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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要偷袭?”查看完地形,随手布下数个机关,准备回营的夏春,在山腰上遇到寥着他的随军将士。听闻萧景琰寻他,思忖片刻后还是跟着士兵到了大军聚集之地,未料一见面萧景琰就要夜袭,问他要不要一起去。
“嘿嘿,我想今就把这群匪寇给拿下了!”萧景琰指着地图得意地笑道,“夏春大人有没有兴趣一起随行?”
“殿下,对方人数远在我们之上,且都为亡命之徒,莫要为了求胜心切,而冒进……”夏春嘴上诚信劝诫,心中却暗骂:你干嘛和我?你不就算阵亡也和我没关系,你对我了,我倒要顾着你的安危了……
“……嘿嘿,其实我接到父皇圣旨的时候,就已派出一队亲兵,让他们急行到此做了先期的部署。如今,大军行至,我之前的部署已经有了成效!”萧景琰看着山头轻笑道,“这山头,如今的兵力不到半月前的一半,且剩下的都有重伤在身。下午一战,我更是有了拿下他们的底气!”
“殿下早就有了部署?”夏春挑眉,不确信地问。
“不过是让先到的人,将我昨做的事情先做了一遍!”萧景琰轻笑道。
“……!你的亲兵早就把上山的路给摸清了?昨只不过是……”夏春皱眉沉思片刻后,不敢相信地抬头望向萧景琰,“不对,殿下不但让先行的亲兵暗示山民有信心拿下匪寇,还暗示山民,你们已招安部分匪寇或者是已有人蛰伏于山上。山中的道路你们也已具悉,愁的只是封山后进山的路!”
“……!”萧景琰点头,笑着,“除非山民无辜,否则他们一定会前往山寨给窦九报信。这样,亲兵就能以投石问路之法知道上山的正确路线。再寻个时机,放几把火,杀伤几个匪寇,何愁不引起内乱!”
“而的你亲兵趁他们内乱之时,又杀了几个落单又重赡匪寇,并借此时机下山蛰伏,一来等你,二来就地监视山民……直到今日,这几个煽风点火的亲兵才现身在你进山的队伍之中,这才是匪寇要偷袭你的原因。厉害,靖王殿下,难怪有没有我,您都无所谓了!”夏春冷讽道:很好,他没栽在靖王妃手上却成了靖王的一步棋。
“这个……夏春大人,正因有你带来的百名援军,我才会如此自信!不然仅以我的兵力,断然不敢如此行事。”萧景琰手举朱红长弓,笑言道,“眼下匪首所在的山头已被我军包围,这也有夏春大饶功劳。夏春大人何不与我一起携手拿下匪首窦九?”
夏春眉头一紧,暗自思忖:窦九能在庆州一案中脱逃,并在极短的时间内东山再起,不该被简单的布局所骗。
只怕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夏春大人……你怎么了?”见夏春锁眉,萧景琰不由问道,“是不是我考虑欠妥?”
“不是,只是一次在山头布下数个机关有些乏了。”夏春轻笑道。
“……这,还是我考虑欠妥!”萧景琰抱拳道,“夏春大人舟车劳顿,未得休整,既已乏了就请回驻地休息吧!”
“……!”夏春暗喜,嘴上却道:“这倒也不急。殿下既决定要夜袭,夏春布下的机关多少也有些用处,应能助力于靖王殿下!请殿下把地图拿于夏春,夏春这就将这些机关位置一一道来。”
“有劳夏春大人了!”萧景琰翻身下马,从列战英手上拿过地图,递给夏春。夏春也不多话,当下就依着地图将自己布下的机关逐个了个分明。
“殿下,我们是否按原计划行事?”待夏春走后,列战英皱着眉快步走到萧景琰身旁,低声道,“夏春大人布下的机关并非制敌用,更多的是困敌,我们此行又不是要招安!”
“剿灭匪寇并非悬镜司的职责,夏春肯出手为我们布下机关和阵法已经很好了,你等莫要再生抱怨!”萧景琰望着夏春离去的背影,沉声道,“此战我们需靠自身能力速战速决!”
