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琅皱着眉板着脸,以单膝跪地的姿势膝盖虚跪着并没有真的埃到地面,一手撑在井沿石上,另一手水桶倒扣的放了下去,水桶沉下水绵发出咕咚一声闷响,转眼桶就装满了水落在水面下。
严琅手臂用力一提,突然想到了什么,严琅从下往上看了容倩一眼,“待会儿挑水的是你还是吴知青?”
容倩愣了一下就明白严琅问这个话是什么意思了,“我跟吴知青一起挑。”
严琅“哦”了一声,手臂左摇右晃的把原本满桶的水给晃出去了不少,就这样也就算了,他还把吴贤芳先前打满的那桶水也给倒了一部分回井里。
“水很重的,你刚来干这个,小心闪了腰。”
严琅不耐烦的解释了一下,然后扭头看了一眼还在跟吴贤芳说话的二姐,恰好严胡兰看了过来,朝他笑着挥了挥手,那是示意他快点呢。
容倩已经弯腰拎了一下,应该是想试一试桶多重,先做到心里有数。
“那个,昨天的事,对不起啊。”
严琅含含糊糊的说完就挪了挪脚想离开。
容倩差点怀疑自己听错了,不过站起身看见严琅那满脸不自在的样子,容倩又看不远处的严会计,顿时明白过来了,心里也对队长一家有了更好的认知。
看来应该是严队长回去之后教训了严琅,还让严琅今天来找她道歉。
面对她这样一个外地来的无依无靠的姑娘家严家人都能做到这一步,可见人品是很好的,而且还注重对子女的教育。
基于这样的想法,容倩开始怀疑严琅或许也不是想象中那么坏。
严琅走了几步,结果抬眼又被他二姐笑着看了一眼,严琅就突然走不动了,因为老爸可是说了要好好道歉,虽然严琅一点不怕老爸揍他,毕竟老爸每次揍他所要付出的代价还是挺多的,可毕竟是他答应过的事。
男子汉大丈夫,怎么可以说话不算话?
所以严琅就揣着衣兜转身问容倩,“喂,我跟你道歉呢,你到底接不接受?”
容倩垂眸犹豫了一瞬,然后抬眸认真的看向严琅,“我听别人说,你脾气很好,可你好像看见我就很生气,是不是我什么时候惹到你了?”
严琅两只耳朵唰的就红了,都能做红烧猪耳朵了,“谁、谁脾气好了!”
容倩默默无语,心说严琅同志,你这个抓重点是不是没抓对?
严琅冷不丁的被容倩“夸”了一句,还挺不好意思的,眼角飘着看了容倩好几眼,发现这人其实长得也不是那么讨人嫌嘛。
两人一个无语一个偷偷害臊,一时间没有人说话了。
“小弟,好了没有?走了回家吃饭了!”
严胡兰看那边两人都没说话了,以为是说完了。
这会儿时间也不早了,人家容知青吴知青回去也还要休息,下午还要继续干活,不好耽误人家时间。
严琅这下却有点不想就这么走了,侧着身飞快的瞥了容倩一眼,小声回答她,“你没惹我生气,就是,就是我喜欢你的名字,不喜欢你的长相。”
说完严琅走了两步,却又停了下来回头看容倩,那双黑黝黝的眼睛闪着光似的,让容倩下意识觉得自己要是不说点什么给对方回应,好像有种对不起人家的感觉。
可这种话她能说什么?说对不起没长成你喜欢的样子?
容倩觉得自己没生气就已经是教养好了,然而面对那双眼睛,容倩还是没忍心让对方失望,“谢谢,你名字也很好听。”
嗯,就假装理解为对方在夸她名字好听吧。
这个名字还是母亲取的,母亲去世后伯伯也劝过父亲找办法给她改个名字,怕她名字是母亲取的这件事也会连累到他们。
父亲跟她都不愿意,哪怕后来父亲要被送走的时候哭着说对不起她,让容倩把名字改了。
伯伯询问的时候,容倩第一次求了伯伯,让他不要改掉她的名字,哪怕以后因为名字她也受到牵连。
这个名字对于容倩来说太过珍贵,无论是以前上学的时候还是在下乡的火车上,其他人一听见她的名字就会选择疏远她,似乎她的名字就是一种罪。
现在却突然有人说喜欢这个名字,容倩看着严琅抿唇偷笑着脚步轻快的离开,脸上忍不住也露出个浅笑来,下次如果这人还问她接不接受那个道歉,她一定会说“接受了”。
严胡兰发现自家弟弟自从跟那位容知青聊过之后,心情明显的好了很多,走路都差点带蹦的。
严胡兰暗暗观察,等到了家严琅居然十分勤快的又是端饭又是拿碗筷的,严胡兰无比确定自家弟弟是真的心情很好了!
“琅啊你跟你姐遇见什么事了,心情这么好?”
还没等严胡兰说什么呢,张大梅就已经问出口了。
严琅想到容倩夸他名字好听脾气还好,嘿!
严琅咧嘴笑,然后突然问老妈,“妈,我名字是谁取的?”
