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晋川轻轻笑道：“生意上没继续合伙而已，依然是朋友。”
李涛看不出宁晋川说的是真是假，但李涛清楚一点，黄瑞光他们那边有宁晋川的“皂洁”肥皂。
其实黄瑞光卖宁晋川的货并不能说明什么。
只有意气用事的人才会根据自己的喜好和厌恶去做生意。
真正的生意人，除了底线之外，利益是最重要的。
就算李涛和宁晋川闹翻了，李涛来找宁晋川进货，宁晋川也是会给的，因为这是双赢。
李涛品类多，多一款热门流行的肥皂，确实能多赚一点，但少一款肥皂影响也不大。
就算宁晋川真不给，李涛也能从其他批发商处高价进货，大不了这一款肥皂不要利润，就当补齐品类。
真正理智的话，就算闹翻，宁晋川也应该批发给李涛，自己能赚的同时，还可以扩大市场，至少李涛有利润了，他卖货动力也会大一些。
后来的苹果公司和三星公司、高通有着很多官司纠纷，打官司的时候都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用很卑劣的手段拖延时间，依然不妨碍他们相互之间有很多商业合作。
李涛心里暗暗佩服宁晋川的深沉，根本不像一个二十岁不到少年。
若不是宁晋川就坐在面前，李涛简直要以为宁晋川是个三四十岁的腹黑中年人。
“宁老板，这些日子黄瑞光和钱振祥闹得不可开交，你知道吗？”李涛说话的时候，目光死死盯着宁晋川。
宁晋川颔首：“知道，黄瑞光想跟徐存根一样画圈占地，钱振祥已经进了杨浦区，自然不愿意把吃到嘴里的肥肉吐出来。”
李涛说道：“其实，这里面还有一个事，宁老板可能不知道。”
“什么事？”宁晋川还真有点好奇。
李涛见宁晋川有兴趣，故意提着嗓子说道：“根据我得到的消息，钱振祥知道你手下的赵卫国、雷春生、刘金成、周天海四个人，在黄瑞光那边依然有股份，要分钱的。”
“钱振祥觉得你是故意装出跟黄瑞光分家，让黄瑞光出面把他赶出去，你在趁机进入他的市场。”
“宁老板，你现在占据的市场都是郊区，下面的县城，非常分散，没有市区集中。”
“在钱振祥眼里，你目前占的地方就是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宁晋川明白了：“你的意思是，钱振祥觉得这是我布的局！”
如果站在钱振祥的立场，这个局是成立的。
宁晋川先故意跟黄瑞光分家，黄瑞光把钱振祥赶出杨浦区，也就是徐存根之前的地盘。
同时，宁晋川在一个郊区站住脚，这些地方虽然有利润，但赚钱并不轻松，没有市区集中嘛！
宁晋川到时放开自己的市场，让钱振祥随便进入竞争，同时进入钱振祥的市场，这么一对换，钱振祥就吃亏了。
因为钱振祥的市场都是市区，宁晋川的都是郊区。
这就等于用土豆跟别人换肉吃。
李涛正色说道：“现在钱振祥对你提防得厉害，你如果要进市区的市场，钱振祥肯定会发飙的。”
“还有就是，我听说，他们双方斗，已经死了一个人。”
“在这样下去，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宁晋川知道黄瑞光和钱振祥在竞争，却没有想到会这么严重。
看来，黄瑞光隐瞒了很多细节。
“做个生意，何必这样闹呢？”宁晋川感叹道。
这是宁晋川真实的想法。
虽然商业手段，很多时候也是杀人诛心，非常恶心，可以说是杀人不见血。
但像现在这样闹，谁也没有好处，双方若是急了，甚至会死人，这真没必要。
李涛觉得宁晋川这话有点虚伪了。
宁晋川怎么开始的？
上来就先把徐存根给弄死，然后才开始做生意。
宁晋川斗徐存根的时候，不比现在的钱振祥和黄瑞光恶劣么？
“宁老板说得对！”李涛附和道。
虽然心里诽谤，不妨碍李涛嘴上说好听的。
两人闲聊一阵后，李涛起身告辞。