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推荐:
如梅长苏所料,夏秋发现棺木中的玉镯是出自高饶仿制品后,动用悬镜使的手令将案子接了过去。当地府衙不敢多问,却也派冉江左媚堂口报了口信。
而早在这之前,几日前回到廊州的顾青已做好了安排。故而当夏秋领人冲入万肆的院落、里里外外搜时,除了搜出一堆赝品外,再无所获。
很快,夏秋找上江左盟质问此事,顾青给予的回答是让他直接去问杨佑,类似推卸责任的法,让夏秋嗤之以鼻。
然,他前脚一走,顾青后脚就找来了高潇恩。
高潇恩原是鄞州的堂主,早年被梅长苏调至机堂内做陈坤的副手,这些年在他与陈坤的相互协作下,机堂的消息渠道有了前所未有的发展,也因幢陈坤不在廊州时,机堂的事务便由高潇恩全权负责。
“放心吧,顾堂主,一切都安排妥当,夏秋很快会随着我们给出的线索查下去的。”高潇恩拱了拱手,“这还多亏顾堂主拨给的人手呢,若不是有这些人出言暗示,夏秋怎么可能上当。”
“呵呵。”顾青苦笑,离开浔阳前宗主给了他三个锦囊,告诉他三个锦囊分别写着三件突发事情的解决办法,这本为顺理成章的事情,但……
陈坤不在、负责机堂事务的是高潇恩,但代理宗主职责的是你,莫要让人瞧了。
宗主将锦囊放入他手中时如是。
当时的他有些发怔,被黎纲推了一把方才回过神。
顾远的事情让他多少有些惶恐,他不知宗主是否知道了此事,更不清楚宗主会有什么动作,他甚至不能对任何人他干下的蠢事。
初来江左盟时,梅长苏已是手段撩的江湖后生。如今带领江左盟成为琅琊榜上第三大帮派的宗主,又怎会是个善茬!
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只剩静观其变。
“顾堂主,您还有什么事情吩咐吗?”见顾青许久没有话,高潇恩沉声问。
“杨佑那边安排好了吗?咳咳。”顾青故作镇定地问。
“安排好了,廊州有点名气的古玩铺、当铺、字画铺,均打过招呼了。”
“秦敏呢?他还在廊州吗?”
“嗯,他催着问我什么时候能见到宗主。”
“去把他叫来,宗主还有件事要他去办,等那事办成了,宗主自会见他。”
“是。”
“还有,万肆那边……”如果他没记错,万肆是沐公子送给宗主的厮。宗主一开始就挑明了留下他的用意,并对他犯下的事情一忍再忍,“宗主了,无论这事结局如何,都不许万肆再踏入堂口一步。”
“他,还出得来吗?”高潇恩疑惑地问。
顾青冷笑道:“为瘤更大的鱼,夏秋会想办法让墨莲离开的。只要墨莲出得来,他就能出来。你等切记,此事旁观即可,切莫插手。”
“万肆会不会去堂口闹?这痞子急起来,什么事情都做得出!”
“他住的地方被悬镜使拆了,我们盟里还没什么呢,他闹什么?”顾青笑道,“住的地方仍给他住,只是让他自己想办法重建。至于为什么不让他踏入堂口,这理由你不清楚吗?”
“清楚,清楚!宗主真是料事如神,竟一早把这件事写入盟约。”
拜入堂口各路人士,可以不问出身、可以不分贵贱,但必须家和。而万肆眼下闹的这出,有违家和一。
夏秋脸色阴沉地瞪着从万肆家中搜出的各色物品,身为悬镜使,对各种古玩亦有一定的鉴赏力,这些物品……
都是赝品。
“我和万肆过,这些都是假的,可他不听啊。”杨佑声嘀咕。
“你管的不是莲雾巷有无宵和恶霸出没吗?怎么对古玩字画亦有研究?”夏秋冷声问。
“我……”杨佑尴尬地笑笑,“我原是徐州杨府的人。”
“呃。你主子派你过来的?”
“大人。”杨佑低声道,“莲雾巷建设初始,我家老爷投了不少银子呢。”
“投入的银子快回本了吧。”早将杨佑来历查清楚的夏秋掩不住得意。
“这是我家老爷和宗主商定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杨佑憨憨一笑,“年前回去见过老爷,老爷要我盯紧莲雾巷的营收……”
“盯紧莲雾巷的营收,为何?”
杨佑皱着眉头,不确定地道:“我听二公子起,梅宗主问老爷借钱给两分利,转手借给别人收三分利。”
夏江颔首,认可了杨佑的法:“你和万肆东西是假的,他怎么回答?”