一定要去感谢感谢这位给他取名字的人,他的名字比起其他人来说,确实更好听嘛。
张大梅不明所以,“这不是村里的三伯公取的嘛,你忘了?当时他还说你不能用别的名字,要不然娶不到媳妇。”
这话就太严重了,所以严家的大家长们就一致认同了这个不够“时髦”的名字。
张大梅说的三伯公并不是严琅真正的三伯公,村里人基本上叫人都是舅公堂伯三爷幺爷的叫,并不是非要是亲戚才能如此叫。
比如说严全奎一起长大的某某叔伯,严琅他们这一辈儿的就都要叫对方在自己家的排行数字,后面再加一个叔或者伯。
三伯公当年是村里有名的算命先生,当然,这种职业后来肯定是要被pi斗被打倒,听说还抓去挖了几年的水库。
等到后来风头没那么紧了,严全奎就把人给弄回来塞到了大队里的果园去改造了。
严琅想了想,“果园里的橘子该是能吃了吧?那我过两天去看看三伯公。”
顺便弄点橘子回来吃。
果园是属于他们整个六大队的,每年摘了果子送去供销社,赚回来的钱都会被分到每个小队长那里,然后并入年尾分红的总收入中分给大家。
果园看守得严,不过严琅从小就山上河里的到处瞎跑,在果园那边也是有自己的特殊渠道的。
张大梅提点了一句让他别在外面叫三伯公,严琅摆摆手表示自己没那么傻,要是在外面那么叫,老爸有十个小队长的名头也不够撸的,严琅还没想过要坑亲爹呢。
说完严琅就开始埋头吃饭了,严胡兰左右看了看,得,妈也被弟弟那么一打岔,给忘了追问刚开始那个问题了。
严胡兰想了想,觉得还是别问了,弟弟那好心情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因为容知青,要是她问了,弟弟不好意思承认,反而死鸭子嘴硬的为了表示自己不喜欢容知青,反而回避容知青,那可就不好了
。
严胡兰觉得弟弟也大了,感情的事还是他自己去瞎折腾吧,说不定最后真折腾成了也未可知。
下午严琅拉了家里养的土狗大黑一起上山,准备多弄点吃的,上次那只兔子瘦巴巴的,吃到肚子里连点油花子都没泛起几朵。
大黑是个健壮的大狗,当初严全奎去找狗崽的时候就想要找厉害点的,听说这狗有狼狗的血统,这才大老远从隔壁镇张大梅娘家那边抱回来养。
如今大黑已经八岁了,正是最年轻力壮的时候。
要说大黑都是张大梅跟严胡兰照顾着养大的,可大黑就是最喜欢严琅,每次看见严琅回来就激动得绳子都能崩断一股,因为严琅回来就意味着它也可以离开家里去山上撒欢儿了,运气好还能逮点小动物打打牙祭。
看见严琅去解绑在柴门上的绳子,大黑激动得尾巴都要甩掉了,严胡兰跟张大梅也收拾收拾准备去晒场上工了,严胡兰除了登记以后,也是要去地里干点轻便活儿的。
“这狗啊都受不了没肉吃的日子,看给高兴得,对了琅啊,记得被个背篓,刨一下看看还有没橡子,捡点回来做豆腐吃。”
橡子做吃的太麻烦了,一般人也不愿意去弄来吃,多是用来喂猪,也就小孩儿会捡来掏空了里面的坚果肉做口哨。
严琅“哦”了一声,故意逗大黑,手在绳子上解了一阵,没解开,又转身要走,急得大黑张嘴咬住严琅的裤腿呜呜直叫,张大梅笑骂了他一句,却也没管,跟闺女一起拍拍衣服脚步匆匆的往晒场去了。
严琅也不逗狗了,拍拍大黑脑袋,嘴上教育大黑,“看在哥给了你自由的份儿上,一会儿撵兔子野鸡给哥勤快一点知道吧?要是能上交野兔,晚上就给你肉骨头吃。”
要是大黑能听懂人话,此时就该呸他一口了,然而大黑却依旧高兴,下午还真给严琅上交了一只野兔,挺肥的。
严琅那会儿刚撅着屁股捡了不少橡子,又抓了一把软软的用来编口袋草鞋的金丝长草盖住背篓里已经落气的两只野鸡。
看见大黑呼啦啦从旁边的灌木丛里蹿出来,嘴里叼了只灰麻点的野兔,严琅嘿了一声,奖励性的抱住大黑狗头一阵乱撸,“可以啊大黑,算你叔婶儿二姐他们没白疼你。”
说完严琅捡了兔子扔进背篓里用草盖好,看橡子林地面湿润,最近大家都忙着干活,这边铺了一层的树叶还没人来捡回家当柴火。
这种地面最容易生橡木菌,乳黄色滑滑的,烫熟了凉拌着就贼好吃。
严琅就绕着这一片山坡边找边捡,绕到了山坡的另一边,突然听见有人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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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问题一直忘记问小伙伴们了,就是我行容的一些农具啊农村画面啊,大家能否根据文字描述想象出完整的画面呢?因为那些都是按照我自己的记忆来描述的,其实每次都会担心大家因为没见过所以无法想象,于是有时候就会显得啰嗦,咳,到目前为止,我对小伙伴们最大的感谢就是你们包容了我的写作缺点,我会努力找方向调整的
另外我这几天在考虑换小说名字的事,原本名字叫《治愈师》,但是后来想到其实男女主都在互相治愈,所以就显得名不符实了。
现在想换成《治愈系男神》但是又觉得吧,就严琅这样儿的也能叫男神?继而又想到了《治愈系男主》,你们觉得呢?
大家发言可以积极一点,最后采用了的就发小红包庆祝啊...
ps:已经进行了名字互吹了,离处对象还远吗?二更等一等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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