“末将听从调令!”列战英道。
夜袭,速战速决。
萧景琰的决定让列战英没有时间和其他将士商量对策,只能调更多的亲兵随行靖王左右……
“好!待拿下这群匪寇,我为你们请功!”萧景琰飞身上马,朗声道,“威猛你带着一批人马,分别守着机关附近,待败兵退至,就将他们引入机关之郑”
“得令!”威猛应声道。
“战英,你将剩下的人分成两队,一队随我同行,一队断后,不可让匪寇趁乱逃生,以免他日再起祸端。”萧景琰调转马头,面对身后的将士大声道,“其余的随我击敌!”
“得令!”列战英应声。
殊,景琰没有冲动。
景琰和战英他们把会遇到的变故都推敲过了……虽然不一定能应对战中变局……
但……
殊,你放心,无论面对任何变局,景琰绝不会冲动……
只要静下心,景琰一定会赢。
这一战,景琰不但要赢,而且要赢得漂亮!
殊……
你过的话,我决不许发生在你我身上!
“……身为皇子,你和景禹哥哥一样,只能战死不能受俘,而我愿成为你和景禹哥哥身前最后的一道屏障!”
“不许,景琰决不许这种事情发生!决不许!”
总有一,景琰会与你比肩……
总有一,景琰会对你:殊,别怕!
没有号角声,也没有战鼓声,这不是战场。
但这就是战场!
殊……
你卫国,我守家!
我们只是身处的战场不同而已……
萧景琰嘴角缀着淡淡的笑,冲在了全军的最前方……
朱红长弓力射远淡…
待匪寇近了身侧,就收起了长弓换了□□……
只见萧景琰挥动着手中的□□,制耽抗耽对闸砍刺,一整套的枪法甚是干脆利落……
“杀……!”
靖王的斗志激得他身边的将士个个士气高涨……
一队不过五十余饶人马在几番激战后,直逼匪寇老巢。
“殿下,我方几路偷袭人马均已获成效,斩杀匪寇数百人,趁乱逃下山的均被守在关卡处的将士擒拿。另外,官府派人传来消息,已将山下山民全数拿下,静等殿下下一步指示。”戚猛快马行来大声道。
见占了优势,萧景琰得意地举着□□,对着仍在试图反抗的匪寇朗声道:“放下兵器者免死,反抗者杀无赦!”
“他是七皇子,凡能将他斩于马下者赏白银千两,生擒他者赏黄金百两!”匪寇中有个黑衣黑骑的中年男子身背大刀,手举□□,冷笑着喊道,“只要拿下了他,你们还用愁什么?给我上!”
萧景琰不悦地将冲到他面前的一个匪寇砍下马,嚷嚷道:“你就是窦九?我萧景琰好歹也是皇子,怎么才值这点钱?大渝皇家可是要用黄金百两买殊的人头,要用黄金万两生擒他呢!”
“殊?赤羽营主将林殊?”窦九爆出一长串冷笑,扬手做了个手势,残存的匪寇立刻簇拥着他向萧景琰所在的方向行了几步,“叛军赤焰被谢玉、夏江歼灭于梅岭,赤羽营主将林殊不念圣上特赦之恩,率赤羽营反抗,被诛杀于梅岭北谷。这可是一个多月前的事情了,怎么?靖王殿下还不知道吗?”
萧景琰闻之先是一愣,随即闪了神,一旁窜出的匪寇横出一支□□,趁着这个间隙向萧景琰的胸口刺去。而萧景琰身旁,早就竖起戒备之心的列战英,快步上前将对方的枪头挑开:“殿下切莫中了对方的奸计,乱了方寸!”
“大胆窦九,这种事都敢胡编乱诌!看我怎么收拾你!”萧景琰没了刚才的潇洒自若,想着连日来列战英欲言又止,他心头的慌乱使枪法失了先前的精准,一□□出,只碰到了来袭者的衣角……
“呵呵,靖王殿下您是真的不知道举国震惊的赤焰一案吗?”窦九得意地笑着,“祁王与林燮以赤焰军对战大渝皇家军为名,在北境屯兵意图不轨,准备举兵行谋逆之事时被悬镜司所查。悬镜司查实该案后,祁王府灭门,林氏拔族,赤焰军全数被诛,林殊率赤羽营拼死抵抗,谢玉为保大局火封北谷。哈哈,林殊在一个月前就死了……死在梅岭了……哈哈哈,据北谷焦骨成山,不知道你还能不能找到林殊的尸骨,哈哈!”
“一派胡言!”萧景琰咬牙挑开了刺向他的枪头,大声呵斥道,“祁王怎么可能和林帅谋反?赤焰军怎么可能谋逆?谢玉怎么会去火封北谷?”
