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咱们跑什么呀?”言七有些不明就里,“这断头台一片都有镇魔司的法阵,咱们退出这个法阵才危险呢!”
“咱们先出去再说。”言承也没解释,一头往外钻,言七只能乖乖跟上。
这会儿混乱没人让路,两人在人群中挤了半天也没挤出去,反而走散了。
“大胆狂徒!镇魔司除暴安良乃是本分,魔修岂敢胡言乱语?!”那护卫又是怒喝一声,企图激怒对方出现。
“呵呵…”无处不在的声音又是冷笑,然后从人群中飞出八道身影,直接飞扑向断头台上,显然是早就混进人群了的。
“魔修猖狂!”
八名护卫异口同声怒喝一声,同时祭出手中黑色铁链射向空中。
那黑色铁链很明显是修仙者的法器,在镇魔司护卫手中无限往外延长,仿佛没有尽头。
而场下,人多加上混乱,言承挤不出去,就连言七也不知道被挤哪儿去了,言承也只好停在原地不停探头看着场中的变化。
定睛看去,那八道身影穿着一模一样的粗布衣裳,脸上也都带着同样的白色鬼面具,显然是一个魔修的门派。
这八个面具魔修没有使用法器,手上一挥就把带着凌厉气息的铁链震开,威势不减地继续扑向断头台。
镇魔司也不是吃素的,铁链被弹开也没跌落,马上又犹如附骨之疽一般缠绕而上,然后迅速收紧想要把这八个面具魔修锁住。
可是铁链再度扑了个空,八个面具魔修仿佛心有灵犀,同时从其中空隙里下落,正好立在八个护卫身旁。
然后像是久别重逢的老友,八个面具魔修同时张开双手死死地抱住了护卫,这一幕若是换个场景,还真有些和谐。
那八个护卫想推开,却没能奏效,灵力还没运转上来,身体就以肉眼可见的趋势干瘪下去。
在周围几百双眼睛的注视下,两个呼吸间,这八个镇魔司的护卫就变成了八具可怖的干尸,手上的铁链也软塌塌地从半空中掉落下来。
“啊!魔修杀人啦!”
不知道是谁开了个头,这么一声惊叫直接炸开了锅,刚刚还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一群人连忙四处逃窜。
“谁他娘的绊我?!”
“跑快点啊!挡着我了!”
“各位不要慌乱!依次序散开!”
老少妇孺的叫喊声,吵骂声,以及官差大声的呼喝,现场直接乱成一锅粥。
言承伸长了脖子四处张望,还是没能看到言七的身影,慢慢地就被人挤着往外跑了,只是白色的靴子不到一会儿就被踩成了黑色…
“我…我…”那刽子手看着四散逃开的人群,又看看朝着自己慢慢围过来的八个魔修,吓得一屁股坐到地上,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藏在面具之后的眼睛冷冰冰扫了一眼刽子手:“我不杀凡人,你走吧!”
刽子手如蒙大赦,赶紧手忙脚乱地爬起来跑了,连掉落在地上的虎头刀都不要了。
“呵呵…真是好心肠!”
随着一声轻笑,一个中年男人出现在了还跪倒在地的陆深背后,他的身上也是红衣,只是红衣上多出了一只玄龟。
这身衣服又有讲究,是镇魔司司灵的统一袍服,镇魔司等级森严,上下各级的衣服也是有所不同。
这司灵身材高大,浓眉无须,脸上带着一丝戏谑,眯着眼转动脑袋打量着八个魔修。
八个魔修同时停下脚步,警惕地看着突然出现的司灵,镇魔司的司灵,可不好对付。
一个面具魔修眯了眯眼,淡淡道:“怪不得公开行刑…原来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镇魔司好算计!”
中年男人点了点头,面上还带着一丝笑意:“等你们许久了…”
话音刚落,中年男人的身形化作一道红色残影,一眨眼之间就已经一掌拍飞了一个魔修,直接掉进了逃窜的人群中,估计是直接毙命了。
“好快!”
一个魔修口中赞了一句,下一刻身体就不由自主地飞上了天,在实力的绝对碾压下,修仙者的打斗往往是很快的,呼吸之间就决定了生死存亡。
……
“哪个不知死活的来撞本公子!”
