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晓生提出的这个可能，是宋清书此前从未设想过的。
毕竟聋哑密谍可是他的手下，谁会怀疑到自己头上。
但是听百晓生这么一说，宋清书发现，还真的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
聋哑密谍虽说可以算得上，是他一手建立起来的情报组织。
可实际上呢，他只是提出了一个设想而已。
具体的组织架构搭建，人员安排，都是他师兄苏星河以聋哑门为基础，一手包办的。
而具体的管理方面，苏星河和他的那几个徒弟，还有江玉燕，才是真正的负责人。
宋清书忙着四处去当舔狗，哪有功夫处理这些具体的事务。
所以他对聋哑密谍的掌控力，其实并不强。
只是之前他用聋哑密谍，用得一直非常顺手，从而忽略了他对聋哑密谍并没有太强的掌控力。
不说别的，要是天上突然来了颗陨石，把苏星河函谷八友江玉燕全都砸死了，那聋哑密谍瞬间就会崩溃。
因为宋清书压根不知道，各地到底有多少聋哑密谍，该怎么跟他们取得联系。
他倒是有一套办法，可以召唤出当地的聋哑密谍，但他总不能把全天下所有的地方都跑一遍吧。
“看来，有必要对聋哑密谍上点心了。”
宋清书想到此处，暗暗下定了决心。
不管是不是聋哑密谍出了问题，百晓生这番话，都给他提了一个醒，他对聋哑密谍的掌控力太弱了。
要是不采取措施，什么时候他要是被架空了，真的哭都没地方哭去。
“怎么，你有头绪了？”百晓生见宋清书好像豁然开朗的样子，好奇地问道。
“没有，我是想到了一点别的事情。”宋清书摇了摇头道。
“……这么重要的事情在你面前，你还有心思想别的事情？”
“也是，要是你的思维不够跳脱，估计也想不出天下侠女图录这样的好东西来。”
百晓生得知宋清书竟然在开小差，差点一头栽倒。
不过仔细想想，他又觉得可以理解了。
“那是！”宋清书得意地挑了挑眉头，在百晓生视线转移的时候，眼底才闪过一丝阴霾。
他并不是没有找到线索，只是不想让百晓生知道而已。
一想到可能是聋哑密谍出了问题，宋清书第一时间，就把怀疑目标，锁定在了江玉燕身上。
准确的说，其实宋清书一直对江玉燕保持着怀疑。
没办法，谁让江玉燕是随时都可能黑化的狼灭了。
而且像这种，差点就能把宋清书逼得自爆的狠毒计划，很像是江玉燕这种，杀得全剧只剩下剧名的人的手笔。
狼灭为了达到目的，向来是不择手段的。
只是宋清书搞不清楚，他明明连江玉燕的面都很少见，见了她的时候，也非常克制。
按理说，宋清书得罪谁，都没可能得罪她才对。
那么江玉燕又为什么，要用如此狠毒的手段来对付他呢？
宋清书越想越觉得迷茫，简直一团乱麻。
他怎么想，都想不通江玉燕为什么要这样算计他。
这个问题，眼下肯定也是找不到答案的，所以宋清书只能暂且放下，陪着百晓生胡侃瞎侃。
百晓生完全不辜负他这个名字，天文地理，朝堂江湖，各种事情他简直无所不知。
仅仅只是随便聊聊天，就让宋清书感觉收获颇多，简直停不下来。
“对了，我还没问你，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呢，这里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值得你百晓生亲自前来吗？”
聊了一阵后，宋清书想起了一个问题。
百晓生可不像他这样，闲得慌可以到处溜达，人家可是一个隐秘组织的掌舵人，轻易不能动弹的。
要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宋清书可不相信，他会出现在这样一个不起眼的小城里。
“我来，其实是为了确认一个，非常重要的消息。”
百晓生闻言一滞，沉默良久，才开口道。
“什么重要的消息，竟然值得你亲自来确认。”宋清书更加好奇了。
“你都知道消息重要了，我能随便告诉你吗，我是要靠消息赚钱的好不好！”
百晓生翻了个白眼，觉得宋清书这个问题问得太没礼貌了。
“你竟然好意思跟我谈钱？”
“那好，消息我不问了，你把分红给我。”
宋清书却丝毫不虚，直接伸手道。
“什么分红？”百晓生装傻道。
“装傻是吧，当然是天下侠女图录的分红。”
“没有我的点子，你能赚大钱吗，你说该不该给我分红？”
宋清书没给百晓生留余地，直接把话给挑明了。
“这……咱们谁跟谁啊，有话好商量嘛。”
“你不就是想知道点消息嘛，我免费告诉你行不行。”
“不过你知道消息之后，可不能再告诉别人，不然我这生意就没法做了。”
百晓生自知理亏，哪还敢在这方面跟宋清书较劲，立马服软道。
“别啰嗦，有什么消息赶紧说！”宋清书受不了百晓生的絮叨，催促道。
“我的一个非常重要的线人，收到一个消息，最近江湖上多了一个隐秘组织，名为曙光联盟。”
“而这个曙光联盟成立的地点，貌似就在这个小城中，所以我专程赶过来确认。”
被拿捏的百晓生，只能无奈道。
“曙光联盟，谁想出来的这么中二的名字？”
“这个组织有什么特别的吗，竟然重要到值得你亲自出马。”
宋清书吐槽了这个组织的名字，心中产生了更多的疑惑。
这个混乱的江湖，每天不知道会有多少新组织诞生，多少旧组织消亡，大多都不值得在意。
唯有武当这种，由超级高手一手创立的势力，才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吸引整个江湖的注意。
曙光联盟能把百晓生引过来，肯定有特别之处。
“这个组织的成员，是一堆邪门外道的头头脑脑，你说特别不特别？”
百晓生无比小心地四下看了看，然后凑到宋清书耳边轻声道。
“什么？他们想干嘛？”宋清书闻言，悚然而惊。
邪门歪道听起来不好听，但能在正道挤压下生存下来，一个个都是狠角色。
随便一家发起疯来，都会引发武林的动荡。
他们要是联合起来，发起一场颠覆整个武林的浩劫，简直一点困难都没有。
这个曙光联盟的出现，意味着江湖大乱将至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