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下犯上?”
季尚学冷笑一声:“好一个牙尖嘴利的高姑娘。”
“朕现在命令你,向他们两个道歉。”
“我不要,我……”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在高珂稚嫩的脸上,打断了高珂的话,也把众人惊得呆愣在当场。
“以下犯上,目无尊长。”
季尚学冷着脸,声音也冰冷无比,微微眯着眼,眼中的戾气浓的化不开。
“我打你一巴掌都是轻的,高珂,你可知抗旨不遵是何罪?”
高珂奶白色的小脸瞬间红肿了起来,疼痛感太过强烈,高珂忍不住大哭起来。
抗旨是大罪,往小了说,可以化为乌有,往大了说,可以诛
九族。
“县主还小还不懂事,都是奴婢的错,求皇上开恩,就原谅她这次吧。”
姚冬曼反应过来,跪行两步到皇上面前,哀声请求。
秋水也吓了一跳,她根本没想到皇上会这么生气,竟然打了县主,回头要是公主和太后怪罪起来,那可如何是好?
“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罪该万死,求皇上饶了县主吧!”
“皇上若执意处罚县主,寿安公主可如何是好啊。”
“哦,你错了,那你说说你错哪了?”
“奴婢……奴婢看管不力,劝谏不周。”
秋水跪伏在地,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地上,湿了一大片。
“是奴婢没有及时阻止高县主摘花,才导致花圃被破坏。姚姐姐怜我,去阻止县主才挨了打……”
“一切都是奴婢的错,奴婢甘愿受罚。只求皇上开恩,不要祸及他人。”
秋水不停地叩头,她知道自己这次是活不了了,但愿不要连累了姚姐姐才好。
“既然知道错了,就去领罚吧。”
太后威严的声音传来:“来人,拉下去。”
寿安公主急匆匆的过来,来不及安抚哭闹的女儿,跪倒在地,眼泪奔涌而出。
“皇上,是妾教女无方,要怪就怪我这个做母亲的吧……”
“皇上,珂儿还小。”
太后杨薇把女儿搀扶起来交给万珍,一边求情一边把外孙女抱在怀里安慰。
“都是宫人们办事不力,珂儿那么小懂得什么。既然已经处罚了宫人,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
“珂儿不哭了,外祖母心疼死了。珂儿乖,外祖母带你去别处玩去好不好……”
季尚学看着太后一行人走远,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吩咐起刘安。
“你传个口谕给寿安公主,下不为例。”
刘安领命去了,姚冬曼忍不住惊呼出声。
“皇上!”
她看到皇上说话间,嘴唇一张一合,洁白的牙齿上沾着鲜血,而鲜血越积越多,竟然沿着唇角流下来了。
“无碍,你回去吧!”
季尚学不当回事,随手用袖子一擦:“你照顾好静妃,其他的事不要管。”
“奴婢知道了,皇上,秋水……”
“朕会处理的。”
姚冬曼跌跌撞撞的跑回了柔仪殿,惊慌的神态,脸上的巴掌印把郭兰如吓得不轻。
郭兰如伸出手又不敢摸,只能不停的问她怎么了?
姚冬曼不停的摇头,嘴上说着没事,身体却不停的颤抖。
郭兰如别无他法,只好给她倒杯热茶,自己坐在一边陪着她。
没过一会儿,春晴回来了,也不知去哪玩了,一脸戚戚。
“娘娘,姚姐姐这是怎么了?”
“我不知道,你呢?咋这表情啊?”
“司苑司的秋水姐姐不知道犯了什么错,被打了板子。可惨了,整个后背都被血染红了,趴在那里半死不活,吓死个人。”
春晴抚着胸口,那凄惨的场面把她吓着了。
“娘娘,”
春晴小声唤了一声,把郭兰如拉进了自己屋里,还把门关上了。
“娘娘,我听说秋水姐姐是被太后罚的板子,你说是不是因为高姑娘的事啊?”
“能和高姑娘有什么关系啊,你不要吓唬自己了,你不是已经和万娘子说了吗?”
“我和万娘子讲过了,娘娘放心吧。”
春晴让郭兰如放心,可自己却一直紧皱着眉:“可是太后又不管后宫的事,便是秋水姐姐做错了什么事,自有宋司苑作主。”
“就算宋司苑管不了,要打要骂也是喻贵妃说了算呀。”
“哎呀,你不要想那么多了。你先去问问你姚姐姐发生什么事了?”
“主要问问是谁打的她,凭什么打她!”
郭兰如想起这个就很生气,姚冬曼忠诚善良,偶尔行事大胆了点,但是从来没有逾矩。
凭什么无缘无故就挨打?
只要……只要打她的不是皇上和太后,郭兰如篡紧了拳头暗暗发誓,要是其他人莫名其妙就打了冬曼,她肯定要把这笔帐讨回来。
春晴去了好久才回来,包子脸苦兮兮的皱在一起。
“说了吗,到底是谁干的?”
“娘娘,完了呀,是高姑娘打的。”
“啊?为什么啊,你快说。”
“高姑娘非要摘菊花,摘了也不珍惜,丢地上又接着摘。秋水姐姐是看花的人,花被糟蹋了,可不得挨打吗。”
“姚姐姐看不过去,想去阻止高姑娘,结果就被高姑娘打了。”
“高姑娘那么小的年纪,心可狠了,打了姚姐姐一巴掌不算,还踢了秋水姐姐的肚子。”
春晴气鼓鼓的,高姑娘还是个孩子,怎么能那么残忍呢。
“皇上看到了就要处罚高姑娘,可是这个时候太后来了,所以挨板子的还是秋水姐姐。”
“对了,娘娘。姚姐姐还说,皇上眼睁睁看着太后带走高姑娘,都被气吐血了……”
春晴眨着无辜的大眼睛,疯狂暗示:“皇上这会肯定特别难过,特别难受,需要人陪……”
郭兰如无比的震惊,皇上都被气吐血了,这个太后那么厉害吗?
怒火攻心导致吐血,问题应该不大。
郭兰如盘算着,决定还是留在屋里不出门,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此时,应该找个会说话的、皇上喜欢的去安慰一下皇帝大人受伤的心灵,那才效果显著。
可要是让她去,她说不出好听的话,刚好季尚学又在气头上,万一拿她出气,那可就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