竟然把事实曲解成这样。」
「有什麽关系,待会我们就拿小雪当先锋,动手制服钦钦;再怎麽样,钦钦都不可能对自己的青梅竹马动真功夫吧。」
「这麽说也是。」
「你们还在做什麽!?」白雪站到男生宿舍门前,全身充满着黑气与斗志的她说:「赶快去找小金吧!」
「喔。」我应了一声。有白雪带头,我们很快的就到金次的房门前,打开门走进去……
「对不起。」就在我们要从玄关走廊走到客厅时,一旁金次的房间里传出金次的声音。
为了训练学生在日常生活中用眼睛计算距离,从入口到客厅有一条长长的走廊,并且,浴室、一部份的房间都是设在这条走廊的两边。
「咦?为什麽要跟我道歉,阿金?」美铃的声音也从金次的房间传出来。
而白雪眼睛一闪,从袖口中拿出一张符咒贴在墙上,墙壁上出现了一个洞,从洞中能看到在房间中的金次和美铃;可是他们好像没察觉到这个洞的样子。
【嘿,挺方便的嘛。】理子将手摆到洞前,用武侦暗语比着。
【这只是星伽的一些法术,是我为了保护小金的贞操……安全而学的。】白雪也用暗号回答,虽然途中手好像要绑成麻花一样。
【刚刚是不是混了什麽奇怪的字眼进去?】比着暗语的贞德问。
「罗马的事,我想起来了。」里面的金次一脸愧疚的说:「那时候竟然出手攻击你,真的很对不起……」
金次攻击美铃?怎麽回事啊?
我看向白雪,而白雪也是一脸不明白的摇着头。
「那种事情我根本不在意。」在里面的美铃露出强装的笑容,说:「说起来,不应该的是我。我为了让你能够再一次进入当时的状态,并且去控制,做了好多实验……甚至跟你为敌……才造成阿尔巴尼亚的那件事……」
感觉……好像在说非常严肃的话题。而且,美铃与金次为敌……是什麽意思!?
在阿尔巴尼亚……到底发生了什麽事啊?
「啊,是啊。」金次低着头说:「就是因为我逃避了,所以才会导致了那件事。」
金次抱着自己的头,脸上出现了我从来没看过的表情,不安、恐惧、自责……
不知道为什麽,光是看到金次这个表情,我就好难过……我根本不知道金次会有这种表情……
「比起普通的爆发模式,我更不想变成『那个我』!」金次激动的说:「即使一开始是为了求生,但是随着我撕碎、打死、击毙、砍死每一个敌人,我心中想保护你的心情好像也被一点一点的夺走,变成只会破坏、以破坏为乐的破坏者……!」
金次……
你说的『那个我』,是说前天将弗拉德打个半死的那个状态吗……
你其实一直……都在害怕那个状态吗……
「这件事的真相,并不是我忘了,而是我不想去回想!我不希望自己变成那个能够将好几百人残忍的杀死、甚至会将夥伴视为阻碍、去伤害我的夥伴的我……!」
金次……
拜托,不要再露出那种表情了……
我旁边的白雪用力的握着拳,显然她也很想进去安慰金次。可是,我们现在是在偷听,是在偷听金次不希望让我们知道的事……
所以,我和白雪都没办法进去……
「没有喔,阿金没有逃避。」美铃站起来,走到金次的面前,说:「我明白的。在阿尔巴尼亚和你战斗时,我也发现了,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我想保护你;光是看到你身上我造成的伤口,就让我觉得受伤的是我一样,感觉好痛苦。」
美铃伸手抓着金次的头,将金次的脸抱到怀中。
心中……有股好强烈的挫败感……
为什麽,现在在里面安慰金次、能理解金次痛苦的人不是我?
「本来就是嘛,夥伴、羁绊是要守护的,不是破坏的。」美铃温柔的说:「在遇见阿金以前,我一直以为武术是我的存在意义,只有战斗才是我存在於世的证明。是阿金你让我知道,人生和武术有别的意义。是你让我想去保护,因为你会拼命去保护……」
……拼命去保护……
对呀,不管是在巴士拆除炸弹、在飞机上与理子的战斗、在亚特希雅杯当白雪的保镳,还有对付弗拉德。
金次他,都努力的、拼命的去保护着别人。
「……美铃……」金次没被美铃挡住的一半的脸上,露出了比较安心的表情。接着,金次将手伸向美铃的背,环抱着美铃的腰……
喂,你别占美铃的便宜……不,他应该是在寻找安全感吧。
「已经不用再害怕了。」美铃继续说道:「人本来就是这样自私的生物,会为了自己的想法和慾望去伤害别人。」
呜!
