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动作依然很慢,但比上午好了不少,不再需要薛彤的搀扶。他左手拉着薛彤,右手握着枪,慢慢地走向汽车。走到一半停下,对着面色发白的薛彤道:“你在这里坐一会,把眼睛闭上。”
“你是要去确认他们死了吗?”薛彤声音微微发颤。
“我们需要车回别墅。”龙泽道,“我去把他们处理掉,你既然怕,就不要看了。”
薛彤点点头,她没有过去,转过头看着高矮不同的椰树,尽管她刻意忽视,但听觉却变得灵敏,汽车的引擎声己经熄灭了,后面的声音她猜测着应该是龙泽拖下尸体,然后声音慢慢变远、龙泽的身体不好,她担心他做这些事会很勉强,手指不自觉搅动,过了好几分钟回了头,看到龙泽己经快走到海边,一手拎了一个人,他移动得更慢,拖着长尾缓缓地挪动,一点一点,虽是慢,却是稳当。身体进入浅水时,他停下来,将其一个丢下,高举起另一个,用尽全力像掷铅球一样扔出,尸体被扔得很远,薛彤都没看清落水处海面上有没有激起浪花,然后,他又扔了另一个。
等他转过身时,薛彤连忙跑了过去,欲扶他,被龙泽推开手拒绝了。
慢慢地往汽车走,薛彤轻声问道:“他们,会不会被冲回来?”
“我看了海水流向,这两天会冲得更远,海里面的鱼会将他们分食干净。”龙泽淡淡答道。
往日凶神恶煞的两个人,最后落得了尸沉大海裹了鱼腹的下场,薛彤没那心情为他们伤悲,若是他们不死,那喂鱼的可能就是她自己。她没再想这两个人,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龙泽身上,刚才的动作对他的确是一种勉强,龙泽眉心淡拢久久不散,额头沁出了汗,越走越慢,薛彤不管不顾地扶住了他,“你都可以扶我,我为什么不能扶你?”
他忍着痛意浅浅笑j“我还喜欢和你做,你是不是也喜欢?”
都什么样子了,说这些,薛彤不理他。
龙泽却是不依不饶,停住步伐,难受得喘著气道:“你说是,我就让你扶著!”
薛彤无语,看龙泽要抽回自己的胳脯,只能无奈地轻声吐了个字:“是。”
另一个人嘴角漾出得意的笑涡。
车内还有鲜红粘稠的血,有的地方是一滩,有的地方呈喷射状地分布着红点,此时也顾不上这些,薛彤看了看龙泽的长尾,抬头带
着疑问地看着他。
龙泽无奈,“我现在变不回来,你会开车吗?”
不会。”她被拐卖之前刚报了驾校,还没去学。
“没事,我依然能开。”
她看着他的尾巴很不确定,“要不你在旁边指导,我来试试?”
龙泽打量她一番,目全是怀疑,“还是我来吧。”
薛彤将龙泽的长尾一点一点挪上车,绕过两个座椅的空位全部盘到了后车厢的地面上,尾巴软哒哒的,薛彤碰着都觉得疼,他尾巴的一部分搁在油门上,至于刹车,暂时就不用了。他只是移动不方便,身体不灵活,又不是残废了,发动引擎,尾巴轻轻一动,汽车便开了出去。
薛彤真的没想到他这样还能开车,这回她的眼没看窗外,始终看着龙泽,车行驶得不平稳,速度时缓时急,有风从车窗灌入,可是龙泽的额头还是滚下了汗珠,唇色更惨淡,那汗珠像是炽热的油点落在她心上,燎起火泡全身难受。
一路有惊无险回到别墅,金属大门敞开,薛彤扶着龙泽进入大厅,屋的一切还是前几天的样子,只是插在花瓶的花朵己经枯菱,她将他放在沙发上,连忙倒了一杯水递给龙泽,再给自己倒了一杯。
捧着杯子,她问道:“泽,这里有你需要的药吗?”
龙泽瘫坐在沙发上,“我不需要,我会慢慢好,只是可能要点时间才能恢复到以前的状态。”
看自己也不能为他做什么,薛彤喝完水,放下杯子,“我先去做点饭,先随便吃点。”
薛彤的肚子吃酸果子吃得反胃,空空的难受,她进了厨房,将米放入锅,先熬上一锅粥,放了肉末香菇。她的精神状态也不好,随便炒了两个菜。
将粥端上桌准备叫龙泽吃饭时,发现他躺在沙发上睡着了,太阳己经西沉,大厅还没有开灯,他的长尾从沙发上拖到地面,像银灰色的带子,薛彤犹豫了一会,开了一个小灯,来到沙发边轻轻拍拍他,“泽,先吃点再睡。”
龙泽恹恹地睁眼,声音含糊,“哦,那先吃吧。”
他吃得不多,又想躺回沙发睡觉,薛彤就干脆扶他回房,又粗又长的尾巴没有力道,移动起来是沉重的负担,上楼就跟爬山一样艰难,回到卧室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躺在床上长尾仍然拖到了地上,龙泽摆摆手表示无碍。
她替他盖了被子,就像曾经龙泽为她做的那样,然后下楼洗碗,沐浴换衣,卧室里是暖黄的灯光,光线不是很亮,正的大床被褥下拖出一条尾巴,甚是怪异,她却轻轻扯了嘴角,拿起毛巾浸湿拧千,来到床边轻轻擦拭他的长尾,一点一点,小心翼翼像是对待薄瓷花瓶,龙泽早己睡了过去,受伤的身体异常嗜睡,心里也暂时没了别的担忧,便睡得特别沉,薛彤这样的动作没有弄醒他。
擦完露在外面的长尾,她又拧了毛巾给他擦脸,龙泽微微偏头,像是要躲开,又像要醒过来,薛彤轻声道:“泽,擦一下脸。”
龙泽似乎听到了,却是睡得更加安稳,由她随意摆弄,薛彤不自觉地笑了笑,这个模样真像个生病的孩子。她又掀开被角,简单地给他擦了擦,覆上被子。
做完这些,回到她的卧室吹干头发,她又过来了,爬上床,钻进被窝,听着男人浅浅的呼吸入了眠。
龙泽第二天依然躺在床上,薛彤将饭菜都端了上来,做的都是滋补的菜,除了吃饭,龙泽大部分时间都在睡觉,嘴角微沉,睡梦似乎都觉得难受。下午清醒过来时,朝着屋的薛彤招招手,让她躺在自己的身边,抱着她,心里就是满足,“陪我睡一会。”
薛彤没有睡意,盖了被子轻靠着他。
他轻轻摸着她的长发,然后不解地叹了口气,“薛彤,你说程天行为什么要杀我呢?我帮他做了那么多,没有我!y市的老大怎么会是他?他以后哪里去找我这样的人帮他做事。”
薛彤在他怀不敢乱动,怕碰到他,她一直都觉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