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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没办法说出口。

贺星河抬眸,不动声色地将结婚证移回自己那儿,缓缓说道:“我对你姐姐是认真的,只要她想要,我可以给她我有的一切。”

顿了顿,看着他,又说:“我们以后会在一起很久。”

阮清承面容狠厉,用力瞪着他。

“你能给我姐一个健康的丈夫吗?”他话语里显而易见的恶意,此情此景的冲击让他失了理智,有些话几乎不经过大脑脱口而出。

阮清承一字一顿道:“我指的可不是身体上的。”

贺星河面色一暗。

阮清梦拍案而起,气得浑身颤抖。

别人怎么看她完全顾不上了,她的脸色潮红,既是被气的也是伤心的,说话的语调也很凄厉,情绪绷到极点。

“阮清承!”她喝道,“你之前怎么答应我的!”

“你没说会那么快就结婚!”他立刻应了,眼里红血丝密布,语气委屈仿徨。

“这个婚不管快不快,迟早都是要结的!”

“你凭什么确定!你了解他吗,你知不知道他,他……”

“他”了半天,终究还是没把剩下的话说出来。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阮清梦坚定地点点头,她看着阮清承:“我知道的比谁都清楚。”

阮清承厉声道:“那你还和他闪婚?!”

阮清梦手伸到桌下,握住了贺星河的手。

她面对着阮清承,看不到贺星河的表情,但就在他们手指相触的刹那,他就牢牢地握紧了她的手,用力地让她有点疼。

阮清梦扣着他手指,闭了闭眼,感到一丝酸涩在鼻头。

“清承,”她低声,近似喃喃,音色悲凉,“我不舍得再让他难过了。”

阮清承声嘶力竭:“那我呢!我就不会难过了对吗!”

阮清梦深吸口气,“你永远是我弟弟。”

她强调,“不管我有没有结婚,你都是我的亲人。”

阮清承不说话。

阮清梦低着头,谁都没有看。

她怕,不是怕自己心软后悔,她怕看到阮清承的伤心。

她和阮清承相依为命,阮清承从小皮到大,她替他收了无数烂摊子,在他的生命里替代着父母的角色照顾他长大,他们之间的感情甚至比和父母的还要深厚。

他看不惯贺星河,不仅仅因为“病”,也因为他是她的丈夫。

可人总要做出选择,阮清承悲愤一时,总会有接受的一天,但对贺星河,她真的不舍得再将他置于那种失望至绝望的境地。

阮清梦没去想过他之后的那几年,可是她知道他不好过,就因为这样她更不愿意让他孤单一个人。

“清承,我知道你现在不能接受。”她低声说,字句里淡淡叹息,“但是现在,他已经是我丈夫,也是你的亲人。你知道的,我和他在一起很开心。”

阮清承怔然。

良久,他扯扯嘴角,露出一个怪异的笑。

三人形成一个静默的三角,都是很出色的相貌,坐在那儿本就吸引眼球,刚才猛地爆发争吵,现在陡然安静下来,围观人群一头雾水,八卦兴致丝毫不减,有意无意地看了过来,更有甚者干脆光明正大地盯着他们。

阮清承烦躁地脱了帽子,不耐地薅了两把后脑乱发,一嗓子吼得整个咖啡馆都能听见:

“看个屁啊!”

咖啡馆的人群皆怔了下。

年轻小姑娘反应过来,脸红着低头玩手机,或嘀咕一句“白长了张好脸脾气这么差”,服务员目不斜视地走过去,装作什么也没发生。

阮清承骂了句话,踢着椅子腿坐下来,头一歪,对上一旁贺星河平静的眼眸。

他不喜欢这个人,怎么看都不爽,撇着嘴粗声道:“看什么看,你以为我看你就顺眼了?!”

