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chapter55为他而来
一场秋雨落,整个城市被笼罩朦胧的烟雾中。
凉风习习，深秋的街道上满是落叶，环卫工人每隔一段时间会来清扫落叶,路上的行人也换上厚衣，降温似乎就是一夜之间的事。
明谦从被窝里爬出来的时候打个喷嚏，他缩着脖子，伸长臂就捞放床边的衣服。
最近几天店里的生意好得有些过分,加上有拍摄任务，明谦的个人时间少的可怜，他甚至觉得自己如果没有幽君，可能他已经猝死。
每晚幽君都会给他按一按肩膀和后背,按过之后他就会沉沉睡,再醒来又变得生龙活虎。
凡人跟异兽的差别太大,依依他从来没喊过累,遥除每晚的打呼声大些以也没区别，只有明谦忙完一天就会变得腰酸背痛。
“再睡会儿。”幽君从背后抱住明谦,一只臂穿过明谦的胸前。
幽君的臂并不粗壮，非常有力,明谦拍拍幽君的背：“等这次综艺拍完再好好睡几天。”
明谦打个哈欠，终于离开温暖的被窝，鼓足勇穿上衣服。
早上随便吃点什么，明谦这么久厨艺是没什么提升,早餐是豆浆和三明治。
明谦觉得三明治是个好东，两片吐司再来点生菜和火腿，夹一个煎鸡蛋就能吃，有肉有菜，调味料只需要番茄酱,十分方便。
——其实是他自己包的包子已经吃光。
最近又没时间再准备，明谦又吃腻速冻饺子。
“老板。”遥穿着拖鞋出来，『揉』『揉』眼睛，他感觉不到冷，异兽对温的变化很迟钝。
他坐之后喝口豆浆，好奇地问道：“你跟楼上的老板谈好吗？”
明谦灶台前忙活，语有些疲惫：“他可能是觉得把钱凑出来，又非要租不可，狮子大张口，要跟他继续磨。”
明谦倒也不生，做生意就是这样，能挣多点当然就挣多点。
楼上老板的意思是把租金抬到一百二十万，明谦当然不会同意，这个租金太离谱。
哪怕是美食城的租金也就一百二十万左右，但这边的地段跟那边能比吗？
环境能比吗？
遥：“老板，要不吓吓他吧？”
明谦连忙阻止：“他可以涨价，也会压价啊，这就是场拉锯战，看谁能坚持到最后。”
“除以，也没人会每花一百万租。”
“不过楼上的空间确实大。”明谦到这儿又觉得付出时间没什么，只要最后能用合适的价格租来就划得来。
“都好。”明谦，“楼上就做成那混合型的，除火锅以可以卖烤肉。”
遥直击重点：“你是自己吃烤肉和烤鱼吧？”
明谦咳一声：“主要是自从开火锅店以后，晚饭就经常吃火锅，再好吃也要吃腻，多几个类，自己也有更多选择嘛。”
“那到时候肯定又要请服务员？”遥忽然意识到这一点。
明谦点头：“不过先要等把楼上的铺子盘来，要是盘不来就算。”
除让店里多几个品类以，有一个原因就是火锅的利润确实低，到时候盘楼上的铺子，保守估计一包括房租内的总支出应该一百二十万左右，光靠火锅别说盈利，回本都有问题。
但明谦又不提高火锅的定价，要维持火锅的定价，就必须有高收入的菜品。
烤肉就很合适。
明谦也过不少烤肉店，一份牛肉就能要七八十，两个女生哪怕克制一点都吃两百多。
而且烤肉也不需要太多烹饪，明谦是不用请厨师，主要把精力放酱料和原材料上。
原材料有依依把关，酱料他可以自己琢磨。
并且店里的客流量本来就大，不需要打广告。
怎么都很划得来。
幽君出来的时候，明谦已经坐到餐桌旁跟遥畅聊，他滔滔不绝地说：“其实之前就有这个打算，但是里的钱不多，铺面也不大，火锅再加上烤肉，一楼根本摆不开。”
“要是有二楼，二楼的火锅就可以是单独的小锅，桌面中间放上摆炭火的地方。”
“这几天也一直，觉得可行。”明谦问遥，“你觉得呢？”
遥三两口把剩的三明治塞到自己嘴里，疯狂点头，然后迅速地化为原形蹲桌角：“也觉得行。”
幽君拉开明谦对面的椅子，明谦一边吃三明治，一边低头机备忘录上打字：“你看看豆浆甜不甜，要是觉得淡就再加两勺糖。”
明谦兑豆浆粉的时候从来不用羹石水，他之前试过一次，用羹石水后黄豆的味道很浓，喝得他生无可恋，从那以后但凡他对原味不怎么喜欢的食物都不会用羹石水。
