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极美处,赵谨的心情愈发高兴,喝酒喝的也顺畅了许多。
尤其是,今日他大婚,新娘子的漂亮,简直就是惊为天人。
虽说他对美色并不算太在意,可是只要是男人,哪个不希望自己的老婆漂亮呢?
一想到玉漱公主的模样,以及那身材,赵谨简直浑身都燥热了起来,有点迫不及待的去新房跟新娘子缠绵一翻了。
他转过身来,端起酒杯,想要跟众宾客道谢,然后喝上三杯酒,立刻就去洞房花烛了。
只是,他端着酒杯,还不等他说话,门口陡然一个仆人好像疯了一般闯了进来。
这人是刚刚醒转的那个,此前奔跑而来的那人,早在赵谨回到大厅的同时,被几个侍卫给拦住了。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他乱闯,上气不接下气,到现在还没缓过来呢。
现在的这个侍卫,倒是伶牙俐齿,进入了大厅之后,二话不说,来到赵谨身边,大声的说道:“公子,不,不好了……”
他这一嗓子喊完,顿时整个的大厅之中,一下子就安静了下来。
不用看,仅仅是听他说话,就知道肯定是有事情发生了。
因为他的声音都差音了,明显是有什么急事。
“混账,什么事情这么急,没个礼数。”
那仆人的脸色极度难看,听见赵谨的呵斥后,却是丝毫没有停下他的哭嚎声,他大声的喊道:“公子,不,不好了!公子璞,进,进了新房了。”
他的声音很大,顿时令站在他面前的赵谨身子一震,同时瞳孔骤然收缩。
大厅中的宾客们,同样也都蓦然色变。
新郎的弟弟,跑进哥哥的婚房,而且是在新郎不在的时候,这意味着什么?
每个人的心里都清楚,这分明就是一场闹剧,甚至会演变成为更不好的事件。
大厅里安静了下来,很多人脸上的表情微妙之极。
安静,极度的安静,这个时候的客厅之中,安静的很诡异,甚至可以说好像是从一个热闹之极的市集变成了九幽冰窖。
赵谨的脸色,本来就因为喝酒而变得涨红。
这个时候,更加的红艳艳了起来。
眼见场面有些难言控制了,突然忠伯从旁边走了过来,声音冷厉,断喝了一声,说道:“你乱说什么?”
“公子璞不过是想要给自己的嫂子,送上自己的新婚礼物,仅此而已。”
他说到这里,伸出手去,要将那仆人给拽走。
这是什么场合,若是真闹腾起来,这笑话可就闹大了,到时候赵谨会成为县城,乃至方圆几百里之内的笑柄。
即便是将来,真有那么一天,赵谨成为了赵国之主,这种连自己老婆都无法保住的污点也是抹不掉的。
可是,那仆人哪里有这种觉悟,他见忠伯来拽自己,不由更是急了,他大声的喊道:“不,不是这样的!”
“公子璞他是喝多了,闯进新房的,我们当时拦阻他,他将我打晕了,这才闯进去的。”
“家主,我……”
“啪!”
这仆人还要说下去,却是被忠伯狠狠的一个耳光抽打在了脸上。
现在是婚宴,无法动刀杀人,否则的话,忠伯真恨不得一刀砍了这个家伙。
他抽了对方一个耳光后,不等他反应过来,大声的厉声喝道:“胡言乱语,来人,还不赶紧把他给我拖出去?”
听到吩咐,立刻就有仆人冲了上来,直接就将依旧想要大喊大叫的仆人给捂住嘴巴,拖了下去。
见到场面稳定一些了,忠伯这才转身,面对大厅里所有的宾客,微微一笑,抱拳说道:“各位,当真是对不起,是我对手下人疏于管教,众人都在老朽一人身上。”
他说着,团团作揖,随即又笑着说道:“看看时间,也已经不早了,今日是我家公子的大婚之日,春宵一刻值千金,看来也只能是怠慢各位,请我家公子入洞房了。”
听他说的客气,而且场面话很是周到,众人中立刻就有人附和了起来。
“对,该当如此。”
“春宵一刻值千金,当得当得。”
“公子谨,快点去入洞房吧!”
台阶,这是所有人在给他赵谨台阶下。
只不过,台阶虽然有了,可是谁都清楚,这个台阶很是牵强,并且其中有多大的信息量,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本账。
赵谨的脸色很难看,刚才的红色早已褪尽,剩下的只有苍白一片。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众人告退,然后木然走出大厅的。
当他来到外面,夜风一吹,本来是羞愤之极的情绪,一下子就转变成为了滔天的怒火。
出了大厅的这个院子,赵谨紧紧捏着的拳头攥的更死了,他的声音有些嘶哑,低吼起来,说道:“来人,给我拿好了武器,跟我走。”
身边的仆人,一个个都噤若寒蝉,知道今晚发生的事情,恐怕真的是将他们这位心胸不算宽广的主子给惹怒了。
众人拎着武器,跟在赵谨的身后,快步来到了新房所在的院落之中。
站在新房门口,看着开了半扇的新房房门,赵谨的心好像是火烧火燎一般。
虽说站在门外,可是黑漆漆的屋子里面,却是依旧能够听到,一阵阵奇怪的声音。
这个时候的赵谨,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血液,好像一下子都涌到了脑门子上。
他的一双眸子,这个时候早已变得猩红了。
二话不说,他从一名随从的手里,夺过了一条长枪,直接迈步,向着新房当中就冲。
口中吼着:“畜生,你这个畜生,我早就应该杀了你。”
走在赵谨身边的忠伯,一把没拉住,见到他往新房中冲去,不由喊道:“公子,不可啊!”
只是,他的话说完时,赵谨已经冲进了新房当中。
进入新房,借着其中的烛光,他看的清楚,红色的帷幔低垂,一个黑衣人就那样坐在宽大的喜床之上。
他的额头,有着大颗大颗的汗水流淌下俩,并且一种有些奇怪的声音,在他的口中低吼着,似乎他在努力抵抗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