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校医初步诊断,这不是小毛病,应该是内脏的问题,需要送去医院进行细致检查。
我自告奋勇跟着老郑上了救护车,一路送何维之去医院。眼睁睁看他躺在那里痛苦的样子心中焦急万分,可最终什么忙也帮不上,只能看着他疼晕过去。
我真没用。
何维之醒的时候我在身边,老郑有事先回学校了。
他睁开眼看见是我,还一副不想理我的样子。我却直接哭了起来,趴在床上哭得很大声那种。
何维之这才慌了,笨拙地拍拍我的背:“成蹊……成蹊?”
“呜呜呜……我没事……我没事……”我尽力控制住自己,可就是控制不住抽泣。
“我这是得绝症了吗你这么伤心?”何维之有点受宠若惊。
我赶紧抬头说:“没有……没有……肾结石……小事情……”
“那你还这么伤心。”何维之看着我有些心疼,连忙伸出手来帮我擦眼泪。
“我太激动了。”我赶紧低头擦干眼泪。
何维之笑了笑,摸摸我的头:“小傻瓜。”
我看着他的笑容,发现我们好像是冰释前嫌了,他又愿意理我了,突然鼻子一酸。
“诶,怎么又哭了?”何维之更着急了,“我怎么惹你了?”
我一边哭一边给自己擦眼泪:“何维之……我错了……我真错了……你原谅我吧……”
何维之这才明白,忙说:“我原谅你原谅你,行了吧?”
我含着眼泪点点头,“你下次别再这样了,那么难受都不说。”
“好,下次第一个告诉你。”他微笑着。
“算了,还是别有下次了。”我忙改口。
“你把我被子都哭湿了。”
我感觉爬起来,搓搓湿掉的地方:“我……我把它吹干……”
“你用什么吹?嘴吹?”
“你别管!”我细心地交代:“医生叫你别把牛奶当水喝。”
何维之笑了笑:“这不是你说的吗?”
“你还开玩笑!”我生气地拍了被子一耳光。
“好,知道了。”
“醒了?”正好医生来查房,“来,我检查一下。”
我赶紧擦干净眼泪让开,背过身去。
“嗯,没什么大问题了,不用做手术,记得按时吃药就可以。”医生说完就往另一个病房走去,“哦,对了,你们老师过来就可以出院了。”
“好的,谢谢医生。”
医生出去了,护士又在旁边给他讲什么药吃多少什么时候吃,然后帮我们给老郑打了电话才走。
我小心地坐在床边,“老郑给你爸爸打电话来着,他说现在在国外回不来,可以托个什么亲戚来,老郑就说不用了,所以……”
“没事儿,不用跟我解释这些。”何维之打断,把我拉到身边,“倒是你,傻不傻,跟着我跑。”
“你是我同桌啊,陪你上个医院多小的事儿。”我笑着说。
何维之纠正:“前同桌。”
“对啊,前同桌。”我有些失落,“咱俩现在都不坐一块儿了。”
“想我没?”
我抬头看着何维之,“特想你。”
“我看出来了。”
“啊?”
“一节课回头偷看我两三次。”
“你知道啊!”我惊讶不已,“我以为你没发现呢。”
“你这么明显,谁发现不了?”
“那这么说咱俩算是冰释前嫌咯?”
“嗯。”何维之笑着说,“饶了你这一次。”
“惹你生气一次后果好可怕啊,你真一学期没理我。”
“本来准备后半生都不理你了。”
“那可不行!”我赶紧说:“你赶紧回来吧,徐徐都快被尚晟逼疯了。”
何维之凑过来问:“为了徐徐回来?”
“我……我也快……被尚晟逼疯了。”
“哦……”何维之似有深意地点点头。
“真的,你不知道尚晟多啰嗦,接他块橡皮能赋诗十首!”
“这么夸张?”
“对啊,还有更夸张的呢……”
“你俩对我副班长有什么意见吗?”
