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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建设昭州1到达(1 / 1)

第一百零一章

离京城远了,背后送别的人也看不见了。

顾兆心中难免有几分别离的忧愁,想直抒胸臆,张了张又给憋了回去。

算了。

“爹,伯伯们不去吗?”福宝坐阿爹怀里好奇。

他还以为一家人要去玩,大伯伯二伯伯也要去的。

顾兆就不憋诗了,放了帘子,扭头说:“伯伯们不去,就爹爹阿爹和爷爷一起,咱们一家一起搬家去新的地方。”

福宝靠着阿爹怀里,满脸好奇。

黎周周『摸』了福宝头发,说:“去昭州,阿爹也没去过,新鲜的地方,就跟给福宝准备的惊喜一。”

“!”福宝眼睛咻瞪得圆乎,惊喜礼物!

上次去四爷爷和伯伯家里回来,阿爹和爷爷给他的礼物是一只小羊糖,小羊长得很像羊哥哥咩咩的,福宝舍不得吃,每天『舔』一小,后来糖化掉了。

福宝对着化掉的咩咩糖懵了好久,顾兆都怕福宝会嗷哭起来,谁知道福宝没哭,小手『摸』『摸』化掉的糖,又心吃起来。

以前咩咩糖的时候福宝舍不得吃,化掉了后就心痛快吃了。当然后来顾兆是连哄带骗给把化掉的解决了,小孩吃太多糖对牙齿不好。

“阿爹,森莫时候到呀?”

这会福宝对新家充满了期待。

顾兆估算了下,大历的京中地图中上位置,宛南州是典型的中原地带,那昭州就是靠广东广西两广沿海了,地方志说千里其实说的少了,起码有一千五百多里路,如今的路也不像现代路面平整,有山了那就山打洞直行,现得绕路。

加上要回一趟村里,如此以来,起码要三个月了。

他们队伍车辆也多。

“现到福宝穿夏衣的时候。”

四月到六七月左右。

黎周周说:“路上咱们还回一趟老家,阿爹生福宝时的家,福宝那时候小小的——”

“和大弟弟一吗?”

“比大弟弟还小。”

福宝肉脸惊讶,他还有比大弟弟小的时候呀。

一家人车里说说话聊聊天,小孩子的新鲜气过了,车厢摇晃颠簸,顾兆便抱着福宝怀里睡一会,他和周周换着来。

爹不爱坐马车里头,嫌憋闷的慌,一京里就坐车架上了。

赶路时间久了就无聊枯燥,大人们还忍受,毕竟自制力强克制住,可福宝才三岁大,小朋友觉得无趣,被车颠的晃的不舒服是正常的,这时候马车没弹簧减震,车轮都是木头的,也没橡胶轮胎,摇晃颠簸只靠车厢铺被褥解决。

顾兆发前就琢磨好了玩具,尽量分散福宝注意力。

车队也不用太赶路太急。

像是翻花绳,还有彩『色』的卡片,顾兆还把飞行棋给折腾来了,这东西好做,上了颜『色』的木棋子,摇骰子按点数跳,地点都是福宝熟悉的,比如大弟弟家,那要去陪大弟弟玩,不飞了,要是去莹娘姐姐家,可以吃糕糕,去梁府可以玩鱼灯速移到花灯节,去林家找林康安玩可以逛花园……

福宝很喜欢这个游戏,每天被阿爹收拾好了,便想着要玩,他喜欢去伯伯家领小鱼灯,这可以去花灯节玩,还喜欢去莹娘阿姐家,找林康安也行,因为花园中间还有小喷泉,大弟弟排最后,因为要照顾大弟弟不飞。

“福宝做哥哥的陪小朋友玩一玩休息一下嘛。”黎周周说。

福宝后来跳到大弟弟家就老气横秋的叹气,对着大弟弟的q版大头说:“弟弟呀,你快快长大嘛!”

