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什么都没做……”
眼见韩琳琳无论如何也不肯说实话,再跟她废话下去,只会没完没了。
而床上的阮眠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楼蕴年不敢耽搁,直接抱起阮眠,冷冷丢下一句话:“你最好祈祷她没事。”
然后便快步离开酒店房间。
脚步声逐渐远去,然后彻底消失。
韩琳琳呆呆的站在原地,想起刚才楼蕴年那冰冷而又充满杀气的眼眸,不禁踉跄一步,双腿虚软,直接摔坐在地上。
死定了。
被楼蕴年抓个正着。
他一定怀疑上了她,而且,一定觉得她是个恶女人。
可是她不是,她其实很善良的,只是、只是阮眠太可恶了,换做是别人,也会这么做。
她是无辜的。
她从来不是什么坏女人。
“小姐?”
韩琳琳正捂着脸啜泣,一会儿自怨自艾,一会儿又忍不住帮自己开脱,一会儿又恶意的诅咒谩骂阮眠的时候,头顶忽然响起一个慢悠悠的声音,吓得她浑身一颤。
回头看去,竟是那个小偷。
她这才想起来,那小偷一直就在房间里面。
小偷抱着胳膊,满脸嘲讽的打量着她:“闹了半天,你要害人,只是想抢人家的男朋友啊。”
韩琳琳脸色一冷:“他们不是那种关系!”
“呵呵,是吗?我怎么觉得那帅哥很关心床上的美女呢?就算不是情侣,也是暗恋。”
“……这跟你有什么关系?照片拍到了吗!”
不想再听到这种话,韩琳琳皱眉,瓮声瓮气的朝他吼了起来。
哼,还敢对他这么狂?
小偷心中嘲讽,面上却是笑嘻嘻的,从怀中掏出个手机在手中把玩起来:“你想要的,都在这里面。”
“给我!”
韩琳琳伸手去抢,小偷却利落的躲了过去:“给我两万,手机直接给你。”
“两万?我们明明说好一万!”
韩琳琳气的浑身冒火,这家伙竟然敢坐地起价!
小偷冷笑道:“照片一万,手机一万。这手机里还有我跟你谈生意的时候的录音,如果你不想以后被人要挟,我劝你直接把手机买断。两万买个痛快,很值的。”
这简直就是勒索!
韩琳琳张嘴想要怒骂他,但话到了嘴边,却不得不咽回去。
眼说犯法,她这个下药雇人猥亵的罪魁祸首,反而罪过更大。
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冷静:“这个破国产手机,最多一千块钱。哪里需要一万?”
小偷笑道:“手机不值一万,但手机里的东西,却不只一万。”
“……”
这小偷说的对,一次性给两万,直接买断,以后倒是可以一劳永逸,免得再被他拿捏要挟。
想到此处,韩琳琳只能暗暗咬牙,犹豫片刻,直接给他转了两万过去。
“后会无期。”
收到钱,小偷顺手就把手机朝她了过去,接着老鼠似的蹿出房间就没了踪影。
手机摔到地上,发出啪的响声。
韩琳琳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捡,幸好,没有摔坏,但当她捡起来想打开的时候,却发现手机还要密码。
“喂,密码是什么!”
她急忙追到门口,可走廊上哪还有那小偷的踪迹?
该死。
竟敢耍她?
不会密码也要钱吧?
可事情到了这一步,她也只能豁出去了。
耐着性子打给小偷,收到的,却是无穷无尽的“您所拨打的电话无法接通”的提示音。
医院的单独病房里,楼蕴年的私人医生收起听诊器,把刚刚填完的病例递给了他。
怕他看不懂,双手揣在白大褂里,语气沉重的解释:“她中的是一种新型迷药,眼泪。”
迷药!
楼蕴年脸色瞬间阴沉了下去。
他就知道阮眠看着很不对劲,没想到竟是中了迷药。
“对她身体有伤害吗?”
“伤害肯定是有的,不过我可以配个解毒剂,缓解副作用。等醒来以后多喝点水,48小时之后,经过新陈代谢,留在体内的就不多了。”
“那你还在等什么?”
医生无奈一笑:“我总先跟你交代一声,别着急,她不会有事。”
等医生离开,楼蕴年才转头看向床上还在昏睡中的阮眠,她脸颊嫣红,人事不省,像是刚刚从雨中被摘下来的海棠,无比脆弱,惹人怜爱。
这些年来,她吃了很多苦头。
他曾发誓,只要找到她,就倾尽一切的照顾她,弥补她,再也不让她受到一丁点伤害。
可是,他没能做到。
是谁做的?
他眯了眯眼睛,酝酿出的暴风雪,足以淹没每一个人。
今天晚上跟阮眠敬酒的人很多,但每一个人的神色、动作、画面,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现在只要回想,那些片段就像录影带一样,重新在他面前闪现。
“恭喜你了阮小姐,以后我等着看你在rl公司大展宏图!”
“rl有你是rl的光荣,你能进rl也不失为一种幸运,希望我们都能双赢。”
甚至,就连那些恭维的话他都记得很清楚。
大部分人都是跟阮眠碰个杯而已,根本就没有下药的机会。
只有两个人亲自给阮眠倒酒,但倒酒的时候,他由于担心那些人倒烈酒,亦或倒得太多,从头到尾都死死盯着,也没有发现任何可疑的踪迹。
如果排除宴席上那些敬酒的人,那么,下药的就只有一个人选了。
韩琳琳。
该死。
明明这女人之前就污蔑过阮眠,他却因为看不起她就掉以轻心,亲手把阮眠送进了虎口。
“毒已经解了,现在只要等她自然醒来,多喝点水,正常的新陈代谢就可以了。”
医生摘下一次性手套,那位的看向了楼蕴年。
“不要太担心,还残留在她体内的毒素,可以忽略不计了。”
楼蕴年缓缓站起身:“那我现在可以带她回家了?”
医生想说最好能留在医院里观察一晚上,但那就代表着也许还会出现意外。
以楼蕴年的脾气,只怕又要大发雷霆。
他想了想,只能点头:“可以。”
他站在床边上,亲眼看着楼蕴年像是抱什么易碎的水晶玻璃一样小心的把女人抱了起来,抱起来之后,见女人的脑袋歪在一旁,担心她不舒服,还细心的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
这才大步流星的离开。
半晌,医生摇了摇头:“看来这次是真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