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图书馆闭馆，这期间p没有再发消息，齐欢全神贯注地写完了第一部分。
他带着电脑回到宿舍，赵烁然还在下副本，齐欢跟他打了招呼后便去洗漱，洗漱后上床，才发现p给他发了一条消息。
齐欢找出耳机，听语音。
“这些书我看完了，还有其他的吗？谢谢。”
齐欢表情一窒，他明明已经挑选了十多本，正常人阅读速度哪有这么快？
难道p是想故意和他多聊会天吗？齐欢心情很好，趴在床上翘着腿打字。
【欢欢子：你骗人的吧，那么多书你真的看完了？我不信。】
“刚刚看完，没有骗你。”
齐欢听着最后的尾音，半个肩膀都苏了，真不敢相信，有人的声音会这么戳中他的萌点。
齐欢故意想逗逗他多说话。
【欢欢子：你说得我可不信，我们打个赌吧，我来考你，你说出来答案，我就奖励你一件礼物，你要说不出来，你就得送我一件礼物。】
发送完消息他才觉得自己有点莽撞，这种话像刚陷入恋爱关系的情侣才会说的，很容易给人一种轻浮挑逗的感觉，他们才认识多久，就要互送礼物？齐欢没打算和p谈恋爱，这句话好像给了他不好的心理暗示。
都怪自己被p的声音所迷惑。
可惜love里没有撤销的功能，齐欢刚正打字准备否定自己的说法时，p就已经发来语音了。
“可以，不过奖励就不用了。”
齐欢拒绝的话都打完了，没想到却被p捷足先登，对方好像很不稀罕他的奖励一样。
自己不想送是一回事，被拒绝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齐欢连字也不想打了，直接语音问道：“你真的不要吗？你真的真的不要吗？”
裴落见齐欢发来语音，自然是愉悦的，他点开收听，没想到年轻的男孩却有点不高兴，裴落没想出来为什么，不过他作为神明，自然也无需懂得人类的内心，等他离开汀鹫山后，他和欢欢子的关系也就正式结束了。
于是他顺着对方的话说道：“是。”
齐欢在那头都要怀疑p是不是真的是直男钓鱼，一点也没有gay的特质，神经粗到和赵烁然有得一拼，他点开今天发给p的几本电子科普书，随便挑了一段比较难理解的问题问他。
“火箭发射时速度超过多少才能脱离地球呢？”齐欢记得这是高中的知识，p文化程度不高，读明白还需要费一番功夫吧。
他已经做好回答不出来的准备了，没想到p很快就发来语音，说出了正确答案。
齐欢懵了，p怎么回答这么快，他随手翻的一页问题，p根本没有时间找到答案。
难道p真的看完了？齐欢不敢置信，又打开其他的电子书，随机抽查了几个问题，p都回答得完全正确。
齐欢现在怀着一种半信半疑的心态，如果p真的没有作弊的话，那他简直是天才！
齐欢一向自诩还算聪明，可他也没法保证在和p相同知识水平下，能这么快看完这些书。
“那你有什么不懂的吗？”齐欢坐起来，试探问道。
那边沉默了一会，才说道：“你挑的书很好，都很通俗易懂，就是一些问题没有附图，我没见过实物，需要自己构思，你有实物绘图吗？”
什么年代了，大家还用绘图？而且这些东西很多可以在电视上看到。
齐欢想到电视，转手打开微信，问师姐汀鹫山的的情况，山民能不能看电视。
师姐秒回。
【当然没有电视啊，全村就一台收音机，用磁带的那种。】
【你问汀鹫山干什么？你今年不是要毕业吗？实践活动还没完成？你得抓紧啊！别因为这个耽误毕业！】
热情的师姐显然想到其他地方了，齐欢赶紧跟她解释，自己只是好奇而已。
好不容易解释完了，齐欢才切回love的聊天界面。
“你有什么没见过的吗？我可以给你找图。”
p仿佛等着他这一句似的，一连串说了大半。
齐欢认命地给他找图片。