顾兆和黎周周都。

玩这个游戏,福宝认识一二三四五六,因为骰子上几个点就跳几步,顾兆和黎周周都不催,由着福宝摇完了,拿着骰子看,然后掰指头数,数完了自落哪里。

后来顾兆不玩了,让苏佳渝过来一起玩,这也是个小升初的年纪。他去另一个车厢透透气,一见赶车的孟见云,后来途中无聊,还把拼音给折腾来了,给孟见云和苏石毅教字教拼音。

旅途中做饭安顿收拾的便是黎夏『操』管,带着黎春,原名是梅子。

梅子买回来一直养伤,后来伤养好了,顾兆就听了音信也没多,家里后宅这边人员安排都是周周办的。后来也是听周周说的。

穷苦人的命是韧的,就和地里的杂草似得,一把火烧了,只要根不断,来年春就冒头,之后便越发生机勃勃。

黎春便是。

过年郑辉带来的参须把命吊了起来,人醒了,经历了么情绪心路历程外人也不知道,后来蓝妈妈回来报,了年人坐起来就要干活。

这哪里成啊,黎家又不是刻薄人家,黎周周跟蓝妈妈说不急,养一些子,等梅子身子骨硬朗了说。

如此又养了十来天,这次梅子是坐不住了,爬起来收拾好了就去干活。黎周周听蓝妈妈回话,说梅子是个勤快利索的,有眼见看懂眼『色』,估『摸』以前家里也是这般。

“……黎夏老实不怕吃苦,不过人木讷,唉,也是年纪上去了,以前子磋磨的,人都木了,一时半会这『性』子难改了。”蓝妈妈跟夫人说,叹了气,觉得主人家面前这般丧气不好,立刻改了径,“夫人,梅子年轻,做后屋的事勤快老练,人也水灵,不爱往前头钻,不喜欢『露』脸。”

蓝妈妈话里意思其实是想给夫人宽心。

梅子年轻有几分水灵貌,有些买回来的丫头容易养心大了,想爬床,可梅子情况不一,不是个干净人,梅子自也知道,反正是不爱『露』脸,往老太爷、老爷跟前凑。蓝妈妈觉得这好,干活,没啥活泛心思。

不过黎周周没往这边想——相公待他如何,成亲这么久了,有时候闹起来也很凶的,他都吃不消。者,家里买回来的下人,不管是谁,相公对着都是一个脸,交代事情,分用的着的,和用不上的,没么貌之分。

这话就没必要跟蓝妈妈说了。

黎周周夸了句干活勤快就好,让蓝妈妈多看着些梅子身体。没几,黎周周抱着福宝去严家找小树,回来的早,梅子的门,黎周周还没反应过来,这丫头实心眼一个,噗通一声直接跪他面前了。

那咚的一声,黎周周都吓着了,怕梅子磕坏了腿,让起来。

梅子跪地不起,先是磕头。

黎周周先把福宝给蓝妈妈,让蓝妈妈带里院去,别吓着福宝了。

“你要是谢救了你一命买你回来,这头也磕了,快起来吧。”

梅子一抬眼,眼眶是红的,说:“夫人,是个污糟人,本来就不该活下去了——”

黎周周皱眉,让梅子先起来,板着脸说:“你现是黎家人了,以后别说么污糟人这种话,过去都过去了,还是你还想着你爹娘?”

