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立刻答应一声,将枪拿了出来,直接扔给了赵永。
抬手一捞,长枪在手。
赵永猛地一抖枪,枪尖立刻被抖出了脸盆大小的一个枪花。
与此同时,中年男人已经从坍塌了的茅草屋里爬了出来,用手捂着胸腹之间。
“说,还有什么遗言,我成全你。”
赵永的长枪一抖,逼向对方,口中却是开口冷笑说道。
他现在,掌中有了长枪,自然是立刻就有了胆魄,他基本上可以确定,十招之内,他能够将对方挑死在这里。
当然了,他现在觉得最憋屈的就是,对方无缘无故的出手,这场拼斗,简直是很冤枉。
什么都不因为,就这么打起来,简直是有点不合乎常理。
中年男人却是答非所问,说道:“难道……你的招式,一直以来都是这么阴狠的?”
他面上,有着很深刻的疑虑。
“既然是生死相搏,那又要讲求什么到底礼仪了?难不成还要客客气气的?”
赵永冷笑,掌中的枪抖了又抖,一副马上就要出手的样子。
眉头狠狠的一挑,中年男人看向了赵永,片刻之后忽然长叹了一声。
“晚了,真的是太晚了,如果师傅当年,他们能够想明白这一点,或许……就不用去送死了吧?”
皱了皱眉头,赵永有点不明所以了起来,问道:“你……这就是你想说的遗言?”
上下再次打量了一下赵永,中年男人深吸口气,向前一步迈出,然后单膝跪地,大声的说道:“农家弟子许海,见过首领大人。”
“自此之后,愿追随首领大人鞍前马后,若有驱策,不敢有丝毫违拗。”
说着,徐海向前一拜。
这一拜,当真是拜的很是郑重。
可是看着眼前这一幕的赵永,却是看的有点懵圈傻眼了。
不过,永哥毕竟是几千年后的现代人,这看过的东西,听过的东西可也是千千万。
虽说时间很短促,可他也基本上想到了一些端倪。
他想到了姬双当时的话,“你现在很能打,不要紧的。”
然后,他就想到了那块玉佩,以及染血的丝绸。
这些联系在一起,加上刚才许海的前倨后恭,出手之下,自己打败了他,现在他这是这副样子,明显这一切姬双都是心知肚明的。
“姬双,你这个家伙,你给我等着……”
赵永恶狠狠的嘀咕了一句。
低头,再看看跪在那里的许海,永哥的心里这个无语就别提了。
现在可好,架打完了,亏也是吃了,肩膀现在还火辣辣的疼。
这个农家首领的位置,如果自己不坐的话,那还真是有些亏大发了。
况且,自己也的的确确是需要这个身份来做事情,有了这个身份真的会省却不少的事情。
但。
姬双这个丫头,她就这么轻而易举的将这位置给了自己?
毕竟这是一家之首领,轻描淡写的给了自己,这还真是……
心里叹口气,赵永只能无奈,说道:“行,许海,既然你已经决定归附我了,那就跟我回去庄子里好了。”
听他愿意收下自己,许海也是大喜,不过很快就有点羞涩了起来,干咳一声,低眉顺眼,脸上也有点红了起来,扭捏的说道:“那个……首领,许海跟您走没问题,可是……不知道首领是否能给我点钱。”
听这家伙,现在还没怎么样,竟然就要钱了,赵永不禁就有点纠结了。
当然了,永哥是不差钱的,可是不能这么一见面,就大把的银子往外撒吧?
不是永哥小气,而是大方过头了,那就是冤大头了好吧?
见赵永皱眉,知道他心里所想,许海干笑了下,虽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说道:“首领,我在这里住了许久,村里的张寡妇一直对我照顾有加。”
“现在我走了,总也要给她留点什么东西才是……”
深吸口气,永哥知道,这血自己肯定是要出的了,既然这样还不如痛快点。
“小黑,给钱……”
只是,在他的心里,却是哀嚎不已。
“我靠,这特么的,简直了,都是一棒子什么样的人啊?从姬双到许海,竟然都是见面就死要钱……”
稀里糊涂的打上了这么一架,现在又收了这么一个稀里糊涂的手下。
赵永不禁觉得有点无语。
可是,这位许海童鞋,却好像是根本就不认生,非常的自来熟。
打从给完钱之后,他这边摸索着牛车,啧啧有声。
“好,真是太好了,真似乎……妙极妙极。”
“首领的家,一定是大富之家,看着牛车就能够看的出来,这以后……可是不用饿肚子了。”
听了他的话,永哥心里又是哀嚎了一声。
“我靠了,这家伙刚才,跟我动手的时候,竟然是饿着肚子的?这要是没饿肚子,吃饱喝足了,这份身手那可就更恐怖了吧?”
稍稍蹙眉,赵永不禁问道:“我农家,在诸子百家之中,虽说不能名列前茅,可也是有一席之地的,凭着你的功夫,想要吃口饱饭,总也是没问题的吧?”
“首领有所不知,我农家有一宗旨,那就是……若天下人,尚有一人未能吃饱,那么我农家子弟,便不能饱食。”
听了这话,赵永不禁心里一动,不由叹气不已。
现在,他也总算是明白了,姬双的那个性子是怎么形成的了。
有了这种宗旨,她怎么可能没有白莲花的性格呢?
只是现在永哥想的,可不是这些,这些不重要。
重要的是……
“那……我这个农家首领,难道也是要这样的?”
开玩笑,要是永哥自己也得这样,那这绝对是个坑,而且还是个大坑,绝对的天坑。
想想看,别说是现在的大秦帝国,就算是放眼几千年后的现代社会,同样也是有吃不饱的人。
如果要是那样的话,岂不是说,永哥以后都要每顿都吃不饱了?
那不是当首领,是活受罪。
别怪永哥自私,对于那些为了天下人献身的人,他是非常佩服的,也觉得那些人是值得尊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