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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后院的女人(1 / 1)

鬼医异闻录

第五十一章后院的女人

以前李叔喜欢跟其他叔伯聊天抽旱烟的他,自从那次进了内院之后,就开始变得沉默寡言,有的时候跟他的眼神相撞,我根本就找不到他目光的焦距。

他就好像是一个行尸走肉一样,我接过他手中的托盘,他也只是抬起眼睛,眨了眨一句话都没有说,坐下机械的吃着自己的饭。

大家还开他玩笑,说是因为舍不得女儿出嫁,所以才会这样。

我端着饭菜小心翼翼的朝着内院走去,越是靠近,心中的激动就越是无法平复,希望解开心中的疑惑,但是又害怕得到的答案,总之心里惴惴不安的有些慌张。

“喵喵喵!”

黑猫的叫声很是凄厉,我定了定神,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朝着那孤零零的房子靠了过去。

“来,来,吃一口,对,好。”

父亲极为温柔的对着什么人在说话,我的心噗噗噗的跳的飞快,却又不敢直接朝靠进门去看。

脑海中浮现的都是那天我看到的长发拖地的女人,难道,那个叫秦清的女孩没有死?可是如果没有死又怎么会有灵位呢?父亲为什么要吧她藏在后院里?

诸多的问题在我的脑子里飞速的闪过,我小心翼翼的把饭菜放在了父亲的门前,然后眯着眼睛小心翼翼的朝着门缝里望去。

只是什么知道什么时候,父亲居然在这门里面加了一层帘子,这么一来,我根本就什么都看不到。

正踌躇之际就看到了一个影子朝着这边过来了,我警惕性的撇了一眼,发现是宝柱,赶忙冲他做了一个手势。

他连忙停了下来,紧张的开始左顾右盼。

他也知道,内院是我们家的禁地,村里人都说这里有鬼。

我蹑手蹑脚的朝着宝柱走了过去,压低了声音问道:“你怎么进来了?”

“不是你跟沈流云说,让我进来配合你的么?”宝柱茫然的看着我。

我一愣,看来沈流云早就已经猜到我会搞不定了,所以特地让宝柱进来帮忙。

“那你现在就帮我把我爸引出去,我想去那个屋子里看一看。”我一边对宝柱说,一边小心的看向那木屋的门。

宝柱一头雾水的看着我,问我究竟想要做什么。

我没有直说,只是让他按照我说的去做,他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然后就朝着木屋走了过去。

我侧着身体,躲在槐树的后面,看着宝柱。

他先是敲门,许久里面都没有动静,我想了想父亲耳朵出了问题应该是听不到的,正想示意宝柱推门,父亲居然出来了。

他打开门,看到是宝柱有些惊讶:“怎么是你?难道你不知道,这内院是不能随便进的?”

“哦,秦叔我是给您送饭菜来的,还有就是村长有事找您商量,您跟我来一趟好吗?”宝柱还算是镇定,说起话来也很有条理很自然。

“明天我会抽空去找村长的。”父亲说着就要进屋了。

宝柱一把拉住了父亲:“那个,秦叔,是很重要的事情,村长说了,今天必须跟您谈一谈。”

父亲还是显得有些犹豫的回过头看了一眼屋子,然后转过身将门小心翼翼的关上,这才一脸严肃的跟在宝柱的身后,只是还时不时的回头看一眼木屋。

见他们走远,我以最快的速度朝着那木屋跑了过去。

当我靠近了木屋之后,木屋里原本亮着的烛光突然间就熄灭了,好像里面的“人”已经发现了我。

我抬起手一把将门推开,只听“嘭”的一声响起,一个黑影以极快的速度从我的眼前闪了过去。

“谁?到底是谁在里面?”我一边说着,一边凝神认真的看着四周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放松。

“喀喀喀。”似乎是木板在动的声音,我抬起头猛的看向了墙壁。

一只巨大的东西就趴在墙上,就好像是一只巨大的蜥蜴,让我想起了学文之前中蛊毒的样子。

“啊啊啊。”