梅子着急摇头说不,“生养的情都还干净了。”

“那便是了。”黎周周想了下,说:“既然和过去没了干系,那就别叫梅子了,和黎夏一,黎春,春天到了处处都是希望。”

自此后黎春名字就定了。黎春还是不爱去里院伺候,即便是端茶送饭送热水,规规矩矩去,放了东西就来,要是遇到了老太爷和老爷,也是垂着脑袋规矩说话——全是蓝妈妈教的。

就回话,没就站着。

几个来回,黎周周其实发现了,黎春是怕男『性』,连跟孟见云都不是很亲近,躲着没么交流,孟见云也无所谓的模,冷着脸干自的活。

黎春是最亲近蓝妈妈和黎夏,对他更是感激尊敬。

如今他们一家搬家,车厢安排里,黎春和黎夏连着一些吃饭、喝茶用的家伙一个车厢,孟见云赶车。苏佳渝和苏石毅一个车,里头放了些衣服,苏石毅里赶车,夜里要是『露』宿外头,那肯定不和苏佳渝睡一起了。

苏佳渝去跟黎夏黎春挤一起了。

可是路上时间久,三人钻一起,有时候还睡一块,很快就熟了。黎夏黎春本来是叫苏佳渝苏少爷的,苏佳渝先窘迫说不这么叫,后来就成了渝哥儿。

陆陆续续的走了半个多月,离着京城越来越远,他们到了几个府县修整,顾兆换一身旧袍子,抱着福宝,拉着周周还有爹,去这些府县瞧瞧热闹,吃点当地特『色』小吃。

黎周周给了几个人钱,不多,一人十来,让几个结伴去逛逛吃吃。客栈里有镖师们守着,东西丢不了。

黎夏和黎春本来是不想去,一个是害怕,怕人多走丢了,万一找不回来被拐走卖走了,主家待他这般仁厚,黎夏是觉得上辈子积了福才被卖到黎家来。

黎春则是对这些热闹么的没兴趣。

最后还是苏佳渝带着两人去玩。

黎周周听苏石毅说起来,跟着相公说:“小渝其实看着『性』子软胆怯一些,其实很让人放了戒备,也知道分寸,带着他俩去玩肯定不会走远,不消两刻就回来。”

半小时啊?那不就是客栈附近打转转了。顾兆轻,倒不是嘲,说:“听你这么说,苏佳渝的『性』子守成好些,加上苏石毅这个踏实的,两人守生意没题。”

黎周周神『色』略几分调皮,说:“那可不一定,觉得小渝还教教。”

顾兆发现京里来后,周周『性』子也活泼许多,跟着以前府县做生意时有些像,同的鲜活,稳重中添着自信。

“以前京里是拘束了家周周。”顾兆牵着老婆的手挠了挠手心。

黎周周便起来,知道相公话么意思,不过他不意,说:“夫妻一体,也没么拘束不拘束的,京里也长了见识,各有各的好。”

京里整后宅院子,哪怕做了生意也不『露』面亲自来,可也收获了许多,黎周周隔几天去铺子转转,跟着梁掌柜学习了不少,还有听蓝妈妈说各府里的规矩,去了林家知道高门大户如何走访的。

反正都学到了。

黎周周觉得挺好的。

等一家人去玩回来到了客栈,顾兆苏佳渝何时回来的,一听时间还真是,不到两刻,便屁颠屁颠跟老婆后头,“周周你好厉害啊。”

黎周周:……相公又逗他玩了。

黎大抱着福宝走后头,蒲扇大的巴掌遮福宝眼前,福宝急爷爷干森莫鸭,黎大说:“你爹的模福宝先不看。”

福宝爷爷怀里歪头号。

“哪有个当爹的,来了就不成咯。”黎大嘴上虽然这么说,可语气是乐呵呵的,了京自多好啊。

到了宛南州已经是五月初了,没去宁平府县做耽搁停留,直接去的是西坪村方向,不用府县绕路近一些,到了西坪村已经是五月中下了。

西坪村中。

麦田金灿灿的一片,麦穗沉甸甸压着,村里庄稼汉是天天往田头跑,伸手『摸』一『摸』麦穗,便『露』个见牙不见眼的,等等,等几就收了。

如今的西坪村家家户户盖了屋,村立着那块石碑——善耕村。

黎大远远到了村就骡车车架上跳了下来,坐不住了,车厢里头的福宝也是,本来好好坐阿爹怀里的,听外头爷爷声哈哈哈的,一下注意力就引了,探着身子去看。

黎周周干脆就掀帘子,让福宝看看外头。

村了。

其实算起来也就三年多没回过村,并不算太远,可这片土地不一,黎家父子生到成家,都是此完成的。村里艰难的子,黎大是靠着双手勤快,地里刨食把子过起来的。

所以黎大对农田,对种地有着很深厚的感情。

这会看到村里的田地景象,黎大是高兴的裂嘴,连着说:“好啊好啊,这庄稼长得旺盛,好子啊。”

