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落幕(1 / 1)

阿维娅深深垂着头,双手绞紧了礼服,没人能看见她的表情。

斯妲朗桂皱着眉,严厉地瞪了她一眼,转向一旁看戏似的柯露斯塔,对后者柔和地关怀道:“布瑞薇乌小姐,真抱歉会让您遇到这样的事——您有没有受伤?”

柯露斯塔瞧着她满面歉意,挑了挑眉,在心里哂笑了一下,仍是如实道:“没有。”

抗魔光环着实厉害,她在火焰里欣赏了半天,就连半分灼热都没感受到。

斯妲朗桂叹了口气,就像是怕她逞强那样又说道:“等茶会结束后,请您务必让我陪同一起去校医室检查一下……不知道您和阿维娅之前还有没有发生什么冲突?”

说着,她皱起眉来,用稍显厌恶的眼神瞥了一眼仍行着屈膝礼、身体都开始轻轻摇晃的阿维娅,认真道,“您是我亲自邀请的贵客,布瑞薇乌小姐,我以诺比利皇室的身份发誓,如果您受到半分伤害——不论对方是谁,我都必为您讨回公道。”

这下连阿维娅都不顾低着头了,她猛的抬起眼,用不可置信的表情望向斯妲朗桂,但二公主那双深紫色的眼睛却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给她,仍然专注地落在柯露斯塔身上,等待着棕发少女的回复。

“……”

柯露斯塔不答,只是静静环视过斯妲朗桂身后面色发白的贵族们,他们显然也没料到公主殿下会宣称这位居然是“她亲自邀请而来的贵客”。

这句话在将柯露斯塔纳入羽翼范围中的同时,无疑也将他们划为了阿维娅的同谋帮凶。

一部分人六神无主,另外一部分则眼神闪烁地回望柯露斯塔,似乎只要她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立刻站出来,对刚才阿维娅的残忍手段供认不韪。

柯露斯塔却只觉得有点好笑。

然而,即便是一下有了这么多的“证人”,她也不会将刚才的事情宣之于众。

旁人不了解这位尊贵的公主殿下,可她却明白得很,斯妲朗桂那副温柔慈悲的面貌不过是皮囊罢了,她的心脏早已被毒汁淬得一片漆黑——这样的人,难道会好心好意地站出来为她撑腰,让恶人终食其果?

别逗了,她又不

是格罗莉亚,柯露斯塔怎么会指望她。

“我没事,”棕发少女欠了欠身,露出一个虚伪的微笑,声音中充满了假意的真诚,却有规有矩得让人挑不出半分端倪,“刚才多谢殿下相助。”

斯妲朗桂做出一副“松了口气”的模样,那演技逼真的和套路王柯露斯塔本人有的一拼,她微笑起来,又换上那副皇室特有的仁慈表情,语气试探地问道:“既然阿维娅没有对您造成什么困扰……那么布瑞薇乌小姐,请问您是否还愿意宽恕她刚才的无礼,让阿维娅能够继续参加这场茶会呢?”

“……”

没受伤就等于没困扰?

柯露斯塔有些无语,可还没等她说话,就先听到脑子里传来了一声气急败坏的咒骂。

“这不要脸的黑心白莲,”电子音里罕见地带了明显的怒火,系统就像是被戳到痛处一样,感同身受般站在柯露斯塔这边,与她同仇敌忾道,“慷他人之慨,圣他人之母——怎么不管哪个世界都会有这种东西存在!”

“……”柯露斯塔愣了愣,说道:“有故事啊,老系。”

系统被她一调侃,好像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的失态,于是它平静下来,声线也重新回到了之前那种无机制的冰冷,干巴巴地说:“……我只是在为您打抱不平,临时载体。”

“嗯,我知道。”