何维之一下就愣住了,我一回头,老郑正提着包苹果站在门口。
“没……没有啊……”何维之尴尬地笑笑。
我赶紧站起来让位:“郑老师,坐……坐……”
老郑看我一眼,一屁股坐在何维之床边,差点把他输液管压断。
……
下个星期。
“哈哈哈哈……”
教室内回荡着徐徐杠铃般的笑声。
“徐徐,小声点……”我赶紧拉住她。
徐徐凑过来拍拍何维之的肩,终于小声了点儿:“年纪轻轻,肾就不行了,节哀节哀。”
“滚。”何维之脸“唰”地红了,嫌弃地拍开徐徐的手。
“他这是……”我赶紧帮何维之解释:“牛奶喝多了,以后少喝点儿就没事儿了。”
徐徐坚决不放过嘲笑何维之的计划:“一米八的汉子,整天一股奶味儿,你说像话吗?”
“怎么就不像话了!”我趁何维之生气前赶紧拽着徐徐说:“我觉得奶香奶香地挺好闻啊。”
“你俩现在又变成一条船上的蚂蚱了,啧啧啧。”
“咳咳。”
一回头,小黑居高临下看着我。那种熟悉的被肌肉和身高支配的恐惧还在心头,再来一次可怕度直接翻倍。
我赶紧站起来让座,无比狗腿:“您坐……坐……”
不知为啥我一件小黑那一身肌肉就很怂,老觉得他一拳能捶扁我,即使并不了解小黑有多粗暴。(后来我才知道小黑就是个金刚芭比,极其少女。)
徐徐赶紧捂住鼻子,“小黑,你几天没洗脚了?”
“我早上才洗的!”小黑把他手上装鞋的袋子凑过来:“鞋没洗。”
徐徐赶紧躲开,一脸嫌弃,我也默默退后两步。结果小黑不以为然,把鞋袋放在了他和何维之座位中间,我瞬间有点同情何维之,他这段时间过得太苦了。
“拿开。”何维之低头看着书冷冷地说。
小黑赶紧把袋子拿回来,打开埋头一闻:“没味儿啊。”
哇塞,这场面,跟对着粪坑深呼吸在我心里的程度差不多。小黑的鞋子就差冒黑烟了,口味真的太重,起码污染了方圆三排的空气。
“你小脑坏掉了。”徐徐捏着鼻子说。
小黑不信邪,却碍于何维之的命令,只好把鞋放在身后储物柜边。
“那个……何……”
我刚想跟何维之说既然小黑回来我们就走了,结果被小黑惊人的举动打断了。
只见小黑把他刚才摸过鞋的黑手放在何维之肩膀上,用他天生的大嗓门儿说:“你小子,听说肾不行了?”
我在旁边都惊呆了,徐徐凭借着高超的自控能力才没笑喷出来,咽了咽口水,帮我托着快掉下来的下巴。
何维之脸都黑了,咬着牙放下手中的书,转过头看向小黑……
我扯扯徐徐的衣服,见她还想看好戏,赶紧拽着她偷偷离开事故发生现场。男生唯一不能贬的就是身高和肾,其中肾最为重要,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看小黑这毫无求生欲的样子,一场大战在所难免,我怕被误伤……
回到座位,深深叹了口气,世界终于和平了。
“你俩还知道回来啊。”尚晟抱着本牛津德德字典硬啃,头都不抬就说。
“说句话跟独守空房的怨妇一样。”徐徐满脸不在乎地坐下,她一向是很不喜欢尚晟的阴阳怪气。
“你们每次一下课就跑出去,我独守空位……”尚晟顿了顿,埋头逞强说:“我才不孤独呢!”
徐徐玩着手指随意地答:“那不正好。”
“你们一点都不团结,老把我一个人扔这儿。”
“你自己选的位置啊。”徐徐说完还嘲讽地笑了笑……
尚晟吵不过徐徐,指着她:“你你你……”
“要不你跟何维之把位置还回来?”徐徐不怀好意地说,“那边热闹。”
“我才不跟小黑坐一块儿呢。”
徐徐笑眯眯地:“别怕嘛,他欺负你你就去找老师嘛,这不是你的管用手段吗?”
“我……我不跟你这种……不讲道理的刁妇一般见识!”尚晟气得不行,瞪徐徐一眼就转回去继续抱着他的德德字典了,可怜无助又弱小。
“徐徐,你别老……”
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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