言承正被挤着往前挪动,突然感觉背上一股巨力传来,直接把他这言九公子盖在地上差点昏死过去。
旁边的人再次让开,这魔修被打飞了下来谁也不知道死没死,倒是又给言承挪出一个空位。
“呸!”言承虽然对修行不感兴趣,但是好歹也是有点子粗浅修为加上功夫底子傍身的,身子骨结实,一个翻身又站了起来,啐了一口。
看到原来是个生死不知的魔修,言承也没了破口大骂的功夫,赶紧躲开了。
谁知道这魔修是不是装死,万一起来把自己也变成镇魔司护卫那样的干尸…想想就后怕,言承还想着长命百岁呢!
那邪门的一幕别说普通人了,就算言承这种见过大世面的公子哥都是头皮发麻,当然,他不会承认自己是贪生怕死…
这能叫贪生怕死吗?这叫惜命!
……
几个呼吸间的功夫,司灵就已经解决了六个面具魔修,也不急着动手了,打量着剩余两个魔修。
“就你们这种阿猫阿狗的实力,也敢来镇魔司手上抢人?呵呵…”
对方的实力让他确实瞧不上眼,本来是想用陆深引出那些清河潜伏的魔修巨头来的,结果没想到只来了几个小喽啰,让他未免有些失望。
“呵呵…”
一个魔修冷笑一声,也不回话,跟自己的同伴同时扑向中年男人。
“飞蛾扑火!”中年男人眉头一皱,冷喝一声,双手出掌就准备直接让这两个魔修毙命。
不过情形出乎他的预料,其中一个魔修身形陡然一变,扑向了跪立在地的陆深,然后抱住了跪立着的陆深。
“装神弄鬼。”中年男人眉头一皱,轻描淡写地一掌拍飞那个扑向他的魔修,然后身形一晃,眨眼间就抓在了那戴着面具的魔修衣领上。
不过让他诧异的一幕出现了,那个戴着面具的魔修突然身体软了下去,裸露在外的皮肤慢慢变成了森森白骨。
一个活人就这么直接变成了骷髅架子,面具和衣服也化为乌有,白骨骷髅直接摔落在地。
而陆深的身影也是凭空消失,就在中年男人的眼皮子底下化为乌有,一点痕迹也没留下。
“嗯?”中年男人眉头紧皱,看向刚刚被他拍飞的几个面具魔修,赫然也变成了白骨骷髅,这些都是化身!
他竟然被对方戏弄了?
中年人一脚把面前的骷髅踢的四分五裂,然后冷冷地环顾四周,却没有发现正主到底在哪儿。
言承虽然被挤着往前挪动,但是不时也要看看场中的情况,看到这一幕感觉头皮有些发麻。
“这些魔修真他娘的邪门啊!”
……
而与此同时,在清河城西一条小巷子里面,一间房门紧锁的屋子里,陆深被两个人架着凭空出现。
其中一个青年男子模样颇为俊朗,剑眉星目,身上穿着锦衣华服,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
而另一个则是戴着白色鬼面具,一身粗布衣裳,明显就是刚刚使用骷髅化身的魔修。
两人把陆深放在地上扯掉他嘴里的布,又施法解开了黑色铁链,然后并立在陆深面前。
陆深也没站起来,依旧垂头跪立,然后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师弟知错。”
华服青年眯了眯眼,冷冷地问道:“都说了谋定而后动,你怎么偏要莽撞着了镇魔司的道?”
陆深头埋的更低,华服青年轻轻叹了口气,继续道:
“你可知镇魔司就是想方设法地让魔修去惹乱子,然后他们再出手,美其名曰为民除害。”
“但要不是因为去参加那魔窟试炼,我们师兄弟怎么会落得这般田地?我们也算魔修吗?!”
说到这里,三人同时沉默,又过了半晌,那戴着面具的人开了口,声音正是之前在断头台说话的声音。
“陆深师弟,天牢中的你的父母和妹妹已经安全了,我让周师弟和袁师弟去救出来了,想必这时候已经到了太阴,你也出城去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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