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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止走到了墙壁的前面。
因为他和君令仪的手一直是拉在一起的。
所以他往前走,君令仪也跟着往前走。
他们的目光都落在“碎心蛊”这一章。
君令仪和这蛊虫来来回回玩了十五年,可很多东西她还是不了解。
她只知道碎心蛊是一种已经在这个世界几乎消失的蛊虫,上百年没有人再看到过这个蛊虫,而君令仪就是那个例外。
白翘翘初来的时候也不懂这种蛊虫。
君令仪发病在即,虚空子送了白翘翘一本有关于吴国巫蛊术的书籍。
白翘翘恶补了两天,从此以后便一直负责着君令仪的病情。
关于“碎心蛊”,白翘翘反而懂得更多一些。
君令仪素来不喜欢谈论那些不开心的事情。
什么生啊死啊的,她就全当没有听见。
她记住的,只有自己要按时服用毒药,要按时喂养蛊虫,她的血液可以以毒攻毒,如果有事情就找白翘翘,剩下的她便一无所知了。
现在看到这些字,君令仪反而觉得有些陌生。
倒是秦止对墙上的字看的十分认真。
在客栈之中,燕宁告诉他,君令仪之所以离开,是因为知道了自己已经命不久矣。
这该死的蛊虫就是他们之间的阻隔。
秦止虽早就听说了这个蛊虫的名字,可他访遍名家,却很少有人知道这种蛊虫到底是做什么的。
现在开起来,“碎心蛊”应该是从薪帝开始被禁止。
而这种蛊虫的详细信息都被薪帝带到了墓穴里。
墙上写着:蛊虫神秘,夺人性命,阴狠至极,喂养蛊虫之时需用世上九九八十一种毒药浸泡,直到虫卵孵化四次,才可将新的虫卵入药。
而且这种蛊虫只能下在孕妇的身上。
在外面养蛊虫的时候虽然要用毒药浸泡。
可一旦进入人体,这些虫卵就开始需要羊水的作用。
怀胎十月,孕妇生产之际,便是蛊虫破卵而出之时。
当时孕妇血崩而死,襁褓中的婴儿便已经在心头种下了碎心蛊。
虽然没有亲眼所见下蛊和蛊虫发作时的场景。
可单单看着墙壁上的字,就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这种蛊虫必须要禁止,简直就是人间的祸害。
对毫无防备的孕妇和孩子下手,到底是多狠毒的心。
看着这些字,秦止将君令仪的手攥的更紧了。
君令仪看着这些字的时候倒是十分平静。
她穿越过来的时候,她在这个世界的母亲就已经不在了。
她的脑海中没有任何有关于娘亲的回忆。
现在看起来,原来是在她出生的时候人就已经死了。
他们看着后面的字。
碎心蛊的毒辣远远不止这些。
凡是中了碎心蛊的孩子,自幼发育迟缓,心智也容易不成熟,很少有活过五岁的。
五岁?
秦止的眉头皱了一下。
君令仪清了清嗓子,笑道:“看来我还真是长命。”
秦止继续往后看。
后面还有一行小字。
“如果想要延长寿命,唯有……”
可笑的时候,话就断在了唯有这里。
秦止靠近了墙壁,发现那一块儿已经腐蚀了。
他的牙关咬紧,本来看到碎心蛊的时候是满腔的激动。
秦止以为自己能够找到为君令仪续命的办法。
谁知道最后却得知君令仪已经比最长的寿命还要多活了十五年。
可笑,当真可笑。
君令仪的眼眸微眯,对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碎心蛊的续命方法白翘翘也是知道的,只是一直没有告诉她。
君令仪对这件事已经不太在意了。
自从生完了小五之后,她的身体好像好了许多,也开始可以练武了。
白翘翘说,小五的身体一切正常,没有受到碎心蛊侵染的迹象,她体内的碎心蛊也还算稳定,当然,只是暂时的稳定。
每次喝毒药的时候,君令仪还是会难受一晚上。
这些事情都会过去的,很快她就要离开这个世界,离开这个躯壳,什么碎心蛊,什么巫蛊术,也通通都和她没有关系了。
唯一难舍难分的……应该就是她现在和秦止牢牢握在一起的手吧。
她摇了摇头,就算是这个,也已经是她四年前就放手的了。
墙壁上还有一些其他被禁止的巫蛊术的介绍。
在碎心蛊的旁边,君令仪看到了另外一种巫术。
名唤“借尸还魂”。
和平常在电视剧上看到的借尸还魂不同。
这里的“尸”是随机的,“魂”也是随机的。
文绉绉的话语带了许多大道理。
君令仪粗略地扫了一遍,觉得它说的就是穿越的那些事。
从异世的魂魄稀里糊涂地钻到了这个世界已经死去的人的身体里。
原来这也是有巫术控制的。
怪不得这个时代的穿越者这么多。
难道他们都是虚空子用巫术召唤来的?
君令仪想着,继续向下看,想看看这个巫术要怎么才能将人的灵魂召唤过来。
最下面的字写的很大,“还魂之术变数难测,为皇族之血,养天地之精华,还他界之灵源,若得至纯凤凰之女,可扭转天地,启时空之门,召万物之灵,乱天下,成霸主!”
君令仪砸吧砸吧嘴,品了半天墙上的字。
如果当初写下这些字的人现在还活着的话,君令仪真的很想踹他们两脚。
说话就好好说话,能不能写点让人看得懂的话。
绕了一圈,除了每个字她都认识以外,连在一起她真的开始怀疑自己的智商了。
秦止问道:“看什么呢?”
君令仪移开眼,道:“没什么,看看吴国人咬文嚼字的厉害。”
秦止也随意地向着墙上瞄了一眼。
他看了一下这一章的标题。
“借尸还魂”。
眼眸扫过,便没有再多的关注。
他的心里都是在愁刚才碎心蛊的事情。
君令仪左右瞧了瞧。
说来奇怪,自从进到这个小屋子里之后,她好像就没有那种害怕和纠结的感觉了。
要不要继续往里走,看看有没有什么东西。
她的手指在墙壁上按了半天,却没有发现什么其他的机关。
既然如此,她就得实行最古老的方案,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