墙壁上的“东西”冲着我叫着,黑暗中我觉得自己的身体仿佛是变得僵硬了,不敢随便动一下。

“啊啊啊。”她继续发出了叫声,紧接着就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我爬了过来。

速度十分的敏捷,很快就到了我的左侧边。

我下意识的想要往后退,可是,当我身体开始稍稍移动的这一刻,原本趴在墙上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朝着我直接扑了过来。

我可以感觉到她的力气真的非常大,她的头发散落在我的脸上,冰凉无比,我的心头陡然一颤。

想起她应该就是那个长发拖地的女人了,我抬起手一把将她推开,她就像是野兽一样嘶吼着朝着我冲了过来。

“啊啊啊。”她低声叫着,趴在地上,虽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是足以让我感觉到她的面目可憎。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鬼?不,肯定不是。

我凝眉,盯着眼前这一团黑色的东西,丝毫不敢懈怠。

“哗啦”一声,那东西突然在我的面前“消失”了,我快速的转着头想要看清,那东西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还未等我找到它的影子,突然一只冰冷的手从我的身后绕了过来,掐在了我的脖子,我心下知道不好。

可是却来不及做出任何的反应,就觉得那冰凉凉的指甲已经抓破了我的脖子。

瞬间觉得自己的血已经从皮肤下涌出来的时候,我的心里却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个脏东西接下来肯定会发出一声尖叫。

可是她却在抓破我脖子的下一秒就将她的嘴凑了过来,一股强大的吸力将我的血迅速的吸走。

我听到“咕咚,咕咚”的吞咽声,这声音很是响亮。

怎么会这样?难道,难道它不是鬼祟?既然不是为什么还会吸人血?

“呃呃呃。”我哼哼着,伸出手我拼命的摸索着,想要反抗,可是黑暗中我什么都摸不到。

“秦清?你是秦清?”黑暗中,我的声音显得有些歇斯底里。

那“东西”突然就停了下来,但是仅仅只是停了一秒,不过这一秒已经够了,我迅速的扬起手恨恨的拍在了她的脖子上。

她的身体却只是微微的摇摆了一下,就再一次朝我扑来,我艰难的爬了起来,撒丫子就想要往外跑。

可是那东西已经紧紧的拽住了我的一条腿,将我用力一推“嘭”的一声巨响我再次倒在了地上。

慌乱间我想到了之前摆在地上的晚饭,拼命的挪动着身体伸出手终于是够到了一只瓷碗,扬起瓷碗就想要朝着那东西的脑袋上砸去。

可是一只大手紧紧的抓住了我的手腕,我抬起头,看到一个影子立在我的面前,哪怕看不清脸我也知道他是我的父亲。

“啊啊啊啊!”我大叫了一声,腿上传来了撕心裂肺的疼痛感,让我的浑身都抽搐了一下。

父亲终于开口了:“丫头快松口啊,那是你弟弟!”

弟弟?我的脑子瞬间就懵了,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姐姐了?我可是秦家一脉单传的?

不等我想明白,脚下的那张嘴已经松开了,父亲的一只大手将我从地上拖了起来,然后快速的将房门给关上。

“爸,这,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姐姐了?”我错愕的问道。

父亲没有直接回答我,而是不紧不慢的走向了内卧,我听到了“噼里啪啦”珠帘子响动的声音。

不一会儿,房间里的蜡烛就点上了。

我看到父亲正扶着那长发拖地的女人坐下,那女人在父亲的身边温顺就好像一只小猫一般跟方才疯狂的她判若两人。

“你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么?还不快过来?”父亲的冷冷的对我说,甚至没有回过头来看我一眼。

就好像有事隐瞒的人是我一般,这次我没有犹豫快步朝着他(她)们走了过去。

那木桌上放着一只已经死去的黑猫,依旧是被开膛破肚,还有一只白色的碗筷里面放着的居然是血淋淋的东西。

那女人低着头,脑袋靠在父亲的胳膊上,因为刘海太长了,我根本就看不清她长什么样子。

“爸,你,你,你说他到底是谁?”我指着眼前的女人,问道。

“她是你的姐姐。”父亲面色平静如水,没有我想象中的愤怒和焦躁,他好像早就猜到会有这样的一天了,所以很坦然。

“我姐姐?我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姐姐?”我凝眉盯着那女人,她的嘴角分明还带着血迹:“她到底是人还是鬼?”