村车马动静大了,王阿叔的公爹来看,打眼一看还没认来,听到黎大说话声才敢认,走了几步,昏着眼,试探:“黎大?是不是黎大?”

“欸就是,是,和周周还有兆儿回来一趟。”黎大应了声。以前看王家这男人都嫌弃,如今离得时间长了,看嫌弃没多少,就是咋老成这个子了?

不老嘛。

王阿叔公爹婆母以前王二狗时,是变着的磨叽偷懒不干活,地里的庄稼全都劳着王阿叔干,王阿叔既干庄稼又卖豆腐还要干屋里活,现情况变了,王二狗死了后,王雪学会了指使俩人干,又把小田送去学医。

如今小田大了有本事赚银钱了,娶了镇上的姑娘成了家,王阿叔公爹婆母看懂了局势,如今当家做主的是王雪,他俩要是还敢混账刻薄,人家多得是手段。

只干呗。

一下地太阳大一晒可不得黑了皱了,老很正常,不过身子骨健朗,比以前强,胃都大了。家里王雪也不刻薄,干农活忙了那就吃荤腥,都给补着。

黎大一家回来了!

顾大人回来了!

就一声的吆喝,传了来,黎大是一家还没安顿好,东西两村都来人了,不过一看黎家这车马阵势吓得不敢近身,村长带人要跪下磕头要拜顾大人,顾兆抢先给扶起来了。

“是调任去昭州当同知,正好顺路就回来看看,各位乡亲不用多礼了。”

顾大人这么说,大家都不敢放肆,高声说话,就连以前顺杆爬的李桂花这会站人群前面都不敢拿身份端架子说话,咋说呢,这、这面前的顾兆,跟以前村里时大变了。

不像前头生的那个倒霉催了,很有官大人架势。

反正李桂花不敢胡闹放声说话。

顾兆自觉自没多大变化,声音也温和,也挺亲近人的,怎么看乡亲村民一个个都站着不敢动弹,顿时:……

当了两年多的京官,读书章修书不是干的。

不知不觉间,顾兆官身气势已经来了。别说他了,就是黎周周,村里人见了也暗暗惊讶变化太大了,简直不像是村里来的,气派的不得了,穿着袍子,手脸净,瞧着貌就没咋变,还更年轻了,不像哥儿夫郎,像个读书人了。这是夸赞的话。

“村里小住几天便动身。”顾兆说。

这会没人敢、敢说,可之后安顿下来了,黎二刘花香带着光宗、光宗媳『妇』,抱着九月来串门了,给大哥看看这个孙女。

黎夏接了礼,鸡鸭肉糖,这些他晓得都是村里拿的厚礼。黎春泡了茶,端茶上来伺候客人。

黎二一家一看这架势,顿时都不知道手脚搁哪里了。

“大哥,这俩谁啊?”黎二怂的压低了声。

黎大瞅了眼黎二没息的,都当爷爷的人了,说:“去年大雪,宁西州闹了雪灾,家里买了几个人照顾,都是可怜人,干活麻利,你可别看着人下菜,小心抽你。”