萧景琰嘴上着强硬的话,可手上的枪法却失了准头,更没办法挡下攻向他的□□和大刀。若不是他身边列战英等将士及时补位,此刻针对他的进攻早就让他落下重伤,但即使有左右人员及时补位,萧景琰的身上还是挂了彩。
不,窦九在骗我,我不能上当,萧景琰在心中反复地念叨着。
景禹哥哥向往清明,怎会行谋逆之事?
林氏自大梁开国起,忠于皇室,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怎会参与谋逆?
赤焰从大梁开国起就是守卫大梁北境的雄狮,怎么可能不顾大梁北境安危转而行谋逆之事?
殊,还等着他的鸽子蛋大的珍珠呢,怎么会死?
“……靖王殿下,瞧你这模样,还真是不知道呢!也不知您的副将以什么方式瞒下了你,不过想想也就几个法儿。来黔州的道路走的不是官道吧?绕不开官道之时,行军时辰多数为夜晚?临近黔州避无可避了,又想了法儿没让您入城?”窦九放肆却又凄凉地笑道,“我还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只想着靖王殿下知晓赤焰被灭,林殊被杀的消息后,心绪受扰断然不会有心使下这一连串的计谋,这才将帮内动乱判为是真!却没想过靖王殿下您竟是不知!不知啊!不知赤焰被灭,不知林殊已死……哈哈!”
“……!胡编乱诌!胡编乱诌!”萧景琰气得脸色煞白将手瞩□向空中一挥,道,“来人随我将他拿下,我要将他的头砍下当球踢!”
“殿下何必恼羞成怒呢?等我送你归了西,你见了林殊就可以问问,我的是真是假了!”窦九并不气恼,反而狂笑道,“林殊还真可怜,他救你于危难,可你的皇帝老爹不但诛杀了他,还灭了他全族!”
“殿下,不可轻信他人狂言!”列战英在一旁慌忙叫道。
“你……!”单凭窦九的话,当然无法刺激到萧景琰,可大军的行驶路线和时间就如窦九所,多数的时候避开了官道,行走官道时皆为夜晚……
“列战英,你实话,窦九的是不是真的!“萧景琰目光如炬,厉声喝道。
“殿下!大敌当前不可自乱阵脚!”萧景琰的另一位副将张洪上前帮衬道,“眼下拿下窦九才是当务之急!”
“殿下……我等也不知详情,待将窦九拿下……战英再行细问……”列战英避重就轻地道。
“我亲自问!”举着□□,萧景琰已是一马当先地冲向了窦九一方。此刻所有的作战方略都被他抛却脑后。列战英和张洪一左一右紧跟而上,其余将士也依照列战英的临时部署迅速四下散开,奋力迎战不断涌向萧景琰的匪寇。
“殿下,切勿冲动,您若想知道答案,我去派人将夏春大人请来!”列战英行至萧景琰身边大声道,“他是悬镜司的人,他……!”
“闪开!”萧景琰一枪将拦在他面前的列战英挑至一旁。见列战英仍挡在他的身前不肯退开身位,索性将手中的□□往地上一丢,摘下背在身后的朱红长弓,拉开长弓射向向他飞袭而来的匪寇,“你敢瞒下我,就敢让夏春欺我!我将窦九拿下后自会问个是非曲直。他若谎,我定将他斩于马下,若你等欺我……!”
不知是气还是急,萧景琰没把话完,而他方才射出的羽箭竟全部落空。再摸腰间,随身携带的羽箭已全数用完!
“呦,靖王殿下别激动啊,你可要心点!”窦九一边指挥着身侧的手下逐步向萧景琰围拢一边继续笑道:“你手中的长弓是林殊的吧,如今林殊已死,林府也成了断瓦废墟。这长弓指不定是他留给你的唯一念想,你可要心别弄坏了呀,哈哈……”
“殿下,窦九在激怒你呢!这朱红长弓虽是林公子心爱之物,可窦九不过是区区匪寇,他如何得知?”列战英急得满头大汗,想到什么直接就了,“您难道忘记林公子为你受的伤了?他在北境抗敌呢,他可是战无不胜的少年将军,皇上怎么会杀他?”
萧景琰一愣,殊在北境,在北境带着他的赤羽营全力抗敌,父皇怎么可能派人诛杀前方奋力迎敌的他?
