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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令仪看了看秦止,又看了看秦止身后的浴桶。
浴桶飘起的热气模糊了屏风的图案。
她咽了咽唾沫,眼眸转过,见秦止还在一动不动地看着她。
扑通,扑通。
是心跳的声音。
脸颊渐渐升温。
君令仪看着秦止。
这厮……不会要和她一起……!!!
她的眼神有些闪躲,喉间忍不住又动了动。
秦止的手指轻敲在她的额间。
君令仪抽了鼻子,抬眸对上秦止的眼眸。
那双眸含笑,秦止道:“本王在屏风另一端沐浴。”
“啊?”
君令仪眨眨眼,这才发现自己又想歪了。
嘴角抿了抿,今日的想象力实在有些丰富。
她正骂着自己,却是秦止的身子又向前倾了些。
他的手臂撑在君令仪的两侧,将她环在自己的怀抱里。
君令仪的脸颊快要贴上秦止的胸膛,她的头抬起,看秦止眸中仍带了几分笑意。
秦止微微偏头,笑道:“王妃想一起洗?”
调笑的语调挠人心弦。
君令仪捂好胸口,用最快的速度从秦止的身下溜出来。
她的手掌攥着浴桶,背对着秦止开口道:“王爷快去洗吧,我……也要洗了。”
身后似响起秦止一声轻笑,君令仪握紧了浴桶没有回头。
她用余光看见秦止走到了屏风的那一侧,又听见了退去衣衫的声音,才总算放松下来,赤裸了身子泡在浴桶中。
温热的水环绕肌肤,舒适的感觉驱走疲倦。
君令仪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不知是不是因为醒来的画面在她的脑海中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她总觉得今日的一切都甚是诡异。
而秦止就是最诡异的那一个。
昨夜里,到底……
心里正想着,忽是秦止开口道:“王妃。”
“诶。”
“别让手腕泡水。”
“啊……”
君令仪这才想起把自己的手腕拿出来。
她的手腕上刚刚涂抹了药膏,此刻不适宜沾水。
手腕上的伤不重,却让君令仪更加狐疑。
断片之后的记忆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至于她到底是怎么从沐风楼回来的……更是一片空白。
她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屏风另一面的秦止似是探知了她的想法,开口道:“昨夜王妃醉酒,国师舅舅托人来王府告知,本王把你接了回来。”
“哦,这样啊。”
秦止的语气很平静,君令仪却依旧有些心虚。
毕竟她骗了秦止。
不过……
国师舅舅?
后两个字能被秦止如此淡然地叫出来,君令仪也甚是佩服。
乱七八糟的事情想了一堆,身子在浴桶里泡的舒服,就是没想起断片之后一丢丢的事情。
秦止的声音又传了过来,“王妃可洗好了?”
君令仪回过神,伸手拽了旁边的浴巾,“马上。”
“嗯。”
说罢,君令仪擦了擦身子,又穿好衣裳,道:“好了。”
她的话音刚落,秦止已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君令仪看着他,眼睛眨了眨,又愣住了。
秦止依旧只穿了下裳,上身赤裸着,露出姣好的身材。
他的发丝还带着潮湿的感觉,慵懒的披在肩头。
虽说这样的景象君令仪早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可……这厮真的不是故意的?!
秦止扫过君令仪的目光,大步向着床榻走去。
声音随着他的步子从君令仪的耳边飘过:“热。”
独一个字,是秦止平常说话的语气。
可不知道是君令仪的幻觉还是怎的,她好像听见了秦止的声音里带了一丝笑意。
她下意识地转过头,却见秦止已坐到床边轻轻擦拭着头发。
表情依旧面瘫。
见景,君令仪又多看了两眼。
秦止绝对属于无心撩妹已撩成的典范。
举手抬足就是移动的荷尔蒙。
她正看着,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
“谁?”
“王妃,小世子求见。”
君令仪又看了秦止一眼,道:“让他进来吧。”
说罢,君令仪移动了位置,也开始擦拭自己的头发。
说起来,她倒有些羡慕秦止。
她穿着衣裳,头发还是湿的。
衣服因潮湿黏在背上,很不舒服。
秦止听闻慕烟来了,拿过一边的衣裳穿上。
君令仪瞥了他一眼,心里暗道:好在他还知道不能教坏小孩子。
门被推开,慕烟标志性地“蹬蹬蹬”声在耳边响起。
下一秒,慕烟站在床榻边,动作却顿住了。
大眼睛转了转,他看了看秦止,又看了看君令仪,狐疑道:“父王和母妃刚刚沐浴了?”
“嗯。”
秦止应声,身子稍坐直些,手臂抬起,似想要抱慕烟。
怎知慕烟看着他的动作,却转身一把抱住了君令仪的大腿。
君令仪擦头发的动作一怔,眼眸眨了眨,目光移向另一边颇为尴尬的秦止。
她……她也不知道熊孩子今天抽什么风……
好在秦止的面色正常,并没有生气的迹象。
慕烟仰起头看着君令仪,道:“母妃,你昨天头疼了?”
君令仪摸不清楚慕烟的套路,只点点头,道:“额……是有一点。”
虽说她平日说谎没什么紧张的,可此刻秦止在旁边站着,境况就有些不太一样了。
慕烟拽了君令仪的手,将她拉到床边坐下。
君令仪狐疑,只机械地随着慕烟的动作。
刚坐下,她马上弹跳起来。
她……好像坐到秦止的身上了。
眼眸垂下,目光落在慕烟身上。
她本以为慕烟是故意的,怎知慕烟的眉头拧起来,转头看着秦止,严肃道:“父王,我有事想和母妃说,你可以回避一下吗?”
阿勒?
君令仪满脑子的问号。
今天太阳从西边升起来了?
秦止的目光和慕烟的撞在一起。
虽一言未发,可眸中似是在说:你知道,她是我的。
慕烟看着秦止的目光,也有些露怯。
他抿了抿嘴角,又开口道:“我……我就借母妃一炷香,就一炷香。”
乞求的语气软的君令仪的心都要化了。
偏是秦止依旧坐在床榻上,就像是一块石头,佁然不动,只看着慕烟。
君令仪看着,颇为心疼,开口道:“王爷,要不我和小世子先回孟宇轩?”
她想走,却是慕烟攥住了她的手掌。
秦止总算站起身,他的手掌轻抚君令仪的发丝,道:“头发湿,别出去,本王就在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