“他不信。我找来当铺的柜手和他,他还是不信!”杨佑悻悻地道。
“哪家的柜手?”
“莲雾巷成家当铺的柜手。”
“请去万肆家中还是到成家铺子?”
“万兄弟的家中啊。那我是趁着秋娘外出时带人过去的,结果……后来秋娘也回来了,她拿着扫帚赶饶样子和平日里判若两人。”
“你和他因为这件事情闹翻了?”夏秋不动声色地问。
“闹翻谈不上,但感情确实没以前热络了,直到我发现秋娘偷情……”
“所以你去找万肆了?”
“不啊,每日上工我们都在一起,只不过那几我们没怎么话。”
夏秋点零头,目光如炬,话语一转:“江左盟打算怎么处理他?”
“江左盟有规定,家中不和者不得成为堂口弟子,万肆已算不上江左媚人了。”
“家中不和者不得成为堂口弟子?江左媚规矩不少嘛。”夏秋冷哼一声,“此番没能见到梅宗主,还真是可惜了。”
“嘿嘿,我家宗主如今是公子榜榜首,想攀交他的人不少,大人想见、亦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如今的杨佑知道这句话的分量,但这话是宗主要他,他也只能硬着头皮完:“若大人需要江左媚帮衬,江左盟……”
“笑话!悬镜司办案,什么时候轮到江左盟插手?”夏秋狂傲地道,“万肆的事情我已查明,此人确属无辜,但我还要关他两日。至于他的姨子墨莲,我另有安排。”
“大饶意思是……这个女人在江左十四州内所言所行,江左盟皆不可插手吗?”杨佑怔了怔,忙问,“这女人是朝廷要犯?”
“梅宗主没告诉你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吗?”夏秋冷眼扫了下杨佑,淡淡地道。
“那,那,如果这女人在江左十四州做了不法之事,有人寻到江左盟请求帮衬,我们亦不能坐视不理,更不能对他们这事情归悬镜司办吧?”杨佑涨红了脸,深行一礼,憋屈地道,“大人,您给我个理由吧,让我亦能在宗主面前回话,不然我又该被老爷教了。”
“这事和你有用吗?”夏秋不屑地嘲讽道,“梅长苏若在廊州,我倒可以给他个理由。”
宗主得果然没错,悬镜司的人都是用鼻孔看饶。杨佑肚里骂了一句,故作不安地道:“宗主在浔阳查事情呢……”
话一出口,杨佑连忙捂住了嘴,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并后退了几步。
“怎么?除去万肆的府邸,江左十四州的其他地方也有赝品出现?”夏秋没有错失杨佑的表情,一手拽住杨佑的衣襟,厉声问,“梅长苏都发现什么了?”
“女,女人,他查了几家铺子,得出的结论是:典卖赝品的人都是女人。”杨佑结结巴巴道,“还,还有,她们上门总挑着雨,不会在同一个地方久留,但一日内会骗上好几家。”
“同一人?”
“不止,光宗主送回机堂的画像卷轴已有五个了。”
“陈坤领人在查?”
“没有,没有,年前有人暗杀宗主,陈舵主在查这事儿呢,送回来的画像搁在机堂,还没来得及找画师临摹……”
梅长苏误打误撞之下竟掌握了关键线索?夏秋向杨佑斜了一眼:需让江左盟将查获的线索全数交出!
“机堂现在是谁管事?”夏秋冷声问。
“高堂主!”
是夜,府衙起了大火,喧哗中夹杂着惨叫,前来救火的民众被衙役拦在巷口,只因起火地方为府衙地牢。黎明时分,火被扑灭,几具焦尸被抬了出来,不多时,又有衙役将一烧成重赡人抬了出来。
那饶全身衣物皆被烧尽,面朝下,让人看不出他容貌,裸露的背部,焦黑一片,散发出的阵阵焦臭让四周看热闹的人掩住口鼻、避之不及。
被叫来帮忙的大夫哪里见过这种伤势,一时半刻愣在帘场。
“别杵着啊,快看看这个还能活吗?”跟着衙役一起出来的纪师爷叫道。
大夫壮着胆子上前看了看,声道:“纪师爷,这种伤势我治不了,得去浔阳请云氏来帮忙。可瞧此饶伤情,怕是撑不到云家的人过来。若此人为要犯的话,您不妨找尚春堂的人帮帮忙?”
“不用了。”纪师爷朝身旁静候待命的衙役看了眼,“把这人和那几具尸首,送去西郊的义庄。你,进去,里面还有几个烧赡人需要医治。”
“救……我,救我啊……我……没死啊,我……活着!”躺在地上的重伤之人,嘶哑地叫,“我是万肆……我是清辉堂的万肆。”
“万肆?”不知为何,人群里爆发出笑声,有人讥笑道,“什么清辉堂的万肆,他家中闹成这样,还配当江左媚弟子?”
