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酉大概矮了谢云君一个脑袋,现在谢云君听她说话,都得弯腰把耳朵低下来。
陆酉揪着谢云君的衣领,倔强地踮起脚尖:“卡维拉给我发消息,说他们马上要到酒店了,我们下去接他们吧?”
谢云君拿出自己的手机:“阿纳托利也给我发了。”
得亏他们俩都是用的种花联通公司的电话卡,可以接收俄罗斯用户的漫游短信,要是其他运营商,俄罗斯号码发过来的短信收到了也是一串乱码。
“外面很冷,我给你拿条围巾,”谢云君转身回房间,拿出梁婕亲手给他织的黑色围巾绕在陆酉脖子上,“走吧,阿纳托利刚刚说十分钟到酒店。”
陆酉用脸蹭蹭脖子上的羊毛围巾,舒服得眯了眯眼睛,她自然也是有妈妈牌手织围巾的,只不过梁婕给她搞了条大红色,戴起来太扎眼了,陆酉出门比赛的时候很少会用。
两人一起下楼,出大门时,有工作人员好心提醒:“刚刚下了一会儿小雨,酒店大门口右转那个坡道结了冰,已经叫了工作人员去撒盐化冰,但还是有点滑。”
“我们放了警示牌,选手们出门小心哦。”
谢云君礼貌地道:“谢谢。”
“我给卡维拉发个消息吧,”陆酉说,“比赛之前要是摔到哪里了,还挺麻烦的。”
谢云君:“不用了,他们已经过来了。”
陆酉闻言,支着脑袋往酒店外面一看,发现因为道路结冰,去机场接俄罗斯选手的大巴车停在了坡上不敢开下来,毕竟这里面装的可都是花样滑冰界的宝贝们,要是出了什么意外那还了得。
俄罗斯代表队还以为前面出了什么交通事故呢,纷纷下车看情况,发现停车只是因为道路结冰后,战斗民族们纷纷沉默了。
他们脸上就差写个“就这?”了。
卡维拉看到大门口的陆酉,兴奋地举起双臂挥舞,隔着好远,陆酉都能听见卡维拉一串魔性弹舌音后,用浓浓地口音吼了一嗓子:“瓜众盆友们!窝想死泥们了——”
这让陆酉非常怀疑这姑娘是不是看了春节联欢晚会的某个小品,还以为这是中国人打招呼的常用术语。
陆酉也抬起手挥了挥,然后指了指结冰的坡面,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发现她不知道英语的“地很滑”怎么说,只好捏捏谢云君的手。
谢云君会意,指着坡道:“slippery(非常滑的)。”
远处的卡维拉歪了歪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理解的,最后露出一个“害你就放心吧我可是俄罗斯联邦公民”的表情,然后后退几步,做出一个助跑的姿势。
陆酉:有点不对劲。
下一秒,这位金发姑娘兴奋地嚎了一声,一猛子冲下斜坡,踩在冰面上,滋溜一下就滑到了底。
卡维拉:“乌拉!”
第二十八章西班牙猛男落泪
卡维拉一路从冰上滋下来,不知道的还以为她穿着冰鞋,看得人提心吊胆的。
俄罗斯代表队的其他人也纷纷效仿卡维拉的方法下坡,带队的奥拉夫虽然一把年纪了,但骨子里流着战斗民族的血,被伊芙洛娃和莫索科夫这对兄妹架着胳膊一提,也慢悠悠地梭下了坡。
等酒店的人费劲巴拉地拖着几卷地毯出来的时候,人俄罗斯代表队都已经站在酒店门口寒暄起来了。
大堂经理拔毯四顾心茫然,甚至不知道还有没有继续铺地垫的必要。
“jun,好久不见,”阿纳托利跟谢云君对了对拳头,一见面,他就稔熟地从包里掏出一根俄罗斯大列巴,“上次你们送我和卡维拉的中国牌小面包很好吃,这次我们也带了家乡的面包,食材来源很安全。”
阿纳托利一脸自信:“我敢保证,这是全俄罗斯最好吃的面包,送给你和you。”
卡维拉则像个树袋熊一样圈住陆酉,抱着人猛吸了一口,然后露出个迷之微笑:“you,你现在身上的味道跟jun的一模一样哦。”
大鹅的女子法定结婚年龄是14岁,卡维拉今年已经16岁了,虽然她从没考虑过在未成年时就结婚,但因为生长环境不同,她不管是在身体还是在心理上都比同龄人成熟很多。
据她所知,中国有好几个双人滑的前辈最后都走到了一起……卡维拉的目光在陆酉和谢云君之间转了转,笑眯眯地捏了捏小女娃的脸。
在他们集训队,到了这个年纪,偷偷谈恋爱的人已经不少了。
但是嘛,听说东方国家比较保守,她还是再等两年吧,不过等you和jun长大之后,她亚历山德拉·斯坦尼斯拉瓦芙娜·卡维拉一定要成为他们的头号粉头!
这位全名一口气都念不完的俄罗斯姑娘心想。
等俄罗斯代表队的入住手续办完,姜洋热情地邀请奥拉夫共进晚餐,当然,双方都带着自家的心头肉们,为了选手的兴奋剂检测不出问题,这顿晚餐还是选在了酒店内。
本赛季大鹅节目编排的反响很好,不仅仅是观众反应强烈,连欧美裁判也很吃大鹅今年的编舞,据说一号种子ym的《天方夜谭》《黎明》和二号种子va的《环太平洋》《胜利》,这四支节目均出自同一编舞之手。
一般来说,临近升组的选手会选择新编一套节目,利用在青年组的最后一个赛季进行打磨,最后带着已经成熟的短节目和自由滑升上成年组。
本赛季就是va和ym在青年组的最后一个赛季了,据说他们的升组申请都交到俄冰协了,等滑完世青赛和青冬奥后,他们将会跟韩国的南雅珠杰瑞一起升入成年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