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练们的电话响个不停,但比赛期间选手们的电话却安静如鸡。
室内,陆酉盘腿坐在地板上,怀里抱着一大瓶运动饮料挨个倒进面前的纸杯里,做完这一切后,她斜倚在谢云君身上,吸着鼻子望着厨房的方向:“好香。”
谢云君拆了一块黑巧克力递给她。
陆酉非常纠结地望着那块黑巧,吞了吞口水,不得不说,玛格丽特给的那几块巧克力的品质是真没的讲,不亏是意呆利的特色产业。
“我还是不吃了。”
陆酉拈起巧克力糖,顺手往谢云君嘴里一塞,指尖在少年的唇瓣上蹭过时,被柔软温热的触感覆盖。
不知道为何,陆酉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可怕的想法。
既然摸起来都这么软,那……
“嘶,”原本靠在男伴身上的陆酉猛吸一口冷气,立刻坐起来抱着自己的脑袋晃了晃。
谢云君靠过来,捧着少女的脸仔细检查:“怎么了?头疼?”
陆酉的目光缓缓下滑,最后又落在那两片一张一张一合,吐气间带着巧克力香甜的唇瓣上。
陆酉:“……”完了,我不对劲。”
都怪卡维拉和艾丽卡天天跟她讲冬奥会的八卦,什么瑞士滑雪王子跟法国花滑一姐从从楼梯间一路激吻到公寓门口,搞得她脑子里时不时就出现这种酿酿锵锵的想法!
没等她继续发散思维,厨房里面传来的锅碗瓢盆碰撞声就打断了陆酉的思绪。
蒋冉的声音响起:“外面两个崽子!你俩吃辣椒吗?”
“吃!”陆酉飞快回答,“谢云君也吃!”
蒋冉拉长声音“哦”了声,不久之后就端着一个脸盆那么大的陶瓷碗走出来,与此同时鱼肉丸子的香味飘满了整个房间。
赵子轩给陆酉和谢云君一人捞了两大碗面条,面带宠溺的微笑:“比赛期间没办法外食,以往每届奥运的团体赛结束后,大家都会聚在一起亲手做一顿饭当做庆祝……”
当然,赵子轩是不会说出面是超市买的,鱼丸是他凭着一张娃娃脸,从奥运村餐厅女厨师那里顺的这种大实话。
蒋冉埋头吃面,毫不留情地拆师弟的台:“什么以往每届,搞得像你参加过很多次奥运似的,上次平昌冬奥的时候你还是个愣头青,一边吃韩国炸鱼糕一边哭着写五年高考三年模拟。”
于博涛补刀:“我也记得,那年你爸说要是考不上985就把你打包送去国外念大学,花滑也别练了,吓得薛教练吃饭都不香了,每天训练完还要盯着你搞学习,生怕你真的考不上国内的好大学,从此兔村花滑再无赵一哥。”
四年前的赵子轩才18岁,正好赶在高考那年参加了平昌冬奥,在大赛和高考的双重压力下,生怕两样都没做好的赵子轩在赛前六练时频频失误,下场后就抱着教练痛哭一场,最后带着红肿的眼睛完成了短节目。
赵子轩脸一红,梗着脖子:“给我留点面子好吗!”
他说着转头去看今年国家队里最小的两位同伴——
此时的陆酉正在估算一碗鱼丸面有多少大卡,算清楚后,小姑娘拿起筷子,依依不舍地把一半的面条都分到了男伴碗里。
团体赛结束后的接下来几天就有些无聊了,除了偶尔去看看队友的比赛,陆酉和谢云君大部分时间都在奥委会安排的场馆进行训练。
今年冬奥会花滑的战线被拉得很长,赛程合计一共有十几天,最先开始的单项比赛是男子单人滑,而作为兔村花滑之光的双人滑则被放到了最后几天。
因为时间拉得太长,比赛前又要一直保持高强度的训练,陆酉身体的不适也越发明显起来,跟腱炎特别严重的时候,她不得不临时中止训练去找徐阳冰针灸止痛消肿。
徐阳冰虽然没说,私下里却早早准备好了封闭针。
而赵子轩的好状态一直延续到了单项比赛上,以的总分拿下了男子单人滑的铜牌,创造了种花男单有史以来最好的成绩,同时也避免了被抓回去继承家业的命运。
早早比完赛的赵一哥浑身轻松,在接下来的时间中成为了最强啦啦队。
第二个开始比赛的是冰舞项目。
在四个项目中,冰舞的艺术成分最重,同时也是最看重资历的一项,选手在成年组呆得越久,分数相应也会比初出茅庐的新组合高上一些。
这些年种花的冰舞一号进步显著,技术在稳定而扎实地提升着,他们稳扎稳打,有了这些年的积累,最终在祖国举办的冬奥上进步了十余名。
冰迷们欣喜地发现,以前在finalresult名单中要往下拉老半天才能看到的名字,今年一眼扫过去就能瞅见。
——虽然离领奖台依旧有点遥远,但冰舞组也算是在祖国承办的冬奥上交上了一份满意的答卷。
今年征战冬奥的种花女单则是老将田笛韵。
虽说国内最近有个从湖底爬起来的蒋时,但这姑娘歇了好几年,突然一下被拉来参加奥运难免状态不稳,于是大家商议之后,还是把退役声明都打好准备回家结婚的田笛韵劝了回来,好说歹说让她把冬奥周期坚持过去再说。
田笛韵跟前一姐关琳是同一时期的运动员,今年已经二十四岁了,要知道关琳都退役两年了,对于田笛韵来说,能在退役前夕拿到一块团体赛的铜牌对她来说都算是意外之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