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静公主没有失忆又如何,即便是萧胤知晓了她将环贵妃腹中胎儿弄掉又如何?
死去的人,连尸体都没有的人,如何能定她的罪!
她不担心和静公主说出一切,没有证据,她大可倒打一耙。那个贱女人的女儿,能不能活着入宫,还是一回事。
孝文皇太后的脸因憎怒而变得扭曲,她咬牙咬的咯咯作响。
苦斗这些年,萧胤也该去死了。
匆匆而来的脚步声打断了孝文皇太后的思绪,康公公到了边上,压低了嗓子:“太后,没有寻着那个小贱人的下落。陛下不知将她藏到了何处,指不定正设陷阱给咱们。”
孝文皇太后冷哼:“哀家猜到了,小畜生敢来哀家的宫里与哀家叫阵,便是拿定了哀家寻不着那小贱人。也罢,你将他处理掉就是,剩下的事情,哀家倒要看看小畜生打算如何抖出环贵妃的事。”
“太后请放心,人已经处理掉了。”
“那便好,苏朝阳那边你盯紧点,这个人是留不得了。”她不管苏朝阳知不知晓环贵妃经历了什么,一不能为她所用,二又是扳倒她的利器,她已该死千百次。
早知当初在宫外就下手,让她入宫,引蛇入室,坏了大计。
不过,想要苏朝阳死的,又何尝她一人。
宫外秀女被劫的事,没有那么简单。宫中谁人按耐不住,想先将苏朝阳除之。
不论是借刀杀人,还是亲自动手,要杀一个所有人的眼中钉,实在太容易了。
孝文皇太后心情突然大好,她由此可以借东风,将萧胤也一并除掉。
傀儡?只要拿下萧胤,她不再需要,她要自己称帝!
她要拿回本该属于她的皇位!
她要受万人敬仰,名留史册。
她范晓英会是琅邪历史上第一位女皇,她要八方来朝,四方来贺。
“哈哈哈。”孝文皇太后仰头大笑。
这天下,总有一天是她的。
春日暖阳,苏朝阳坐着愣是连打了两个冷颤。
纳兰茜关切道:“苏姐姐莫不是着凉了?”
“哪能。”苏朝阳笑她。
“苏姐姐就爱欺负我。”纳兰茜嘟了嘟嘴。
两人人说笑间,禄公公来了:“纳兰才人让老奴好找,前几日纳兰才人说要去放纸鸢,正巧陛下要去太液池,让老奴宣纳兰才人前去伴驾。”
纳兰茜一听要去放纸鸢,顿喜如孩童般:“禄公公,苏姐姐可否一道去。”
禄公公面露为难:“这……”他看了看苏朝阳,见苏朝阳面色无常,才继续道,“陛下只宣纳兰才人一人前去。”
苏朝阳不能与她一起,纳兰茜顿时就没了大半兴致。
她往后靠了靠:“苏姐姐不能去,那我身子不太舒服,我也不去了。”
“纳兰才人,这可万万使不得。”禄公公忙劝。
苏朝阳也劝道:“纳兰,陛下宣你伴驾,你若不去,便是抗旨不尊,可使不得小孩子性子。你若想与我一道放纸鸢,明儿个咱们叫上莹莹去御花园放。”吕莹莹才来坐了会儿,苏朝阳看她有些疲乏,让她先回去歇着了。
纳兰茜连抗旨都不当回事,但苏朝阳说一句,她立马就听入耳了。
她想了想:“苏姐
姐说的是,怪我一时糊涂。”
说罢,冲禄公公灿烂一笑:“公公也莫要见怪我不懂宫中规矩。”
纳兰茜本就生的倾国倾城,如此天真的笑容叫人怎忍心责备,心都化了,恨不得将她捧在手心里。
禄公公道:“纳兰才人与老奴说笑了。”
苏朝阳看着纳兰茜离开,秀眉微蹙,纳兰茜的性子太耿直,如此在后宫不是长久之计。她找个时间,得与她说说。
不是每回她都在她身边,她一人时,应当注意。
她吩咐秋罗和木荷,让人备轿,她要去一趟惠妃宫中。
——
钟粹宫。
惠妃得知苏朝阳来访,多少有些意外,她让人将苏朝阳请进来。
苏朝阳步入宫门,宫内雅致清幽,庭院翠竹环绕。长廊每隔一丈,悬着竹篮,里边盛满了各色娇艳鲜花,随风发出淡雅清香,沁人心脾。
庭院摆设皆是竹制,满目清凉,半点不俗。
小花园中百花争艳,墙脚那处还有瓜菜与药草。
好一个惬意精致的世外桃源,不曾想宫中这种你争我斗的血淋淋斗兽场,竟还有一方如此天地。
惠妃正在花丛中浇花,见苏朝阳来了,她放下木瓢,从花丛中走出来。
宫女盼玉给她递上湿帕子擦手,她对苏朝阳温柔一笑:“苏美人怎有空来本宫这?”
只见她一身素雅,云鬓轻笼,腰肢如柳,面着白妆,如月清辉。
娴雅秀色,幽研清倩,仿若月宫仙子入人间。
论容貌无双,她或许称不上。但论气质,宫中没几人能及。
“参见惠妃娘娘。”苏朝阳福身行礼。
“起来说话,本宫这没那般多规矩。”惠妃打量了苏朝阳一眼,仍是眼瞳带笑。
苏朝阳起身:“今日叨扰惠妃娘娘,乃是为了臣妾长姐环贵妃娘娘一事。”
惠妃一顿,脸上笑容微僵住。好一会,才道:“咱们去里头坐着说话,正好本宫做了些点心。”
两人一前一后入了敞轩,敞轩布置同样雅致,花瓶中插的花,皆是用心料理过的。
桌上几个青花瓷盘,盘中摆放精致的糕点。
惠妃手执白玉壶,给苏朝阳倒了一杯玫瑰甘露,玫瑰香味顿四溢。
苏朝阳喝了一口,酸酸甜甜,正好合适春夏。
若是夏日,再添些冰块,美也!
惠妃放下茶壶:“环贵妃的事,后宫皆不愿多言,你为何会找上本宫?”
“事情是这样的,臣妾昨日经过雍和宫,听到落花叹,这首落花叹乃是长姐不会轻易送人的。臣妾闯入里头寻人,没曾想遇上八王爷,他将臣妾赶走,好在告知臣妾曲子乃是惠妃娘娘所赠,所以今儿个臣妾就来叨扰惠妃娘娘了。”苏朝阳话也不说全,掺着半真假,不能叫惠妃怀疑她追查长姐死因。
惠妃不疑,面上又恢复优雅笑容。她点点头:“原是如此。本宫能理解你,突在深宫中听到熟悉的声音,定会想起往事。”
苏朝阳稍稍动容,眼眶微红:“长姐的事过去一年了,但臣妾这个做妹妹的,每每思及,都不觉长姐已离去。”
“亲人离去最是难过。”惠妃柔声安慰。
苏朝阳谢过,又问:“惠妃娘娘,臣妾可否冒昧问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