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网,居然捞上来十多条背黑肚儿黄的嘎牙子上来。
连泥带鱼一捞上来,这嘎牙子发出嘎呀,嘎呀的叫声,没几声之后就冻死了。
没错,嘎牙子这种鱼会叫唤,也不知道是啥地方发出来的声音。
杜立秋连捞了三网,捞了二十多条,再捞就没有了。
把鱼都扔到桶里,让武谷良送回去,他们再去南甸子,又溜了十几只沙半斤回来,到家的时候天都快黑了。
沙半斤炖蘑菇粉条子,酱焖杂鱼儿。
唐河出手,把洗净的沙半斤剁成小块,先腌再过油,直到炸得里外酥脆,骨头都酥了,再用干辣椒炒。
人家是辣子鸡,咱是辣子沙半斤。
单独再来个酱焖嘎牙子,这玩意儿跟别的杂鱼一块做白瞎了。
虽然只有四个菜加蘸酱菜,可是架不住菜码大呀,都是用盆端桌上的。
一大家子,再加上杜立秋两口了,武谷良两口子,都不是外人,吃吃喝喝差不多了,唐河拿了几瓶香槟,让唐丽带着几个小的去自己家里玩。
唐丽临走的时候,还把正啃着沙半斤骨头的大黑猫给抱走了。
等孩子都走了,唐河才问道:“姐,孩儿都走了,又没外人,你老实跟弟说,倒底咋啦?”
唐河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了唐玉。
唐玉抿着嘴唇,一副姿态强硬的样子,可是她的眼圈却红了。
李淑华叹了口气:“闺女啊,咱这都回家了,有啥你就说,咋也不能屈着你了!”
唐玉的眼泪簌簌地往下掉,却还坚强地说:“妈,没事,管咋地,我领俩孩儿也活得下去!”
唐河没好气地说:“有我呢,咋就活不下去了,现在是问你倒底咋了!”
唐玉一边掉着眼泪一边说:“还能咋了,就你们男人那点破事儿呗!”
唐玉这一说,唐河没话儿了,这玩意儿,没法细问啊。
好在不用问,唐玉自己就打开了话匣子。
事情是这样式儿地,唐河现在不挺牛逼的嘛,跟林业局的局长关系都那么铁,所以把大姐夫周大勇安排到亮水河那边的林场去上班了。
虽说现在还是个临时工,不过也就是走个程序,等过了年儿,就能安排成正式工。
唐河不是不想给姐姐安排,只是没那个必要,现在已经进入林业局最后的辉煌阶段了,过段时间让姐姐做点小生意。
等到了封山育林的时候……
再说周大勇,从农民,一下跳成了工人,这相当于完成了一次阶级的跃升。
都说男人有钱就变坏,有的时候不是男人想变坏,而是男人有钱之后,面对的层体不一样了。
周大勇这一跃升,在村里的地位都不一样了,一来二去的,就跟村里的一个寡妇搞到一块去了。
“咣!”
一声巨响,靠边站差点被捶翻,杜立秋瞪着一双牛眼站了起来:“周大勇这个杂草敢搞破鞋了?大侄女你等着,我现在就去亮水沟,周大勇这杂草的是扒皮还是放血,你说了算!”
杜立秋说完起身就要走,唐河一把将他拽了回来。
你一个虎逼渣男,还好意思拿人家周大勇说事儿?没看武谷良缩着脖子都没敢吱声吗。
“姐,你还别急,在家消停住着,明天我去趟亮水河问问咋回事儿,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离,万事都有你弟弟在。”
唐玉本来还想说话,可是看到唐河那严肃的样子,硬是没敢吱声。
说了会话,几个小的回来了,这事儿也就掀过去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