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惊吓到慌乱，惊恐的护着肚子的模样，李胤与楚烟都沉默了下来。
两人互看一眼，齐齐皱了眉。
楚烟虽然嘴上没说，可心里却是有些笃定，玉瑶肚子里是没有孩子的。
定是如她之前那般，用了什么假孕的药改变脉象，亦或是同异族有关，用了什么蛊。
毕竟依着时间推断，那段时间玉瑶根本没有机会接触外男，更没有时间与之共度良宵，孩子压根不可能存在。
可看现在她这般护着肚子的模样，楚烟有些不确定了。
见他们不说话，玉瑶忽然就有了底气，看着李胤道：“不管陛下认不认，妾身有了身孕是真，而且这消息要不了多久便会传遍京城，陛下总不想郡主在未成婚之前，便落下善妒残害龙子的名声吧？”
李胤闻言冷哼：“现在倒是学聪明了。”
玉瑶闻言笑了笑，正要得意，就见他冷笑了一声道：“瘦马就是瘦马，你的眼界注定了你的愚蠢。你只看到了朕与烟儿对你善待，便以为朕和烟儿拿你没有办法。真是可笑至极！”
听得这话，玉瑶心头咯噔一声，但她仍旧倔强着道：“妾身有了身孕是真，依着日子，也只可能是龙子，若是妾身与孩子有什么三长两短……”
李胤不想再听她的蠢话，直接打断了她冷声道：“你对权势一无所知，管中窥豹便以为能得全貌。全京城都知晓又如何？全天下知晓又如何？他们能耐朕与烟儿如何？”
“更何况，朕与烟儿要对付你，有的是法子。将你关起来或者直接杀了，莫说是孩子，就是你，是死是活都是朕与烟儿的一句话而已，谁敢为了一个瘦马，非要朕与烟儿有个交代？除非他的脑袋不想要了！”
“至于孩子，倘若真的无法证明这个孩子不是朕的也无妨，到时候只需要去别处抱一个孩子来，说是你所生，谁又敢要朕来个滴血验亲？真是不知死活的蠢货！”
听得这话，玉瑶脸色瞬间变的苍白。
不该是这样的，他们说的不是这样的！
李胤嫌弃的看了她一眼，冷声道：“烟儿之所以还愿意陪着你演戏，无非是因为你还有点用处罢了。还真将自己当成了什么人物！政事上，朕是要当明君，但在私事上朕当个昏君又何妨？”
“平阳王嫡女的身份摆在那儿，他们连参烟儿一本专宠都不敢！”
说完这话，他一拂衣袖大步朝屋内走去，厌恶的道：“什么东西！”
楚烟有些好笑的看着他气冲冲的背影，转眸看了面色苍白的玉瑶一眼，朝杨嬷嬷道：“劳烦嬷嬷派个人去将华仁堂的文大夫请来。”
杨嬷嬷应了一声，朝玉瑶轻嗤了一声，转身离去。
楚烟抬脚来到玉瑶身边，朝她笑了笑伸出手，柔声道：“妹妹起来吧，到底是怀着龙子，别伤着了身子。”
玉瑶一把抚开她的手，怒声道：“不用你假好心！”
“放肆！”
张公公抬脚上前，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
啪！
玉瑶的脸当即被扇到了一边，半边脸顿时火辣辣的疼。
她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张公公：“你！……你怎么敢……”
“杂家有何不敢？”
张公公取出帕子擦了擦手，淡淡道：“杂家这手，打过的宫中嫔妃不知道有多少，能拍在你脸上，那是你的福气。陛下刚刚有句话说的很对，你的眼界注定了你就只是个蠢货。”
“宫中的娘娘们，有皇嗣的还少了么？她们哪个不是出身官宦之家？有皇嗣出身又好，在宫中能不能吃饱穿暖，那也要看能不能得陛下宠爱。历朝历代的后宫，死去的娘娘和皇子，不知道有多少，你又算个什么东西？”
张公公自嘲道：“杂家也是年纪大了，居然同你这种蠢货讲道理，说了你也听不明白！”
说完这话，他朝楚烟笑了笑，弯腰恭声道：“陛下还在等着郡主，外间的事儿交给奴才便是。”
楚烟看了眼玉瑶，朝张公公微微颔首：“那就有劳公公了。”
目送着楚烟离开，张公公起身朝一旁丫鬟道：“还愣着干什么呢，将她扶起来，郡主留着她还有用，暂时别让她出事了。”
丫鬟闻言回了身，应了一声是，慌慌张张的伸手去扶。
玉瑶捂着脸，眼中满是恨意，起身之后狠狠地瞪了张公公一眼，咬着牙转身离去。
张公公轻嗤了一声：“真真是个蠢货！”
天色已暗，李胤坐在桌旁饮着凉茶，瞧见楚烟进来，委屈的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楚烟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有些好笑，活像一只受了气的大猫，只等着她上前去顺顺毛。
她这么想，便也这般做了。
抬脚来到他身边，抬手覆上他的发顶，摸了摸柔声道：“别气了，确实是我之过，没有考虑到你的心情。”
李胤身子一僵，转身抬眸看了她一眼，将她的手拿了下来握在大掌之中，别扭的道：“昨儿个没洗头，别摸。”
楚烟闻言笑了：“事儿，我不嫌弃。”
李胤哼了哼，掀了掀眼皮看她，而后将她拽向自己，伸手抱住了她的腰，埋首在她怀中闷闷的道：“怎么办？我说不清了……”
楚烟闻言不由有些好笑：“你以前不是不在乎这些？尤记得刚认识你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你是京城第一浪子。那时候也没见你，这般在乎你的名声。”
“那怎么一样呢？”
李胤在她怀里蹭了蹭：“以前无所谓，毕竟那时候还不认识你，旁人也不会在背后非议，说什么，一个女子聪慧美貌又有什么用，她夫君还不是在外面寻花问柳，找的女子都抵不上她一个手指头！”
原来是因为这个。
楚烟心头一软，正要开口劝慰，便听得他又闷闷的道：“他们不仅会嘲笑你，还侮辱朕的眼光！更侮辱我的清白！”
楚烟：……
好像有点白感动了。
她伸手拍了拍他的头：“行了，别蹭了，直接用手摸不是更好。”
李胤闻言眸光一亮，抬起头就伸了手：“说的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