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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季寒终究是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紧紧将她抱在怀中入睡。
无论苏蔓如何挣脱，他的双臂，始终固定在她纤细的腰间，不容她离开半寸。
翌日，他先送了靳玫去医院检查伤口，然后买了早餐回来，强迫苏蔓坐在餐桌上吃完了，这才取了巾纸像照顾洋娃娃般、一边帮她擦拭唇角，一边温声道：“我们去商场买衣服吧。”
这是昨日答应她的，陪她去商场置办新衣服。
只要是他承若过的，他都会做到。
就像他娶她，哪怕不爱，也会因为责任，将名分给她。
也许，这个责任中，还夹杂着一丝愧疚吧。
苏蔓没有拒绝，听话地坐进他的车内，二人去往商场的路上。对于她突然间的乖顺，他似显得很开心，眉宇间都有几分舒展，难得一路上，都再主动与她说话。
说的，无非都是这几年a市的变化。
这个场景，像换了个调子。
三年前，她喋喋不休，他漠视。
三年后，他难得主动，她却淡漠。
倏地，他搁在一旁的手机传来尖锐的来电铃声，苏蔓离得近，不用刻意去扫，却也见到了屏幕上清晰的两个字。
小玫。
季寒立刻将车停靠在一边，接起电话，“怎么了，小玫？”
“凉哥，我伤口又裂开了，医生说要缝合，可是我好怕啊，你来陪我吧，呜呜呜呜。”
他的手机质量极好，那头靳玫娇弱的哭泣声，她这个位置，听得一清二楚。
季寒下意思地朝淡淡垂了眸的苏蔓投去一眼，目露迟疑，为难道：“小玫，我现在走不开，你乖乖的，不会有事的。”
“我不要！凉哥，我怕，你不在我身边，我不敢让医生靠近。”
哭泣的声音越重，季寒紧蹙的眉宇也更深了几分，度量了片刻，终是妥协，“好，你别哭，我马上来。”
靳玫这才破涕为笑，不哭了，后续又说了些什么，苏蔓已记不大清了。
只知道，靳玫一直在撒着娇，而季寒一边安抚，一边保证。
话了电话，季寒去看苏蔓，突然有些难以启齿。
“苏蔓。。。。”
她抬头，望着他，佯装什么都不知道，笑，“不是说要带我去买衣服吗，怎么还不走？”
季寒抿唇，“可不可以改天？小玫现在在医院，不知道怎么的，原本不深的伤口又开裂了，医生说要缝合，她现在很怕。”
苏蔓仍是笑，笑的心口都有些麻木，这个男人向来重诚信，但只是在靳玫的事上例外。
伤口又开裂了？
呵呵，多么明显的意思，靳玫就是不要他陪她而已。
又是一场，下马威来了。
苏蔓心中忽然涌出无限的悲愤，似怨恨，似不甘，最后，沉郁了眸色，伸手去抓住他的手。
“昨天是你自己说的，要带我买新衣。”
这是她出狱后，第一次主动去握住他的手。
他一震，目光在她纤细的指上停滞了片刻，却还是蹙眉，“苏蔓，衣服随时都可以买，可是小玫那，耽误不得。”
拂开她的手，似不忍心她渐暗淡的眼眸，沉吟了片刻，从包里取出一张黑卡合一叠现金递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