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号码正确,就是空号了。盯着手机看了许久,才缓缓回过神来。
傅谨言不支会一声就换了号码,是不是就在跟她说:秦尤,咱们再见吧?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空落落的,像是丢失了一块,有风穿过,空旷在心头回想。
也好,他总算决定彻底放手,自己也可以不用再沉沦过去,就都放下吧,未来还那么长那么远。
秦尤打开电脑,准备继续写些东西,半个小时后,却看着空荡荡的文档,挫败地抹了把脸,合上电脑。
脑子里乱成一团浆糊,根本就写不了什么。
手机铃声响了,连忙拿过来,点开,是楚远航,手覆上双眼,接听。
“休息了?”
“嗯,准备休息了。”秦尤点头,看向墙上的钟表,现在才八点刚过半,休息,太早了,“今天拍戏有些累,想早点休息。”就算要骗人,也要尽职尽责地给个理由。
听秦尤这么说,楚远航也不多说什么了,“好,那你就,好好休息。”
“好。”挂断电话。秦尤看着书房的方向,她说谎了,她现在不可能去休息的。这个时间对她来说,太早。
城市的另一边,岸芷汀兰的顶楼,宋其琛在门口按着门铃,一遍又一遍,表情有些许的急切。
在再一次准备按下门铃的时候,门被突然打开,宋其琛的手顿住,收回来,“原来你真的在这,我还以为你要玩失踪。”
可不是要以为这人玩失踪吗,电话不接,私人电话突然就成了空号,秦尤所住的公寓对面也没有人在,公司里的员工更是说这人下午出去后就没再回去。连以往最奏效的墓地都没有人。
宋其琛忍不住笑了,“你也是够可以,以为秦尤不在的时候你就守着秦尤的墓碑,知道秦尤还活着,你就守着这一座公寓,你们曾经的爱巢。”
傅谨言懒洋洋地抬眼,盯着宋其琛好一会儿,转身回到沙发上,斜靠着沙发,一点一点地往自个儿的嘴里灌酒。
宋其琛走进来才发现酒味太浓太重,皱着眉头看茶几上的空酒杯,“你别不是一整个下午都在喝酒?”
没有人搭理他。
傅谨言从来对宋其琛都是爱答不理的,不对,是对除了秦尤之外的所有人。现在心情不好,更不可能搭理宋其琛。
“说说呗,你们之间怎么了。”宋其琛也不生气,坐在沙发上。
继续沉默。
宋其琛撇了撇嘴,他并不是不知道,刚刚找不到人的时候就给傅慎思打过电话了,傅慎思说,可能和秦尤有关。
傅慎思说,今天看到照片,秦尤和楚远航在一起的时候很开心。是那种和傅谨言在一起的时候没有的开心。
叹了口气,伸手想去拿傅谨言手上的酒瓶,这人现在的状态,显然不能再喝了。可是傅谨言哪里让宋其琛拿得到。
一把扫开了宋其琛的手,闷声往嘴里送酒。
“为了一个秦尤,值得吗?当年就是这样,现在还是这样,傅谨言,这么多年,你一点儿长进都没有。”
宋其琛这样说着,心里难免有一些埋怨秦尤。即使他心里清楚,秦尤没有错,当年是傅谨言的错。她心中有怨做这些事情报复一下真没什么。只是每每看到傅谨言这副模样,还是忍不住。
就算他们之间有铭心刻骨的爱情又怎么样?傅谨言还不是受了伤?
“以后别提她。”傅谨言总算开口。
宋其琛简直要被气笑了,这人还真是的,他自己不让人提,别人不提他就不想了吗?现在还不是一样在买醉。
估计这次,过不了多久,傅谨言又要忍不住了。
一瓶酒见底,茶几上也全都是空酒瓶,傅谨言看了一会儿,从沙发上爬起来,往酒柜去。
真是宋其琛捶了一下沙发,弹起来,两步挡在酒柜前面,“你不能再喝了。”
“让开。”傅谨言的声音冷戾,到底带着两分醉意。
宋其琛无奈,却依旧站在原地,“傅谨言,你今天再这样,我就拍下来给秦尤看。”只有事关秦尤,这人才有反应。
“我说了不要提她!”傅谨言一拳头扫过来,宋其琛连忙让开,他可顶不住傅谨言一拳头。这人平日里就狠,醉酒后更不可能温柔。
傅谨言没打到人,也放弃了拿酒,撑着酒柜低着头,让人看不到表情。
宋其琛小心翼翼地挪动着,一边看傅谨言一边往茶几的方向去,他要收拾一下,不然这人待会儿要是不清醒,磕着绊着哪儿都不知道。
好不容易收拾好地上的茶几上的沙发上的空酒瓶,宋其琛抬头,那人还站在那里,低着头,一动不动。
难道这个姿势比较舒服?宋其琛走过去,“还好吗?”
一推,人就往后倒去,吓得宋其琛连忙稳住人,这是睡着了还是晕过去了。该是不太好,脸色苍白得可怕。
宋其琛连忙把人送进了医院。
医生说,是酒精中毒。看吧,酒喝多了,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傅谨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傅慎思也站在那儿,刚刚医生在给人洗胃的时候宋其琛就给傅慎思打了电话。
“你要做什么。”傅慎思看宋其琛又掏出手机。
“人都这样了,罪魁祸首总该知道的吧。”宋其琛眉头微皱。
“最好不知道。”傅慎思把宋其琛的手机摁灭,“她不来,傅谨言就只这一次,她来了,以后说不定还得多过来几次。”
秦尤摆明了不想也不会和傅谨言和好,他们再怎么撮合做再多的事情,也只平添傅谨言的痛苦。
不怕一直失望,就怕希望之后的失望。这句话,在感情里,再适用不过。
宋其琛看了看床上的人,又看了看对面的人,“你们傅家的男人,是不是都很很难得到幸福。”
傅慎思冷冽的视线射向宋其琛,那眼神的意思是:不见得你就找到了。
好吧,傅家的男人不能惹。还是安分一点儿比较好。
只是,看着病床上的人,宋其琛实在无奈,“这边你看着吧,我回去歇一会儿。”傅慎思点点头。
病房里安静下来,傅慎思看着傅谨言,脑海中是宋其琛刚刚的话,“傅家的男人是不是很难得到幸福?”反反复复,惹得人的心情无端烦躁。
知道秦尤回来的时候,傅慎思想过,人回来了,再在一起是迟早的事。
知道现在,萧羽连面都不想和他见,他才发现,中间的鸿沟,有多难跨越。
“秦尤”低低的呢喃在房间里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