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不知道严琅那是早就把厚脸皮耍到了未来岳父面前,这大半年严琅寄东西寄得勤快,容辛峦了解到容倩在这边的生活,也对严琅越发满意。
有了容倩的父亲这位大家长那些信件在,再加上容倩跟他们也真心相待了这么长时间,严家的人自然是安心的,对外面的闲言碎语不愿意多加理会。
不过夜深人静的时候严琅的大伯娘晚上睡觉时难免还是会胡思乱想,总跟她家男人嘀咕容家的大家长可不可靠,毕竟这世界上万事总有个万一是吧?
眼看着下个月就要高考了,又因着严琅闹出个不参加高考的事,严家人心底难免就是一突。
小年轻感情好的时候当然是千好万好,可大学那是什么地方,在大家看来那就是各种优秀的人汇聚的地方。
万一容倩去大学里见识到了更多优秀的小伙子,哪怕是信守承诺还是嫁给了他们家臭小子,难不成心里就会没有挑拣不满?
这两口子过日子,但凡有了对彼此的一点不满,那就会越看越挑剔,越看越不满意,久而久之那一点感情就消磨没了。
好的婚姻可不是单单靠信守承诺准守道德底线就能营造出来的,这一点严全奎他们这些过来人哪里不清楚?
因此才有了一大家子都担忧严琅不参加高考想要劝一劝这件事。
谁承想容倩居然主动提出了这个话,便是疑心最重的大伯娘一时间也是感动得习惯性“哎呀呀”了好几声才缓过神来,一拍张大梅的大腿就嚷嚷开了,“这肯定没问题的,用咱老祖宗传下来的岁数说法,琅娃子今年可不就该二十岁了嘛!”
说是这么说,其实要扯证,还是需要走走关系。
严胡兰想了想,笑道,“容倩这个话倒是提醒了我,听大哥说在外面住招待所都是会有人检查的,要是看见两个年轻男女一路去住宿,哪怕不是住的一个房间,拿不出证明彼此关系的证件,那也是要被拘了好好盘问的。”
“我看容倩这个办法好,反正领证也不是领不到,今年容倩肯定是要回北省陪容叔叔过春节的,小弟肯定也得去,趁着现在把证件给办了,也省得他们以后在路上麻烦,到了北省彼此来往怕是也要有些牵扯。”
张大梅都埋怨了严琅多少次年纪不够大了,这会儿自然没有不答应的。
等到了晚上吃过晚饭,张大梅就单独跟严全奎提出了这个事,张大梅絮絮叨叨说了许多理由,严全奎沉吟半晌,出了房间去跟刚送完容倩的小儿子说话。
严琅照旧送了容倩回来,这才自己去厨房打了热水洗脸泡脚,这会儿正拿了一本小孩儿看的连环画吹着口哨瘫在圈椅上看着玩儿。
这东西严琅以前上学的时候就买了很多,基本上能弄到的他都有,看完了就好好放好,过段时间清理的时候拿出来再看看,嘿,同一个小人儿书看起来感觉却大不相同。
除此之外严琅以前还爱去垃圾回收站扒拉东西,看见好看的喜欢的就都花一角钱两角钱从老头儿那里偷偷买回来,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有,现在都放在严琅自己的房间里呢。
严卫国跟严胡兰刘得胜下午就赶着离开了,就等家里给小弟容倩选好了日子扯证,到时候他们再请假赶回来。
怎么说也是唯一的弟弟扯证,即便是远在省城的严卫国也不嫌赶路累得慌。
更别说严卫国也跟严全奎商量着看看今年冬天在容倩严琅离开前把他跟姚雪的婚事给办了的事,下次回来应该就要把姚雪带回来一起扯证办酒了。
严全奎从房间里披了件薄外套走出来,十月中旬,前几天已经接连下了三四场秋雨,天儿已经开始冷起来了。
严琅小伙子火气重,跑了一圈回来就把外套给脱了,只剩下一件松垮垮的长袖衫。
严全奎忍不住先默默看了一眼自己这小儿子,严琅如今是习惯性彻底放松的坐姿,屁股墩子挂在椅子边沿,腰杆子直挺挺的往前送。
明明就是一张算不上宽敞的圈椅,偏背他坐出个半趟的姿势,一双长腿上半截躺平,下半截弯着跑在洗脚桶里,水还在话啦啦的响,一听就知道他那双泡在水里的脚丫子也正在不老实的跟着口哨声“跳舞”。
严全奎忍不住摇摇头,默默叹气,走了两步。
严琅听见老爸的脚步声,撅着的嘴好歹收了回去,可坐着的姿势却一点改变的意思都没有,“咋了爸?有事?”
严全奎敲了敲桌子,自己拉了凳子坐下,“你看看你,坐没坐相站没站相,你说你多大个小伙子了,能不能注意点形象?”
严琅都被老爸这番论调训习惯了,此时闻言哈哈哈的笑,“爸你没事吧?在家里我要形象有啥用?反正在外人面前够俊就行了。”
说完还嘚瑟的啪啪拍了拍自己的脸,笑得哟,让严全奎第一时间恨不得给这臭小子来两脚,继而就是怀疑起到底这臭小子像谁?
虽然他年轻的时候是有点性格突出,可好像也没这么突出过吧?这哪儿是出头鸟啊,这简直就是一群麻雀里猛的飞出了一只桀骜不驯的老鹰吧?
看这脑袋里想象出来的比喻就能知道其实严全奎对这个小儿子有多隐隐得意了,要不然咋当初形容容倩就是大白鹅,形容自家儿子就是老鹰呢。
严全奎只能摇头,然后说起正事,“你明天就带点东西,去果园找你三叔公,让他给你看个时间,到时候你带容倩去把结婚证扯了吧,明天我去跟你亮叔说一声…….”