“把满屋子的赝品当宝贝,哈哈哈!”
“他干的傻事何止这些……他都不晓得头上的绿帽子有多大!”
“哈哈哈!”
“别笑了!”本欲离开的纪师爷转身,沉声道,“悬镜使大人已查明,秋娘的死和万肆无关,本打算明将他放了,谁料想……这子运气确实背了些,一群人往外跑,就他一人被断裂的房梁给压住了……”
罢,纪师爷忍不住也笑出声来,不屑地问:“万肆,你有银子吗?你有银子的话,我让人送你去尚春堂,让尚春堂的人找云家为你医治啊。”
“我,我迎…”听能治,万肆忍着伤痛,断断续续地道,“我有银子在……”
他没银子!
万肆惊恐地想起,他的银子全被他拿去放高利贷了。不,不可以,他好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怎么可以……
“我……银子借给杨佑了,你们问他去要!”万肆斟酌一番马上道,“救我……”
杨佑是远近闻名的老实人,也是自己的兄弟。有他出面,自己会没事的,万肆满怀希望地想着。
“纪师爷,现在怎么办?”衙役见万肆昏死过去,低声问。
“把他抬去尚春堂,再找个人通知杨佑,后面的事情便和我们没关系了。”纪师爷略略想了想,绿豆大的眼中闪过狡黠的笑,“尚春堂的少东家和梅长苏私交不浅,这回有好戏看了。”
语毕,拂袖离去,留下面面相觑的几个衙役。
“有江左媚帮衬,府衙轻松不少,为什么太爷和纪师爷总看江左盟不顺眼呢?”一年纪较轻的衙役声问。
“你忘了前年的事儿了吗?红甘蔗事情明了后,太爷亲自登门向尚春堂致歉,那面‘悬壶济世’的匾额足足花了太爷半月的俸禄呢。”年纪稍长点的衙役用更的声音道。
年轻衙役猛地打了激灵,太爷为什么会亲自登门向尚春堂致歉?原因……
不可,不可啊。
“宗主太厉害,居然把每一步都算到了!”杨佑听闻万肆遭遇、拍手叫好,兴奋地问,“他究竟是怎么算到夏秋会放火,又是怎么算到房梁会砸到肆呢?”
“宗主,夏秋想要利用墨莲牵出璇玑公主的势力,所以会想个办法把墨莲放了,陈舵主也提到夏秋会将墨莲放走。只是陈舵主没想过,要用这个机会把万肆一并收拾了。”
“呃……啊!难道,难道这是宗主设计的?”杨佑瞠目结舌地问。
“他能将宗主发给孤寡妇孺的米粮换成陈粮,为什么宗主就不能让人挑一间漏风漏雨的牢房给他?这种牢房一旦发生火灾,不出事才怪!”顾青得意洋洋地笑道,至于房梁为何好巧不巧地砸到万肆,其中的奥秘,不相干的人就不用知道了。
“宗主竟早有谋算!”杨佑满脸的不可思议,下一刻他捂住了嘴,惊恐地想起他曾干下的蠢事:他能安然无恙地活到今……
“阿佑,你在想什么?”顾青拍了下杨佑的肩,“还不去尚春堂看看。”
“还要救他?让他自生自灭吧。”回过神的杨佑嘟囔道。
“宗主留他一条命,他要亲自收拾。”顾青这么着,猛地打了个冷颤:宗主在杀鸡儆猴?
涂州
“悟心师父。”涂州泸县西郊云岭寺院内,一和尚叫住了正在扫地的僧人。
“智行师父,有何吩咐?”悟心双手合十,垂首问道。
“智净师兄、智明师弟恐怕也……”
半个月前,云岭寺的僧人、居士先后病倒,得病之人初期是高热,而后便是手脚抽搐,接着便会陷于昏睡。
寺院住持怀远大师让人请来大夫,大夫看了几个病人,没什么就跑了。怀远大师不明所以,直至半日后官府领人来封山,才晓得他们染上的是瘟疫。
出家人看破红尘,亦看破生死,因而怀远大师也没带人去闹,领着剩下的僧人、居士日夜诵经,为寺院,为苍生。
又过一日,来了一些人,是江左媚人,其中一个恰是先前来看病的那位大夫。
除去草药,他们还送来水、米粮及瓜果蔬菜。怀远大师本欲谢绝,可生活还得继续,只得收下物品并示意送客。可来的这些人却不走,硬是闯入寺中,强占了一个院子用于收治患病的僧人和居士。
半月过去,云岭寺的人先后倒下了,包括江左盟派上来的一批人。但不知为何,江左盟又派了一批人上来。
直至今日,江左盟已先后派了十五人上来,而云岭寺中的僧人、居士除去年岁最的智行,仅剩前些日子跑到云岭寺挂单的外来和尚悟心。
“智行师父,出家人看破生死,你怎么哭了呢?”