“嘭!”

父亲用力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恼怒的瞪着我:“你姐姐当然是人,秦风,这件事我一直想要找机会跟你说,但是,你却一直没有让我看到你的进步和担当。”

他的语气分明是在指责我,好像是说瞒着我都是因为我自身的原因。

我紧咬着牙,不满已然涌上了心头,因为他现在看我的眼神,又开始变得跟小时候一模一样。

嫌弃,厌恶,恨不得我去死。

发现我的不悦,父亲却并没有收敛他的目光,直接拍了拍一旁的木椅,让我坐下。

我机械的坐了下来,靠在父亲胳膊旁的女人终于是抬起了头,我不由得一愣,很难想象,方才那般凶猛的她,居然有着这样一张清秀还带着病容得面孔。

因为脸上的起色过于的苍白,她嘴角的血迹看上去就越发的艳丽。

我呆呆的望着她,总觉得那双灵动的眸子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这张脸自己在什么地方见过一般很亲切,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血脉相连吧。

她见我在看着她,却警惕性的将父亲的胳膊拥的更紧了。

父亲极尽宠溺的抚摸着她的头,柔声对她说道:“丫头别怕,那是你弟弟,爸爸老了,以后弟弟照顾你好不好?”

我怔怔的看着父亲,在我的记忆里,父亲从未如此温柔的对过我,那脸色慈爱的笑容也从未对我展露过。

女人在父亲的安抚中渐渐的安静了下来,只是依旧紧紧的靠在父亲的身边,时不时的会抬起那灵动的眸子略带挑衅的看我一眼。

父亲也不等我开口问,便叹了一口气,告诉我,其实,我姐姐才应该是这个家唯一的孩子。

只不过是因为爷爷和奶奶的愚昧传统,而害了姐姐的一生。

我不明所以的看着父亲,她应该是这个家唯一的孩子?那我呢,我这个秦家名正言顺的孙子呢?我算什么?

“你不用这么看着我,等你听完了我说了,我想你自然会明白。”他的面色阴沉沉的,爱抚的看了一眼身边的女人,柔声说道:“丫头,你该睡觉了,爸爸哄你睡觉好不好?”

女人点头,冲着父亲露出了一个甜甜的笑容,父亲抬起手在桌上的烛台上用力的一转,墙面的木门居然动了。

我瞬间明白,为什么之前的血脚印会在木门前面消失不见,因为那里面还有一个我从来都不知道的密室。

这么多年,她就是住在那黑漆漆的密室里。

父亲进去了好长的一段时间,我听到有摇篮曲的声音,心头很是酸楚。

过了近半个小时,父亲才从密室里出来,脸色带着疲惫和倦意。

他在我的身旁坐下,就严肃的看着我,用命令的口吻对我说道:“秦风,其实就算你不发现,这件事,我也打算跟你说了,因为,我撑不了多久了。”

我不明白父亲说的这句话是什么意思,愣愣的盯着父亲。

他缓缓的脱下自己的外套,我发现他的外套内衬里塞着十几个的中药包。

“这是?”我吃惊的看着他。

父亲没有回答,将外套丢在了地上继续脱,最后只剩下贴身的衬衫时,我已经震惊的说不出话来了。

因为黄色的粘稠液体已经浸湿了父亲的白色衬衣,那气味,无疑是尸油的味道。

“爸?”我声音颤抖的叫着。

父亲继续解开衬衫,那原本记忆中宽厚的胸膛已经腐烂开了,粘稠的液体不断的从那腐烂的伤口里流出来。

我紧紧的抿着嘴唇,颤抖的伸出手仔细的查看,腐烂面积很大,医学上如果真的有了这样程度的溃烂,那人早就已经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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