“哎哎哎?”
严琅连声哎呀,屁股一滑直接从椅子上滑了下去,还好家里专门用来洗脚的水桶桶沿比较矮,严琅小腿长度又过关,这才导致了他哪怕是突然屁股一滑从椅子上坐到了地上,膝盖一曲把水桶边沿一夹,洗脚水好险没有倒出来。
“不是老爸,啥扯证啊,我年龄还没到呢,你不会是忘了你儿子我今一天满的多少岁吧?”
严琅强烈怀疑老爸是脑壳糊涂了,以为他今天过的是二十岁的生日。
严全奎疑惑,“难道容倩没跟你说?”
严全奎还以为容倩已经提前跟这臭小子商量过了,原本他还疑惑为什么这段时间没看见臭小子情绪起伏啊,再说了要是真说好了,这小子真能忍得住不在第一时间回来跟他们说?
不过仔细一想又有点明白了,容倩怎么说也是个姑娘家,要她主动跟老婆子她们一群女人面前说还好,要直接跟严琅说,怕是羞得慌。
可她要是不说吧,偏偏严琅又一点都没往这方面想,老老实实掰着手指头等着自己满二十岁。
如此一来,除了容倩自己主动说,还能靠谁来考虑?
严琅不明所以,一边双手撑着地面试图靠双手把自己撑起来重新回到椅子里去。
都这样了还舍不得把脚丫子从桶里拿出来一下,可见是有多懒。
严全奎见他那样,眼皮子跳了跳,故作平淡的放大招,“容倩说了,想跟你提前扯结婚证,年末高考完了一起回北省也好让你以容家女婿的身份见她娘家人。”
严全奎说完就老神在在的双手搭在桌子上看小儿子的笑话。
果然,已经双手往后挺着腰即将坐到椅子上的严琅突然手一弯腰一软,噗通老大一声的又摔了回去,这次摔得可一点智慧含量都没有了,桶里的洗脚水也漫了一地。
严琅却一点顾不上浸透了屁股的洗脚水,连忙一骨碌翻身爬起来,一双眼睛亮得像是要变成俩电灯泡,“爸!你说真的呀?容倩说的?她咋没跟我说?”
严全奎没好气的敲了敲桌子,“人家好好一大姑娘,怎么跟你说?搞得好像人家嫁不出去似的,你说说你,你平时不是挺厚脸皮的嘛?怎么这件事上不费费心思?”
严琅扯着裤子傻乐呵,当然不能跟老爸说自己的心思跟厚脸皮全用到琢磨怎么多亲两口他未来儿媳妇这上面去了?
之后严全奎就把他们的考虑都说了一通,严琅哪能有半个“不?字?当然是全程点头比划大拇指赞同,末了还鼓掌,特假的拍老爸英明神武的马屁股,把严全奎都弄得有点不想认这个儿子了。
既然能提前结婚,严琅那是恨不得半夜三更就跑去找三叔公算时间,不过好歹也就仅限于想,严琅还是迷迷瞪瞪的打了两个盹儿,好歹把一晚上给糊弄过去了,第二天一大早就跑去找了容倩,把装早饭的篮子给了容倩,交代一声自己要去果林找三叔公。
容倩也知道三叔公是干啥的,一听就知道严琅去是为了什么,顿时脸上一红,也顾不得多问,连忙摆手让严琅赶紧去。
容倩身为广播员,基本上都要起得特别早,一般就是早上五点多就起床,等到夏天或者农忙的时候更是四点多就要起来,给大家放一段广播算是叫大家起床收拾好就去晒场集合准备上工的意思。
严琅也不啰嗦,左右看看没人,凑过去在容倩红红的脸蛋上亲了一口转身拔腿就跑。
这占了便宜就跑的无赖样儿,看得容倩又羞又恼却又甜滋滋的,严琅也就在她面前这么耍流氓,对别人可从来是一个好眼色都十分吝啬,连焦玉婷都跟容倩私底下打趣过,夸严琅是个好男人,让她好好珍惜。
焦玉婷跟容倩算是交情特别好的知青,得到高考恢复以后容倩也第一时间就跟焦玉婷说了,还让焦玉婷跟她共用一套书本。
不过焦玉婷也是爱看书的人,早就准备上一套书了,不过因为焦玉婷他们那边的知青点闹哄哄的,气氛还特别紧张,焦玉婷就干脆不上工了,每天早上就过来广播室这边找容倩,口粮柴火都自带,跟容倩那里蹭一蹭炉子小锅,也就晚上才回知青点睡个觉。
用焦玉婷的话来说,就是来容倩这里讨个清静,有个什么不懂的问题还能及时请教容倩。
不过也就最近严琅时不时往外面跑,又怕自己在容倩身边会让她分了心,要不然焦玉婷哪里有脸来横插一杠做个超级大瓦的电灯泡呢?
果园里除了三叔公,另外还有几个当初被打成臭老九的几个人,最近严全奎已经提交了申请,想要走走门路,把三叔公他们以及牛棚那边的“王地主”一家给放了。
不过这事儿还需要谨慎行事,所以严全奎也就私底下跟这些人说了一嘴,让他们有点对未来生活的希望。
因为严家一家的照顾,果园里那几个人看见严琅的时候都是乐呵呵的给他倒水拿果干。
果干都是他们自己捡了落在地上的果子削了破烂处给腌制的,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是难得的好物了。
严琅也不客气,这个叔伯那个爷公的叫了一圈,拿了一个果干就扔进嘴里,然后先跟大家聊了聊,聊啥?当然是聊他们最关心的首都的局势跟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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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更
二更在中午十二点到一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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