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对于青玄上人这种一宗之主而言,流云天上上下下都是他的徒子徒孙,而自己再有一个天才弟子那更是令人欣慰。
言承也是佩服自己这个大哥,连这种自残一样的道术都修炼出来了,果然是吃的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
言府这几天还算平静,不过背后的风起云涌言旭也是一清二楚,好不容易把方氏安抚住了,他也准备回流云天去了。
毕竟长孙世家就在背后虎视眈眈,眼下还真只有自己的师尊出面还有一线生机,他就算心里再踌躇也得回去了。
于是这天中午,言旭便在方氏依依不舍的目光中准备御剑离开了。
“阿嚏!”
方氏本来就是一脸担忧,一听到儿子打喷嚏,更是关切:“旭儿,怕不是是得了风寒?要不要留下来再住几天,我这就请大夫来给你看看…”
说罢,方氏连忙对旁边的丫鬟吩咐起来,言旭倒是有些哭笑不得。
修仙者筑基之后,三魂七魄稳固,体魄更是比起凡人不知道强健了多少,筑基修仙者便不可能会得风寒这种病疾。
更何况化灵境之后,身体里的杂质和毒素都被排出一空,彻底杜绝了患上那些疑难杂症的可能性,也就是说以他如今的修为根本不会得病。
言旭连连摇头笑道:“娘亲倒是关心则乱了,以我如今的身体,哪里还会得风寒?”
说罢,言旭又神念传音唤回了已经快要跑到大门口的丫鬟,再向方氏深深弯腰行了一礼,然后便从灵囊中唤出了飞剑,正准备跃至其上,突然面色一变。
他明明记得自己把那震神击放在灵囊中的,怎么突然不见了?
言旭神念扫视灵囊之中,突然生出了一个不好的猜测:该不会是五天前拿错了道术,一不小心把震神击修炼法门交给言承了吧?
言旭看着静静躺在黑色空间中剩余的几门功法道术,突然陷入了沉思,要是言承强行修炼那震神击…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不过又想了想,修习震神击没有另一门秘术不可能成功,其中痛苦就不是常人能够忍受下来的。
言旭一想到此,又是安下了心,赶紧踏剑而起向着乾州方向飞去了。
……
言承倒是不知道震神击原来是一场意外,这时候已经大胆地开始了修习。
这个过程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首先要把自己的灵体分成两半,可是灵体分成两半,寻常修仙者怕是直接都七窍流血而死了。
万事开头难,富贵险中求,言承心头默念着这两句话,然后一咬牙开始了自己的第一次尝试。
心念一动,言承的灵体开始动了,那通体五彩斑斓的三寸小人,慢慢地伸出手放到头顶,然后两手用力往两边拉扯。
这也是唯一的办法,要自己分开灵体还要保证神识不会溃散,只能在识海之中进行。
而在识海之中全是白茫茫一片,没有任何外物可以借用,言承也只能想到用这种方式来分开自己的灵体。
这个过程不仅痛苦不堪,而且自己对自己下这种狠手,更是考验修仙者的心境,就是一个“狠”字。
一开始言承还下不去手,灵体小人手上稍稍用力,脑海中就传来钻心的疼,然后就停手。
不过一想到言府现在的处境,不知所踪的五哥…言承咬咬牙,再度出手。
而在法舟之中,言承盘坐在蒲团上的肉身已经疼的满身冷汗了,这其中的痛苦,简直像是不使用任何麻醉药物自己给自己实行凌迟的酷刑,不管是身体还是心里都是巨大的痛苦。
而在不知道过了多久以后,言承终于把灵体的脑袋掰开了一条小小的裂缝,没等言承松口气,这裂缝竟然又自己合上了!
言承顿时有种好不容易才开了个头,然后瞬间前功尽弃的感觉,这灵体怎么自己合上了?!
万事开头难,这开头好不容易才开了,接下来也会顺利很多,但是怎么灵体就自己合上了呢?
言承咬了咬牙,等疼痛感消失了些,又咬咬牙开始了新的一次尝试。
接下来两天,言承都在这样不断地尝试,不过每次都是以失败告终,灵体只要稍稍一受损,马上就会自动合上。
言承在经历了苦不堪言的两天以后,也是琢磨出来了,这震神击哪里能修炼成功?
灵体在识海之中有着自己的本能反应,根本不可能分得开,而一旦放出体外,受到丝毫损伤都是不可复原的,这震神击根本就没有修炼成功的可能性。
言承也没办法了,这就是一个死循环,至少以自己目前的修为根本无法做到,这震神击虽然只是灵阶上品的道术,但修习的难度恐怕连仙阶的道术都比不上。
言承缓缓睁眼,扫视一周闭目凝神修行的音尘宗弟子,苦笑着摇了摇头。
两天之前还燃起了一丝希望,眼下看来真是九死一生了,没有震神击,言承想要成功偷袭长孙无言,难度至少提升了十倍。
以长孙无言的神识,正常状态下恐怕自己还没跑到他面前,他就已经反手把自己制住了。
言承确实是抱着一定要杀掉长孙无言的心来的,哪怕是拼着自己死也要把长孙无言留在那密藏之中,可是越临近,言承却是越来越惶恐,万一连同归于尽也做不到呢?
人往往都是这样,在还没开始做某件事的时候都觉得简单,真正到了要做的时候才能发现其中的艰难。
而言承并没有退路,自己退了就是整个言家上下的灭顶之灾,流云天的庇护只是权宜之计。
言承可不想因为自己惹的祸,让大哥跟两情相悦的人落得个相顾两无言的结果。
言承从出清河开始,心里就只有一个念头:不顾一切杀掉长孙无言!
轻轻叹了口气,言承缓缓起身出了船舱,连续两天这样自我折磨,哪怕是以言承现在的修为也不禁觉得有些疲累。
但是又不能修行恢复精力,在这高速飞行的法舟之上,周遭呼呼作响的风声他也睡不着,只能选择出来吹吹风让自己清醒一些。
法舟前端,慕容源端坐在地上,手中不时向法舟木质舟身上投入一把灵石,灵石落到地上,然后周围便有一圈淡淡的灵光亮起,灵石随即消失。
言承不由得暗自讶于这法舟消耗灵石之巨,再回想起自己想要当做路费给赵元的两百枚灵石…
两百枚灵石,怕是连一个时辰都飞不了,这法舟哪里是在赶路?分明是在赶着造灵石啊!
到了慕容源这等修为,神识就算内敛,也能感觉到附近有什么异常,言承刚出船舱他便察觉到了,当即转身看向言承。
慕容源虽然修为高深,但对于言承却是出奇的客气:“言承小友可是在舱内闷着了?”
这穿云梭舟体并不大,船舱里要坐下十多个人便有些拥挤了,自然而然会有一种沉闷的感觉,只是音尘宗那些弟子都是平时苦修惯了的,显然对此也是习惯。
而对于散修来说就未必了,毕竟绝大部分散修并没有很多时间放在闭关苦修之上,更多的时间还是在想办法赚取灵石之上,慕容源也清楚这一点,所以才会这么问。
言承拱了拱手,笑道:“哪里…只是晚辈遇到了一些修行上的阻碍,出来透透气也好。”
慕容源露出了跟他长相不符合的和蔼笑容,有些好奇:“不知言承小友遇到什么问题了…老夫修行将近两千余载,或许可以帮到言承小友一些也说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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