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韩深倒是一直没过去过了,陈芮说:“你想过去看她,就去吧,不用一直守在这边。”
周韩深没出声。
他想说,之前就已经和陆阮说清楚,不会有后续,可又觉得,这种话,在这个时候说出来,并没有什么意义。
陈芮也就提了一嘴,周韩深没回她,她也觉得没意思,没再提。
而陆阮那边,陆阮醒过来后,陆母说:“是韩深送你过来的,当时他一直守在急救室外面。”
陆阮闻言,朝着她看过去,眼睛都跟着亮了一下:“他人呢?”
陆母哑了声,她说:“陈芮好像出事了,当时和你先后被送去急救室,他在陈芮那边。”
陆阮闻言愣了一下。
眼神暗了下去。
心也跟着绞痛。
她低垂着眉眼,没说话。
陆母说:“软软,你们这么多年都没可能,现在他也结了婚,你也该往前看,别在执迷不悟了好不好?”
陆阮头还眩晕着,因为撞击的后遗症,整个人恶心想吐,说了没几句话,就闭上了嘴。
晚上周奶奶过来看她,周奶奶说:“怎么这么不小心?”
陆阮这会要比上午好许多,但也不轻松,她勉强笑笑,说:“当时走神了,奶奶,我没事的。”
周奶奶叹了一口气。
她是知道陆阮醒过来后,周韩深没过来的。
陆阮长得好看,家世背景也好,也会讨人喜欢,周奶奶是很喜欢她的。
可也难免会觉得还是难受,她虽然不喜欢陈芮,但那孩子,却是周家的血脉。
四个月,小孩已经有了性别,她去医院悄悄打听了下,听说没了的,是个男孩。
周奶奶没去看陈芮,只在陆阮这边待了会,就走了。
汤秋梅那边却气得不轻。
这时候陈芮已经让陈与安回了学校。
汤秋梅对着周韩深有些阴阳怪气:“你家里人真是厉害,自己的孙媳妇出事不来看,倒是看你那个前女友很积极。”
周韩深没出声。
不过再晚一点,周储到是过来了一趟。
病房里的气氛,让周储有些头皮发麻。
周储说:“嫂子,你感觉还好吗?”
陈芮说:“还好。”
周储看了眼周韩深,他有些怕周韩深,但又觉得自己家里人确实做得过分,周储说:“嫂子,你不用管我奶奶,你和我哥结婚,又不是和她,你管她喜欢谁,而且我哥其实自从结婚后,也不怎么回家的。”
陈芮说:“谢谢。”
周储过来的时候,带了不少东西,但是他又是个二世祖,并不适合房间里的低气压,过来待了会,陈芮说:“我没事,你先回去吧。”
他也不敢说太多多余的话,便走了。
这个晚上,周韩深依旧留在这里。
他看着汤秋梅,说:“您明天白天过来吧,晚上我守在这里就行。”
汤秋梅虽然对周韩深不太满意,但两人还是夫妻,她想了想,最后没再坚持。
今天周韩深带的饭菜,都是吩咐人做的小产的人适合吃的。
这天晚上,周韩深依旧睡不太着,后来到了凌晨,他趴在陈芮床沿上,假寐了一会。
他公司有事,也都是白天在病房里处理。
陈芮说过几次,如果工作忙,让他先去公司,周韩深没理会,后来她就没管了。
陈芮在医院待了三天。
出院的那天,她在医院门外撞见了去检查的陆阮。
四目相对。
两人都没说话。
后来陆阮的目光落在周韩深身上。
周韩深没说话。
他跟着陈芮往下楼走。
后面还跟着汤秋梅。
几人上了车,汤秋梅脸色不好看,陈芮倒是很平静。
实际上她从出事到现在,一直都很平静。
等上了车,陈芮说:“直接把我送去我妈那里吧。”
周韩深说:“先回家吧,我听说小产也要把月子坐好,我请了月嫂,先把身体养好,行吗?而且妈要做生意,也没时间照顾你。”
陈芮想了想:“你可以把月嫂也叫过去。”
周韩深坐在车上,没说话。
过了一会,说:“小芮,先住在家里,妈要是下班了也可以过来,我会空出一个房间,好吗?”
陈芮不愿意拉扯这些东西,她想了想,最后还是同意了。
她的东西还在那里。
周韩深先把人带回了家里。
等回了家几人上楼,周韩深早就已经让人收拾出了汤秋梅的房间,月嫂白天过来,晚上并不会在这里。
等到了卧室,陈芮看到了摆在那里整整齐齐的育儿书。
她买得挺多。
陈芮这会才有了一些情绪波动,但很快就压下去了,她想了想,用一个箱子将那些装起来。
周韩深说:“我来吧。”
陈芮说:“我想亲自装。”
她把所有的关于育儿的东西,全装在箱子里,放在角落里。
周韩深越发难受,他这几天除了自责就是自责,还有后悔,后悔那个时候没有接电话。
陈芮坐月子那几天,陈与安没过来。
但是打了电话,他本来想问陈芮,都这样难道还不离婚吗?
可是又似乎没有资格。
所以一直憋着气。
周韩深刚开始几天都是在家里办公,陈芮那边有什么事,都是赶紧过来。
可陈芮并没有多少事需要他做。
那几天汤秋梅也在,后来实在觉得并没有什么需要她插手的东西,便没再继续留在这里。
陈芮月子期间也还有工作要做,只是时间没那么长。
周韩深前面一段时间还能留在家里,后来不得不去公司,积累的事情太多了。
陈芮等差不多到时间的那几天,出去了一趟,找中介看房子。
看了挺多,后来找了个一室一厅的房子,布局什么的都可以,又趁着时间把家里属于她自己的东西收拾了,全部打包好。
保姆说:“小芮,你这是做什么?”
陈芮当初过来,属于自己的东西并没有添置多少,收拾起来是很方便的,到了现在她才恍然,好像结婚的那一刻,她就感觉自己是不属于这里的,哪怕她和周韩深同床共枕,可好像从来都没有属于过这里。
与其说是夫妻,她更像是一个租客。
陈芮说:“把东西收拾一下。”
保姆着急,她是能感觉到,陈芮自从从医院回来后,两口子的关系就有些问题的,也不敢耽误,赶紧打了电话给周韩深。
周韩深匆匆赶回来,看到的就是在打包行李的陈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