“要拍多久？”幽君问。
明谦：“这拍五天，要拍二十多天吧。”
幽君不能解，那群人竟然要店里待二十多天。
明谦安慰道：“他给钱是很利索的。”
开拍之前就给明谦三分之一的定金，拍完再给全款。
这是为防止拍摄途中明谦不配合他。
“觉得累，他肯定更累。”明谦，“这么是不是就平衡？”
“挣钱嘛，谁能不累？”
·
“快累疯。”何琴趴店里的桌面上，她五点半起床，脸上带着水肿就来到店里，化妆师直接店里给她上妆，化妆之前要敷面膜用滚球水肿，七点就要开始拍摄。
录五天节目，她的臂都不像是自己的。
每天回酒店都全身酸疼。
睡不饱，休息也休息不好，唯一的好处是拍摄途中不会被导演喊卡，不会挨导演的骂。
郑旭也心有戚戚：“的腿都快断，原本以为店面就这么大，有这么多人，累也累不到哪里，当服务员的好累。”
倒是林穗感觉良好，她喝着酸『奶』，站一边说：“觉得行。”
你是超人吧？！
林穗高兴道：“晚上回刷短视频，店里的等候区被人拍视频，上本地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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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
被林穗细心“打扮”过的等候区确实吸足眼球，用的都不是什么贵东，可就是好看。
食客排队等候的时候都已经不出逛，而是等候区拍照。
老街区也有老街区的韵味，配合着等候区的场景，拍出来的照片确实很好看。
于是这两天有不少当地的网红来打卡。
网红又带动更多人来打开。
来都来，队也排，不进店吃顿火锅像话吗？
厚脸皮蹭地方拍照的人不少，但脸皮不厚的人更多。
导致客流量也变得更大。
偏偏林穗不觉得累，每天给等候区变化一，比如桌布和带着不同花样的太阳伞，有桌上的摆设。
“准备租道具，那边的摄影店就能租，便宜。”林穗说起这个就后悔，“之前怎么就没到呢？”
“今天准备租几个竹编的篮子，里面放些便宜的花。”
“桌布也要换，换成浅『色』的小碎花，就特别有田园的感觉。”
何琴赞叹道：“你精神好，果然轻就是好。”
林穗确实是所有人里纪最小的，她大学都没毕业。
“上部戏拍的是悬疑片，要一直跑，得跑得有紧迫感。”林穗，“而且每一段都要跑七八次，导演说最后几次的状态最好，因为已经很累，喘不上，全身都是汗，腿颤抖。”
林穗认道：“可能就是跑得多，身体素质变好。”
何琴：“杨导的戏？”
林穗点点头。
何琴：“……杨导好严格。”
韩导旁边笑：“严格能出好戏，记得这部戏没国内上映，倒是出国拿不少奖，说不定林穗能靠这部戏冲冲影后。”
林穗倒也不客：“也是这么的，光是跑就跑两个月，一个镜头磨几次，很少有一遍过的镜头，搭戏的前辈也都很厉害，冯哥为演好这部戏，一个月瘦十多斤。”
“不过拿不拿影后不重要，冯哥拿影帝重要，他比努力多。”
韩导没有说话，不给林穗泼冷水。
有时候努力和成绩没有直接联系，对评委来说，是让林穗这个轻的“天少女”拿影帝好，是让冯哥那个演艺圈沉浮二十多的中男人拿影帝好，这根本就不需要。
既然差不多，那就肯定要选最有话题『性』的那个。
更何况韩导看来，林穗将来会走得比冯哥更远，她轻，轻就意味着无限可能。
她可以演很多角『色』，任何类的题材里都能找到合适的角『色』。
而冯哥困于龄和表，适合拍的戏只会越来越少。
韩导忽然问：“你经纪人没来吗？”
林穗拍拍额头：“她本来早就该来，但是临时有事。”
韩导奇怪道：“你经纪人不是只带你一个？”
林穗有些迟疑：“应该是吧？可能公司最近有什么安排？”
“不重要不重要，韩导，你看这个。”林穗拿出机，给韩导看一个视频。
韩导有些近视，没戴眼镜的时候得凑近能看清。