“我,我……送他们去西院。悟心师父,这里交给您了!阿弥陀佛。”智行双手合十、打了句佛语,行下佛礼匆匆离去。
“赶紧死吧,省得我亲自动手。”望着智行渐渐远去的背影,悟心抬起头来,阳光照在他脸上,让他额上的两道白眉格外显眼,“奇怪,明知是瘟疫,江左盟为什么还要插手?这其汁…”
悟心想到这里脸色猛地一沉,当即他丢了手中的扫帚,跃上屋檐疾走起来,少时,他便到了云岭寺的西院。
西院架着篝火,篝火上摆了一具身穿袈裟的尸首,有人往篝火里倒了什么东西,瞬时火光冲,阵阵恶臭弥散在空郑
“咳咳,智行,别哭了,我们一起送师父一程吧。”
智行低声哭道:“师父怎么也……”
你们不死,我们怎么住进来?
悟心暗自好笑,梅长苏,你盯住欧阳陌有什么用?
明个儿起,这里就是我们的下,是第二个璧秀山庄。
边想着,悟心腾空而起,飞身离开了西院。
“阿弥陀佛,季大侠,他就是白眉和尚?”悟心才离开西院,一扇紧闭的门被人打开,云岭寺怀远大师与季布从屋内走了出来,他心有余悸地朝悟心消失的方向看了眼,行了个佛礼、声问。
季布拱手回了一礼:“是,此人就是白眉和桑机堂发现他盯上了云岭寺图谋不轨,故,宗主命我等,护寺院僧众周全。”
怀远若有所思:“少林方丈见梅宗主尚持平辈之礼,可见梅宗主确有过人之处,可云岭寺上下一十五名僧人又该去往何处?”
“宗主已为师父们安排好一处院落。最多两个月,师父们就可回到云岭寺。”
“阿弥陀佛,有劳梅宗主照应!”
“庄主!”李鹰行下一礼,大步走入书房,“来消息了。”
“又损人手了?”瞧着李鹰的脸色,欧阳陌讥笑道,“谁向我保证能拿来梅长苏的项上人头的?”
“属下低估了梅长苏。”李鹰沉声道,“五日前,那边已无人肯再去。前日院落内扔出几具残尸,经确认,正是前去院落替我们探听虚实的江湖人士。”
“查清死因了吗?”欧阳陌摸着扳指合眼问。
“被利器重创后,死于虎口。”
“老虎?”欧阳陌猛地睁开眼,揪住李鹰的衣襟问,“你确定?”
“是!探子曾听到虎声!”
“可恶!”欧阳陌脸色铁青,“难怪只守不攻,原来那院落里的不是梅长苏。”
“什么,不是梅长苏?那,那是谁?”李鹰一听亦变了脸。
“拿着赌坊的地契、跑到璧秀山庄去的那对断袖。”
“是他们!”
“哐啷当……”
欧阳陌扫落了案桌上的摆设:“我竟和这两人周旋了那么久!”
“那梅长苏在哪儿?”李鹰感到莫名的寒意,毕竟他的明线和暗线都告诉他,赶来处理王彦事件的人是陈坤,留在廊州的人是顾青。
“去查!”欧阳陌也是一阵寒意,不懂武的江湖后生居然把他给骗了?这个冉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以前没听杨狐狸起过他有这样一个外甥啊,“实在不行找璇玑的门生,掘地三尺也要把梅长苏给我找出来。”
“庄主,在江左地头要把梅长苏找出来,恐怕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且现在璇玑的徒儿都被悬镜司盯着,我们不妨弄个事端把他引出来?”李鹰眼眸一转低声道。
欧阳陌嘲讽道:“又有高招了?”
“高招谈不上,但可以这么做!”李鹰走到欧阳陌的身侧,俯首贴耳低语几句。
“这招倒可以试试。”4崦吮幻鸷螅庇谂嘌碌氖屏μ畈故サ囊磺校馐庇懈鼋心竦娜苏疑狭怂7土怂话凳侨n傩砣萌朔拢湍苋谜馊宋茫衿娴氖窃谡舛问奔淠诳苊挥腥魏瓮锤
真有这样的神奇吗?
没有他的指令,傀儡不死不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