贺星河短促地笑了声,摇摇头,语句稳当,“我本来就不需要你看我顺眼。”

阮清承噎了下,表情冷下去,眉头皱起来能夹死苍蝇。

“但清梦在乎你,所以我不可能对你视而不见。”

贺星河笑着,微微颔首,“我能承诺的就是刚才我所说的,包括你在内,只要你们想要的,我可以给你们我的一切。”

“那我还得感谢你啊。”他讥讽道。

贺星河耸了耸肩膀,无所谓道:“随便你。”

阮清承发出“切”声。

“说得好听,你能做到一辈子都对我姐好,一辈子不变心吗?”

贺星河静静看着他,云淡风轻道:“我能啊。”

阮清承愣了,被他这话被惊了下。

他这才重新正视面前的男人,这个从中学时期就声名在外的人。

夕阳渐沉,这个世界把最后的温柔都洒在了世人的脚边。

光影层叠,斑驳在桌面,在咖啡杯边沿留下碎影。

阮清承忽然觉得,自己像是一个十恶不赦的昏君,正在阻止一对真心相爱的恋人。

以前阮清梦教他读书,学过一首诗,“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在时间旋涡里人显得极其渺小,没有人能对抗时间流逝,一生转瞬即逝,多年以后面对同样的夕阳,在余光里回忆一生,有的人心满意足,有的人无波无澜,有的人只余下一声长叹。

一声叹息就是一生遗憾。

他的姐姐外表柔软,内心异常坚定,她努力说服的不仅仅是他,也是为自己争取一个不遗憾,一个不后悔。

“随便你们吧。”

阮清承自嘲地笑笑,拿过帽子重新戴上,低声道:“你可想好了。”

阮清梦呆滞了几秒,才慢慢点点头。

阮清承走后,他们还在那儿坐了一会儿。

光已经完全不见,这个城市正在进入沉睡。

阮清梦搅着咖啡杯,勺子碰撞杯壁,叮叮几声脆响。

一转头,看到了贺星河沉默注视她的双眼。

阮清梦冲他眨眨眼。

贺星河笑了,凑过来说:“这位同学,你怎么总冲我放电。”

阮清梦放下勺子,手指缠绕,颇有些局促。

贺星河挑眉,无奈道:“我没你想的那么脆弱。”

阮清梦说:“清承他被我宠坏了,如果刚才他说了什么让你不开心,你不要放心上。”

说着,又低低加了句:“我以后会好好和他说的。”

贺星河默不作声地看着她。

半晌,轻轻地笑了。

“我以为,是我在护着你。”他边说,摇晃了头,“怎么现在感觉你在保护我呢。”

阮清梦靠过去,闭着眼睛问:“被我保护的感觉怎么样?”

贺星河眯眼:“挺好的。”

是真的很好。

阮清梦舒口气,在他肩颈蹭了蹭,竟有些乏了,困意上来,靠着他懒洋洋打着哈欠。

“清承只是一时接受不了,以后肯定会好的……”

“嗯,我懂。”贺星河捏捏她脸颊,完全不介意,轻松道:“他现在也是我的亲人。”

阮清梦含糊唔了下,又问:“那我现在是不是要叫你老公?”

“想叫就叫。”含笑的声音满是揶揄。

阮清梦撇嘴,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嘟嘟囔囔道:“才不叫……”

☆、第54章

第二天下午,邹庆庆发来微信,让她去试伴娘服。

她似乎将她们之间的“自来熟”看做理所当然,和她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丝毫拘谨顾忌。阮清梦打车到了她给的地址,邹庆庆已经在门边等她。

一起来的还有另一个绑着一头脏辫的高个女孩,拄着大长腿侧身靠墙,嘴里嚼着泡泡糖。

邹庆庆扬手:“清梦。”

阮清梦一恍惚,竟然产生了一种自己还身在梦中的错觉。

黄心婷双手插袋,慢悠悠走了过来,自上而下地打量她。她个子比阮清梦足足高了半个头,身高上颇有气势。

“就是你嫁给了贺星河呀?”她挑挑眉,眼睛细长,眉梢微微上扬。

阮清梦:“是,你好,我姓阮,我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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