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臻哑然,被林静宣的办法给吓了一跳:“你……什么意思?”
林静宣对苏臻说:“我和舒毓解除婚约,这样你就可以和闻亦荣在一起了,而我……只会是不是的出现在你们的生活中,给你们制造出一点点意外。”
“那舒毓呢?她陪了你五年啊!”
林静宣说:“她确实陪了我五年,可这一切都是她心甘情愿的,我没有逼她陪着我。而且……她并不无辜。”
苏臻:“此话怎讲?”
林静宣与苏臻对视,许久,他才不轻不重地笑了一声,说道:“她有没有跟你说过,闻亦荣和五年前相比起来,性格大变?”
苏臻点了点头:“她是这样说过?”
林静宣说:“那是因为当初的她,试图杀死闻亦荣。”
苏臻惊讶地看着他,这些,舒毓倒是从未同他说过。
林静宣看着苏臻神情的变化,就料到舒毓没向他说过这些。
“我来告诉你吧,当初究竟怎么加事。”
五年前,舒真的死,对林静宣打击很大。林静宣为此大病一场,待他醒来之后,忽然性情大变,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起初,大家都以为他是受不了打击性情大变,并未在意。可过了个把月,发现林静宣会两种性格会随之变化,甚至给自己起了个名字,叫闻亦荣。
他时而称自己为闻亦荣,里面称自己为林静宣。
渐渐的,大家发现,当他自称闻亦荣时,他能记得有关于舒真的所有事。可当他自称为林静宣时,虽然知道舒真这个人,对她的记忆一直停留在童年,关于两人交往的事,完全不记得了。
之后,林家人带他去看了心理医生,才确诊为人格分裂。
从林静宣出事起,舒毓就一直陪在林静宣身边,在知道林静宣是人格分裂,并且在得知林静宣本人对姐姐的事所记不多时,她便将人格融合治疗擅自理发为抹杀名为闻亦荣的第二人格。
之后,林静宣的情绪,性格一直都很稳定。虽然他的行为比起之前显得呆板规矩,人也变得沉默内敛,但所有人对此都喜闻乐见。
一个沉默寡言的林家人,总比人格分裂听起来要好听得多。
苏臻听完林静宣的讲述,惊讶不已。
他没想到,当年还有这样的内幕。
他无法说舒毓那件事做得对不对,但心里的别扭和不舒服,还是有的。
林静宣见苏臻紧皱眉头,便又追问道:“你确定舒毓没在背后搞小动作?”
苏臻确实不知道舒毓是否有在背后搞小动作,他也没有盲目听信舒毓的一面之词。
不过,就目前的状况来看,舒毓有一点是没说错的,全不管最后怎么治疗,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是没错的。
“那你想怎么做?”苏臻问林静宣。
林静宣非常直接地回答他:“我的想法很简单,融合治疗什么的不需要,我和舒毓的婚礼取消,你安心和闻亦荣在一起,我会尽量不出现打扰你们。”
林静宣的提议听起来确实很不错,他和闻亦荣能够在一起。
可如果事情真有这样简单,就好了。
“可这对你没有丁点好处。”林静宣这么伟大的牺牲自己,什么都不图,成全他和闻亦荣,苏臻怎么有些不相信。
“好处吗?”林静宣看着苏臻,目光深邃如同无底深潭,让人捉摸不透。
这一刻,苏臻忽地有种林静宣被闻亦荣上身的错觉。
林静宣说要打电话回家去提议取消婚约,苏臻没阻止他。
林静宣拿着电话回了卧室,门从里面锁死了。
没一会儿,苏臻就听到从屋里传来林静宣压抑着的,愤怒的声音:“这是我的婚姻,我为什么不能自己做主?”
没过一会儿,卧室的门就打开了。
林静宣走了出来。
苏臻望向他,不需要询问,单从他的脸色就能看出婚约未能解除。
苏臻走过去,拍了拍林静宣的肩膀,宽慰:“别着急,慢慢来吧。”
林静宣偏头看着苏臻,笑了笑。
次日,出现的人换成了闻亦荣。
闻亦荣性格强势,林静宣被他压制,也很正常。
接下来的日子,就过得相对安稳。
苏臻每天上下班,闻亦荣早晚都会接送。与其说苏臻是工作上下班,不如说他还在上幼稚园,每天都要大人接送。
除了工作外,苏臻偶尔带着闻亦荣或是林静宣出去逛逛,主要还是想从闻亦荣嘴里套出一些林静宣的童年记忆,或是刺激林静宣能回忆起什么。
这两人都挺能装,一点破绽都没显露出来,苏臻根本看不出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有效。
林静宣和舒毓的婚期将近。
不管是林静宣还是闻亦荣,都不可能回家结婚,舒毓另有所图,所以,他们的婚期自然而然地后延了。
天气越来越冷了。
苏臻开始工作,闻亦荣却没一直没上班,而是倒是每天都按照时接送他上下班。
这天苏臻上班晚,要一直工作到晚上九点半。
闻亦荣到的时候,苏臻在柜台结账做报表,同班的小哥在补货架。
闻亦荣坐到柜台里,一边玩手机,一边讲他今天中午又在朱先生家蹭到什么好吃的。
闻亦荣和朱先生的关系变好了,这点叙让苏臻很意外。
因为闻亦荣不事家务,苏臻不在家他就外卖解决三餐,没吃两天就腻了。朱先生知道后,十分包容的让他天天中午过去蹭饭。
一开始闻亦荣嗤之以鼻,一边吃着朱先生家的饭,一边露出‘别以为这样你就能收买我’的神情。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闻亦荣蹭着蹭着,就和朱先生蹭出邻里之间的感情了。
苏臻出门上班,不在家的时候,闻亦荣多数时间都和朱先生待在一起。
苏臻一边听他闲话家常,手上一边飞快地的动着。同事补完货,就先行打卡离开,店里只剩下苏臻和闻亦荣两人。
苏臻的报表马上快要做完,这时,有四个男人进了店。
那几人喝高了,身带着浓烈的酒气,走路歪歪倒倒,衣着打扮也有些非主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