这句话简直像在说我一样。
为了要帮妈妈洗刷冤屈,我一直拉着金次往前冲,对付伊·幽的成员。可是,我却从来都没想过金次会害怕,也会有恐惧跟烦恼的时候……
对,从妈妈被抓起来後,我真的就好像子弹一样只会往前冲,没有想过别人的心情……
「但是我知道的,」美铃摸着金次的头发,说:「就像阿金你在那座基地想保护我一样,就像阿金你想保护理子的心、不要让她再畏惧弗拉德一样;你的『破坏』是源自於你想『保护』的想法。」
「所以,你不需要害怕那个自己,更不需要对自己的那个状态感到羞愧。现在的你,已经能为了夥伴去运用、控制自己破坏的慾望了……,你是从保护的想法中诞生,为了守护夥伴而粉碎敌人的破坏神……」
「如果……」金次紧紧抱着美铃,说:「如果有那麽一天,我像在罗马与中东那样暴走,将你们也当作敌人……我好害怕回过神来的自己看到的,是被我亲手撕碎的你、白雪、亚莉亚,或着是学校的大家……」
「不会有那一天的,」美铃轻抚着我的头,说:「我就是为此才到各地去修行、锻链的。如果真有那麽一天,你无法控制自己破坏的慾望,我会站在你面前,成为你的枷锁、牢笼,我会保护你『想保护夥伴』的愿望……」
「……谢谢。」金次闭上眼睛,安心的说:「拜托你了,美铃。」
「嗯,交给我吧,阿金。」
……原来如此。
我总算知道了,为什麽我一直不喜欢美铃……
因为她比我还了解金次,知道许多我不知道的金次的另一面,而且,能替金次分担他的烦恼……这是我没有去做过的。
从第一次见到金次开始,我就只是向金次提出自己的要求,而金次也毫无怨言的帮助我……明明他比我强,要是不高兴,大可以直接把我赶出去的……
跟我正好相反,美铃从出现在我面前开始,就一直在金次身边帮助他,好像是理所当然一样……让我害怕金次会想跟我拆夥,去找美铃重新搭档……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吗,我为了自己需要把夥伴贬称为奴隶,又不了解金次;反而美铃不但了解金次,也有和我同等,甚至比我强的实力,并且一直用这个力量与金次并肩作战……
这样的我……到底能替金次做什麽……
「呜──……!」
在我低头思考的时候,旁边的白雪突然摀住自己的嘴,不让自己叫出声。怎麽啦?
「亚莉亚、亚莉亚。」理子一边摇着我的肩膀,一边用和蚊子差不多小的声音叫我。
我转过头,脸色有点紧张而且泛红的理子,用手指指着白雪弄出来的透视金次房间的洞。
有什麽啊,不过是金次把美铃压在床上……
……嗯?
金次把美铃压在床上!!!
这这这这、这是什麽状况啊!?
【理子!这是什麽状况?】
【刚刚远山说藤原身上好香,然後就变成这样了。】贞德比着暗号,脸上也是害羞加不知所措的表情。
【金、金次到底要做什麽啊!?】
【这种时候能做的事还能有什麽。】理子脸上参杂着兴奋、尴尬、羞怯和一点点生气的表情打着暗号。【当然是制造小孩的大事啦!理子真想不到竟然有机会亲眼看到这种场景,更没想到做这种事的人是钦钦……】
【资吱兹制、制造小孩!】我用颤抖的手打着暗号,好几次差点打错。
金、金次要做兰豹在医院里说的那回事吗?
【喂,理子,我们该怎麽办?】贞德用暗号问着。【要阻止吗?还是就这样看下去?不过我想远山也没那个胆子做……】
「哎……阿金。」躺在床上的美铃说:「要不要试试看……做舒服的事?」
「你……在说什麽?」金次脸色平静的问。
「这种事情……不该让女生亲口说吧。」美铃右手一抓,解下了制服的领巾,说:「你也知道的吧,那类的书籍也看过不少了。」
「……我……」金次的身体一点一点的压下去……
会亲到!这样下去会亲到的!我不准你们亲!我不想看到你们亲啊!
【贞德,你的预测还真是一点都不准哎。】理子一脸好笑的动着手指打暗号。
【要你管!】脸色有些不爽的贞德回道:【哎,星伽,你想做什……】
我转向门口,站在玄关的白雪一把抓着门,打开之後用力关上,发出了好大的声响;接着双脚不断跺地,好像在原地奔跑……
而房间里的金次和美铃,在听到白雪发出的声音後,立刻站起来整理衣着……
太好了!她们没有继续下去……
【哎,亚莉亚。】理子对我打着暗号说:【没看到钦钦和美美的H场景,理子虽然觉得可惜,但是也有点安心哎。好复杂喔。】
『谁管你啊。』我心里想。而白雪经过我们旁边撕掉符咒後,打开门站在金次房间门口。
「小金!」
「哟!小雪,你回来啦。」金次用好像什麽都没发生的口气和白雪打招呼。
「小、小金,我回来了。」
「咦?白雪,你的刀呢?」美铃问。
「那个……,因为魔剑事件里违反了禁止事项,被星伽给没收了。」白雪在里面说。
原来如此,所以她才没拿出那把刀,而是用那把M60机枪啊,不过那种武器也太过火了吧。
「……进来吧,我将我的收藏品借你一把,选个比较中意的吧。」
「啊,是的!」白雪走进金次的房间,将门关上。
说起来,我们三个现在该怎麽办?
