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石激起千层浪。
弹幕狂欢了,摄影师姨母笑了,季砚脸黑了,江阙阙要泪了。
她迅速缩回拳头,哽咽了下,试图挣扎着草一草小可怜人设。
“滴——ooc警告!!”
江阙阙被卡住了命运的咽喉。
她叹了一口气,双手压着破碎塑料袋,四舍五入半跪在黑色布料上,迅速扫视了一圈周围——
前后方是摄影机,左手边是季砚,右手边是紧闭的大门。
四面埋伏八方受敌也不过如此。
“滴——监测到宿主发出不符合当前“忍辱负重人设”的言论!监测到宿主脑子里出现需打码画面!”
“嘴里不着调,大脑还涉,黄,追都没追上,瞎想太荒唐!”
“归于消极任务!!苦瓜味滴眼液已下放,时效一分钟。”
啥,啥味?!
江阙阙瞬间如临大敌。
虽然系统的惩罚并不会让宿主出现丝毫疼痛感,但是会给出相符反应,就像上次的风油精滴眼液,她只感受到舒服的凉意,但表面上却足足哭了三分钟。
哎,不知道这次苦瓜味滴眼液是梨花带雨式哭法还是倾盆大雨式哭法。
江阙阙一屁股坐在塑料袋上,把头埋进膝盖,手忙脚乱地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三十秒过去了,一分钟过去了——
…
无事发生。
江阙阙眨了眨眼,卷翘的睫毛弄得她手心痒痒,她迟疑地放下双手,双眼清亮,毫无哭过的痕迹。
哦豁?
她觉得她此刻的双眼就如同被清泉水冲洗过,带着丝丝甘甜,如盛夏的一碗冰粥,治愈了她焦虑而窘迫的心。
人品爆发!江阙阙嘚瑟的嘴角乱翘,开心两个大字已经写在脸上了。
唇角有些痒,她伸出舌尖舔了下,这时,一滴晶莹剔抖的小水珠顺着她微掀的唇缝流了进来。
她没滋没味地咂吧了两下嘴。
“滴——倒计时开始!”
???
我靠!虚晃一枪?
就是玩?
江阙阙慌张地捂住眼睛,三秒后,她才发现嘴角在不停小幅度的勾起放下,她又连忙死死盖住嘴巴。
大意了。
谁能想到苦瓜味滴眼液苦的不是眼睛,是嘴巴??
您配叫滴眼液吗?
江阙阙不懂却大为震撼,她捂着自发抽搐的嘴巴,试图继续假装无事发生。
一分钟过去了,她揉了揉有点酸的腮帮子,抬头看了眼笑出花的摄影大哥,侧头看了眼脸已经黑出新境界的自家老公。
哈哈。
**算啦。
“给你们捂住镜头了,快捡起来吧,哈哈哈!”摄影大哥发出了慈祥的笑声,他五十多岁了,看这对简直像看自己女儿谈恋爱,全凭意志力才让摄像机不抖。
直播间自从江阙阙喊出那句话开始就疯魔了,现在直播间人数已经高于榆林组400w。
“那个黑色布料是什么,那一刻我不争气的屏幕竟然糊了!是我想的那个吗!!”
“ddd,这他妈还能现场给打马赛克?气死我了(叉腰.jpg)”
“看看崽子憋笑憋的嘴角抽搐的样子!姐妹们,我说这不是真的,你信吗?!!”
“杀疯了,杀疯了,我崽不说话则已,一说话就是雷霆之糖,齁死妈妈啦!!”
“本行为分析学家告诉你们,先捂脸再捂眼最后捂嘴,是爱于心口难言,你品,你细品!”
江阙阙讪讪地挪开屁股,让出被她坐得皱皱巴巴的黑色内裤,第一次尴尬地头皮发麻,一点眼神都不敢给季砚。
季砚此时半蹲在地微垂着头,灯光下的脸晦暗不明,江阙阙如坐针毡,觉得难熬,她虽然不太敢看他此时的表情,也知道他一定是生气了。
良久后,季砚那褶子极浅的单眼皮一掀,看了眼摄影师,视线停留在麦克风上。
摄影大叔在这个视线下,不知怎得背后一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麦克风已经帮季砚关上了。
“你们俩先聊,哈哈,一会爬山再继续。”
季砚收回视线,脸色平淡,左手有一搭没一搭转着黑色尾戒,饱满漂亮的指腹因转尾戒转得过于用力而多了半圈印痕。
江阙阙不自觉搅紧双手,准备听一个事后发言。
“不要耍花招。”
季砚摸出口袋里的烟,叼在嘴里,划开了打火机:
“你要追陈修诀就去追,如果江家布置给你的任务是和我彻底捆绑的话,大可不必。”
季砚已经明了,江家布置给江阙阙的任务是和自己捆绑,让两人在**下无法离婚。可惜江阙阙是个软弱还蠢的,虽是因为陈修诀而自愿上了节目,但还答应了这个任务。
所以才会在镜头前说出那样不知羞的话。
我的娘嘞。
江阙阙心想,这明明就不用滴眼液,她根本就不存在ooc危机!
季砚这不自己脑补得挺好的吗?!
小花语气和煦:“男主怎么想咱不知道呀,只能苦了你了!崽!”
滚啊!
江阙阙无视了这个该出手时就出手的系统。
她挣扎着对着季砚辩解了一句:“我不喜欢他。”
而后,在季砚微嘲的眼神中,不甘不愿地加了一个“了”。
就知道你不信!
江阙阙自暴自弃地站在原地,看季砚收拾好后,又看他回屋了一趟。
哦,拿新内裤去了。
嘿嘿。
江阙阙心情瞬间转好,粉嫩的嘴唇翘了起来。
她倚在季砚房门对面的门上,笑盈盈地哼着歌。
坏心女主还没出现,苏玥儿看起来也是个小炮灰,自己牢牢占据唯一正宫地位。
寂寞如雪。
她想到刚才的那个“大脑涉/黄”惩罚,觉得有些奇怪,把她刚贬入冷宫的花嫔拖了出来。
江阙阙对自己一向很有自知之明:“我平时不也经常?咋就这次忽然有惩罚?”
小花认真解答:“宿主,平时你虽偶尔黄不咔嚓的,但这些黄不咔嚓占据你大脑的空间有限,你没被彻底荼毒啊,但是这次!你看到内裤以后!整个人都不对了!!。”
“你看看,你说的话是不是已经极度ooc了?!”
江阙阙总结:“哦,就是我脑子已经黄到没理智的时候,就搞个滴眼液让我清醒呗?”
“…”
小花:如此直白,恐怖如斯。
季砚已经进去快两分钟了,就在江阙阙以为他只带了一条内裤的时候,她背后的大门忽然打开,一只手死死掐住了她的手臂。
陈修诀刚刚趴在门后听了全程,虽然声音模糊,但听到了几个关键性字词。
比如“花招”、“追陈修诀”。
果然,江阙阙参加这个节目,是要来耍花招追他的。
他眼里闪过一丝自得,把江阙阙往自己身边一拽,挑衅地看向刚从门内走出的季砚。
…
!!!
whatthefuck?!!
动弹不得的江阙阙两眼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