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工作人员很快把散落的玻璃碎渣清理干净。
两人被送去医治。
“我看到了,是江年白推的,不信你们。”说话的正是被时漠推开的夫人,她刚开口,她旁边的丈夫不动神色的拉了她一下。
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参加这么盛大的宴会,江家可不是他们能得罪起的。
“别巴拉我。”夫人一把甩开男人的手,“不信你们可以调监控,我说的是实话。”
“实际上我也看到了。”有一个开口,就有人附和。
这么劲爆的消息让不少人小声议论。
“果然,哪有什么真假少爷和睦相处的剧码。”
“毕竟时漠少爷善良能力有强,起嫉妒心再正常不过。”
“可他朝时漠少爷冲过去的样子看着也很急切,不会吧……”
“演戏谁不会?”
“本来就一无是处,再加上恶毒心机,也只有那张脸能看了吧。”
江严脸色肃穆的看向在场的每个人和所有记者,早在事故发生时他就叫停了所有摄影仪器。
“宴会先到这里吧,事故的原委我们会调查清楚。这是江家的家事,我不希望被外界干扰,如果是年白,子不教父之过,江家会好好管教。”江严看向发言的几人,“如果不是,江家会追究所有造谣者诽谤的人。”
所有人都噤声。
索性江家人严肃的脸色在听到两个孩子均无碍的时候才有所放缓,江母心中焦急先赶回了江家,而江父和江大哥则在酒店调监控。
“啊!”江家卧室传出一声哀嚎。
“李医生,轻轻,轻点!”
江年白大腿被固定着死死绑在床上,白皙的小腿被玻璃渣嵌入,血肉模糊。李医生每用镊子夹出一块玻璃碎片,江年白就得鲤鱼打挺,做次仰卧起坐。
“麻药,我要打麻药!”江年白疼得泪都要飙出来了。
这次他没有躺回去而是拼了命用手推医生凑近想要看清嵌在肉里的玻璃碎片的头。
不知道的还以为里面在做什么惨无人道的酷刑。
时漠被吵得不耐烦,他笑着上前轻而易举的把没用什么力气就把江年白钉在床上动弹不得,“小白别任性,医生下手很轻了。”
酒杯塔倒下的时候,江时漠先倒下,背部手臂划伤比较眼中,江年白是后来才跑到的,双腿跪在了玻璃渣上,就有了现在的场景。
医生感激的看了眼时漠,对比时漠体贴的不吵不闹,给江年白看病简直要了他的老命。
江年白看着时漠哭的好大声,“疼……”
时漠柔声安慰,“马上就好了,打麻药对脑子不好。”
江年白疼得呲牙咧嘴,任上方的脸再好看,他此时都恨不得一个高抬腿把人踹飞,“我只打下半身也行。”
“同理,对下半身不好。”时漠微笑。
江年白顿了一瞬,但刺痛让他的脑袋清醒了一回。
“啊——不好个鬼!”难道打麻药不是脑子就是下半身不好吗?就离谱!
“是不是很疼?”江母急匆匆进来,看江年白额头冒汗,心疼不已。
“妈!”江年白眼泪汪汪终于见到了亲人。
此时医生终于包扎好,“小少爷是皮外伤,不影响筋骨,只要修养两天就好。”
医生包扎完嘱咐了一会儿才离开,在楼下遇到刚回来的两人。
“他们伤得严重吗?”江严肃着脸。
医生心里叹了口气,不厌其烦地又说了一遍,两人明显神色松缓了不少,但依旧严肃。
“江年白!”
