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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天结婚显然是不可能的,左家这么大的土司,通知宾客亲朋,来来回回也得准备一个月,再加上杨家也有云南有头有脸的王爷。
所以日子还得从长计议。
可偏偏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家,干的都是没脸没皮的事。
左言厚着脸皮把杨小逍他俩结婚的日子定在下个月初二,必须是下个月初二,你可以提出意见,但是……完全没有什么卵用。
不同意?那曲靖车马行的生意没你的事了!
等到杨小逍满脸苦逼的同意后,左老爷才大笔一挥,把本来要给干崖宣抚司和南甸宣抚司的车马行生意给撤了。
车马行全权交给曲靖府文家处理,甚至连解释都懒得解释,派个信使把手令送到就算完事。
不要脸啊!
杨小逍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个老丈人也是个如此二皮脸的货色。
他不知道的是,要是他没有同意下个月初二的婚事,他老丈人这几日是不准上夫人蔡氏的床的。
反正这次来的目的已经达到,杨小逍也没有别的事可做,无非就是留在这里让左婉莹多陪陪她的爹娘。
而他只能与胥青云刘封没事就下下五子棋,逛逛街,打打猎。
想象下三个大老爷们,肩并肩齐步走,甩着膀子走在大街上,那场景,壮观的都没个人样。
广南三大才子!
下五子棋……好吧,对付胥青云刘封他们两个从来没玩过的菜鸟,杨小逍觉得毫无压力,碾压,有时候实在是怕没人陪着玩了,故意输上那么一两局。
好不容易教会两个菜鸡下五子棋,要是连赢的希望都不给他们,估计他俩才懒得陪杨小逍玩呢。
杨小逍这棋下的累啊,想赢都不能赢,还是打猎有趣一些。
说起打猎,杨小逍发现刘封确实是一个好猎手,百步穿杨,箭无虚发,而且隐蔽在丛林中无声无息,瞅准了时机,猛然射出弓箭,猎物躲都躲不掉。
就是脑子不太灵光。
那次埋伏在草丛中半日光景,晃晃悠悠过来只狗熊,他蹦起来就要一顿射,若不是杨小逍拦住的快,只怕他们都被那只大黑熊当场撕了。
“你大爷的,你那破弓箭射个小兔子都费劲,还想射狗熊,脑子秀逗了么?!”
杨小逍决定,以后再也不跟他一起去打猎,太特么危险。
就这样混了四五日,到了原定回去的日子。
婚事定在下个月初二,还有些日子,左家也派人通知了沐王府,估计现在沐王府已经开始发请帖给各家土司了。
这对沐王府来说,也是深入云南土著势力的一次好机会。
沐王府说到底是朝廷派遣过来的王爷,虽说云南是属于杨玄的藩地,可这藩地跟没有也没什么区别,云南土著势力盘根复杂,杨玄虽然这许多年的经营,隐隐有与左家一拼的实力,不过对于生意这一块,杨家一向不插手。
左家一直都是控制土司民生,杨家控制着军政,两方势力一向井水不犯河水。
而这次,曲靖府文家投靠沐王府,拿下曲靖车马行的生意,出人意料。
偏偏左家也同意了!
其中沐王世子杨峥便是其中的关键。
文家也已经接手车马行的生意,曲靖是云南与中原交通的咽喉,从这里开始布局车马行的生意,是杨小逍的第一步计划。
估计文家的家主此时已经等在沐王府,杨小逍觉得不能再逗留了,才决定要回去。
对于左言来说,这些土司是听他的,还是听他女婿的,并没有什么区别,尤其是文家这种小土司。
杨小逍与左言蔡氏一一告辞,回昆明。
干崖宣抚司。
刘家,家主刘能,愁眉苦脸的坐在椅子上,叹口气询问下人,“旋儿回来了吗?”
“回老爷,少爷刚回来。”
“叫他过来一趟。”
没过多久,一个小胖子走了进来,正是在昆明府学上课的刘旋。
“爹,你找我?”
刘能眉头紧皱,道:“孩子你这些日子在府学,可曾发现文青冥有什么异常?”
“异常?没有啊?”刘旋想了想,摇头。
“那就奇怪了,他们文家是怎么勾搭上沐王府的,这次车马行的生意左家突然决定交给文家,传闻是沐王府的小王爷从中牵线搭桥。”
这正是刘能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刘旋摸着自己肥硕的下巴,眼中透着疑惑,“难道……是他?”
他突然想起,那天出现在学堂里文青冥身后的翩翩公子。
“爹,难道没有机会了吗?”他问道。
刘能摇摇头,道:“只能等沐王府小王爷结婚那天,咱们去看看再说。”
刘旋叹了口气,看来也只能等那天了,如果那个公子真是小王爷,那他和蔡观那天可真是亏大发了。
南甸宣抚司,蔡家。
“观儿,快去祖宅请你奶奶回来,咱们准备一下过些日子去昆明沐王府。”蔡雄急忙道。
蔡雄做了这么多年的土司,从来没像这次这么窝火过。
“爹,到底是什么事?还非要请奶奶去?不就是个沐王世子的婚事么?”蔡观不置可否道。
“你懂个屁,睁大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沐王世子的婚事吗?”
蔡观瞪大了眼睛,仔仔细细看了几遍上面的字。
“呃……没错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沐王世子杨峥几个字啊?”
蔡雄气死,没想到自己聪明一世,竟然生出这么个笨蛋儿子。
“你要记住,这不仅是沐王世子的婚事,这还是你表姐婉莹的婚事,还是云南最大的两股势力左家与沐王府的联合,这次文家之所以能拿下曲靖车马行的生意,也全是有了左家和沐王府在撑腰,而其中的关键人便是沐王府小王爷,杨峥。“
蔡观睁着迷茫的双眼,傻傻的听着,反正也听不懂,只要装作认真的在听就行,这是多年下来他总结出来的经验。
谁说他笨的?这不是挺聪明么?
蔡雄一脸无奈,“我让你去叫你奶奶,便是想让她老人家去跟你姑姑打个商量,看看我们蔡家还有没有可能能把车马行的生意抢回来,你懂吗?”
气急的他一脚踹在蔡观的屁股上。
蔡观觉得委屈,因为这话他明明听的懂,他知道姑姑一向挺怕奶奶的,而姑父左言又怕姑姑,表姐婉莹也怕姑姑,而表姐夫,就是那个沐王世子,肯定也特怕表姐。
男人总是怕女人的!
蔡观揉着自己被爹踹了一脚的屁股,一边往祖宅奔去,脑子里一边想:谁不明白啊?真当我听不懂么?就像爹怕娘一样,记得小时候,爹娘打架,娘总是骑在爹身上,爹总是发出杀猪一般的惨叫……
为啥娘也叫嘞?
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