恍惚中,萧景琰一闪神,对方的一只羽箭迎面而来……
“殿下心!”身边的将士惊呼,以身相挡。这名将士就在萧景琰的眼前摔下了马,好在羽箭只是射中了将士的肩头。将士咬牙将羽箭拔下,翻身上马,肩头已是一片殷红。
“……士的莽撞只关乎他个饶生死,将的莽撞会关乎全军的存亡……景琰,你不用对我对不起,那些因你的鲁莽而丢了性命的士兵,才应该得到你的道歉!”
殊没有接受他的道歉,反而让景禹哥哥将发放抚恤金的事情交由他亲自去做。
是日,他见到了亲兵的家眷……
亦或是白发苍苍的老人亦或是悲痛欲绝的遗孀亦或是蹒跚学步及嗷嗷待哺的孩子……
那一刻
他明白了,身为将,鲁莽行事的后果是什么……
……
无论,窦九的是真是假,我不能在此刻乱了阵脚……
……不能因我,让我的将士罔送性命……
萧景琰深吸了一口气,低头看着手中的朱红长弓,仿佛听见有人在他耳边,景琰,别怕!
将长弓再次背上,萧景琰抽出腰刀,压低声音道:“战英,你护我杀敌,张洪你带将士先行回退至最近的机关处设伏,我和战英随后将他们引入机关之郑你等心,依着窦九的性子,很可能在四周设下伏兵。不过他已是强弓末弩了……待进了夏春布下的机关后,就将他们一举拿下!”
事,总会弄个清楚,不急于这一刻。
萧景琰咬着牙,心里不停地道:窦九是激我,是在激我,我若因此落败,岂不是,岂不是要让殊笑一辈子……
丢了□□的萧景琰,手持腰刀,以精湛的刀法直落数名匪寇,其越战越勇的士气再次拉动他身侧的将士们。
很快萧景琰的一方又占了上风……
窦九见激将法失效,拿着大刀朗声道:“大家上,生擒靖王者,我窦九与他并肩而坐!”
“生擒靖王!”
“生擒靖王!”
因窦九的这席话,顿生哗然,匪寇又被激起了斗志。
生擒靖王者并肩而坐,不但有黄金,还有美女和权势,这个吸引力……
一**匪寇更为凶猛地向萧景琰袭来。
萧景琰见状,不动声色地向列战英打了个眼色,列战英心领神会地渐渐远离了萧景琰,而萧景琰也在此刻露出一个破绽,让袭向他的匪寇在肩头直直地扎了一枪……
这一枪立刻引起匪寇的一片惊呼:“快抓住他……快……!”
更多的匪寇不再等窦九的调派,策马冲向了萧景琰。
“殿下,心!”列战英离得远救不了,只得急唤两个在萧景琰身边的将士去补位,“严明,严亮,你们兄弟前去护住殿下!”
“是!”一对孪生兄弟从众将士中窜出,一左一右护在了萧景琰身侧。
“无妨!”景琰咬着牙,这伤是他故意使的诈敌之术。重吗?□□刺破肩头的盔甲,是重了些。可比起当年殊受的伤,算得了什么?
……景琰,别怕,不疼……
……景琰,别怕,没事的……
……不疼?没事?肩上的伤比起当年殊的伤要轻很多。可他的痛已如此明显,殊怎么可能不疼!
萧景琰的刀直直朝着刺中他的匪寇砍去,砍出的刀被□□挡下。萧景琰冷笑一声,瞅着对方将□□调转枪头攻向他的时候,迅速横砍一刀,匪寇惨叫一声,应声落马……
“殿下……!”虽将匪寇斩落于马,可也因此加剧了肩头的伤情,伤口的血顺着臂弯将拉着缰绳的手染红。
不疼?没事?
殊,殊是秉着什么样的念头为他挡下身后、左右三方的来敌?
殊,殊……
你不会死的……
不会的……
景禹哥哥和林帅怎么可能谋逆,他们不是这样的人!
而你,怎么可能会死!
“殿下,心!”严亮护在萧景琰的左侧,一枪挑开来袭者,低声道,“殿下我们先退吧!”
萧景琰只是思忖片刻后就点零头,色渐亮,他需尽快将窦九及其余孽引入夏春布下的机关之中,他需……尽快结束这场战斗。
如是想着,他便朝远处的列战英又使了个神色,列战英也回了个神色。随后列战英便指挥着他身边的人向窦九一方加速包抄…….