黎二赶紧说哪里敢。

妈呀!黎家还有下人伺候了。

真是阔老爷子了。

这话自然是传去了,“叫大哥老太爷,叫周周夫人,叫顾大人老爷的,连着家的小福宝都是福宝小少爷。”黎大咋舌吹牛。

不敢想啊。

东西两村谁敢想,当初人人都瞧不上看不好的黎周周,如今是官老爷夫人了,身边伺候的就俩人,这次听说去昭州,跟着护送的队伍,膀大腰圆的汉子,就有六个呢。

顾兆黎周周带着福宝去了一趟顾家,先去看望阿『奶』,之后就是三位伯家,黎夏黎春孟见云都带着东西,跟着他们串门送礼。苏家俩孩子翻山回自家去了,门一年多了,到了地儿要回去见见亲人,以后见就难了。

等一家走后。

东坪村也热闹起来了。

同知是啥位置啊?

赵夫子骂了到他这儿瞧热闹蠢货,“咱们宁平府县县令七品,宛南州管着三个宁平府县的县令,顾大人的同知那是五品,一个州的副官。”

虽是副官,可五品的官啊。

村民听得咋舌,咋、咋这么大的官,还要管好几个县太爷的?!

西坪村的黎家院子热闹了。

村里来人络绎不绝,家里大人就是各接待各的,黎大是招呼他的老友、村里乡亲,顾兆是顾家人、赵秀才、朱秀才几人。黎周周则是王家杏哥儿那边的、二婶、村里的田氏、王阿叔,连着顾家那边的女眷。

赵秀才带着孙子,还有几位收的徒弟过来的,齐齐的给顾大人磕头。要不是顾兆拦着,赵夫子都得给顾大人磕一个,不为别的,就为了那几本书,都该。

启蒙算不得么正经老师。

如今顾兆当了官,那就是更贵重。

顾兆勉励了几句赵泽,赵泽一看就是被压得快喘不过气了,“……你根基扎实,只是缺了变通,回头琢磨书章,多自的思考,是你考试。”

赵泽作揖应是。

到了朱秀才前来,顾兆一看差点认不来了,朱秀才也黑了,还壮了一些。说起来,朱秀才官学上学时间到了,回到村中,家里父母妻儿劳累,最初是躲避,说着看书温书,其实一个字都没念下去,本来是浑浑噩噩就这般算了,自暴自弃。

可顾兆送回来的书信给朱秀才点燃了一丝丝的光亮。

后来看书之余,做了家中农活,才知道父母妻儿的艰辛,以前他知道艰辛劳累,可也就是表面上的知道,自干了才知道如何。

如今的朱秀才家里了私塾,每天上半天教送来的孩子念书识字,下半天自看书温书,算是给家里赚一些补贴。

这会站顾大人面前,说起自经历,实是羞愧难当,当年顾大人也是一边干活一边温书学习的,“……朱理多谢顾大人敲醒,醍醐灌顶不外如是。”

顾兆自然是欣慰,然后勉励一二,说了些官场学。

每天这般见客,夜里顾兆就抱着周周睡炕上,炕太大了滚的过来,夫妻俩黏糊交流的见客情况,黎周周说岳母来,说顾晨学好,顾阳也被抱过来了,长得净。

“……见了孩子,不好不给银钱,就包了半两银子。”

“给岳母了十两银子,说是顾晨读书的费用,咱们家一走这不知道么时候了,就提前给了吧。”

顾兆没意见,家里银钱管账都是周周来,者也不多。

“听王阿叔说,小田还太平镇给人看病,本来是要接他一家过去,可王阿叔犹豫了还是没去。想着王阿叔还是替小田顾虑,小田才成了亲,妻子是郑家的旁系一脉,王阿叔估『摸』不想打扰小两亲近,他要是去了,王二狗爹娘也得跟着一起,说等等。”

父母为子女多是考虑『操』劳。

顾兆说:“看小田是孝顺的,估计也就现还没安顿下来,等安顿下来赚了些钱,肯定会接王阿叔过去的。说有郑家看着,给小田介绍的女孩也定当不差,不会是不孝顺父母长辈的。”