【喂,亚莉亚。】贞德拍着我的背,用暗号说:【远山的收藏品是什麽啊?】
【那个啊,就是些日本刀啊剑的,金次他收集了很多。】
「嗯……适合小雪的刀啊……」里头传来金次翻箱倒柜的声音「小雪毕竟是除魔者,童子切安纲会不会比较好?还是你想用三日月宗近?正宗?」
「那个……就用这把好了,这把是安纲吧。」
「嗯,没错。对了,小雪,发生什麽事啦?竟然这麽匆忙的跑回来。」
「没、没什麽!只是前天晚上,我在梦中梦到小金被一只霸王龙附身,将一只蝙蝠咬得血肉模糊的,然後对我……嘿、嘿嘿嘿……」不知道为什麽,白雪发出傻笑的声音。
不过,真的假的?你那个梦也太厉害了。前天金次的确是把弗拉德这只吸血鬼打得半死。
【喂,亚莉亚,贞德。】理子站起来用暗号说:【我们也别再蹲着了,现在气氛又不尴尬。就用白雪的方式假装我们刚到吧。】
【嗯,这个嘛……】看着理子的暗号,我在心里盘算着该怎麽办。
「所、所以,我照小金大人的吩咐,在昨天就将星伽剩下的事处理完,然後赶回来了。请、请实现在急救室的约定……」
听到白雪的话的瞬间,我的直觉告诉了我一件事……
有不好的预感,赶快去干扰!
喀啦……
於是,我打开了门关上,弄出声音後喊道:「我回来了!」
理子和贞德也匆匆来到我旁边做伪装,总算在金次开门前站到玄关自己鞋子上。
「欢迎回来。」金次走出来,笑着应门道:「嗯!理子、贞德,你们也来罗。」
「哈罗,钦钦。」「不好意思,打扰了。」
「咦?」跟着出来的美铃好奇的打量着我门,说:「你们三个这样不挤吗?」
由於我没有知会理子和贞德,所以她们来不及调整位置和动作;现在我们三个处在一起挤在玄关、同时准备拖鞋的动作。
真糟糕,这太不自然了……
「哎!这……」
「哈哈哈,还好啦……」
「没有什麽,就请不要在意了。」
金次怀疑的看了我们一眼,随即轻松的笑了一下,说:「你们到客厅坐一下,我去泡茶。」
之後,这一天我们几个就在闲聊中度过。
但是……
我到底……能替金次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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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山金次的武侦档案集
名字:藤原美铃
年龄:十六岁
武器:日本刀为主,战斗方式基本是二刀流。
所属科系:强袭科。
附注:
我在小学升到国中时认识的青梅竹马。以前当过太妹……和我是不打不相识的好对手。
祖先是德川幕府早期的武士之一,现在家里是开木匠工房和剑道道场,也有教导水墨画。
国中时和我一起入读神奈川武侦附属国中。从国中开始用英文的金(Gold)来称呼我。
是个很严重的路痴,只要是她不熟或是只听过地名,甚至是大一点的地方,不管怎麽走,就算给她地图,她都会迷路。拜此所赐,在神奈川武侦高中附属一年级时,我每天都要带她上下学。
喜欢热血的作品与音乐,连带着我也被影响。
她有点讨厌我老哥,我老哥也不太喜欢她。
剑术已经练到大师级的水准,力量、技巧、速度皆是超一流水准,还能做出许多超乎常理的行为(虽然这好像是我害的)。
凭藉技术就达到什麽都能砍的程度,要是给她一把斩舰刀,那就是个女生版的前卡了。
教我剑术的另一个老师,我现在武技大约有六成是学自这家伙的。
刚升三年级时曾和我误打误撞的走进了欧洲某个恐怖组织的基地,还差点碰到生命危险;幸好被老哥救了(这一句删去)因为我变成『那个模式』,才捡回了一条命。
国中三年级的十二月,我和她进行了一场以信念为赌注的战斗,那是我一生无法忘记的回忆。(追加)
国中毕业後说想去世界各地修行,於是没有再考武侦高中。
但是在亚特希雅杯被东京武侦高中挖去当打手,现在跟我读同一所学校,属於强袭科。(追加)
跟这家伙间的孽缘太多了,说也说不完。以後再补充……
拜托你了,如果我再失控……请你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