柯露斯塔和系统说话时的声音都带着笑意,像是晒了饱饱的阳光那样,字字都透露出温暖的气息。

她抬眼看着仍在耐心等待答案的斯妲朗桂,刚才还心想着“反正斯妲朗桂也不会站在自己这边,与其和阿维娅仇上加仇,还不如顺水推舟放对方一马”,此时却有些犹疑了起来。

不为什么,就为系统。如果它看到自己答应斯妲朗桂,让这条大言不惭的白莲花毒蛇得逞,即使嘴上不说,心里也一定会不高兴的。

所以,柯露斯塔现在不想这样轻描淡写地放过阿维娅,让斯妲朗桂两头都落好名声。

——然而,她想搏系统一笑,却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

她不是风系魔法师,阿维娅自然也不是,那把扇子会自己跑到她身边,就只剩下了一个可能:她身上戴着某种被下了特定魔咒的东西,与扇子有

相作用的吸引力。并且,又因为这个魔咒不会对人产生伤害,所以在收到它的当天,系统才并未察觉出来。

而她身上唯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只有这件来自于二公主殿下的礼服。

阿维娅从进场开始就一直在寻找着什么人,而趁机攻击她还差点成功的第二次凝聚魔法火球的行动,恐怕也是因为在人群中看到了那个人,得到了对方的指令,这才再度下手。

能命令得了侯爵之女的人……在场之中,除了斯妲朗桂不作他想。

于是,阿维娅的真正指使者,诺比利的二公主殿下,则顺势帮了柯露斯塔一把,然后像一个逼真的正义使者那样出来主持公道,以取得她的信任。

——本来她的确怀着对柯露斯塔的杀心,然而后者第一次却在阿维娅的攻击之下毫发无伤,这让斯妲朗桂不由自主地产生了犹豫、恐惧以及好奇的情绪。

她想知道柯露斯塔身上有什么秘密,也在怀疑是不是这种秘密吸引了格罗莉亚的目光。

既然知道了斯妲朗桂和阿维娅是一伙的,柯露斯塔本来无可无不可地想放过后者,来日再继续收拾她,可系统明显恨不得这种伪圣母原地爆炸……

柯露斯塔偶尔也是想要顺毛摸摸帮了自己这么久,一直任劳任怨的老系的。

隔着半块融化的冰面,阿维娅仰着头不解又委屈地望着斯妲朗桂,在后者冲柯露斯塔说出“让她留下”的请求后,红发的侯爵千金僵硬地转过头,用屈辱又暗含期待的眼神,死死盯着一旁垂眸不语的棕发少女。

如果在茶会上被赶出去,她回家后少不得挨一顿家法,还会沦为王城的笑柄……现在只求公主殿下能让这个无知的平民赶紧松口——等到日后,她阿维娅总有机会再修理她!

正在她满心愤恨时,原本安静如鸡般的贵族中忽然又起了一阵骚乱,这突如其来的动静,茶桌旁身为主角的三人自然也听到了,她们一愣,尽皆向那个方向看去。

“……今天不过晚到了一会儿,居然就出了这样大的乱子。”

来者身着一件浅烟灰色的长礼服,一向柔顺垂落肩头的银色长发此时却被盘成了一个花苞,仅有两缕散发垂落在颊侧,她用那双矢车

菊蓝宝石般的眼睛冰冷地扫过面前直愣愣望着她的三位少女,露出了一个不带半分感情的微笑,淡淡道:“真是难以想象——天鹅湖是圣光魔法学院的私有财产,百年之间,学院为了维护这里的生机,不知付出了多少财力物力……”

随着她的话,阿维娅不由自主地转头望向被自己一把火烧的七零八落的柳树与草地,舌尖死死抵住上颚,才没让自己露出失态的表情。

格罗莉亚走到近前,漫不经心地低头望向沾了自己一鞋子灰尘的裸露土地,银色的发丝在阳光下泛出光泽,柯露斯塔不由自主地望向斯妲朗桂的礼服裙子,果不其然地发现,那是一模一样的颜色。

她觉得有点反胃,不着痕迹地将视线别开,却正好对上了格罗莉亚望过来的、冷飕飕好似冰刀般的目光。

柯露斯塔:“……”

她立刻低头,作伏低做小状。

格罗莉亚沉了沉面色,不再看她,而是转头冲斯妲朗桂平淡地说道:“身为圣光魔法学院的校董,殿下——在查尔斯小姐对此进行赔偿之前,我有权要求她离开由我参与主办的、圣光魔法学院之内所举行的任何大型集会。”

阿维娅脸色惨白,怀着一线希望,用有如实质般的求救目光望向斯妲朗桂。

诺比利二公主唇角的笑容微僵,她蹙了蹙眉,在看出格罗莉亚眼中毫不掩饰的冷淡之后,微微抿唇,软下嗓音低声道:“一件小事罢了,这也值得你生气么?”

格罗莉亚不答,只是浅浅掀起了一个讽笑。

见状,斯妲朗桂不再多言,转头望向阿维娅与那边低着头的柯露斯塔,良久之后,她才再度开口,用着最平静不过的语气冲阿维娅宣判道:“既然格罗莉亚大人提出了要求……阿维娅,我会派人送你回到查尔斯侯爵府邸,在对圣光魔法学院进行赔偿之前,还请你在家好好反省,日后千万不能再这样冲动了。”

阿维娅咬紧牙关,闭了闭眼,忍耐住心中翻涌的羞耻,强撑着冲斯妲朗桂行了个礼,带着哭腔道:“是……殿下。”

斯妲朗桂点了点头,唇角仍挂着温和的笑容,就好像自己刚才只是说了一句“天气不错”那样,在随口吩咐两名贵族少女送

阿维娅离开之后,她这才提着裙子往格罗莉亚那里亲密地靠了两步,紫色的眼珠里含着几不可查的逢迎,低声道:“走吧,大人……耽搁了这么久,也差不多该开席了。”

格罗莉亚瞥了她一眼,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在斯妲朗桂满意地前去招呼那些仍不知所措的贵族就坐时,她转过头,凑近身边一语不发、正试图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棕发少女,咬着牙关,用轻柔到让人浑身发抖的语气说道:

“晚点再和你算账。”

柯露斯塔:“………………”

她不无悲凉地对系统说:“系哥,天要亡我。”

系统这会儿可不生气了,它几乎是在柯露斯塔话音刚落时,就用一种听上去恨不得立刻放几挂鞭炮般的声音,兴高采烈地说道:“太解恨了——虽然不知道您到底会不会亡,但临时载体把格罗莉亚形容成‘天’这个比喻,还是深得我意的!”