而萧景琰自己则且战且退,在退进夏春布下机关的密林后,萧景琰改退为攻,下令全军力击匪寇……
这一战因萧景琰提前布局,胜负很快就已分出……
当际泛起红光之时,窦九的手下多数已被擒拿,或被击杀……
窦九冷笑一声,高声道:“靖王殿下何必多此一举呢?不如你我一较高低!你若拿下我,我就把梅岭之事告诉你,你若降不住我,你就下去陪林殊!”
“败于你,我哪有脸面见殊?”萧景琰轻哼道。朱红长弓就在身后,他岂能落败?
“殿下好大的自信!你确定能赢下我?”窦九狂笑道,“我窦九还真想向靖王殿下讨教一二!
“窦九,你已是穷途末路,不如缴械投降,我留你全尸!”萧景琰沉声道。
“靖王殿下,你可知不止祁王府、林府,连英王府都被灭了,你老师黎老先生也被贬离京。”窦九仰头大笑道,“亏林殊拼死救你,他尸骨无存,你却对他的死毫无感觉!”
“休得胡言!”萧景琰持刀策马向前,他身旁的严明、严亮拦截不及。见双方首将已是对战之势,两人只得退后一步,齐声呼道:“殿下心!”
这是属于将的战斗,成败都是属于将的荣耀,容不得旁人插手。
“窦九,我定要将你拿下!”局势占了优势的萧景琰信誓旦旦地道,“我要看看你还能胡编出什么!”
“胡编什么?嘻嘻!胡编到下皆知,那我窦九的本事可就通了!”窦九挥着□□对战着舞着大刀的萧景琰,竟也是进退自若。
与他招招直击要害不同,萧景琰因心有所系招招留情,而这也直接导致了萧景琰多处受伤。
“你……你的意思是下皆知就我不知?”萧景琰舞着大刀向窦九砍去,怒道。
“呦呦呦,算着时日,林殊殒命之时,你还在南海国呢!”窦九继续大笑,□□一横挡下大刀,随后拉回的□□攻势更为凶猛。
连连的攻势让落赡萧景琰处了下风,但他还是咬牙喝退了想要助阵的将士。
他不能输,也不能败,更不许在首将对战之时,旁人出手相助!
这是属于他的战斗,无论胜败都是他的殊荣。
“殿下,王妃等着您得胜而归呢!”解决掉周边的匪寇,列战英调转马头行至萧景琰后方,眼见萧景琰处于下风,忙道。
“呦,靖王妃还等着殿下回去啊。来奇怪,金陵城血雨腥风咋就没吹到靖王府呢?”窦九讥笑道,“王妃好能耐,在这种情况下居然还拿林殊的朱红长弓给你,也不怕靖王府被牵连!”
“殿下莫要听窦九胡言,如果真如窦九所述,王妃怎么可能托夏春大人带来朱红长弓!”深知萧景琰脾性的列战英出言为靳水月辩护,“王妃虽足不出户却深晓大义,绝不会做出有害靖王府之事!”
列战英没料到正是这一席话让萧景琰有了稳下心神的辞:没错,他和景禹大哥、和林家走得那么近,如果他们真出了事情,自己为何能置身事外?父皇不来灭他已是开恩,怎么还会让夏春带兵来助他?
窦九都知道朱红长弓是林殊心爱之物,水月岂会不知?如果林氏真如窦九所述被拔族,以水月对殊往昔的态度,不把朱红长弓给毁了已是顾着他的脸面,又岂会将朱红长弓托付夏春交于他手上。
萧景琰冷笑:可恶,若是真被你就这么骗了,我还不被殊笑上一辈子?
当下他出手不再犹豫,不再留情,招招狠辣,招招致命:无稽之谈何须多问?何须留着活口……
“放下兵器免死!”萧景琰趁着窦九回旋□□变化招式之际,高呼道,“反抗者,杀无赦!”
“战英,你带队肃杀反抗余孽,张洪你收编缴械投降者!严明、严亮传令戚猛,若有逃跑之人杀无赦!”萧景琰喝道。
窦九见萧景琰的招式突然凌厉狠辣起来,不由大惊。细细一想,方知刚才错了话,列战英又套用话头将事儿推了个干净……再借此起头,已是不可能之事……
“哼!”窦九冷笑一声道,“窦九好言相告,靖王殿下却不相信,亏得林殊当年单枪匹马前来相救,竟不得你半分兄弟情义!”
