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灯光下,楼蕴年正侧身趴在床上,手边还放着一本相册,那是阮眠高中时期的照片。
“你到底怎么进来的!”
她回头看一眼门锁,又看向楼蕴年,简直不可思议。
楼蕴年好笑:“你都能撬开办公室的门,我打开你家的门又有什么好奇怪的?”
阮眠一怔:“你怎么知道?”
随即又想到,她站在门口被那么多同事围观,撬门也有好几个人看到,传出去倒也不奇怪。
她爬上床,笑嘻嘻的看了眼自己的相册,得意道:“怎么样,我高中的时候好看吧!”
小时候她有点婴儿肥,尤其是脸颊,总是肉嘟嘟的,为此她可没少烦恼,尤其是看到故事书里那些插图,公主总是瘦瘦美美的样子,她就更自卑了。
后来上高中后吃了很多苦,身材慢慢变得清瘦,虽然苦,爱美的心却得到了满足。
“你看,这是我最瘦的时期,我记得这时候我腰围好像还不到50厘米,校服的最小号我穿着都大很多。”
她指向了一张照片,楼蕴年低头去看,却见照片里,女孩的确瘦的弱不禁风,却在对着镜头比v,笑的很是灿烂。
“这张照片是谁给你拍的?”
看样子好像是在操场,她身后还站了不少穿校服的同学,她自己也是上身一件白t恤,下身校服裤子,校服上衣则被她缠在了腰间。
一头长发,青春美丽。
“早就忘了,啊,可能是立言,肯定是他,高中就他总喜欢拿着个相机到处拍,我记得有一次他上课偷拍老师,结果按下快门的一瞬间,跟老师隔着镜头来了个对眼,笑死我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笑倒在了床上。
楼蕴年翻过相册的另一页,指着一张合影里的男生:“是他?”
“对!就是他。”
果然是他。
阮眠上高中的时候,他曾去找过她,谁知道看到的第一个画面就是她坐在邱立言自行车上的亲密样子,气得他直接离开。
后来,经过调查,他发现这个邱立言一直在照顾阮眠,只是阮眠还像小时候一样迟钝,只把邱立言当成哥哥一般对待。
直到,邱立言大张旗鼓准备表白的时候,他实在是看不下去,便暗中联系了邱立言的父母,把这件事给捅了出去。
邱立言的父母自然是愤怒不已。
且不说光是品学兼优的儿子早恋这个问题就已经很严重了,就阮眠的身世,他们也无法接受。
他们的儿媳妇可以穷,可以长相普通,但是,绝不能是个无父无母的野孩子。
于是,邱立言很快就被父母送去了国外。
阮眠对这个哥哥的突然消失,伤心了很长时间,这更让楼蕴年愤怒,好几次都差点想派人去刁难一下她当做惩罚。
可是看着她勤工俭学的疲惫样子,又实在不忍心。
好不容易等到她考上大学,把邱立言抛到脑后,开始新生活,赵礼翊又出现了。
“你干嘛?”
注意到楼蕴年脸色不好,阮眠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你可别告诉我你在吃立言的醋。”
话音刚落,脸颊就被重重的捏住:“呜,你干嘛呀。”
“喝酒了?嘴臭,刷牙洗澡去。”
什么啊!哪里臭了。
阮眠委屈的皱眉,自己呵了口气,别说,还真的是满嘴酒气,她只能乖乖的进浴室去洗澡。
等她离开,楼蕴年才飞快的把相册里有邱立言身影的照片都给抽了出来,塞进信封,装进了自己的口袋。
他不允许她的房间里有别的男人的影子,尤其是这个邱立言。
洗完澡出来,阮眠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她坐到床边上,呆呆的看向他:“你什么时候走啊,我要睡觉了。”
“我有说过我要走?”
“你不走你难道还留在这里过夜?”
楼蕴年挑眉:“有必要这么惊讶,昨晚我不就留宿了。”
“昨晚你……”
阮眠这才意识到昨晚楼蕴年一整晚都在,她就觉得奇怪,她明明记得她到家倒头就睡了,结果醒来的时候,身上什么都没有!
本来还以为睡着睡着觉,不知不觉的自己给脱了,原来还有个“小助手”。
“你个变态!你怎么那么变态啊。”
阮眠气坏了。
倒不是害羞两人睡在一起,而是昨晚她没洗澡没刷牙没洗脸,也太丢脸了吧,万一楼蕴年嫌弃她了怎么办?
楼蕴年恍若未闻,拍了拍床褥:“别废话了,不想明早起不来,就赶紧过来休息,还是,你想我过去抱你上床?”
一看这个无赖是打定主意要睡在这里,阮眠也只能认栽。
她是真的缺觉,每一分钟每一秒钟的睡眠时间都很重要。
躺下去的同时,她狠狠的朝楼蕴年瞪去:“我警告你啊,你要是敢乱来,我就至少一个月不理你!”
说完她才警惕的抓紧被沿,闭上了眼睛。
不过出乎她意料的是,楼蕴年还真的什么都不做,躺到她的身侧,关上了床头灯,便闭上眼睛,呼吸绵长的准备入睡。
不会吧?这么老实?
阮眠又不高兴了。
一个男人和自己心爱的女人躺在一起,再怎么样也得有点反应吧?
他这冷冰冰的样子,简直没把她放在眼里!难道她就这么没魅力?
想到此处,她便翻了个身面对着楼蕴年,小手悄悄的爬到他的胸口放下。
他没反应,她又摸上去,放到了他的肩膀上,他还是没反应。
这混蛋!
阮眠干脆往他身上一靠,八爪鱼似的抱住了他。
楼蕴年实在是憋不住了,闷闷笑出了声:“不让我乱来,你就可以?”
“少废话,睡觉!”
“你这样我怎么睡?”
阮眠哼了一声:“嫌弃你就回家去啊,我自己的床,我就喜欢这么睡,管得着吗?”
“原来你喜欢,那就好说了。”
话音刚落,楼蕴年便翻一个身,手上一个用力,就把阮眠拉进自己的怀里,抬起下巴朝她吻去,在阮眠想要凶巴巴的大吼的时候,又一触即离:“嘘,很晚了,睡吧,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