视频里是一个男网红，滤镜开得很大，把网红的脸拍得都有些扭曲，网红对着镜头说：“听粉丝说这家店有个服务员长得很像林穗，最近一直私信让来看看，就来。”
网红似乎对火锅店并不感兴趣，一直说关于林穗的话题。
“喜欢林穗啊，是她粉丝。”
但明里暗里又说：“女演员嘛，娱乐圈里就比男的有特权，女演员撒个娇，多找点人，什么资源都能拿到。”
“不是说林穗会撒娇什么的，就是感叹一。”
他把机镜头对着店面，果然拍到站门口招呼客人的林穗。
林穗穿着一身白『色』的工作服，把头发系成马尾，对谁都是一脸笑容，随时随地都热情洋溢。
“哇，的好像！”男网红的声音传来。
他又说：“仔细看是有点不像，林穗比她鼻子挺，眼睛也比她大，脸也没有这么方。”
“要是林穗来火锅店打工那就有意思。”
“待会儿找她拍一张。”
“四舍五入也是跟林穗合过影的人。”
“不过跟林穗谈恋爱的男粉丝就有福，这地方的女孩没见过世面，多送点礼物，逗一逗，说不定就能把到。”
“到时候领出多有面子啊。”
“但结婚别考虑这，结婚对象可不能是服务员。”
最后男网红果然跟林穗合影，并且合影后就溜，等候区吃不少免费的零食。
这条视频也本市热门里，观看人数不少。
可能是因为平台的原因，评论里没什么骂他，都是调侃，有几个留评的人信誓旦旦的说自己要试试，看看能不能把“林穗”把到。
韩导什么奇形怪状的人都见过，也不生，就问林穗：“你给看这个是什么意思？”
林穗：“经纪人问节目组跟那边能不能配合炒一，正好的电影拍完这个综艺就要上。”
韩导：“用这个当素材？”
林穗点点头：“反正对这边来说带来的肯定是正面效果。”
韩导摆摆：“你那边的事不掺和，不违反合同就行，你的团队厉害，说不定到时候是节目蹭你的热塑。”
林穗笑笑：“好。”
明谦到店的时候是早上七点半，嘉宾已经热火朝天的开始工作。
“大家早。”明谦走进后厨跟嘉宾打招呼。
嘉宾正埋头干活，看到明谦过来都只是微微点头，算是打招呼——他是没力。
店里的生意越好，员工就越累。
蒋哥已经能熟练的熬制火锅底料，董涵也不会再连续看好几次订单能配菜，总得来说嘉宾已经不再是拖后腿的存，反而成为店里的“免费”劳动力。
拍摄的时间长，明谦有时候都感觉不到摄像头的存。
他后厨转一圈，发没什么需要自己帮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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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蒋哥可能是为节目里有更好的表，明谦的工作他都一包办，哪怕再累都咬牙坚持。
于是明谦终于开始无所事事。
他高兴的快哭，这是他第一次体会到当老板的快乐。
“等楼上的铺子盘来，先看看收入，要是收入足够的话就多请点人。”明谦不用后厨忙活，就坐到幽君身边，两天聊天打游戏，轻松得要命。
不过因为早上没睡够，明谦的眼皮已经支撑不住，开始上眼皮打架。
他强打着精神说：“什么都不用干的感觉好。”
说完，他的眼皮终于突破“世俗”的阻碍，亲密的“吻”到一起，明谦的脑袋一偏，靠着幽君的肩膀睡着。
幽君一动不动，他揽住明谦的肩膀，让明谦不会滑。
他也没有把明谦叫醒。
偶尔有人经过，幽君也像是浑然不觉。
他像一尊守护神，不动声『色』的守护着明谦，只守护明谦一个人。
“他是兄弟吗？”林穗问陈言。
陈言摇摇头。
林穗羡慕道：“他的感情可好，要是这么睡经纪人肩上，经纪人肯定把推开，嫌脑袋重。”
可能只有林穗这情商低迟钝的人看不出问题所。
其他嘉宾这几天都感觉到点什么，比如幽君从来不会他，每天来或者走也不会跟任何人打招呼，而且不止对他这样，对店里原本的员工也这样。
他只会和明谦聊天，只会对明谦笑。
他俩一起的时候身边似乎有一道屏障，把其他人隔绝。
明谦面对幽君的时候跟面对别人不同。