迷迷糊糊睡着的江年白被惊醒,迷茫的巴眨巴眼。
江母和时漠在他睡着时离开了,眼前是怒气冲冲的江严。
“你看看这个。”江年溯把手机给他。
上面的视频正是酒店酒杯塔坠落的前后,上面很清楚得能看到在人群中的江年白突然走了几步到放酒杯塔的桌边,由于酒杯阻挡,看不清他干了什么,但紧接着酒杯塔散落,纷纷倒向了时漠。m..a
江年白呆了。
如果他不是当事人,他都以为自己是故意的了。
“不是,不是我。”江年白立刻摇头,“当时我不小心被绊到,只是扶了下桌子,放酒杯的桌子很稳,但不知道为什么酒杯塔就倒了。”
江严和江年溯都迟疑了,当时他们看到视频第一反应是江年白趁人不注意故意推翻了酒杯塔。现在仔细看,视频里江年白的动作比起推更像是扶桌子。
但也只是看起来而已,并不能说明什么,酒杯塔掉落的全过程里只有江年白靠近了放酒杯的桌子,除了他别人更不可能。
而且走出来之前江年白周围有很多人,根本无法证明是被别人绊倒的,反而因为他被绊后反应快的站稳,反而动作自然的像是他自己走过去的一样。
江年白:……
“我相信不是小白。”时漠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不然他为什么会救我,总不可能是装的吧。”
这倒提醒了江严和江年溯。
虽然是小打小闹,但以往江年白闯的祸里有不少装无辜的前科。
“那个绊你的人你看清楚是谁了吗?”时漠神情关切的问,似乎比江年白还急着证明他的清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江年白思索了一阵,迷茫的摇摇头,“当时人很多,我只记得是黑皮鞋。”
“穿黑色皮鞋的客人几乎占了一大半,你记得什么花纹?裤腿什么样记得吗?尺码目测是多少?”江时漠十分认真的看着他。
这次的事倒不是他策划嫁祸,他极为爱惜自己,如果以自己受伤的代价去达成的目的,绝不会只是这种程度。
但如果也不是江年白自导自演这出戏,那么事故的制造者就让人深思了。
时漠更倾向事故是被人制造的,视频中巧合之处多到让他不得不怀疑。
不过看江年白的样子,是他的可能性极小。
“也可能是棕色,看着好像不太……新?”江年白眼神逐渐茫然。
不好意思,他现在甚至怀疑是不是黑色了。
谁会注意这种东西!江年白不能理解。
“……”
“……”
“……”
基本过目不忘的江家人也不能理解江年白一问三不知。
“啊!我知道酒杯塔为什么会倒了。”江年白突然眼睛一亮。
“你说。”江年溯急忙说,他私心里不希望这件事是年白所为。
“一定是因为当时地震了。”这就合理解释了为什么酒杯塔会自己倒,他好端端的会被绊,江年白越想越觉得有道理。
“……”江年溯的表情一言难尽。
“小白说笑了,你不用这么牵强的解释,就算是你我也不会怪你的。”时漠苦笑着说。
江年白:……不是,他认真思考得出的结论,很牵强吗!?
“难道真的是我?”反复看了几遍,江年白苦大仇深的咬着手指,不是因为地震的话,只可能是他了。
“够了,我姑且信你不是故意的。”江严看看江年白腿上的伤,“但这件事和你脱不了关系,看在你受伤的份上,我不重罚你,你给我在房间禁足一个月,不准出门。”
江年白:!
“甜辣零食饮料都没收。”
江年白:!!
“电子产品都没收。”江年溯冷酷的加上条件。
江年白:!!!
算了,他们天天忙得要死,等他伤好了,大不了半夜翻墙点外卖。
“你的零花钱暂由时漠保管。”
“不要!妈!你在哪?”江年白用仅能动的上半身扭成了虫以表抗议。
“你撒泼也没用,你妈回研究所了。”江严说,“你已经成年了,你那毛毛躁躁的性子必须改,以后进了全息可不比现在。”
“什么?”晴天霹雳一个接一个,江年白眼睛不可置信的瞪圆猫儿眼,“不是说好我不进的吗?”
“不进全息你做什么?就这么懒散下去吗?你知不知道……”
“时漠!”
时漠突然晕倒,身边的江年溯扶住他。
“他,他怎么了?”江年白一惊,刚才还压得他动弹不得,怎么突然晕倒了?
江严顾不得其他,看时漠脸色苍白,他心道不好,时漠之前就生了病没好全,这次又受伤。他一边给刚离开得医生打电话,一边急匆匆的和江年溯离开。
好端端的宴会却让两人负伤,江严头疼不已,怒视江年白,“你给我好好思过,等时漠醒来好好向他道个歉,你这毛毛躁躁的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
话语中显而易见的失望。
江年白呆呆的看着自己被包扎好的腿,怅然若失的抱紧了被子,真的都是他的错吗?他的腿也好痛,爸爸和哥哥却从始至终都没有过问。
难道就算他不想针对主角,剧情兜兜转转也会回到正轨吗?
他狠狠擦擦眼角,又气恼的伸手捶了把被子,想得头疼,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