柯露斯塔目瞪口呆,你怎么突然就胳膊肘往外拐啦?!

“这姐姐太a了,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个黑莲花得逞,”系统就好像是放飞自我了一般,坚决地冲柯露斯塔说道:“临时载体,泡她。”

格罗莉亚瞥了她一眼,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在斯妲朗桂满意地前去招呼那些仍不知所措的贵族就坐时,她转过头,凑近身边一语不发、正试图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棕发少女,咬着牙关,用轻柔到让人浑身发抖的语气说道:

“晚点再和你算账。”

柯露斯塔:“………………”

她不无悲凉地对系统说:“系哥,天要亡我。”

系统这会儿可不生气了,它几乎是在柯露斯塔话音刚落时,就用一种听上去恨不得立刻放几挂鞭炮般的声音,兴高采烈地说道:“太解恨了——虽然不知道您到底会不会亡,但临时载体把格罗莉亚形容成‘天’这个比喻,还是深得我意的!”

柯露斯塔目瞪口呆,你怎么突然就胳膊肘往外拐啦?!

“这姐姐太a了,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个黑莲花得逞,”系统就好像是放飞自我了一般,坚决地冲柯露斯塔说道:“临时载体,泡她。”

格罗莉亚瞥了她一眼,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在斯妲朗桂满意地前去招呼那些仍不知所措的贵族就坐时,她转过头,凑近身边一语不发、正试图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棕发少女,咬着牙关,用轻柔到让人浑身发抖的语气说道:

“晚点再和你算账。”

柯露斯塔:“………………”

她不无悲凉地对系统说:“系哥,天要亡我。”

系统这会儿可不生气了,它几乎是在柯露斯塔话音刚落时,就用一种听上去恨不得立刻放几挂鞭炮般的声音,兴高采烈地说道:“太解恨了——虽然不知道您到底会不会亡,但临时载体把格罗莉亚形容成‘天’这个比喻,还是深得我意的!”

柯露斯塔目瞪口呆,你怎么突然就胳膊肘往外拐啦?!

“这姐姐太a了,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个黑莲花得逞,”系统就好像是放飞自我了一般,坚决地冲柯露斯塔说道:“临时载体,泡她。”

格罗莉亚瞥了她一眼,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在斯妲朗桂满意地前去招呼那些仍不知所措的贵族就坐时,她转过头,凑近身边一语不发、正试图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棕发少女,咬着牙关,用轻柔到让人浑身发抖的语气说道:

“晚点再和你算账。”

柯露斯塔:“………………”

她不无悲凉地对系统说:“系哥,天要亡我。”

系统这会儿可不生气了,它几乎是在柯露斯塔话音刚落时,就用一种听上去恨不得立刻放几挂鞭炮般的声音,兴高采烈地说道:“太解恨了——虽然不知道您到底会不会亡,但临时载体把格罗莉亚形容成‘天’这个比喻,还是深得我意的!”

柯露斯塔目瞪口呆,你怎么突然就胳膊肘往外拐啦?!

“这姐姐太a了,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个黑莲花得逞,”系统就好像是放飞自我了一般,坚决地冲柯露斯塔说道:“临时载体,泡她。”

格罗莉亚瞥了她一眼,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在斯妲朗桂满意地前去招呼那些仍不知所措的贵族就坐时,她转过头,凑近身边一语不发、正试图尽量降低自己存在感的棕发少女,咬着牙关,用轻柔到让人浑身发抖的语气说道:

“晚点再和你算账。”

柯露斯塔:“………………”

她不无悲凉地对系统说:“系哥,天要亡我。”

系统这会儿可不生气了,它几乎是在柯露斯塔话音刚落时,就用一种听上去恨不得立刻放几挂鞭炮般的声音,兴高采烈地说道:“太解恨了——虽然不知道您到底会不会亡,但临时载体把格罗莉亚形容成‘天’这个比喻,还是深得我意的!”

柯露斯塔目瞪口呆,你怎么突然就胳膊肘往外拐啦?!

“这姐姐太a了,说什么也不能让那个黑莲花得逞,”系统就好像是放飞自我了一般,坚决地冲柯露斯塔说道:“临时载体,泡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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