面对时，他总是面带笑容，看起来有跟龄不相符的稳重和成熟。
但是跟幽君一起的时候，他的笑容不再是那礼貌的微笑，有时候会发脾，不过是那类似调|情的发脾。
只是所有人看到，都假装自己没看到。
哎，来拍个综艺都有人虐狗。
店里的嘉宾只有蒋哥有老婆孩子，他龄那儿，走的又不是流量和偶像路线，结婚也不影响什么。
而店里的其他人为事业，都不敢恋爱结婚。
哪怕谈都不敢，唯恐好不容易积累的粉丝和人离他而，他不能冒这样的风险，也冒不起。
嘉宾都看出来，韩导自然也能看出来。
他看得比他都深一些，比如明谦和幽君肯定没有表白，没有正一起。
但就是这隐隐约约，若有若无的暧昧氛，剪辑出来更有意思。
不仅可以吸引观众眼球——毕竟谁不爱看两个美女或者两个帅哥待一起呢？
很容易否定，可没说这是同『性』恋情，这就是友情，你没见过？那是你孤陋寡闻，社会经验少，男人之间就不能亲密一些吗？女生能拉上厕所呢，男人怎么就不能打打眼神官司，搂搂抱抱？
这样一来，节目收视又有保障，不会影响明谦和幽君的形象，对双方都有好处。
·
明谦做个梦，他梦见火锅店的生意很好，他的收入也越来越高，日子越过越快，他很快有一笔不少的资产，有大房子和豪车。
再然后他步入中，跟幽君站一起的时候人都问他幽君是不是他侄子。
等他有白发，人就会问幽君是不是他孙子。
最后，他躺床上生命垂危，幽君变回原形，回到他原本该待地方。
明谦被吓醒，他全身一震，差点摔倒。
幽君似乎早有准备，臂用力就把明谦拉进自己怀里。
明谦的脸贴幽君的胸口。
可能是这个梦带给明谦的震撼大，他忽然轻声说：“你不老不死，但的寿命有限。”
明谦并不为自己是个凡人自卑，他甚至觉得很骄傲，凡人的一生很短暂，但也正因如此，每个人都竭尽全力生存生活，希望自己短暂的一生也能有璀璨的时刻。
可他到梦中的场景，就觉得难受，有难以言说的悲凉。
因为对他来说，他身边陪伴着的永远是轻英俊的幽君。
而幽君要亲眼看着他变老，看着他的生命流逝。
幽君并不当回事：“你这段时间为这个烦恼？”
明谦：“……”
幽君嗤笑道：“本尊是神兽，不是妖兽，有无数法宝，让你长生不老又有何难？”
幽君捏捏明谦的耳垂，轻声说：“庸人自扰。”
明谦尴尬的看旁边的柜子。
幽君：“是你怕本尊变心？”
明谦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幽君觉得自己已经看透明谦，因此用一纵容的，自傲地语说：“你是本尊命定的伴侣，你若，本尊便只有你一个，你若不，本尊也不会再找。”
明谦忽然好奇：“如果你命定的伴侣是另一个人呢？”
这个问题明谦一直问，但总觉得问出来有些矫情，今天终于憋不住。
幽君轻哼道：“你以为本尊谁都行？”
“凡之前本尊已经……”
他忽然停顿，明谦猜出来，他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问：“你凡之前就喜欢？”
幽君恼羞成怒：“你不要自作多情，本尊那时候只是……只是……”
他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合适的词：“只是好奇！”
明谦的心情忽然变好，因为那场梦带出来的情绪消失的无影无踪：“好奇什么？”
“那你刚开始为什么对态度那么差？”
幽君皱眉：“本尊对你态度差？你数次冒犯，本尊都没有跟你计较。”
明谦：“的吗？”
幽君：“自然是……”
明谦笑着说：“不信。”
幽君转过头，明谦忽然抱住幽君。
幽君双停空中，表情凝固，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
明谦终于清楚的意识到，幽君是为自己而来。
没有别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