赵烁然已经打完了游戏，摘下耳机正巧看到齐欢坐着玩手机，疑惑道：“崽，你还不睡啊，我吵到你了？”
“没，我在给今年中考的侄子辅导物理。”齐欢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不是在交友软件上谈恋爱，而是在上辅导班。
等图找完了，p似乎是消化了一会，才问道：“那你能继续给我发一些科普读物吗？最好是和生活相关的。”
已经凌晨十二点了，p不用睡觉的吗？齐欢不忍心打击他学习的积极性，但他手头也没有电子书，赵烁然已经熄灯，齐欢不好再继续说话，于是打字道：【我现在不在图书馆，已经准备睡觉了，明天我去的时候再帮你下载图书吧。】
对方这次总算意识到不妥，打字道。
【抱歉，打扰你睡觉了，那明天见。】
【晚安。】
齐欢其实挺想听p说晚安两个字，但他不好意思，只好也回了晚安。
随后几天，齐欢一边赶自己的毕业论文，一边给p做社会生活的科普，忙得脚不沾地，某天中午吃完饭，齐欢脑袋突然一阵眩晕，下一秒，他就进入了之前曾经来到过的黑暗空间。
熟悉的机械声在虚空响起。
【欢迎玩家齐欢第二次进入救赎游戏，现发布一级游戏副本——‘惊悚直播’】
【玩家有十分钟修整时间，十分钟后即将传送进副本。】
第二次进入游戏，齐欢已经没有那么茫然，如果没有游戏，他现在已经死在实验楼了，他上次游戏获得的生存时间一共为三十天，现在剩余二十五天，这多出来的一个月都是赚的。
齐欢记得在副本获得了道具，齐欢心中默念了一声，手术刀就出现在他手中。
其他就没有什么好修整的了，目前救赎商店只开启了组队道具，没有购买的需要，齐欢默默等待着十分钟结束，随后再次睁眼，眼前已经有好几个人在了。
文修比他先到，见到他大声喊了一声“齐哥”，随即跑过来，“齐哥，没见到你，我还担心咱们组队道具失效了呢，幸好你来了。”
文修还是顶着一头粉毛，在人群里是最亮眼的存在，他跑来抱住齐欢，顿时其他人的眼神齐刷刷地转了过来。
而此时，齐欢眼前的虚拟投屏刷新了。
【副本背景：这是一家小型直播娱乐公司，主攻深夜灵异类直播节目，在网上点击异常火爆，你们一行人是慕名而来的新人，准备签约公司成为主播，然而这里谜团重重，新签约的主播最终都离奇失踪。】
【副本任务：五天内解开副本谜团，首先通关的玩家获得三十天生命，其他存活的玩家获得的生命天数减半。】
齐欢身上挂着文修，努力阅读完副本背景和任务后，才关闭投屏。
他们现在在一栋老旧的居民楼前，周边环境极其脏乱，和他们一起闯关的还有五个人，三男两女，其中两队男女正分别抱团站在一起，应该也是组队进来的，还有一个孤孤单单的男人，正一脸惊慌地看着他们，应该是个新人。
齐欢是最后一个玩家，人齐后，很快有一个年轻的女孩下楼。
“你们是来签约直播的吗？”女孩问道：“我是幽灵直播的hr，你们跟我上楼吧。”
这栋破旧的居民楼一共有六层，居民楼内部没有电梯，只能走楼梯，楼梯里环境脏乱差，堆砌着各种生活垃圾和一些等待卖废品的瓶瓶罐罐，墙壁上有各种灰尘划痕以及开锁通下水道的小传单，扶手处也浮着一层薄薄的灰，齐欢不敢相信一家直播公司竟然开在这种地方。
女孩似乎看出了他们的疑惑，解释道：“我们公司规模比较小，房子是老总的，就省去租房租场地的费用可以全心买道具和拍摄工具，你们新主播也可以住在这，减少生活开支，而且我们公司的薪资不错，其实还是挺好的……”
说到最后女孩也挺不好意思的，没继续说了。
等上了三楼，女孩拿着钥匙开门，让他们先进去。
然而一开门，齐欢就看到正对门口的血淋淋的人体模型，第一次进入游戏的新人，唬了一跳，当即叫出了声。
女孩抱歉道：“哎呀，这应该是新买的直播道具吧，怎么放到这来了，谁这么不小心。”