黎周周也是这般想,就不说小田了,又了下,“光宗家的九月好可爱,跟福宝那时候一,说话还是崩字来的,小脸净一起来还有酒窝……”

来黎家见周周,刘花香特意让儿媳『妇』把九月那块银牌牌掏来给九月戴上,又给九月穿了一身过年才做的新衣,打扮的小孩子漂亮可爱。

黎周周见了自然夸,也不是违心客套话,九月就是很可爱。

福宝也喜欢九月妹妹,他有莹娘阿姐,有大弟弟,有康安哥哥,就是没有妹妹,如今是凑齐了。顾家那边顾晨顾阳都是叔叔辈的。

顾兆听周周夸九月好玩,顿时被子一盖遮了两人头脸,只听被子里传来带着的愉悦闷闷声。

“周周一直念九月,是兆兆小相公不可爱吗。”

不知道碰哪里了,黎周周咬着唇发闷声,讨饶叫相公。

生么妹妹,顾兆才不乐意,福宝今个跟爹睡大炕,回到村里闹起来,感觉又像是回到了才成亲那会——比成亲那晚久许多。

村里住了几天,么都见了,大家都好着,苏佳渝苏石毅是家里住了两晚就急急忙忙过来了,唯恐大家都走了不要他们了。

苏家三兄弟也亲自过来跑了一趟,背了些山里的东西,像是笋子、晒干的蘑菇、菌子,还有野鸡这些。

这次栓子小河回来了,三家是都差点没认来,孩子个头蹿了蹿,脸也干净,人也利落,苏三起来,苏石毅说改了名字,每干啥干啥。

仔细了就没提。

“……要去昭州,听表哥说那里远的很还艰苦,和小渝抓阄抓到了,小英和磊子留京里。”苏石毅说。

苏三自然是急,儿子跑去昭州了,没京里以后那银钱咋办?他家本来就一个人,不像前头两个哥哥,二哥是最享福的,每年啥都不干就十两银子,加上草儿拿回来的钱,这就二十五两了。

走了个小河,大哥家还有个狗蛋,这就是十五两。他家这个跑去了昭州,那每年送钱回来不?

苏三急啊,可也不敢说不让去了,不让去留地里干啥。家里的地人手够种了,现就是缺钱,听栓子的话,这要是不去那就送回来,人家不缺人用的。

于是连忙收拾了家里山货,不管咋说先过去看看,不成了给大老爷磕头。其他俩兄弟一看也跟上了。

头没让磕。顾兆又不是有特殊癖好,专门喜欢看人给他下跪磕头的,一看有磕头那预兆先给拉起来了,有啥话好好说。

一听缘由。

黎周周说:“昭州是远,生意买卖还不知道做的如何,本来都不想要人手了,三位舅舅也看到了,家买了人,干活的人都有。”先是下了苏家三位舅舅的话,见人腰低了一截,话锋一转,说:“一年十五两肯定是不了,先给渝哥儿和石毅一年十两的工钱,先结了五年的如何?”

这就是五十两啊!

苏家大房三房本来都急的不成快哭了,这会峰回路转,成了喜极而泣,脑子糊涂,算么帐,当即同意。

原先一年孩子捎回来十五两,现少了五两也没人意了,比一钱到不了手好吧。当即是感恩戴德的拿了五年的银钱。

三位舅舅拿的山货也做了,请了三位吃了饭,歇了一晚——黎家院子以前黎周周坐月子时侧屋粮库砌的大炕派上用场了。

顾兆知道周周肯定不会克扣俩孩子,这么给苏家人说,拿银子解决了麻烦,五十两村里盖屋买地娶媳『妇』都够够的了,断了这俩家对苏佳渝苏石毅钱包的惦记巴望了。

以后发的工钱,都是俩小孩自的了。

第二天送走了苏家人,村里又留了一天,黎家收拾好了发。

这次是一路没停,直往昭州。

七月初,达到了昭州边界。

终于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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