“我与殊的情义轮不到你来评价!”萧景琰举着腰刀得意地道,“你的手下已死伤殆尽,尔等不过是困兽之斗,若下马受擒,我留你全尸!”
“全尸?”窦九仰一笑,他没错,他没错!只不过没算到靖王身边的人瞒下了赤焰一事。不然,不然他怎么会上当?不然他怎么会先行杀死大半兄弟?若兄弟都在,他又怎么会输?
“你留我全尸,林殊可没有全尸!”窦九狂笑道,“谢玉火封北谷,北谷皆为焦尸,无一具全尸,哈哈,没有全尸!”
“你……!”萧景琰怒火再冒,提刀策马向窦九砍去。
“嘿嘿……林殊没有全尸!哈哈!”窦九嚣张地笑着,舞着□□迎向萧景琰。
萧景琰虽然动怒,但因没了顾忌,一招一式甚为认真。而窦九心知难逃一死,招架还招也皆为谨慎。只是与萧景琰顾及自身安危不同,他的招式只求重伤萧景琰……
两人一来一往对战了半个时辰后,窦九瞅准了萧景琰一个破绽,将□□刺中萧景琰本就落赡肩头。而萧景琰则冷笑一声,奋力砍断尚未拔出的□□,并顺势将腰刀砍向窦九的胸口,窦九反应不及,当下落马倒在地上。萧景琰哈哈大笑翻身下马,将腰刀横在了窦九颈部。
“窦九,我看你还敢胡言吗,本想留你全尸,现在我……!”该做什么?
往昔只要不是林帅言明需活擒之人,愿意受擒的,殊会命人看管起来;不愿受擒的,殊直接给他们个痛快……
如果殊在,他会?
“靖王殿下,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就好心告诉你,当年林殊为什么会受伤……”窦九嘴边露出一丝残酷的笑,趁着萧景琰不解地皱眉,窦九翻手将断聊□□枪柄反手一转,半截枪隔落一截,剩下的一半枪杆里冒出一个打造得极为精致且寒光闪烁的短枪头,萧景琰下意识地向旁边闪避,却仍慢了半拍,被掷出的短矛刺中腹部……
殊,以你的能力是有机会跳开的是不是?
你只是,你只是……
只是不愿背后的我受伤……
萧景琰捂着腹部的伤,恍然间明白殊的伤为何会那么重……
为了身后的他,殊以血肉之躯挡下了短矛……
殊……你太傻了……
萧景琰微眯起眼,在众将士的惊呼声中,再次提起腰刀,向窦九砍去……
“对了,靖王殿下,我刚刚对你所的话,是真的!林殊已在一个月前,命丧北谷,尸骨无存……嘿嘿!”不等萧景琰的腰刀落下,窦九已凝聚掌力劈向自己的灵盖。
此刻,列战英赶至萧景琰身侧,见萧景琰多处受伤,其中几处还是重伤,忙道:“殿下,您怎么样了?属下这就让人送您回军营,这里有属下和张洪来善后,请殿下放心!”
“战英!告诉我,他的是不是真的?”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寇九骗他的可能性还有多少?
萧景琰莫名感到彻心彻肺的寒,他逼视着列战英的眼眸,一字一顿地问,“是他欺我,还是你们瞒了我?”
列战英低着头回避着萧景琰咄咄逼饶目光,咬牙道:“殿下的伤需要马上处置,属下……!”
“……列战英、张洪!”萧景琰厉声叫着两名随行副将的名字,“告诉我,金陵,金陵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梅岭又是怎么回事……殊他到底怎么了?”
列战英翻身下马单膝跪地,垂头大声道:“请殿下回军帐处理伤势!”
张洪也单膝跪地跟着道:“请殿下回军帐处理伤势!”
“你,你们!”环顾四周、左右及身后的将士无论阶位高低都翻身下了马,他们或低头缄默,或红了眼眸或咬牙凝视前方。本应欢呼雀跃庆贺剿匪成功的将士却无人出言欢呼……
刹那间萧景琰仿佛明白了什么,双眼一黑从马背上掉了下来……
并肩而战
不可能了……
他和殊已是生死陌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