说着她把人体模型向一旁踢了踢，才让大家进来。
房间内部和外面的环境截然不同，白天房间也拉上了窗帘，大厅开了灯，有好几个皮肤黯淡的员工正满脸油光地对着电脑忙碌，对他们这群新主播的到来并不关心。
hr女孩领着他们在电脑桌之间穿过，直到最里面的一间房间，房间门口挂着‘总裁办公室’的名牌，她敲门道：“李总，新主播们已经到了。”
房间里传来中年男声，听到应答后女孩帮他们开门，并说道：“你们是李总在招聘网站上招到的，具体情况和他聊聊吧，等签完合约，我再带你们见见其他同事。”
只是签约应该没有太大的问题，齐欢和文修率先走进总裁办公室。
办公室背后是一排书架，上面整整齐齐摆满了书，书架前是一张巨大的办公桌，李总正坐在皮椅上。
李总是四五十岁的中年男人，挺着啤酒肚，脸上横肉较多，眼睛都成了缝，他身上穿着名牌，腰带上的金色h十分引人注目。
见到他们一行人的到来，李总脸上有些轻松，语气非常和善道：“你们来啦，坐坐坐，别客气，就把这当做家一样就行。”
总裁办公室里站了八个人，本来很空旷的办公室顿时变得拥挤了起来，齐欢和文修被安置在双人沙发坐下，其他人也都坐好后，李总才笑眯眯地从抽屉中拿出早已经打印好的合约。
“我们在招聘条件上已经写到了，幽灵直播主打深夜节目，会按照观众的需求直播游戏，你们的工作时间是凌晨十二点到两点，工作很轻松，白天不用打卡。”
“不过新人主播我们也需要磨合一阵，所以这里有一份短期合同，你们看一下，如果合同时间结束后，我们合作的很好，视频反馈也不错，那我们再签长期合同。”
他们既然来参加游戏，不可能不签合同。
齐欢和文修拿到合同后，简单阅读了一下，前面的条款中规中矩，就是正常的合同，工作时间一共五天，而薪资方面，主播每天可以获得一万块钱。
他们都是新人主播，深夜工作时间只有两个小时，五天下来，一个人就有五万块钱入账，没想到这家公司开价竟然如此之高，齐欢都有点惊讶，如果在现实中，这妥妥是高薪工作。
只是在薪资之后，合同还列了一个条款。
【主播在直播期间发生意外与公司无关。】
这条简直是霸王条款，主播直播期间发生意外，公司竟然不负责，齐欢敢肯定深夜直播节目有古怪。
“你们也是新人，有什么不懂的可以问我。”李总见他们沉默不语，油腻地笑眯眯道，身上的脂肪都跟着颤抖。
唯一落单的那名新人神色最为紧张，他哆哆嗦嗦问道：“最后一个条款什么意思？我们会死吗？”
李总嘴角的笑意不见了，“就是字面意思，那个就是附加条款，没什么用的，不用担心。”
说完他继续问道：“还有其他问题吗？没有就签约吧，工资从今天就开始算，一天一万块呢。”
显然他不想解释关于最后一个条款的问题，还用薪资打掩护。
玩家都知道这里有古怪，但是合同是不可能不签的，不签就是违背游戏规则，等待着他们的只有死亡，大家签好名字后，李总脸上的笑意又回来了，“嗯，今天大家就是幽灵直播的一员了，明晚大家开始工作，有工作上的问题，可以问我，也可以问hr。”
“你们先来加群，我们公司最近有个客户，指名让我们播出特定节目。”老总拿出手机，让他们扫码加群。
文修拿出手机，小声跟齐欢叨叨道：“齐哥，游戏里手机不是没信号吗？那怎么加群？”
齐欢也拿出手机，手机顶上的信号格依旧为空，并打了一个小小的红叉，但是手机软件突然多了一个绿色的软件。
他进入游戏之前还没下载过这种软件，文修也惊讶了一声，齐欢扭头，发现文修的手机屏幕和自己的一样，都有一个相同的绿色图标软件。
齐欢试着轻触图标，软件竟然直接打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